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 少爺的影衛5
水榭裡靜悄悄的,付關視死如歸的又走了幾步。
只見公子傾還是早上那身衣服,付關心中一個咯噔。按照公子的作風,到此時都還沒換衣物,那應該是很生氣……
“現在知道的怕了?過來!”公子傾把玩著手裡的銀製精緻小刀,眉目淡淡沒什麼表情,但就是讓付關發怵。
即使心裡怕的要死,付關還是硬著頭皮上前,跪在公子傾腳邊,現在她還是聽話點比較好。
“今天出去了?”
付關點點頭。
“去幹什麼了?”
付關不說話。
“不回答?很好!那就答我下個問題好了——誰、讓、你、離、開、的?”
付關默了默,答道:“屬下擅自做主。”
公子傾一笑:“很好!很好!”那把精緻的嵌滿寶石的匕首挑起付關的下巴。
“那麼再來回答我上一個問題,你、去、做、了、什、麼?”
付關依舊緘默。
那匕首越發逼近脖子,抵上脖子的一瞬間,公子傾勾起一個古怪的笑意:“很
好,還是不說嗎? ”
“我想你是忘了,我前兩天跟你說的話了。”
匕首在薄薄的皮膚上割開一道血痕,復又從脖頸處遊弋下去,輕而易舉的割開付關的衣衫。
“我說了,敢背叛我的人,本公子會讓他生、不、如、死。”
冰涼的刀刃擦著肌膚貼上付關的臉頰,後背的雞皮疙瘩嗖嗖的立了起來,付關覺得自己好像該說點什麼。
“屬下沒有背叛公子。”
女人的眼眸深黑,目光坦坦蕩盪,公子傾瞬間沒了笑意,銀質的匕首懸掛在付關的雙眼上。
“那你去做了什麼?別對我說謊,這雙眼睛不應該對我說話。”公子傾長睫閃了閃:“如果你對我說謊,我親手剜下這雙漂亮的眼睛。”
“屬下……就是想看著公子。這……是屬下的責任。”
付關不由的眼神躲閃了下,彷彿掙紮了半晌,復又說道:“請公子治罪。”
公子傾瞇了瞇眼,收了匕首,往旁邊一靠,挑著眼尾到:“當然要治你的罪了,罰你伺候我。”
付關趕忙上前,剛要湊上公子傾時,卻被打斷:“去去去,先去沐浴再來伺候我,身上一股子狂蜂浪蝶的味道。”
公子傾挑著眉眼,他自然是從跟蹤影一的蛞哪裡聽說了她救了那人之後就回來了,沒幹什麼背叛之事,這會只不過是嚇嚇她,好讓這個看起來順從卻其實一點不聽話的小傢伙張張記性。
然而還蒙在鼓裡的某女抬手聞了聞,卻什麼沒有聞到,只有影一慣用的皁角味,但面對公子傾的淫威,她只得走出去叫人準備浴桶。
房間裡水霧繚繞,付關無奈的搓著身子,她今天唯一接觸過的只有女主楚楚妹子,公子嫌棄的狂蜂浪蝶不會是楚楚吧?要是公子傾知道被自己嫌棄的“浪蝶”在另一個世界把他虐的死去活來,會不會後悔?
洗了一會,付關剛從浴桶裡站出來,就見“嘭”的一聲,公子傾闖了進來。
他眼神欣賞了付關幾秒,淡淡說道:“快換衣服,隨我出去一趟。”
三兩下套上一身勁裝黑衣,站在落衣宮門口等了公子傾半晌,卻見他換了一身金紋金袍,墜青玉腰帶,頭上束了隻紅纓冠,當真真是容色逼人啊,付關不由呆了呆,暗地裡摸了摸自己濕漉漉的長發,心裡抱怨:所以他叫我趕快是為了讓自己有時間好好打扮嗎。
公子傾罕見的在馬車裡正襟危坐,付關詫得偷瞄了他好幾眼。
“好奇我去見誰麼?你應該知道他,無雙洛子夜。”如果付關沒有看錯,在公子傾說出洛子夜三個字的時候,好像有點咬牙切齒?
