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於峰自然是沒有順利到基地的。
汪海和鄧楷幷不傻,在看到喪屍對曲疏二人沒多大作用後,就當機立斷地命令喪屍跟著於峰。
承載著曲疏和崔初螢的期盼,於峰把車子開得飛快,甚至是一路攆著喪屍的身體過。
剛開始於峰是開出了所向披靡的架勢,但車子終究是耗油的,而其餘的油都在崔初螢的空間裡。
開了十幾個小時後,油量終於耗盡。
幸運的是,周圍沒啥喪屍。
不幸的是,周圍也沒有人,而且他不知道這是哪裡。
車內的物資很少,滿打滿算,於峰也只能堅持兩三天。如果再沒有遇見人的話,他就會陷入被活活餓死的境地。
睜眼望去,四周都是山峰,人煙罕跡,而原路返回,顯然是不可能的,那一路的喪屍還等著瓜分他的肉呢!
於峰憋悶地想著,還不如和曲疏二人一起面對那些喪屍呢。
不過於峰也沒傷春悲秋多久,他畢竟是軍人,是學過野外生存的。
他望了眼遠處高高的山峰,只希望能在山上找到一些物資,好歹能讓他活下去。
山林裡樹木蕭索,別說果子了,連點綠葉都少見,全是一片枯黃色。
於峰站在一顆大石頭上,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句話——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他覺得這就是他現如今的寫照。
「唉,唉……」於峰看著手裡的注射器,止不住地嘆氣。
就是這注射器害了他啊!他還得好好保護送到基地去。
「誰在那裡?!」一顆粗大的樹幹後突然走出兩個男人,發出一聲呵斥。
兩個男人穿著地像模像樣的,尤其是其中一個,身形頎長,面容俊逸,只是眼裡爆發出的寒光叫人不敢直視。
「……你們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於峰連忙把注射器收好,防備地問道。
經歷鄧楷和汪海的事之後,他明白了一件事,人不可貌相,有時候看著他是人,他卻偏偏是隻喪屍。
王蹈平同樣防備地看著於峰,不說話,用眼神詢問旁邊的裴雋。
裴雋神色淡淡,仿如無人一般泰然自若。
於峰皺眉,「……你們到底是人還是喪屍?!」
裴雋眼裡閃過一抹詫異,而後又平靜無波,淡淡道:「我們是人。」
「你們笑一個看看。」於峰將信將疑。
這還是崔初螢說的,說她好像沒看到鄧楷和汪海笑過,猜測也許是喪屍不會笑。
裴雋:「……」
王蹈平:「……」
這是從哪家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智障?
於峰看出了兩人眼裡的意思,神色更加嚴峻,繼續逼問:「你們不會笑是不是?」
王蹈平正打算嘲諷兩句,就聽裴雋淡淡道:「蹈平,笑一 個給他看看。」
王蹈平:「……」
無奈,他咧開嘴,笑得像個智障。
於峰點點頭,又看向裴雋,「你還沒笑呢!」
裴雋挑眉,友好地朝他笑了笑。
於峰頓時放心了,舒了口氣,道:「你們早點笑不就好了?害我還差點以為你們是喪屍。」
「喪屍能長我們這樣?」王蹈平好奇問他。
明明他們所見到的喪屍都是歪頭歪腦,渾身髒兮兮臭烘烘的。
於峰嘆氣,「唉,一言難盡啊。總之,你們記得喪屍不會笑就好了。」
裴雋眼瞼微垂,若有所思。
既然確定了對方是人,於峰就笑著走到他們旁邊,和裴雋勾肩搭背,「兄弟,相逢就是緣,既然咱們都是人,要不要暫時組成個小隊伍?遇上喪屍,活下來的運氣也大點。」
「行啊。」裴雋很好說話地應了,「正巧我們也想找些夥伴。」
「那太好了!」於峰笑了,「既然是夥伴,那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吧?我有點餓了,不知道你們這兒有沒有吃的?」
王蹈平被他的厚顔無恥所震驚,呆呆地看著他。
「當然。」裴雋依舊笑得和善,「我們車停在山下的,要不這就去車裡吃點東西?」
「你們還有車啊!那太好了!」於峰眼睛一亮,快步往山下走完,「走走走,我們去吃東西。」
身後,王蹈平面色嚴肅,看向裴雋。
裴雋朝他輕輕點了點頭,王蹈平便知其意,追上於峰的腳步下山去了。
在他們下山後,裴雋才走到樹幹後面,從地底下挖出一個鐵盒子,盒子裡面放著的,赫然是一隻裝滿了綠色液體的注射器。
裴雋小心翼翼地把注射器收好,放到自己身上,然後才下山去。
車裡,於峰已經開吃了,狼吞虎嚥的,他旁邊有好幾包碎紙屑和包裝盒。
看到裴雋下來,於峰朝他咧嘴笑,「兄弟,謝謝你了,就是我實在太餓了,把你們的餅乾都吃完了,不好意啥。」
「沒事。」裴雋體貼地給了他一瓶水,說道,「你吃飽了嗎?要是吃飽了,我倒是知道一個地兒,可以稍作休息,裡面也還有我存放的一些物資。」
「行,那我們去吧。」於峰點頭。
三人開車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四周也還是座座山峰,但裡面卻又一棟屋子,屋子外面還有一些類似類似發電機等建築。
「這是哪兒?這些東西都是你弄的?」於峰指著發電機問裴雋。
裴雋搖頭,「我哪有那能耐做這些東西?我發現這裡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於峰跟著裴雋進了一間屋子,裡面果然有食物,竟然還有一些炊具。
「這兒可以做飯啊?」
「飯倒是沒有。」裴雋指了指一個蛇皮口袋,「那裡面有麵條,可以下著吃。」
於峰眼睛一亮,擼了擼袖子,「那我來下面條給大家吃。」
裴雋朝王蹈平遞了個眼色。
王蹈平笑著接過於峰手裡的麵條,「哪能讓你下面條給我們吃?你是客人,坐著休息就好,我去下。」
說完,王蹈平拿著麵條就進了廚房。
裴雋讓於峰坐下,給他倒了杯水。
「先坐下歇歇吧,麵條很快就好了。」
於峰坐在沙發上和裴雋聊天,不知不覺說了許多有關基地的事情,還提到了曲疏和崔初螢。
「崔初螢和曲疏啊?我認識,他們是我校友,我們以前也一起打過喪屍,後來失散了,沒想到你們竟然都去了基地,還進了抗屍軍團。」
裴雋看起來頗有感概。
聽到裴雋說幾人之前就認識,於峰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這期間發生的事,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