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友居然是她的鄰居
週一早上七點半,蘇恬就被鬧鍾吵醒。

墅景小區和蘇氏本部離得很近,和分部卻隔了條江,開車也要一個小時。她為了趕上九點的公司打卡,不得不早早從被窩裡爬起來。

無獨有偶,昨天吃了季楚宴給她的避孕藥之後,一晚上她都睡得不太踏實。刨去因胸悶頭暈而清醒的時間,她大概也就睡了五個小時。

於是,這天蘇恬的起床氣達到了峰值。

再加上早高峰一路堵堵停停,到達分部的時候,蘇恬已經沒太多好臉色。

對接她的財務部副主管老陳是個門兒清的——蘇恬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財務部職員,任職通知卻是從本部直接下達的,再聯系她和大老闆的姓氏,想必是有點淵源的老闆親戚。

因此,即便蘇恬臉色很臭,老陳也不太敢怠慢她,還很是狗腿地把她帶到工位上,和同事們簡單介紹了一番,末了十分貼心地叮囑: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找他。

“你叫蘇恬?”

老陳一走,隔壁工位的男同事就繞過隔板來,很熱切地向她打招呼。

起床氣正上頭的蘇恬沒有半點交際的心情,只是淡淡應了聲。

“我叫白皓樊,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不瞞你說,我也是上個月才來的,還在實習期呢,咱們往後一起加油。”

蘇恬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亮晶晶的,一看就是沒被社會毒打過的小男孩。

況且,她哪有什麼實習期,她只要想,直接把主管踹了頂上都行。

不過蘇恬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依舊淡淡道:“嗯,一起加油。”

第一天上班,蘇恬分到的不過是一些憑證資料分類整理之類的活兒,繁瑣但沒什麼技術含量。還沒到下班,蘇恬就已經把手上的憑證分完了。

“誒,你怎麼弄這麼快啊,我吃個飯回來還得接著整理,今晚估計要加班了。”白皓樊起身伸了個懶腰,發現蘇恬已經在看手機。

蘇恬專心劃著屏幕,對白皓樊的搭話也只是敷衍地應了聲,注意力隨即又轉回手機上。

自從昨天被她塞進淋浴間之後,季楚宴就再沒給她發過消息。

這算什麼?拔屌無情?不過身為一個炮友,他長得好看、器大活好,已經十分合格了。

蘇恬不知道自己在奢望著什麼。

幽幽歎了口氣,她拎起包包,打卡下班回家。



回程趕上S市的七點晚高峰,蘇恬又在路上堵了一個半個小時才到家。

和方梓茹一起吃晚飯的時候,蘇恬還是忍不住提了一嘴。

“媽,我想搬到分部那邊住。”

方梓茹夾菜的手一頓,斂眉問道:“怎麼突然想搬出去了?”

“這邊離分部太遠了,我還想多睡會兒……”蘇恬委委屈屈地回答。

蘇氏的本部和分部分別坐落在S市兩大繁華城區。這兩大城區中,老城區是old money,新城區是金融新貴,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車流量都極大,蘇恬這一來一回的,每天至少搭上兩個多小時。

方梓茹沉吟片刻,還是妥協了:“花苑居那邊有一套大平層公寓,剛好閑著沒租出去,明天讓家政打掃一下,你就搬過去吧。”

方女士做事一向雷厲風行,第二天,蘇恬的一部分行李就被搬了過去。但是她要求蘇恬週末回去住,因此大部分的生活用品還留在原來的家裡。

花苑居和蘇氏分部同在新城區的沿江一帶,與對面的老城區隔江相望,皆是寸土寸金。

下班後,蘇恬開車二十分鍾就回到了花苑居。公寓是一梯一戶的結構,蘇恬乘電梯到十九樓,徑直輸入密碼開門。

整個公寓都被打掃得很整潔,裝潢風格富有複古韻味。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霓虹閃爍的夜晚江景盡收眼底。

此情此景,應該坐在窗前,小酌一杯。

然而,蘇恬翻遍酒櫃和冰箱,別說紅酒了,連一罐啤酒都沒有。

她用手機搜到最近的超市,只有四百米。於是,連上班時穿的襯衫和包臀裙都沒來得及換下,她就蹬著高跟鞋出了門。

按下電梯按鍵,蘇恬開始盤算購物清單。

電動牙刷沒帶過來,買一個吧;毛巾扔在原來的家裡了,也買一條吧;萬一下班餓了怎麼辦?食物得買;還有衛生紙,洗手液……

思索間,電梯已經下行至十九樓,“叮”地一聲響,門緩緩打開。

蘇恬沉浸在購物計劃裡,低著頭走進去。

“蘇恬。”

有人在叫她?

而且這聲線怎麼還莫名有點熟悉……

蘇恬錯愕地抬頭,目光卻撞進了季楚宴漆黑的瞳仁裡,他的脣一張一合:“你也住這兒?”

僵在原地十秒有餘,蘇恬才回過神來。

他說什麼?你也住這?也?

她的炮友居然是她的鄰居?

一時之間,蘇恬竟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