不過影一的確知道無雙洛子夜,與公子傾合成‘江南雙壁’的另外一位公子,據說容貌武功都與公子傾不相伯仲。不過付關卻是知道,這洛子夜與公子傾相比,就只是一個可憐男配了。
馬車慢悠悠停在飛花樓門口,身子窈窕的侍女和華美奢華的馬車,一下就吸引了許多視線。
大家都有些好奇,這馬車中到底做的是何方神聖。
付關本欲打簾先出,卻被公子傾一個眼神擋住。付關訕訕坐回位子,“隨馬車去後門下,在曼娘那等我。”
說罷,公子傾就著侍女手施施然下了馬車。
圍觀眾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下車的男子氣勢凌厲,一雙淡淡的黑眸無端讓人多幾分壓迫感。但容色無雙,一頭黑髮用紅纓冠高束,襯得一張臉越發如玉面無暇。
江湖中人稍稍一過腦,便知這就是這位就是江南雙壁中“面若好女”的落衣宮公子傾。
“傾兄好久不見啊,想不到今日能赴子夜之約,真是令子夜欣喜啊。”
那飛花樓上站著一名白衣公子,遠遠看過去不知眉目,但周身氣質溫潤,音色和暖有若四月春風拂面,再加上他自稱子夜,恐怕就是江南雙璧的另一璧,陌上人如玉的無雙洛子夜。
只是通常聽說這雙璧不和,怎的今日又會約見?眾人又摸了兩顆花生,興致勃勃的繼續看下去。
公子傾冷笑挑眉:“你洛子夜都約戰到了本公子的地盤,本公子若是不來教訓教訓你,豈不是讓你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那洛子夜也是好脾氣:“傾兄還是一如既往的嘴巴厲害啊。”
“不好意思,本公子和你不熟,別兄啊弟啊的叫,手、下、敗、將。”
那洛子夜依舊不生氣,只打開扇子搖了搖一派神清氣爽。
公子傾瞇瞇眼,腳下一點,直直向洛子夜撲過去,洛子夜也僅一閃身,用扇子擋了擋,隨即鑽入樓中,公子傾也尾隨入內。只留一眾路人紛紛扼腕嘆息,不能再多看些八卦了。
兩人從樓外打到樓裡,付關站在包廂裡淡定的看著一黑一白的兩個男人打的不可開交,最後一起滾進一間包廂,面上抽了抽,該不會……其實這兩個人是一對吧?
白衣腹黑攻和黑衣炸毛受,付關努力崩了崩面部神經,扯回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轉身又坐回包廂內,看著屏風心裡嘀咕:也是不知道公子傾帶著自己幹什麼… …
“姑娘,”付關轉頭,見是荷姑,遂點頭致意。
“曼姐姐有事走不開,便讓我先來招待你。”
“謝謝荷姑。”
荷姑柔柔一笑,命人送了些酒菜上來,付關才想起自己還沒吃晚飯。
付關吃了兩筷子菜,接過荷姑送上的茶。
突然,“啪!”五指一緊將酒杯猛地往地上一甩,起身大步撲向窗邊,身後人疾抓向肩膀。
付關一驚,身體裡的內裡卻始終提不上來,三兩下就被人摁向了桌邊。
“姑娘不愧是落衣宮影衛第一人,竟能這麼快發現了紫霄殘月。”
付關捏著手心,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奈何身體裡面的睏倦一波一波襲來。 “你……要做什麼……”
“也不做什麼,就是我們莊主想要請你這位能讓公子傾駐足的美人去做做客。”
荷姑整個人氣質陡然大變,原本溫和舒適的眉眼一瞬間變得妖嬈起來,付關心裡涼了涼。只見荷姑強餵了她一顆黑丸子,她便不省人事了。
“姐姐,姐姐。”
付關動了動手指。
“姐姐……姐姐……”
床上的女子猛地睜眼,眼中銳光一閃,隨即掀身下床,捏住床邊人的脖頸。
“姐姐、姐姐,我是楚楚。”
付關皺皺眉,怎麼她會在楚楚這兒。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說!”
楚楚妹子嘴巴一癟,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弱弱道:“是莊主把你送來這裡的,我……我是你的妹妹楚楚啊,姐姐你不記得我了?”
付關雖然心裡明白,表面上卻依舊皺著眉:“我是孤兒並無兄妹。”
“姐姐……你……不記得楚楚了?不記得家裡的事了?”
楚楚無助的瞪著眼,面上的表情哀慟不似作假。饒是付關,心裡都柔軟了三分。
“我……真是你的姐姐?”
“是的是的!你看我兩有七分相,而且我知道你背上有一個蝴蝶型的紅痣……”
“誰讓你動我衣服的?!”
“誒?沒有沒有,”見著付關動怒,楚楚慌忙擺手否認,“我沒動你的衣服,那是你從小就有的……”
在付關的目光下,楚楚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如果……我是你姐姐,那麼……告訴我,我是誰?”
付關緊緊盯著楚楚,生怕漏過她臉上一絲的表情,這不是她的問題,這是影一的問題。
楚楚也漸漸嚴肅了表情:“我叫荊楚,你叫荊蓁。你的小名叫蓁蓁,取自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意。你是我的大姐。”
“我們父母呢?其他兄妹?”
楚楚垂下眼睫,“我們家就我們姊妹兩個,父母……已經去世了……”
付關收了手,反在身後。
“如果按你所說,我們家現下除了我們就沒有別人了?”
“是的……”
“你還是直說罷,我們身上有什麼弒父母之仇。”
“你……你……你怎麼知道?”
“一來,你似有話未說盡,二則,你提起父母手握拳,看似悲痛實則憤恨,三……”
“這位姑娘還是別說了,這可是祕密啊,隔牆有耳可不好。”門口走來白衣男子,笑著打斷付關的話。付關側頭瞧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淡淡瞧著楚楚。
“成大哥,你怎麼來了。”
像隻小鹿一樣飛奔過去的楚楚少女,換的男人一個略帶寵溺的笑。 “我若是再不來,楚楚這位姐姐可是要把我們都賣了。”
付關眼神不動,似沒聽到這話。
“這位姑娘你好,我姓成,是這義莊的大夫。”
付關默,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