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楷身上的腐臭味
曲疏堅持,儘管崔初螢和於峰都覺得留下來人多勢眾,比較安全,但還是跟著一意孤行的曲疏離開了。
三人略微尷尬地道了別,鄧楷也不計較,反而助人為樂地送了他們一輛車,說是相逢就是緣,就當交個朋友。
曲疏臉還是臭臭的,崔初螢和於峰眼睛一亮,飛快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三人開著車走了,車子在髒亂的路上轟轟轟地發出響動。
鄧楷盯著遠去的車子,眯了眯眼,眼眸幽深如潭水看不清虛實。
「老大,我們好不容易才遇上抗屍軍團的,就這麼讓他們走了嗎?」一個黑衣小弟汪海上前問道,語氣頗為惋惜。
鄧楷睥了他一眼,輕聲得彷彿像是在自言自語,「走?那也要有路可走。」
汪海疑惑地看向他,鄧楷剛要解釋,另外幾人也過來了,兩人便立刻停下這個話題。
漸漸遠去的車子裡,崔初螢坐在副駕駛上沒好氣地瞪了曲疏一眼,「喂,鄧楷也算是我們校友,你怎麼這麼不待見他?一看到他就擺那副臭臉色幹嘛?」
曲疏抿了抿脣,沉默幾秒,終於在崔初螢不斷的催促下才說道:「……我一靠近他就覺得很不舒服,他身上有一股臭味。」
崔初螢:「……呵呵,你什麼時候變成狗鼻子了。」
還臭味?她一點都沒聞到!
後排於峰插嘴道:「兄弟,我說你這什麼毛病,不就是幾天沒洗澡嗎?又讓你反胃了。」
他剛和曲疏認識的時候,兩人是住在一個帳篷的。
於峰有一次幾天沒洗澡,結果就被曲疏聞了出來,還嫌棄地作嘔,說是聞到他身上的臭味就反胃。
「畢竟是末世了,也不是人人都能有條件洗澡的啊!不說要你體諒別人,改了這個毛病,但兄弟你好歹也也分分情況啊,我們就三個人,我是傷殘病號,還有一個柔弱妹子,要是……」
「閉嘴!」曲疏沒好氣地打斷於峰的呶呶不休。
「……行行行,你強你說話。」
曲疏回想起鄧楷還有另外一個黑衣男子身上的味道,眸色又深了幾分。
他不是覺得他們身上味道是單純的沒洗澡的難聞,而是總隱隱覺得有一股腐臭味,就好像……喪屍身上的腐臭味一樣。
他不解釋,崔初螢只好嘀咕道:「真是搞不懂你,就你這破喪屍吸引體質,還非要逞強單打獨鬥,待會兒如果遇上了喪屍群,我看你怎麼辦!」
話音剛落,前方就傳來一陣沉厚的腳步聲,帶起塵土飛揚,還隱隱有「桀桀」的喪屍叫聲。
曲疏立馬以「烏鴉嘴」的目光看向崔初螢。
崔初螢:「……」
「臥槽,妹子你和曲疏還真是天生一對,一個喪屍吸引體,一個烏鴉嘴。」於峰在後排大聲嚷道。
崔初螢:「……」
原本臉色黑沉的曲疏聽見他這話,突然覺得傻逼於峰也有聰明的時候,就連前方密密麻麻的喪屍群此刻看起來也不那麼人憎鬼惡。
當機立斷地改變方向,但不過一分鐘,喪屍群竟然前左右三方呈包圍之勢攻了過來。
沒辦法,曲疏只能掉頭。
這些事發生得很快,不過半小時,鄧楷等人就看見曲疏三人又把車開了回來。
「快跑,有喪屍!」
車沒聽,於峰朝眾人大喊一聲。
鄧楷眼裡閃過一絲瞭然,迅速帶著其他人上車,跟在曲疏後面逃跑。
半小時後,曲疏也不知道到了哪裡,七拐八拐的,看到後方喪屍沒在追來,才停車出來。
而始終跟在後面的鄧楷等人此時也下了車。
曲疏目光冷冷地看著他。
鄧楷眼睫毛動了動,轉頭看向崔初螢,問道:「當初你們不是和裴雋一起的嗎?怎麼現在都分散了?」
崔初螢癱軟地從極速前進的車裡下來,深呼吸幾口,才喘著氣說道:「裴雋他們都追隨他大哥裴琰去了。」
「……那程雪?」
崔初螢聽見他略顯擔憂的問聲,以為他還不知道程雪和陸林的事兒,只好略略說道:「他們都在一起。」
鄧楷點點頭,「那就好。」
只要找到一個人,他就可以報復了。
凜冽的寒風吹來,吹的人涼颼颼的,崔初螢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你怎麼了?感冒了?」曲疏皺眉,眼裡的擔憂顯而易見,偏他不自知,還嫌棄道,「體質這麼差,還敢到基地外面亂跑。」
崔初螢無話可說,都說了她是被人推出來的。
站在鄧楷旁邊的黑衣男子汪海眼神一亮,熱情地道:「妹子,正好我以前是醫生,現在身上也還有一些醫藥用品,要不我待會兒給你打個針,這樣好得比較快。」
鄧楷眉頭略皺了皺,沒說話。
崔初螢剛要同意,就聽見曲疏冷冰冰地拒絕道:「不用了!」
崔初螢無語地看向他。
曲疏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感冒而已,又死不了人,浪費藥做什麼!」
崔初螢:「……」mmp!
汪海眼光掃向曲疏,眸光惱怒。
曲疏看向他的目光則充滿了戒備,說是打針好得快,可誰知道他一個渾身散發著腐臭味的陌生人安的什麼心?
「既然不嚴重的話,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鄧楷淡淡道,「崔初螢,要不今晚你和梅子睡一個帳篷?」
梅子是鄧楷一行人裡面唯一的一個妹子,笑起來有個小小的酒窩。
「那初螢就和我一起睡吧。」梅子笑盈盈地拉著崔初螢的手就要去搭帳篷。
除了鄧楷和汪海,另外幾個男人臉上卻都閃過一絲不樂意。
初時,崔初螢不明白,之後才聽梅子自己說了原因,她是整個隊伍裡的公用女人,每天晚上都要陪其中一個男人睡。
崔初螢咋舌,沒想到基地外面的世界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
梅子本人卻沒怎麼苦怨,反而很好奇地說道:「我來了這個隊伍一個多月了,但是從來沒陪過鄧隊長和汪副隊長,也沒看到他們找過女人。」
崔初螢想起程雪,「額,可能是因為他們心裡都有記掛的女人吧。」
兩人聊著聊著,漸漸都陷入沉睡。
這時,帳篷的拉煉卻突然被人從外面悄悄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