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裴易帶樂菲來吃的火鍋店是圈內一個朋友開的， 是個網紅店。
平時不少明星喜歡來這家店吃， 隱私性非常強。
裴易下車後帶了口罩帽子， 再加上天色已暗，行人也沒有特別注意到。
半通透隔斷， 靠角落的位置， 相當於視綫死角。
落座後，等火鍋煮好的間隙，樂菲不放心叮囑， 「我跟你說，我最怕別人說什麼為了我就怎樣怎樣， 讓我心裡壓力很大好嘛。你說你退出娛樂圈，不談別的， 你粉絲要知道原因， 還不得駡死我，我可不想背鍋。」
寥寥熱氣蒸騰，蒸汽後的那張臉，眼波如水。
裴易︰「我不退也行，除非你答應做我女朋友。」
樂菲︰「………」
還能這樣耍無賴哦。
裴易︰「不用猶豫了， 我給你算算你做我女朋友的好處， 首先， 你會有個很帥的男朋友；其次，你這個超帥的男朋友呢，會唱歌，會哄人， 會暖床……」
樂菲白他一眼，「你滾。」
裴易勾著嘴角，「我說真的，你想，你爸要你找個上門女婿，世上有幾個男的願意這麼做，我看，要麼就是吃軟飯的小白臉，再就是衝著你長得好看和家裡的錢。像你樂大小姐貌美如花，能看上這樣的？要我說，你就趁早找個像我這樣年輕有為帥氣多金的帶回去，堵你老爸的嘴。」
樂菲無語，「你也是夠不要臉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也太小瞧我爸了吧，我跟你講，我爸的心思，可不是隻要我找個上門女婿這麼簡單，他老人家是希望我以後生的孩子隨我們家姓，好傳宗接代。像你這種富家公子哥，還是個獨苗，才不是我爸的菜。」
裴易挑眉，「沒事啊，到時候咱們生兩個，一個隨你姓，一個隨我姓，不是很好解決嗎。」
樂菲臉頰一紅，嘀咕，「胡說八道什麼，你真是越來越不要臉。」
「我只對你不要臉。」
說這句話的時候，裴易脣角雖依舊帶笑，但表情再不似剛才的玩世不恭。
樂菲心跳牟然加速，垂眼，拿起桌上的筷子，「東西煮好了。」
鴛鴦鍋，一邊辛辣的紅油，另一半是清湯，色澤五顔六色的菜在沸騰的水裡翻滾沉浮，香味撲鼻。
她夾了一塊牛肉往嘴裡送，辣的她整個舌頭都麻了。
裴易︰「好吃嗎？」
樂菲嚥下口裡的肉，趕緊拿過一旁的水猛喝一口，吐槽，「不是說微辣嗎？這哪是微辣，特辣還差不多。」
說著，她見裴易只是望著她笑，不悅道，「你笑什麼。」
裴易︰「忽然想起咱倆小時候，你明明怕辣，卻總愛吃，還經常騙我說不辣，偷偷把很辣的菜放我碗裡跟別的菜混一起。」
小時候……他倆，確實總是互相坑對方。
「明明咱倆口味不一樣，我特別討厭花生，玉米，梨，橘子，但你愛吃，總要我跟著你一起吃，後來竟慢慢習慣了那個味道。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被你騙吃香菜，我第一次聞那個味道，都差點快吐了。你故意要你家裡的阿姨做了一盤，跟我打賭，說我要是把一盤香菜都吃完，你就認輸。那次，我捏著鼻子，閉著眼睛嚥下去了滿滿一盤香菜，吃完我就跑厠所去吐了。你當時在一邊，笑的很開心，我們倆還因此鬧了一個星期矛盾。」
裴易說的這些，樂菲其實也記不大清楚。
太久遠的事了。
裴易神色認真，低低道，「但你知道嗎，自從那次後，我竟然再也不討厭香菜，幷且試著吃了幾次後，也逐漸開始喜歡那個味道。」
