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條件
林璐的事情作為一個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因為下午名次出來之後同學們就完全忘記了中午還發生了那樣一個慘劇,完全沉浸在拿到了一等獎的喜悅之中。

雖然學校本來也是衝著一等獎去的,但真的如願以償的那一刻,紀夏還是忍不住激動得紅了眼眶。

傅恆之順勢把小嬌妻摟過來給她擦眼淚,餘光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的少年。

這一場戰役結束了。

傅恆之當然還記得之前要帶紀夏出去玩的承諾,當晚就給了紀夏幾個旅行方案讓她選擇。

“傅先生,我……我其實有個很想去的地方……”

紀夏看完之後雖然也忍不住為傅恆之這些計劃的周全而感歎,也是第一次知道旅行計劃能做得那麼吸引人,讓她這個心裡已經有了答案的人都忍不住產生了些許動搖。

“那當然更好。”傅恆之準備這些原本也只是怕紀夏選不出來又糾結,聽她有自己的想法反而高興:“是哪裡?”

“日本的鐮倉市。”紀夏也知道這個地方比起日本的其他城市確實是不太起眼,也擔心傅恆之可能不太想去,又小心翼翼地補了一句:“可以嗎?”

“當然可以。”傅恆之爽快地訂好機票之後才又抬起頭:“不過我有點好奇你為什麼想去這裡,可以跟我說說嗎?”

聞言,紀夏的雙眼一下亮了起來:“因為我喜歡的一個動漫是在這裡取景的,所以我想去看看。”

“你喜歡動漫?”這倒是傅恆之不曾瞭解的事情,他也頓時來了興趣:“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就是小時候特別喜歡而已。”紀夏笑著搖搖頭:“以前特別喜歡畫畫,也喜歡畫那些動畫和漫畫裡的角色,後來學了芭蕾,就沒時間畫了。”

“你是什麼時候學的芭蕾?”傅恆之問。

“嗯……是來到叔叔嬸嬸家之後開始學的。”紀夏一邊回想一邊回答:“那個時候應該是七歲吧,嬸嬸說跳舞的女孩子特別有氣質特別美,就送我去學了芭蕾。”

傅恆之彎起嘴角將她的手託入掌心:“為什麼不兩個一起學呢?”

她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畫畫,甚至剛才提起來的時候眼神中的光芒都不像是在說以前的事情。

“因為嬸嬸說學東西不能多而不精,好好專精芭蕾一門就可以了。”紀夏看著將她的手包裹住的大掌,耳朵尖又開始不自覺地發熱:“其實我以前就學過一點兒,學了大概兩年吧,雖然那個時候連筆都拿得不是很穩,也只是在塗鴉而已。”

“我記得你姐姐紀羽就是學美術的吧,之前好像還準備開畫展。”

“嗯,姐姐也很喜歡畫畫……”

傅恆之看紀夏的目光愈發憐愛,他將小嬌妻拉進自己懷裡坐在他腿上,看著她無比純真乾淨的目光,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他們的第二次見面。

其實就是酒宴結束的第二天,但他當天晚上就又要飛往洛杉磯——雖然也並不是非見不可,但他確實有些好奇紀家背水一戰推出來的人是不是真的會像昨天看見的那樣青澀。

然後他一個電話打出去,很快那個少女就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她身上穿著蓬鬆的小禮裙,裙子採用露背設計,在後頸處用一個大大的蝴蝶結固定,倒真像是被裝在了一個禮物盒中一個精緻的小物件兒,就那麼被那對夫妻興高采烈地送了過來。

“傅先生,您好…”

似乎是因為獨處,她比昨天看起來還要緊張一些,卻在非常努力地掩飾自己的情緒。譬如看著他桌上的裝飾品企圖轉移注意力,或悄悄把手藏到桌下不讓他發現她的手指都已經擰在了一起。

“傅先生,我知道您肯定知道叔叔嬸嬸現在非常需要您的幫助。”

可她明明當時已經膽怯到聲線都在發抖,卻依舊壯著膽子抬起頭看向他的雙眸,將自己應該掩飾,至少現在應該掩飾起來的事情那麼明明白白地攤在了他的面前。

“我知道。”

傅恆之臉上依舊是禮貌到挑不出半點毛病的笑容,就連雙眸中的溫度也拿捏得恰到好處,是處於疏離與熱情的中間的某一個點,讓人讀不出半點疏離淡漠的味道,完美得彷彿一張面具覆蓋在他的臉上。

他很擅長控制情緒和管理表情,自然也對他人的演技格外敏銳。

“不過我只是個生意人,並不是慈善家,紀小姐也應該清楚吧。”

“當然……我知道……您可以提出伸出援手的條件……”

那個下午外面陽光很亮,將少女的眼眸中的真誠映得格外真切。傅恆之看著,心頭突然湧上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那如果我希望紀小姐和我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