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蘇小桐終於意識到什麼叫毫無還擊之力。
此刻她在樂菲面前可謂是體會得很徹底。
好像她無論說什麼， 樂菲都已經想好了怎麼挖個坑讓她往裡跳。
一瞬間， 身體所有的力氣仿若都被抽乾， 哪裡還有來時半點高昂的氣勢。
一敗塗地，潰不成軍。
樂菲話音落下的時候， 空氣中安靜了好一會。
還是淩旭先開口， 「如此看來，你們之前的事都是誤會，至於打架一事， 我看多半也是同學之間一時衝動下的小摩擦。年輕人嘛，誰沒個沉不住氣魯莽的時候， 依我淺見，實在沒必要上綱上線， 把事情鬧大。不知主任您怎麼看？」
教導主任忙陪著笑臉， 「以現在雙方說的話來看，確實是誤會一場。」說到這裡，教導主任又板起了臉，對蘇小桐道，「蘇同學，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她還能有什麼想說的， 又能說什麼。
結果已是如此明顯。
她就算再氣， 再不甘，也不會傻到還垂死掙扎。
這樣只會讓她輸的更慘，更加難看。
蘇小桐嘴脣動了動，勉強擠出一絲笑， 「我沒說的了。」
教導主任換了副笑容看向謝邵媽，「剛才蘇同學和樂同學之間的對話您也聽到了，就是兩個女生之間點小矛盾引起來的。楚同學雖做法有欠妥當，但年輕人嘛，一時衝動也是能夠理解的，不知您怎麼看？」
謝邵媽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雖心疼兒子，但眼下這種情況，太過咄咄逼人就太不識抬舉。
而且以蘇小桐剛才的話，要是真要追究下去弄個誰先動手的對錯，只怕還會吃虧。
見好就收，借坡下驢才是上策。
順便還能賣個人情。
謝邵媽︰「主任您都這麼說，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事情圓滿解決，剛才還壓在教導主任心口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他臉上的笑意變得真誠很多，「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此事就了了。」接著他還是佯裝板著臉色對樂菲還有楚耀道，「你們倆以後也要吸取個教訓，再不能像今天這樣衝動，逞一時之氣。」
樂菲忙道，「主任您說的是，您放心，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教導主任滿意的看了樂菲一眼，心說瞧瞧人家多乖巧懂事。
哪像這個蘇小桐，屁大點事，非得攪得鶏飛狗跳不得安寧，她還真當學校是她家開的。
起身離開時，淩旭主動開口，「實在抱歉，讓大家因為舍妹的事忙到這麼晚，不如我請大家吃個飯，就當賠禮。」
教導主任本來就有心和樂家攀交情，淩旭這麼一說，假意客套兩句就同意。
樂菲系裡輔導員陳鋒和另外兩個老師不喜歡應酬，但若不去讓人家教導主任隻身前往，又顯得不給面子，遂只好應了。
飯桌上，多半也就是幾個大人之間的客套。
散席後，謝邵媽走到樂菲面前道，「我們家那臭小子不懂事，以前做的混蛋事你可別放在心裡，我回去肯定好好說說他。」
頭頂和眼角餘光處，均能感受到兩道投過來的視綫。
她朝謝邵媽咧著嘴角，眉眼彎彎，「阿姨，您放心，我就從沒放在心裡過。」
從沒放在心裡過，呵。
她沒有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謝邵，眼神稍凝，漆黑的眼底染了一層暗色。
一旁的蘇小桐，本來就難看不已的臉色，更是蒼白了些。
謝邵媽的那句話，就像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扇在她臉上。
……
從酒店出來，夜色已深。
吃飯的地方就近選擇，離學校幷不遠。
上車前，謝邵媽還邀請樂菲坐她的車，送她回學校。
樂菲婉拒。
淩旭開車，送樂菲和楚耀回寢室。
楚耀寢室稍近些，先下車。
