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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渝人
更新時間:2021022200:00:01
男人的嗓音沉緩磁性,呼吸灼熱似火。
噴灑在耳畔,猶如螞蟻輕咬。
江扶月下意識縮了縮脖頸,小聲嘟噥:“欲加之罪,乾我何事?”
謝定淵輕嘆:“當然關你的事,怪你太美。”
江扶月難得紅了雙頰,忽地閉上眼睛:“我困了。”
“嗯,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可以出去了。”
“萬一出不去呢?”
“會出去的。”沉穩的嗓音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魔力。
“好。”
景區,大廳。
身著製服的警察排作兩列,警犬隨行一旁待命。
臨淮北區特警全體出動,一聲令下,搜尋工作迅速展開。
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民間搜救隊也紛紛就位,雖然缺了前者整齊劃一的氣勢,但手邊的工具、身帶的裝備無一不在展現其專業性。
“開工了,兄弟們——”
“是!”
三個小隊,分別往西南、西北、正西三個方向輻散開。
“我滴個乖乖,失蹤這兩人到底什麼來頭?連特警隊都集體出動!”
“聽說是謝教授。”
“哪個謝教授?”
“你說還有哪個謝教授?諾瓦病毒,C99疫苗。”
“天!竟然是他!可千萬別出事啊,咱們國家缺不了這位,不管是生物防禦,還是化學戰,半壁江山都在這兒了!”
“可不是嘛?一旦這位出事,那整個華夏都得震上一震。”
“咱們都賣力點,盡快把人找到,也算為國家為人民做貢獻了。”
“那趕緊的!”
“走走走……”
兩方人馬,齊齊出動。
凌輕舟站在窗前,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易寒升:“放心,有謝定淵在,她不會有事。”
半晌,才聽到他輕嗯一聲:“三個小的呢?”
“跟在隊伍後頭幫忙去了。”
凌輕舟眉心一緊:“胡鬧!”
易寒升冷嗤:“說得輕巧,你去攔一個試試?攔得住嗎?”
“俗話說得好,堵不如疏,與其讓他們想方設法逃走,還不如放他們離開,沒準兒真能幫上什麼忙。”
“只怕忙沒幫上,亂添了不少。”
易寒升翻了個白眼兒:“你兒子比你想象中有用得多,別以為就你能乾,你能扛事,他們小的也不差。”
後半夜,溫度一降再降。
江扶月靠在男人胸前,原本還算舒展的睡姿慢慢蜷縮起來,到最後把自己縮成一團。
原本淺眠的男人倏然睜眼,發現懷裡的女孩兒正在發抖。
他目光驟凜:“江扶月?”
“……”沒反應。
“江扶月!”他繼續叫。
還是沒有。
“江扶月!能聽見我說話嗎?醒醒!”
終於,“……嗯?怎麼了?”
“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江扶月艱難地撐開眼皮,但瞳孔卻是迷散的:“你、叫我?”
“你在發抖。”
“沒關系,我只是……有、有點冷。”
男人下意識將她抱得更緊,突然表情一頓:“你在發燒!”
“……難怪渾身軟綿綿,沒有力氣。”
“你先別睡。”謝定淵作勢起身。
江扶月一把攬住他的腰,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就像一把抓住大冬天要被人搶走的熱水袋,又或是炎炎酷夏裡手中唯一一根冰棍兒,用條件反射來形容更恰當——
“你做什麼?”
男人目露無奈:“我不是要走,我只是想檢查一下你的腿。”
如果是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那就麻煩了。
“怎麼,捨不得我?”
江扶月悻悻收回手,強辯道:“我是捨不得你身上的溫度。”
“哦,那就是捨不得我。”
“你這個人……臉皮真厚。”有氣無力的調調,殺傷力約等於零。
謝定淵笑了,眼角流露出愉悅:“我倒覺得,你口是心非的樣子比平時更好看。”
江扶月:“……”聽聽,這是正經人該說的話嗎?
