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成功者的失敗

就在他抱著楚雲，以為自己終究獲得抓住唯一的「光」時，卻又狠狠跌入地獄。

楚雲告訴把自己是個穿書者的事實告訴了他。

按理來說，這個時機確實不錯，二個互相脆弱的人，共享彼此的弱點，相互舔舐，相互救贖。

但他本生性敏感多疑，又偏執焦慮。

她已經接納那個「不完美」的他，他卻難以接受「別有目的」的她。

他十分敏感，在知道「原劇情」後，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她的目的——她如此接近他、討好他，竟只是為了逃避那個「結局」。

難怪，難怪。楚空，這世上還有誰會無條件的對你好嗎？他在心中暗暗問自己，你把她當做生命中唯一的光，可她卻想著利用你。

一瞬間，各種陰暗的猜測都湧了上來…會不會是她讓自己童年被孤立，會不會是她和楚非沆瀣一氣，會不會是她指示她的手下來做這些事……理智告訴他這些絕不可能，他不該這麼想，但負面情緒鋪天蓋地的卷席而來，讓他亂了氣息。

他知道，她所求的只是一句，「我理解」。

但他氣血翻湧，滿腦子都是幼年時期楚雲略帶討好的笑容，溫暖的雙手，褐色般乾淨純粹的暖意，明明是…明明是，怎麼會這樣……

愛有多深，恨有多切。

他又何嘗沒有恨過楚雲呢？從小便是一帆風順，她的父母雖早早離去，但卻讓她享受了風光無比的待遇，從未有人敢對她不敬，而他只是個小小嫡子，受盡冷落，一個天上，一個地裡；她自幼年紀輕輕通曉靈力，天賦百年一見，而他卻遭人暗算，經脈盡斷。她順風順水的讓他嫉妒，尤其是她身邊的僕從對他做過那種事後，他又豈能不恨她？明明再敏感一些、再停留時間長一點就能發生不對勁的，為什麼就一直沒有發現……

恨與愛交織錯雜，本以為恨意快被磨平的他，卻突然無比清晰的回想起了那般恨意，甚至更甚。明明過去的日子已經很難熬了，還好有她支撐著走了過來。但如今那段扶持他的日子竟是偽裝而成…若他不是「楚空」，那是不是就該死在那個偏院裡，被惡僕欺壓致死？！

他現在好比一個深淵中不停攀爬的人，他照著亮光爬過去，努力爬著，以為自己要重見天日時，卻發現那個亮光只是一個透明的、會反射的光的玻璃渣。

帶給他的光明不假，卻讓他更多失望！

「阿空…阿空？」

「別這麼叫我！」他惱怒的推開她，不自覺得動用了風之力，猝不及防的楚雲被狠狠推在墻壁上。

她大概知道他在憤怒什麼，這也是她一直以來心中隱隱不安的原因…若是再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也要暴露，如果兩人真的要在一起的話，也不該隱瞞他。

只是嘴中苦澀味漸濃，臉上滿是痛苦與糾結，她低聲說道：「楚空，我…我是真的喜歡你。」

楚空一聲嗤笑。

「反正你的目的也達到了吧？」

「誒？？」

「你和淩鳳也見了面，幷沒有死，蘇越空想殺你也被我制止了。」

「誒？」

「所以，你可以滾了吧？」

「利用別人感情的，騙子。」

昔日裡溫暖的微笑如今變成了一把寒刃，直直刺在她的胸口，金色的眼睛露出毫不掩飾的憎恨與憤怒讓她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面。

「不是…不是這樣的。」

楚空幷不聽她的話，邁開了步子，在出門前，頓了頓，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天亮之前，滾出楚家的門，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你一眼。」

他走的匆忙，誰也看不見他通紅的眼尾和滿眶的淚水。

他走之後，楚雲失聲痛哭。

她以為他能理解的…最終，也只不過是她以為而已。

滾燙的熱淚似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她擦了擦眼淚，如同喪家之犬般，狼狽的離開了楚家。

從此，楚家再無楚雲之人。

小劇場（無關正文）

楚空：夠了作者！不要把我年少的黑歷史拿出來啊啊啊啊啊啊，這是我託馬最後悔的一次！！

作者：請問如果有時光機，你想對過去的你說些什麼？

楚空：莫裝逼！莫放狠話！！！！！最後我可是哭著把媳婦求回來的！！！！！如果今天不放狠話，我的媳婦就追到手了！！我就可以吃獨食了！我就不用做小了！！

作者：可惜啊...（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