說到這裡，裴易語氣稍凝重了些，他目視著樂菲，「這輩子，我想，我可能再也遇不到一個像你這樣，讓我可以把不喜歡的東西變成喜歡的女生。很多人都說，太過熟悉的兩個人，很難成為戀人，脾氣太相像的戀人，也很難走的長遠，人們找另一半都傾向於找互補型。但我卻覺得，正是因為熟悉，所以不需要再花時間去磨合才能發現對方合適不合適，正是因為脾氣像，才更能理解對方。」
口裡的辣味隨著清水的稀釋逐漸消散，味蕾也回歸正常。
但奇怪的是，她竟然感覺到一絲甜意。
本來還搖擺不定，略存了一絲顧慮的心情，頃刻間，消散無影。
心裡雖動容，她卻依舊嘴硬的道，「油腔滑調的，想必騙了不少小姑娘吧，你這忽悠能力，退出娛樂圈還能去做傳銷頭子。」
……
吃完飯，裴易也沒做什麼逾越的舉動，老老實實送她回家。
車停在她家門口後，裴易只是盯著她，語帶不捨得道，「你早點休息。」
樂菲忽然也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你可千萬別退出娛樂圈，就算退，也別是為了我退。」
「做我女朋友。」
樂菲躲開他投過來的視綫，說了句「我回去了」便跑下車。
一夜難眠。
……
第二天一早，餘不盡給樂菲打來電話，約她出來談合作的事。
樂菲知道餘不盡還想說服她簽她公司拍戲，但她有事想問餘不盡，也就應約。
她裝扮的很簡單，也沒化妝，就牛仔褲搭配一米黃色毛衣，腳底黑色帆布鞋，頭髮都懶得攏，披肩長髮，自然柔順的垂落在肩上。
餘不盡約她的地方靠近市區繁華處，不過咖啡廳幷不臨街，相對來說比較僻靜。
早已等候在咖啡廳的餘不盡，看見樂菲來時，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
還沒等樂菲落座，他就一個勁的恭維，「大美女，你要是肯在網上爆照，那什麼一美二美的，還不都靠邊站，你粉絲何止百萬，過千萬都輕輕鬆鬆。」
樂菲懶得跟他貧，拉著椅子笑駡道，「得，你別想用糖衣炮彈來轟炸我，沒用！」
「之前老妖他們猜你是女的時候，阿莫他們還說無法想像你女的是啥樣，辣眼睛，你看了能忍？要擱我，照片高貴冷艷的群裡一甩，亮瞎他們那些鈦鎂合金的狗眼。」
「我是個講究內涵的人，哪像你們一個個那麼膚淺。」
「是是是，樂大美女說的對，那你就滿足我這種膚淺的人一個小小的願望。」
樂菲趕緊道，「打住打住，我跟你講，我絕對不會去拍戲。」
餘不盡顯然極具小強那打不死的頑強精神，不達目的不罷休。
「你別告訴我你視金錢名利如糞土。」
樂菲見他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老被纏著也煩人，半真半假的開口，「這不是主要原因。」
餘不盡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來，什麼原因說給哥我聽聽。」
「我有心理陰影，一看見黑壓壓的人群就犯怵，討厭鎂光燈，也不喜歡被人關注，沒有隱私，這就是理由，怎麼樣，你終於可以死心了吧。」
她都這樣說了，餘不盡也只好作罷。
要是別的他還能花言巧語兩句，心理陰影那就確實沒辦法。
再多說，就傷感情了。
餘不盡也沒深問她怎麼就有心理陰影，很識趣的見好就收。
他叫了兩杯咖啡和甜點後，剛才的嬉皮笑臉不見蹤影，一下子變得正經起來。
「昨天你跟我說，想要開漫畫公司的事，你確定想幹嗎？」
樂菲輕撇餘不盡一眼，心說這傢伙變臉變得倒是也挺快，不愧也算是半個混娛樂圈的人。
不過，這認真起來的樣子，還頗有幾分精英範。