教授人設崩得稀爛。
謝定淵起身,徑直走到女孩兒腳邊,由於褲腿上卷的程度有限,並不能看到她整條左腿的情況。
他怕還有其他傷口,默然一瞬,突然開口:“能把褲子脫了嗎?”
江扶月原本昏昏沉沉,差點又要睡著了,冷不防聽到這麼一句,頓時睡衣全消,霍然驚醒——
“你說什麼?!”
“褲子脫了才能檢查整條腿的情況,現在只能看到小腿,所以……”
江扶月咬牙:“一定要脫嗎?”
謝定淵:“嗯。”
“……那你脫吧。”
男人一驚:“我?”
“對啊,我現在這樣,你覺得我能自己脫褲子嗎?”
謝定淵:“……哦。”
十分鐘後,男人小心翼翼把女孩兒的左腿從褲筒裡剝出來。
膚色雪白,線條勻稱,看不見半點贅肉。
如果不是膝蓋泛起青紫,腳踝又腫得通紅,這將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觸手升溫,細膩軟滑。
謝定淵仔細檢查過每一處,確定沒有明顯的外傷,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江扶月半仰起頭:“怎麼樣?”
“不是傷口發炎,只是普通發燒。”
江扶月也跟著鬆了口氣,她很清楚,在這種環境下,傷口發炎會造成什麼後果。
嚴重點,燒成傻子,截肢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幫我把褲子穿好。”
“……哦。”
男人又任勞任怨地替她穿上褲子,動作一輕再輕,盡最大可能避開傷處。
往上提的時候,冷不防碰到大腿,滑膩的觸感令男人心口一悸。
明明是天寒地凍,零下十幾度,可他竟硬生生憋出一頭熱汗。
“……好了。”
“謝謝。”
江扶月抱緊雙臂,渾身因為寒冷而輕顫,見男人木在原地一動不動,像塊磚頭一樣,忍不住開口催促:“你躺回來呀!”
謝定淵渾身一震。
江扶月目露疑惑:“?”
他在幹嘛?
終於調整好呼吸,壓製住體內翻湧的燥熱,謝定淵起身,折回原來的位置,在江扶月身邊躺好。
女孩兒自動貼到他懷裡。
當溫熱襲來的瞬間,她滿足地喟嘆出聲。
然後……
男人剛放鬆沒多久的身體又僵硬了。
雖然沒有外傷,但發燒還在繼續。
江扶月感覺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耷,謝定淵一直在她耳邊說話:“別睡,我們繼續提問好不好?”
“江扶月?!”
“你睜開眼睛。”
“謝定淵,你好吵。”
男人輕舒口氣:“你能理順椰子上的毛嗎?”
“什麼?”
謝定淵:“想象一個表面長滿毛的球體,你能把所有的毛全部梳平,不留下任何像雞冠一樣的一撮毛或者像頭髮一樣的旋嗎?[1]”
江扶月眨眼,“……不能。”
“為什麼?”
“我猜的。”
“那你猜對了。”
江扶月:“為什麼不能把所有毛梳平?跟……拓撲學有關?”
“嗯。hairyballtheorem,毛球定理,聽過嗎?”
“布勞威爾?”
“嗯。”謝定淵點頭:“用數學語言來說就是,在一個球體表面,
不可能存在連續的單位向量場。推廣到更高維的空間就是對於任意一個偶數維的球面,連續的單位向量場都是不存在的。[1]”
江扶月:“那如果運用到氣象學,由於地球表面的風速和風向都是連續的,由毛球定理可知,地球上總會有一個風速為0的地方。”
謝定淵:“所以,氣旋和風眼不可避免。”
------題外話------
大家可以十二點五十再來清除緩存重新看一下,會作一些修改,然後補一點內容在後面。
參考文獻:[1]antares.毛球定理[J].課堂內外(科學Fans),2019(Z1):70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