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確實不太好辦。
但下一秒——
江扶月:「我有證據。」
孫群:「!」
蘇青三人:「?!」
只見她拿出手機,在上面點了兩下,轉手遞給孫群。
後者遲疑地望去,下一秒,猛地瞪大眼。
江扶月仍是一臉淡定。
蘇青和陳思暢站在對面,夠著脖子去看手機屏幕,卻因為反光看不清具體內容,只能通過觀察孫群的表情變化暗自揣測。
越看,心越沉。
「孫老師……」蘇青忐忑地叫了一聲。
孫群充耳不聞。
她轉頭與陳思暢對視一眼,強烈的不安油然而生。
突然——
「蘇同學,陳同學,我再問你們一遍,江同學的床單是不是你們故意弄濕的?」孫群反扣下手機,屏幕緊貼掌心,看向二人的目光透著前所未有的凌厲。
「想清楚再回答。」
蘇青目光微閃,然後,堅定地否認了:「不是。」
陳思暢也跟著胡亂點頭。
認,是不可能認的。
只要沒有證據,就算孫群也拿她們沒轍!
「哼!看看你們乾的好事吧!」孫群冷笑,直接把手機翻過來,調了個方向,屏幕對準兩人。
只見一段正在播放的……監控錄像?!
清楚地記錄下蘇青和陳思暢惡作劇的全過程,是了,江扶月一開始就說她們往她床上倒了漱口水,注意,是「漱口水」,而不是「水」。
說明她早就看過錄像,卻絕口不提。
只等蘇青把孫群請來,然後順理成章地拿出視頻告狀!
太黑了。
一步接一步,環環相扣,目的就是要蘇青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孫老師,不是這樣的……您聽我解釋……」
「還有什麼可解釋的?監控拍得清清楚楚!我會如實上報,你們等結果吧。」
說完,正了正頭上的發套,大步離開。
江扶月拿回手機,一改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眼神變得冷淡,神情也不再畏縮。
蘇青咬牙:「你是故意的!」
她笑:「故不故意,有區別嗎?反正結果都一樣。」
「你未經同意私自安裝攝像頭,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首先,我沒裝攝像頭,只是碰巧打開了平板電腦的車載模式,讓它有了行車記錄儀的功能,又恰好拍到你們,而已。」
「其次,攝像頭是對著我自己的床,沒有侵犯到你們任何一點隱私,要報警或者起訴請隨意,我都奉陪到底。」
「你——」
「蘇同學,」江扶月輕輕拂開她指向自己的手,笑容溫和,「在欺負人之前應該做好被反欺負的準備才是,不然像今天這樣措手不及,多難堪?」
「原來你早就挖好了坑,是我小看你了!」
「坑是挖好了,你們不往裡跳我也沒辦法啊?」
蘇青氣得渾身哆嗦。
內心生出的畏懼無法忽視。
「你怎麼做到的?」她問。
江扶月挑眉:「你指什麼?」
「……硫化氫。」
「哦,加了點有助於氣味揮發的東西。」
「你早就準備好了,是嗎?」蘇青瞥了眼腳邊的塑料袋。
江扶月:「有備無患。」
「……」
傍晚,關於蘇青和陳思暢的處罰下來了,記大過,留營察看,如若再犯直接取消競賽資格。
對此,江扶月還算滿意。
嚴振峰親自打電話詢問她的情況,好一番安慰,才意猶未盡地掛斷。
事情鬧得這麼大,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
「蘇青這麼厲害居然都栽了,月姐果然非同凡響。」
「月姐?江扶月嗎?你怎麼這麼叫她?」
「厲害的都叫姐,不行哦?」
「昨天我閑得無聊,去臨南一中的校園論壇看了眼,他們也是這麼稱呼江扶月的。據說,一中老師背地裡偶爾也會這麼喊。」
「嘖,像隻舔狗。」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話說,人都打上門來了,咱們就這麼乾坐著?」
「關你什麼事?人家女生之間的恩怨,少插手!」
「呵,你別忘了蘇青和陳思暢可是跟咱們一個圈子的,她倆被羞辱,就是不給整個京圈面子。俗話說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
「這也太小題大做了。更何況,是她倆先去招惹江扶月,技不如人被反殺怪誰?你說是吧,林少?」
不遠處少年翻看著手裡的英文原版書,聞言,動作不停,骨節分明的手指擦過嶄新的紙頁,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眾人不由停止議論,將目光投向他。
都說京圈京圈,既然是個圈子,裡面的人也分三六九等,如果說蘇青、陳思暢之流是下等,那麼眼前這位少年無疑就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上上等。
靈魂人物般的存在。
只聽他輕輕開口,慵懶中透出一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