「當然，我昨晚也想了一個大概的規劃，你看怎麼樣。現在紙媒已經沒落，網路還是佔據主導，我打算先請軟件公司開發一個漫畫app當做平臺，我想以我現在網上的人氣，再加上你們幫我一起做推廣，前期流量應該沒有太大問題。我想最重要的還是平臺上的作品，我在圈子裡也待了幾年，在漫畫圈有些人脈，我想簽約一些漫畫作者，應該不大困難。讀者付費看，到時候按照分成給簽約作者發稿費，經營模式就跟網路小說那些一樣。我也稍微諮詢了一下，咱們國家現在對於動漫産業，也是想大力扶持，有很多優待政策。」
餘不盡本來以為樂菲昨天只是一時興起，今天過來也是想再跟她具體深討一下。
他倒是沒想到，樂菲一晚上想了那麼多，幷且思想還挺成熟。
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敢想敢做，能考慮到這些確實難得。
樂菲說完，見餘不盡不說話，只是盯著自己看，狐疑，「怎麼，我說的有什麼不妥嗎？」
餘不盡笑，「不是，你說的很好，我只是忽然很想把你拍一張照片發到群裡，裝一下逼說跟大美女在喝咖啡，讓群裡那些傢伙羨慕嫉妒恨死。」
樂菲︰「……」
餘不盡說著，還真拿起手機拍了樂菲幾張照片。
「你裝逼可以，別爆我馬甲就行。」
「真的？這麼大方？」餘不盡打開群，找了張剛才拍的好的角度，正要發在群裡，只是看到群裡發的消息神色一凝。
他抬眼，面露幾分嚴肅的對樂菲到，「你拿手機看看群裡。」
樂菲見餘不盡表情有些奇怪，狐疑的打開群，臉色也立即變了。
隨即，她輕「呵」一聲，「她還真是莫名其妙，說我抄襲她的，還要我道歉？」
樂菲口裡的「她」，指的是晨時雨。
群裡消息顯示，晨時雨跟圈內好友透露，樂菲前幾天新發的微博漫畫，裡面對話抄襲她以前的一個漫畫。
這個圈子幷不大，晨時雨跟好友吐槽完後，很快就在圈子裡傳開了。
群裡就正在議論此事。
樂菲雖然跟很多人關係不錯，不過網上，畢竟大家的感情還沒有發展到現實。而晨時雨比樂菲紅，人氣高，又是個大美女，黑歷史洗白後，在微博的畫風變得軟萌起來，人又會來事，在圈裡也一堆好友。群裡平時和樂菲話不多的人，在幫著晨時雨說話。
群裡分成兩撥，聊著聊著，火藥味漸濃。
樂菲除了關係特別好的那幾個，也沒把網友之間的感情看得太真，所以倒也能理解站在晨時雨那邊的人。
餘不盡低頭翻了一下群裡聊天記錄後，又對比一下晨時雨指責樂菲抄襲的部分，頗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明眼人一看就是強行碰瓷，不過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被她這麼一誘導，你再怎麼解釋，還是會被誤會。所謂清水自清，根本就是個笑話。不該啊，晨時雨那個人，平時好像不會輕易和人結怨，你是怎麼惹了她？讓她把矛頭指向你。」
樂菲也不明白呢，她想著，難道是她上次群裡說晨時雨整容，被晨時雨懷恨在心，所以一直伺機報復？
可晨時雨給她私信的時候，她不是道歉了嗎？
態度好像，還不錯。
晨時雨應該不至於吧。
餘不盡說完，又在微博上翻了一會，他忽然恍然大悟的道，「我知道了，晨時雨她最火的那部漫畫不是賣了影視，最近打算開拍嗎？我想，她估計是藉此炒作一波熱度。你看，微博上還有個關於她那個漫畫男主誰最適合演的話題，幾個提名的，都是眼下娛樂圈最熾手可熱的幾個男星，最高票數可是裴易。她要真運氣好，找了裴易這種流量小生來演，估計還真得大火一場。樂大美女，我為你的現狀感到堪憂，晨時雨的粉絲跟你的粉絲可不一樣，她洗腦厲害，粉絲大都低齡腦殘粉，你……可得做好準備。」