淩旭把車停在她宿舍樓底，開著玩笑，「我是第一次見識到這麼復雜的五角關係，大美女的人生就是不一般。前男友的事解決，有沒有想好選擇誰？我覺得剛才那個男生不錯，眼睛就沒從你身上離開過。」
樂菲垂眼嘀咕，「人家女孩子的心事，才不跟你說。」
「害羞了？」
「不是。」樂菲拿包開車門，「先走了，改天請你吃飯。」
下車後關車門前又小心叮囑，「淩旭哥，可千萬別讓我爸知道這事。」
淩旭朝她比劃個ok手勢，「早點休息，以後有什麼事再給我打電話。」
「嗯，路上開車小心。」
快到寢室熄燈關門的點，門口還有不少女生趕著回來。
有人看見樂菲從一輛豪車上下來，不免八卦探究的多瞟了幾眼。
羨慕嫉妒有，不屑和鄙夷更有。
樂菲回到寢室時，黃雅茹穿著睡衣還坐在電腦跟前。
她看見樂菲回來，趕緊上前問，「事情最後怎麼樣了？」
黃雅茹整個人此刻像是恢復正常。
樂菲︰「放心，沒事。」
黃雅茹神色一鬆，輕吐著氣，「真沒事？那就好。」
說完，她見樂菲正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看，伸手輕推了她一下，「怎麼，看我幹什麼。」
「你先坐下，坐穩。」
「嗯？」
「有件事告訴你，先深呼吸，做好心理準備。」
黃雅茹見樂菲一臉凝重的樣子，心裡一沉，完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後天裴易的電影宣傳會，你當主持人吧。」
「啊？……啊！」
黃雅茹睜大眼睛，見樂菲在笑，皺眉，「討厭，就會捉弄人家。」
「沒有，我認真的。」
黃雅茹一下子分不清樂菲到底是真話假話。
以樂菲和裴易的關係，要她當裴易電影宣傳的主持人，幷不是不可能。
可……這種連奢望都不敢的好事就這麼一下子砸在她頭上，實在是不敢相信。
樂菲解釋，「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已經拒絕主持了，但總得有人當吧。蘇小桐剛才在校領導面前提到這事，說我搶了她的主持人身份，我就隨便扯了個理由敷衍過去。蘇小桐鐵定沒戲了，正好你不是裴易的粉吧，這種事不給你給誰？」
黃雅茹短暫懵逼來消化樂菲話裡的信息，等反應過來，她顫抖地，激動地，張開雙臂抱住樂菲，語無倫次，「嚶嚶，我……太愛你了，麼麼噠，啊啊，我裴男神，怎麼辦，嗷嗷……」
樂菲等黃雅茹沒那麼激動後，輕輕推開她。
剛才吃飯時，裴易給她發了短信問情況，她簡單回了一句。
要黃雅茹當主持人的事，還得跟他說下，好提前安排。
她握著手機，從衣櫃裡拿了一件外套裹身上，出門。
臨走前對黃雅茹道，「我打個電話，待會回來，門掩著你先別關。」
黃雅茹還一臉興奮，樂菲跟她說了她也沒大聽清，隻木訥的點了點頭。
樂菲住六樓，最頂層，寢室離樓梯不遠，過個走道就是天臺。
夜色濃稠，天邊的月亮只露出小半個頭。
皎潔的月光灑下來，落在臉上，映了一片柔情。
她找了個墻角，蹲下來，拿出手機撥通裴易號碼。
很快接通。
「你還沒睡吧。」
「嗯，你忙完了？事情怎麼樣？」
盡管隔著電話，但當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傳入耳畔時，似乎能感覺到一絲熱氣，灼得她耳根都燙了起來。
「忙完了，已經解決。」略一停頓，她低聲道，「我跟你說件事。」
「嗯？」
「要我當主持人的事，是你安排的吧？我已經拒絕了。」
「我怕你不去，但又想見你，所以……」
聽到電話那略急促的解釋，樂菲輕聲打斷他，「我猜到了，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就是跟你說聲，我不會去主持。我室友，她是你粉絲，我讓她過去，應該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那你……後天來嗎？」
樂菲嗓音又低了一分，「沒什麼事的話，大概……會來的。」
「那就好，票還在嗎？」
「在。」
「嗯。」輕揚的語調，聽出心情不錯。
「不早了，我睡的，掛了。」
「晚安。」
打完電話起身時，樂菲感覺腿有點麻。
她扶著墻慢慢起來，手機屏幕反光下的那張臉，明麗極了。
