十分鍾後,兩人上了商澤的車。
像是忽然從夢一般的場境中回過神來一般,商澤這才小心地問舒怡道:“三年前的飛機事故你是怎麼倖存下來的?”
“我在起飛前下了飛機。”
“所以你並沒遇上空難?”商澤錯愕,難以置信地轉頭看著舒怡,“那這三年算什麼?”
“之前太累了,我找了個地方休了個長假。”
舒怡的語氣很平淡,彷彿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商澤抿著脣,然後發現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關於當初舒怡投資的那部電影,她前後投入的兩筆資金,分別是以她公司的名義和她母親吳慧的名義投的,並不涉及她個人。
至於她的那間公司,馮瑤後來追加了筆錢成了合夥人,並更換舒怡成為新的法人代表,舒怡被報道墜機罹難後,馮瑤便成了公司的領導人。
盡管在馮瑤的領導下,壹粟文化發展的並不太理想,但一切並不影響舒怡躲起來,就這麼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
陡然意思到這一點,商澤胸口忽然升騰起一股怒火。
沒人知道他這三年是怎麼過來的,就像沒人知道——他今日看到舒怡時受到多大的衝擊。
那是他這三年裡無數次幻想、錯認、以及夢到的場景;沒人知道他當初看到飛機失事報道時有多萬念俱灰;也沒有人知道他每每回想起來有多悔不當初……
她明明還活著,卻任由他以為她死了,現在連解釋都不屑一句;她有沒想過他的感受?
商澤看著舒怡,縱然滿腔憤怒,但意識她並沒遇上那所謂的空難,心底又同時矛盾地充斥著喜悅……
兩種激烈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他轉頭狠狠吐了口氣,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管怎樣,他得先聽聽她的來意。
轎車很快停到了一傢俬人品酒室門口。
複古風的歐式裝修包廂裡,商澤領著舒怡入內,開了一瓶自己的珍藏,給舒怡倒了一杯。
深紅色的酒體明亮通透,舒怡端起酒杯輕輕晃動後,讚了一句“好酒”,然後又笑道:“可惜,我已經戒酒了。”
戒酒?她從前不是比自己還敢喝的嗎?
商澤蹙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灌了一口,藉此平複下心頭激烈的情緒。
舒怡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將之前拍來的翡翠項鏈從包中取出,放到了茶幾上。
“好像我這是奪人所好了呢。”察覺到商澤轉過來的目光,她抬頭朝她一笑道
商澤沒說話,舒怡繼而用她那修長的手指拎起那項鏈,借著四周並不明朗的燭飾照明細細打量起來。
“說起來,商總好像挺喜歡翡翠項鏈的,不知這次又是打算拍來送給哪位佳人呢?”
商澤自然知道舒怡指的是上次他拍項鏈送餘璐的時。
他怒氣還沒全消,怕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於是乾脆懶得回應舒怡,然而就在這時,他無意看到了首飾盒旁文件上的簽字。
“吳怡?”看到那簽名,商澤額上的青筋都險些跳出來了,咬牙切齒的看著舒怡道:“你連名字都改了?”
難怪她這三年詐死能詐得如此成功,敢情是連名字都換了,她可真是本事!
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意再次充滿胸腔,商澤緊抓著沙發沿,狠狠地深吸了兩口才製止住了自己發火地衝動。
旁邊的舒怡卻像渾然不覺一般,拿起項鏈在脖子上比劃了起來。
“可以幫我一扣下嗎?”磚石鑲紅寶石搭扣同一般的項鏈扣頭不太一樣,舒怡抬著手扣了好一會都沒能扣上,於是轉頭向商澤求助。
商澤看著她背對著自己坐到他身側;視線忍不住隨著她白皙的脖子一路向下。
脫下外套的舒怡,上身隻穿了一件低領的針織衫,針織衫後背開得低又是鏤空設計,柔和燈光,她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他甚至能看到她裡面內衣的顏色。
商澤的呼吸不由地加重了。
三年來不近女色,並非他沒有需求,只是對其他女人根本提不起興致;然而那些擠壓的慾念總會爆發,於是每每夜深人寂的時候,他總會抑製不住地夢見她,夢見他將他壓在身下發狠地征伐、宣洩……
一想到那些畫面,某種強烈渴望便席捲而來,逼得他下腹火燒一般。
商澤被怒火同慾火同時折磨著,幾乎是用盡了所有自製力才接過項鏈勉強幫舒怡戴好,誰知緊接著,舒怡又轉頭問他:“好看嗎?”
她側身的姿勢將身子凸顯的愈發凹凸有致,嬌豔欲滴的紅脣張張合合,分明是種赤裸裸的勾引。
一時間,商澤再忍不住,終於做了一件自見面以來就無比想做的事——低頭惡狠狠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