裴易帶樂菲來吃的火鍋店是圈內一個朋友開的， 是個網紅店。
平時不少明星喜歡來這家店吃， 隱私性非常強。
裴易下車後帶了口罩帽子， 再加上天色已暗，行人也沒有特別注意到。
半通透隔斷， 靠角落的位置， 相當於視綫死角。
落座後，等火鍋煮好的間隙，樂菲不放心叮囑， 「我跟你說，我最怕別人說什麼為了我就怎樣怎樣， 讓我心裡壓力很大好嘛。你說你退出娛樂圈，不談別的， 你粉絲要知道原因， 還不得駡死我，我可不想背鍋。」
寥寥熱氣蒸騰，蒸汽後的那張臉，眼波如水。
裴易︰「我不退也行，除非你答應做我女朋友。」
樂菲︰「………」
還能這樣耍無賴哦。
裴易︰「不用猶豫了， 我給你算算你做我女朋友的好處， 首先， 你會有個很帥的男朋友；其次，你這個超帥的男朋友呢，會唱歌，會哄人， 會暖床……」
樂菲白他一眼，「你滾。」
裴易勾著嘴角，「我說真的，你想，你爸要你找個上門女婿，世上有幾個男的願意這麼做，我看，要麼就是吃軟飯的小白臉，再就是衝著你長得好看和家裡的錢。像你樂大小姐貌美如花，能看上這樣的？要我說，你就趁早找個像我這樣年輕有為帥氣多金的帶回去，堵你老爸的嘴。」
樂菲無語，「你也是夠不要臉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也太小瞧我爸了吧，我跟你講，我爸的心思，可不是隻要我找個上門女婿這麼簡單，他老人家是希望我以後生的孩子隨我們家姓，好傳宗接代。像你這種富家公子哥，還是個獨苗，才不是我爸的菜。」
裴易挑眉，「沒事啊，到時候咱們生兩個，一個隨你姓，一個隨我姓，不是很好解決嗎。」
樂菲臉頰一紅，嘀咕，「胡說八道什麼，你真是越來越不要臉。」
「我只對你不要臉。」
說這句話的時候，裴易脣角雖依舊帶笑，但表情再不似剛才的玩世不恭。
樂菲心跳牟然加速，垂眼，拿起桌上的筷子，「東西煮好了。」
鴛鴦鍋，一邊辛辣的紅油，另一半是清湯，色澤五顔六色的菜在沸騰的水裡翻滾沉浮，香味撲鼻。
裴易︰「好吃嗎？」
樂菲嚥下口裡的肉，趕緊拿過一旁的水猛喝一口，吐槽，「不是說微辣嗎？這哪是微辣，特辣還差不多。」
說著，她見裴易只是望著她笑，不悅道，「你笑什麼。」
裴易︰「忽然想起咱倆小時候，你明明怕辣，卻總愛吃，還經常騙我說不辣，偷偷把很辣的菜放我碗裡跟別的菜混一起。」
小時候……他倆，確實總是互相坑對方。
「明明咱倆口味不一樣，我特別討厭花生，玉米，梨，橘子，但你愛吃，總要我跟著你一起吃，後來竟慢慢習慣了那個味道。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被你騙吃香菜，我第一次聞那個味道，都差點快吐了。你故意要你家裡的阿姨做了一盤，跟我打賭，說我要是把一盤香菜都吃完，你就認輸。那次，我捏著鼻子，閉著眼睛嚥下去了滿滿一盤香菜，吃完我就跑厠所去吐了。你當時在一邊，笑的很開心，我們倆還因此鬧了一個星期矛盾。」
裴易說的這些，樂菲其實也記不大清楚。
太久遠的事了。
裴易神色認真，低低道，「但你知道嗎，自從那次後，我竟然再也不討厭香菜，幷且試著吃了幾次後，也逐漸開始喜歡那個味道。」
說到這裡，裴易語氣稍凝重了些，他目視著樂菲，「這輩子，我想，我可能再也遇不到一個像你這樣，讓我可以把不喜歡的東西變成喜歡的女生。很多人都說，太過熟悉的兩個人，很難成為戀人，脾氣太相像的戀人，也很難走的長遠，人們找另一半都傾向於找互補型。但我卻覺得，正是因為熟悉，所以不需要再花時間去磨合才能發現對方合適不合適，正是因為脾氣像，才更能理解對方。」