……
次日，學校裡有關謝邵被打的事，以及樂菲和蘇小桐之間的撕逼雖還有人在討論。
但因為裴易要來學校宣傳電影事在即，大家關注討論的更多，樂菲蘇小桐這件事漸漸被壓下去。
樂菲走哪裡，都能聽到身邊各種興奮的議論聲。
裴易粉絲知道後，大面積提前混中美來踩點，學校都不得不把門口的保安都加了幾個，管理更嚴格。
最開心的莫過於黃雅茹，興奮地一晚上都沒睡著。
只是有點憋屈的是，她很想到處張揚，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她馬上要近距離接觸裴易，但又怕連累樂菲，只好低調的連微博都不敢發。
以往黃雅茹在學校主持都穿的是借來的禮服，這次為了裴易，都咬牙下血本去了買一件。
晚上彩排完，黃雅茹會寢室各種興奮的跟樂菲道，「菲兒，我看了裴易這次來宣傳電影的流程，你知道我發現什麼嗎？」
樂菲對於黃雅茹一驚一乍的性子早已見怪不怪，她眼皮也不抬，不以為意道，「什麼。」
「他要唱首歌。」
樂菲︰「……」
都懶得吐槽，腦殘粉實在無法理解。
黃雅茹︰「我跟你講，他要唱的那首歌是他自己親手作詞作曲哦，是一首情歌。」
「所以呢。」
黃雅茹見樂菲一點反應都沒有，有點著急的解釋，「哎呀我跟你這麼說吧，他那首情歌，名字叫《我喜歡的那個她》，裡面歌詞不一般。當時他那首歌剛出來的時候，上電臺，被主持人問是不是現實生活中真有那麼一個喜歡的人，他當時笑說歌詞就是照著對方寫的。當時雖然看著只是個玩笑話，粉絲可都傷心死了。」
說到這裡，黃雅茹情緒這才稍稍沒那麼激動，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樂菲，「我現在再聽那首歌，發現你不就是他歌詞裡唱的那樣嗎。我個媽！我裴男神，這次是打算當眾跟你表白公開的節奏？！」
黃雅茹說話的時候，樂菲原本正在床上拿數位板畫著漫畫，黃雅茹說了什麼，她本來也沒大在意。
可「公開」那兩個字傳到耳朵的時候，樂菲下意識就驚住了。
她抱著數位板的手一滑，筆也鬆掉。
「你……你開什麼玩笑，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小桐終於意識到什麼叫毫無還擊之力。
此刻她在樂菲面前可謂是體會得很徹底。
好像她無論說什麼， 樂菲都已經想好了怎麼挖個坑讓她往裡跳。
一瞬間， 身體所有的力氣仿若都被抽乾， 哪裡還有來時半點高昂的氣勢。
一敗塗地，潰不成軍。
樂菲話音落下的時候， 空氣中安靜了好一會。
還是淩旭先開口， 「如此看來，你們之前的事都是誤會，至於打架一事， 我看多半也是同學之間一時衝動下的小摩擦。年輕人嘛，誰沒個沉不住氣魯莽的時候， 依我淺見，實在沒必要上綱上線， 把事情鬧大。不知主任您怎麼看？」
教導主任忙陪著笑臉， 「以現在雙方說的話來看，確實是誤會一場。」說到這裡，教導主任又板起了臉，對蘇小桐道，「蘇同學，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她還能有什麼想說的， 又能說什麼。
結果已是如此明顯。
她就算再氣， 再不甘，也不會傻到還垂死掙扎。
這樣只會讓她輸的更慘，更加難看。
蘇小桐嘴脣動了動，勉強擠出一絲笑， 「我沒說的了。」
教導主任換了副笑容看向謝邵媽，「剛才蘇同學和樂同學之間的對話您也聽到了，就是兩個女生之間點小矛盾引起來的。楚同學雖做法有欠妥當，但年輕人嘛，一時衝動也是能夠理解的，不知您怎麼看？」
謝邵媽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雖心疼兒子，但眼下這種情況，太過咄咄逼人就太不識抬舉。
而且以蘇小桐剛才的話，要是真要追究下去弄個誰先動手的對錯，只怕還會吃虧。
見好就收，借坡下驢才是上策。
順便還能賣個人情。
謝邵媽︰「主任您都這麼說，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他臉上的笑意變得真誠很多，「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此事就了了。」接著他還是佯裝板著臉色對樂菲還有楚耀道，「你們倆以後也要吸取個教訓，再不能像今天這樣衝動，逞一時之氣。」
