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PO者小語:之前都打已完成,希望大家不要以為真的完了,之前那個瑋的確看起來像完了

因為我發現一次PO太多會看不到,所以想說切一切再發,沒想到已經關主題了,所以就變成那副囧樣,現在補上拉!不要打我XD)

9.6

加護病房外,小雪雙掌合十祈禱,嘴脣緊張到發白。

她的心裡很亂,被無限膨脹的荒謬給淹沒。

人生並不是小說。太多不必要的峰迴路轉,讓小雪的心很沈重。

小雪不需要這樣的高潮迭起讓自己更愛阿克。她早已給了全部的愛。

「血壓過低50/70,脈搏微弱,瞳孔略微放大,有嚴重的腦震盪,剛剛緊急送斷層掃描,有腦幹發黑的跡象。有沒有通知家屬?」剛剛阿克被送出急診室時,負責緊急手術的醫生這麼說。

小雪的心都空了。

店長一接到電話就趕來了,急到焦頭爛額,幫忙小雪應付阿克的保險公司跟連絡阿克遠在南部的家人。幾個小時過去了,現在正睡在自己身邊,眉頭還是緊繃的。

警察局也派人來做了筆錄,帶走了救護車一併送來的三個小流氓,個個都有輕微的腦震盪,驚魂未定。至於他們要吃幾年牢飯,小雪根本沒有心思。

小雪的身旁,堆疊了好幾個不同口味的便當。

她記得,阿克說過,他是一個只要吃飽了,就能百病痊癒的超級笨蛋。

可是阿克還沒醒,一直都還沒醒,連一口飯都送不進他的嘴裡。

「是我奪走了阿克的好運氣麼?」小雪喃喃自語,看著雙手握緊的兩隻手機。

一隻手機吊著綠色猴子,那是阿克的。

一隻手機吊著粉紅猴子,小雪自己的。

小雪臉上淚痕未乾,靜靜地撥打阿克的手機,反覆聽著自己甜膩又撒賴的語音鈴聲,回憶這段日子以來,一切的一切。

然後又哭了出來。

在一起才滿一個月,就發生這麼可怕的厄運。毫無疑問,阿克是一個自己沒有力量擊出的正中好球。

如果阿克能夠脫離險境,自己就離開他吧?

離開他,別再汲取阿克身上幸福的能量,別再自私了。

現在的自己,一個人也能勇敢地活下去吧,阿克已經教會了她許多。

小雪摸著左手手腕上的舊疤,幾乎已看不出來當初割腕的傷痕,只剩下淡淡的一抹紅色。阿克的愛,早就滲透了她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

遠遠的,青色走廊盡頭,阿克焦急的家人趕來,拉著醫生與護士問東問西。

小雪透過加護病房的玻璃,看著鼻孔插入呼吸管、被繃帶重重纏綑的阿克。

然後,小雪刪去了自己存在阿克手機裡的來電鈴聲與相片。

「再撥一次電話給我,以後你再也找不到我了,小雪會像妖怪一樣,堅強地活下去。阿克也會好起來,一定會好起來。」小雪按著阿克的手機,撥給自己。

手機響了。

「小雪妖怪,雖然我還搞不清楚我們之間那把寶劍是蝦小,不過總有一天,它該出現的時候還是會出現。妳是我眼中的蘋果,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

阿克的聲音。

不知道什麼時候,阿克偷偷錄了這段語音鈴聲,當作兩個人在一起一個月、同居九個月的禮物。這個笨蛋,今天下午明明還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小雪妖怪,雖然我還搞不清楚我們之間那把寶劍是蝦小,不過總有一天,它該出現的時候還是會出現。妳是我眼中的蘋果,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

不斷重複的鈴聲,小雪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她想起了阿克曾跟她說過,在英文諺語「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裡,其實是「妳是我最珍視的人」的意思。

「阿克,謝謝你。」

小雪輕輕的,拔走了綠色的猴子吊飾,將阿克手機放在店長的手裡。

愛情與人生,不再是兩好三壞。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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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阿克醒來已經一個禮拜了。

店長轉述醫生的話,拉里拉雜的,用了奇蹟、神奇、命大等同義詞,總之是在鬼門關前徘徊了一遭。腦部無虞,現在只剩皮肉傷要將養,轉進了普通病房。

「小雪那隻妖怪呢?」阿克含糊地問,他每次醒來都會問同樣的問題。

雖然掉了兩顆牙齒,忍著痛,還是可以用嘴巴吃飯。

跟阿克自己說的一樣,他一開始張嘴吃東西,就以驚人的速度回復。

「你自己養的妖怪怎麼跟我要?該出現就會出現啊,讓你猜著了還叫妖怪?」店長在病床旁吃便當,每次阿克這麼問,他就如出一轍地回答。

等一下陪阿克吃完便當,店長又得趕回賣場。

「也是。」阿克看著一旁的手機。表面上一派不在乎,心中卻很不踏實。

有時他無聊打電話給小雪,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小雪也沒有來看過他,他很擔心小雪發生了什麼。

「店長,說真的,小雪沒事吧?」阿克迷迷糊糊記得,那個惡夜的最後,小雪並沒有受到傷害才是。

「沒事啊,不信你自己去問警察。倒是圍毆你的那三個混蛋,現在被起訴重傷害,晚點警察還會來問你筆錄,吃飽了就睡吧,才有精神說話。」店長吃光便當,拍拍肚子。

阿克看著手機。裡頭的小雪照片消失了,鈴聲消失了,怪到無以復加。

「店長,你有沒有鏡子?」阿克問,突然有個想法。

「被揍到鼻青臉腫有什麼好看?」店長拿出隨身攜帶的鏡子,幫阿克照臉。

阿克仔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額頭上,並沒有塗滿的紅色脣印。

那感覺比起九個月前,憑空消失在晨曦裡的妖怪,還要讓阿克迷惘。

兩個星期後,阿克出院,這段期間還是沒碰著小雪。

裹著還需回醫院換藥的繃帶與貼布,阿克回到了久違的租屋,裡頭關於小雪的一切幾乎都蒸發了。

衣服、小飾物、保養品、寫著奇怪言語的小紙條,全都消失不見,好像這段撿來的愛情從未發生過似的。

小雪曾經存在的證據,只剩下那一隻偌大的魚缸。

魚缸裡頭,女子十二樂坊呆呆地看著阿克。水裡除了幾株水草,還新沉著好幾百個由小叮噹扭蛋玩偶黏成的小假山,藍色的一片,散發出幸福的氣,那些都是小雪長期蒐集的幸運。

住院這幾天全靠店長幫他餵魚,但店長當然不曉得小雪所有的東西已經搬走。

「不是吧?」阿克很不習慣,一個人坐在和式地板上,東張西望。

明明房間裡的東西還不少,但他卻感到很奇怪,空蕩蕩的。

大概是一種學名叫寂寞的滋味襲上心頭。

「新遊戲麼?嗯,一定是新遊戲。」阿克自言自語,對著魚缸裡的女子十二樂坊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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