口裡的辣味隨著清水的稀釋逐漸消散，味蕾也回歸正常。
但奇怪的是，她竟然感覺到一絲甜意。
本來還搖擺不定，略存了一絲顧慮的心情，頃刻間，消散無影。
心裡雖動容，她卻依舊嘴硬的道，「油腔滑調的，想必騙了不少小姑娘吧，你這忽悠能力，退出娛樂圈還能去做傳銷頭子。」
……
吃完飯，裴易也沒做什麼逾越的舉動，老老實實送她回家。
車停在她家門口後，裴易只是盯著她，語帶不捨得道，「你早點休息。」
樂菲忽然也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你可千萬別退出娛樂圈，就算退，也別是為了我退。」
「做我女朋友。」
樂菲躲開他投過來的視綫，說了句「我回去了」便跑下車。
一夜難眠。
……
第二天一早，餘不盡給樂菲打來電話，約她出來談合作的事。
樂菲知道餘不盡還想說服她簽她公司拍戲，但她有事想問餘不盡，也就應約。
她裝扮的很簡單，也沒化妝，就牛仔褲搭配一米黃色毛衣，腳底黑色帆布鞋，頭髮都懶得攏，披肩長髮，自然柔順的垂落在肩上。
餘不盡約她的地方靠近市區繁華處，不過咖啡廳幷不臨街，相對來說比較僻靜。
早已等候在咖啡廳的餘不盡，看見樂菲來時，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
還沒等樂菲落座，他就一個勁的恭維，「大美女，你要是肯在網上爆照，那什麼一美二美的，還不都靠邊站，你粉絲何止百萬，過千萬都輕輕鬆鬆。」
樂菲懶得跟他貧，拉著椅子笑駡道，「得，你別想用糖衣炮彈來轟炸我，沒用！」
「之前老妖他們猜你是女的時候，阿莫他們還說無法想像你女的是啥樣，辣眼睛，你看了能忍？要擱我，照片高貴冷艷的群裡一甩，亮瞎他們那些鈦鎂合金的狗眼。」
「我是個講究內涵的人，哪像你們一個個那麼膚淺。」
「是是是，樂大美女說的對，那你就滿足我這種膚淺的人一個小小的願望。」
樂菲趕緊道，「打住打住，我跟你講，我絕對不會去拍戲。」
餘不盡顯然極具小強那打不死的頑強精神，不達目的不罷休。
「你別告訴我你視金錢名利如糞土。」
樂菲見他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老被纏著也煩人，半真半假的開口，「這不是主要原因。」
餘不盡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來，什麼原因說給哥我聽聽。」
「我有心理陰影，一看見黑壓壓的人群就犯怵，討厭鎂光燈，也不喜歡被人關注，沒有隱私，這就是理由，怎麼樣，你終於可以死心了吧。」
要是別的他還能花言巧語兩句，心理陰影那就確實沒辦法。
再多說，就傷感情了。
餘不盡也沒深問她怎麼就有心理陰影，很識趣的見好就收。
他叫了兩杯咖啡和甜點後，剛才的嬉皮笑臉不見蹤影，一下子變得正經起來。
「昨天你跟我說，想要開漫畫公司的事，你確定想幹嗎？」
樂菲輕撇餘不盡一眼，心說這傢伙變臉變得倒是也挺快，不愧也算是半個混娛樂圈的人。
不過，這認真起來的樣子，還頗有幾分精英範。