樂菲忙道，「主任您說的是，您放心，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教導主任滿意的看了樂菲一眼，心說瞧瞧人家多乖巧懂事。
哪像這個蘇小桐，屁大點事，非得攪得鶏飛狗跳不得安寧，她還真當學校是她家開的。
起身離開時，淩旭主動開口，「實在抱歉，讓大家因為舍妹的事忙到這麼晚，不如我請大家吃個飯，就當賠禮。」
教導主任本來就有心和樂家攀交情，淩旭這麼一說，假意客套兩句就同意。
樂菲系裡輔導員陳鋒和另外兩個老師不喜歡應酬，但若不去讓人家教導主任隻身前往，又顯得不給面子，遂只好應了。
飯桌上，多半也就是幾個大人之間的客套。
散席後，謝邵媽走到樂菲面前道，「我們家那臭小子不懂事，以前做的混蛋事你可別放在心裡，我回去肯定好好說說他。」
頭頂和眼角餘光處，均能感受到兩道投過來的視綫。
她朝謝邵媽咧著嘴角，眉眼彎彎，「阿姨，您放心，我就從沒放在心裡過。」
從沒放在心裡過，呵。
她沒有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謝邵，眼神稍凝，漆黑的眼底染了一層暗色。
一旁的蘇小桐，本來就難看不已的臉色，更是蒼白了些。
謝邵媽的那句話，就像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扇在她臉上。
……
從酒店出來，夜色已深。
吃飯的地方就近選擇，離學校幷不遠。
上車前，謝邵媽還邀請樂菲坐她的車，送她回學校。
樂菲婉拒。
淩旭開車，送樂菲和楚耀回寢室。
楚耀寢室稍近些，先下車。
淩旭把車停在她宿舍樓底，開著玩笑，「我是第一次見識到這麼復雜的五角關係，大美女的人生就是不一般。前男友的事解決，有沒有想好選擇誰？我覺得剛才那個男生不錯，眼睛就沒從你身上離開過。」
樂菲垂眼嘀咕，「人家女孩子的心事，才不跟你說。」
「害羞了？」
「不是。」樂菲拿包開車門，「先走了，改天請你吃飯。」
下車後關車門前又小心叮囑，「淩旭哥，可千萬別讓我爸知道這事。」
淩旭朝她比劃個ok手勢，「早點休息，以後有什麼事再給我打電話。」
「嗯，路上開車小心。」
快到寢室熄燈關門的點，門口還有不少女生趕著回來。
有人看見樂菲從一輛豪車上下來，不免八卦探究的多瞟了幾眼。
羨慕嫉妒有，不屑和鄙夷更有。
樂菲回到寢室時，黃雅茹穿著睡衣還坐在電腦跟前。
她看見樂菲回來，趕緊上前問，「事情最後怎麼樣了？」
黃雅茹整個人此刻像是恢復正常。
樂菲︰「放心，沒事。」
黃雅茹神色一鬆，輕吐著氣，「真沒事？那就好。」
說完，她見樂菲正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看，伸手輕推了她一下，「怎麼，看我幹什麼。」
「你先坐下，坐穩。」
「有件事告訴你，先深呼吸，做好心理準備。」
黃雅茹見樂菲一臉凝重的樣子，心裡一沉，完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後天裴易的電影宣傳會，你當主持人吧。」
「啊？……啊！」
黃雅茹睜大眼睛，見樂菲在笑，皺眉，「討厭，就會捉弄人家。」
「沒有，我認真的。」
黃雅茹一下子分不清樂菲到底是真話假話。
以樂菲和裴易的關係，要她當裴易電影宣傳的主持人，幷不是不可能。
可……這種連奢望都不敢的好事就這麼一下子砸在她頭上，實在是不敢相信。
樂菲解釋，「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已經拒絕主持了，但總得有人當吧。蘇小桐剛才在校領導面前提到這事，說我搶了她的主持人身份，我就隨便扯了個理由敷衍過去。蘇小桐鐵定沒戲了，正好你不是裴易的粉吧，這種事不給你給誰？」
黃雅茹短暫懵逼來消化樂菲話裡的信息，等反應過來，她顫抖地，激動地，張開雙臂抱住樂菲，語無倫次，「嚶嚶，我……太愛你了，麼麼噠，啊啊，我裴男神，怎麼辦，嗷嗷……」