「當然，我昨晚也想了一個大概的規劃，你看怎麼樣。現在紙媒已經沒落，網路還是佔據主導，我打算先請軟件公司開發一個漫畫app當做平臺，我想以我現在網上的人氣，再加上你們幫我一起做推廣，前期流量應該沒有太大問題。我想最重要的還是平臺上的作品，我在圈子裡也待了幾年，在漫畫圈有些人脈，我想簽約一些漫畫作者，應該不大困難。讀者付費看，到時候按照分成給簽約作者發稿費，經營模式就跟網路小說那些一樣。我也稍微諮詢了一下，咱們國家現在對於動漫産業，也是想大力扶持，有很多優待政策。」
餘不盡本來以為樂菲昨天只是一時興起，今天過來也是想再跟她具體深討一下。
他倒是沒想到，樂菲一晚上想了那麼多，幷且思想還挺成熟。
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敢想敢做，能考慮到這些確實難得。
樂菲說完，見餘不盡不說話，只是盯著自己看，狐疑，「怎麼，我說的有什麼不妥嗎？」
餘不盡笑，「不是，你說的很好，我只是忽然很想把你拍一張照片發到群裡，裝一下逼說跟大美女在喝咖啡，讓群裡那些傢伙羨慕嫉妒恨死。」
樂菲︰「……」
餘不盡說著，還真拿起手機拍了樂菲幾張照片。
「你裝逼可以，別爆我馬甲就行。」
「真的？這麼大方？」餘不盡打開群，找了張剛才拍的好的角度，正要發在群裡，只是看到群裡發的消息神色一凝。
他抬眼，面露幾分嚴肅的對樂菲到，「你拿手機看看群裡。」
樂菲見餘不盡表情有些奇怪，狐疑的打開群，臉色也立即變了。
隨即，她輕「呵」一聲，「她還真是莫名其妙，說我抄襲她的，還要我道歉？」
樂菲口裡的「她」，指的是晨時雨。
群裡消息顯示，晨時雨跟圈內好友透露，樂菲前幾天新發的微博漫畫，裡面對話抄襲她以前的一個漫畫。
這個圈子幷不大，晨時雨跟好友吐槽完後，很快就在圈子裡傳開了。
群裡就正在議論此事。
樂菲雖然跟很多人關係不錯，不過網上，畢竟大家的感情還沒有發展到現實。而晨時雨比樂菲紅，人氣高，又是個大美女，黑歷史洗白後，在微博的畫風變得軟萌起來，人又會來事，在圈裡也一堆好友。群裡平時和樂菲話不多的人，在幫著晨時雨說話。
群裡分成兩撥，聊著聊著，火藥味漸濃。
樂菲除了關係特別好的那幾個，也沒把網友之間的感情看得太真，所以倒也能理解站在晨時雨那邊的人。
餘不盡低頭翻了一下群裡聊天記錄後，又對比一下晨時雨指責樂菲抄襲的部分，頗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明眼人一看就是強行碰瓷，不過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被她這麼一誘導，你再怎麼解釋，還是會被誤會。所謂清水自清，根本就是個笑話。不該啊，晨時雨那個人，平時好像不會輕易和人結怨，你是怎麼惹了她？讓她把矛頭指向你。」
樂菲也不明白呢，她想著，難道是她上次群裡說晨時雨整容，被晨時雨懷恨在心，所以一直伺機報復？
可晨時雨給她私信的時候，她不是道歉了嗎？
態度好像，還不錯。
晨時雨應該不至於吧。
餘不盡說完，又在微博上翻了一會，他忽然恍然大悟的道，「我知道了，晨時雨她最火的那部漫畫不是賣了影視，最近打算開拍嗎？我想，她估計是藉此炒作一波熱度。你看，微博上還有個關於她那個漫畫男主誰最適合演的話題，幾個提名的，都是眼下娛樂圈最熾手可熱的幾個男星，最高票數可是裴易。她要真運氣好，找了裴易這種流量小生來演，估計還真得大火一場。樂大美女，我為你的現狀感到堪憂，晨時雨的粉絲跟你的粉絲可不一樣，她洗腦厲害，粉絲大都低齡腦殘粉，你……可得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