樂菲等黃雅茹沒那麼激動後，輕輕推開她。
剛才吃飯時，裴易給她發了短信問情況，她簡單回了一句。
要黃雅茹當主持人的事，還得跟他說下，好提前安排。
她握著手機，從衣櫃裡拿了一件外套裹身上，出門。
臨走前對黃雅茹道，「我打個電話，待會回來，門掩著你先別關。」
黃雅茹還一臉興奮，樂菲跟她說了她也沒大聽清，隻木訥的點了點頭。
樂菲住六樓，最頂層，寢室離樓梯不遠，過個走道就是天臺。
夜色濃稠，天邊的月亮只露出小半個頭。
皎潔的月光灑下來，落在臉上，映了一片柔情。
她找了個墻角，蹲下來，拿出手機撥通裴易號碼。
很快接通。
「你還沒睡吧。」
「嗯，你忙完了？事情怎麼樣？」
盡管隔著電話，但當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傳入耳畔時，似乎能感覺到一絲熱氣，灼得她耳根都燙了起來。
「忙完了，已經解決。」略一停頓，她低聲道，「我跟你說件事。」
「嗯？」
「要我當主持人的事，是你安排的吧？我已經拒絕了。」
「我怕你不去，但又想見你，所以……」
聽到電話那略急促的解釋，樂菲輕聲打斷他，「我猜到了，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就是跟你說聲，我不會去主持。我室友，她是你粉絲，我讓她過去，應該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那你……後天來嗎？」
樂菲嗓音又低了一分，「沒什麼事的話，大概……會來的。」
「那就好，票還在嗎？」
「在。」
「嗯。」輕揚的語調，聽出心情不錯。
「不早了，我睡的，掛了。」
「晚安。」
打完電話起身時，樂菲感覺腿有點麻。
她扶著墻慢慢起來，手機屏幕反光下的那張臉，明麗極了。
次日，學校裡有關謝邵被打的事，以及樂菲和蘇小桐之間的撕逼雖還有人在討論。
但因為裴易要來學校宣傳電影事在即，大家關注討論的更多，樂菲蘇小桐這件事漸漸被壓下去。
樂菲走哪裡，都能聽到身邊各種興奮的議論聲。
裴易粉絲知道後，大面積提前混中美來踩點，學校都不得不把門口的保安都加了幾個，管理更嚴格。
最開心的莫過於黃雅茹，興奮地一晚上都沒睡著。
只是有點憋屈的是，她很想到處張揚，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她馬上要近距離接觸裴易，但又怕連累樂菲，只好低調的連微博都不敢發。
以往黃雅茹在學校主持都穿的是借來的禮服，這次為了裴易，都咬牙下血本去了買一件。
晚上彩排完，黃雅茹會寢室各種興奮的跟樂菲道，「菲兒，我看了裴易這次來宣傳電影的流程，你知道我發現什麼嗎？」
樂菲對於黃雅茹一驚一乍的性子早已見怪不怪，她眼皮也不抬，不以為意道，「什麼。」
「他要唱首歌。」
樂菲︰「……」
都懶得吐槽，腦殘粉實在無法理解。
黃雅茹︰「我跟你講，他要唱的那首歌是他自己親手作詞作曲哦，是一首情歌。」
「所以呢。」
黃雅茹見樂菲一點反應都沒有，有點著急的解釋，「哎呀我跟你這麼說吧，他那首情歌，名字叫《我喜歡的那個她》，裡面歌詞不一般。當時他那首歌剛出來的時候，上電臺，被主持人問是不是現實生活中真有那麼一個喜歡的人，他當時笑說歌詞就是照著對方寫的。當時雖然看著只是個玩笑話，粉絲可都傷心死了。」
說到這裡，黃雅茹情緒這才稍稍沒那麼激動，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樂菲，「我現在再聽那首歌，發現你不就是他歌詞裡唱的那樣嗎。我個媽！我裴男神，這次是打算當眾跟你表白公開的節奏？！」
黃雅茹說話的時候，樂菲原本正在床上拿數位板畫著漫畫，黃雅茹說了什麼，她本來也沒大在意。
可「公開」那兩個字傳到耳朵的時候，樂菲下意識就驚住了。
她抱著數位板的手一滑，筆也鬆掉。
「你……你開什麼玩笑，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