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無眠
「天祿哥哥?天祿哥哥?你醒醒……」
誰這麼大膽子直呼他的名諱?還真是不想活了、
國師微微掀開眼皮,入眼是阿水笑靨如花。
是了,除了她還會有誰?他隻告訴過阿水他的本名。
別人叫他不是稱呼頭銜就是叫他的尊稱。
「誰允許你如此放肆?」
國師嘴上硬得很,心臟卻怦怦跳著。跳著跳著,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她也是這麼看著蕭雲生那傢伙的?也是這麼親密無間地叫蕭雲生的麼?
阿水欺壓在國師身上,一雙媚眼直勾勾看著國師。她穿的衣裳並不合身,鬆鬆垮垮,胸前乳波若隱若現。國師定睛一看,原來她穿的是自己的長袍,而他身上未著寸縷。
「不是你允許的麼?天祿哥哥?」
阿水一隻手撐在國師身側,另一隻溜上他胸前,在他兩粒紅豆上打著圈圈。
「天祿哥哥,你心跳好快啊!」
阿水還用力壓了壓,國師嚥了口口水,只覺喉嚨一哽。
國師閉著眼,彷彿她是什麼洪水猛獸。
她和別人倒還好,見了他確實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縮得像隻小鵪鶉似的,和蕭雲生滾來滾去的時候卻跟吃了豹子膽一樣。
幹嘛怕他呢?他一見她心裡就樂開了花。
只是他不愛笑,也不想叫她瞧見他這麼沒出息的樣子。
「下去。」
阿水不應,把領口又敞開幾分。
她像是沒聽見他說什麼似的,一雙椒乳都快戳他臉上了,還笑嘻嘻地問他。
「天祿哥哥覺得我好看麼?」
國師本想轉過頭去,可阿水不讓,手下動作倒是更快了些。
他不想回答,卻忍不住一瞧再瞧。他僵硬地扯開嘴角,彷彿很多年沒笑過似的。
「這不是蕭雲生最喜歡的地方嗎?怎麼捨得叫我這個外人看?」
國師沒覺察出自己醋味兒衝天,他只想著那水鏡中,蕭雲生最最喜歡這個地方,怎麼也啃不夠似的。
要是她有了孩子,蕭雲生怕還是要和孩子搶奶吃。
他覺得很滑稽,不僅是為想像出的畫面,也為這個胡思亂想的自己。
本也不覺得這丫頭片子有什麼好,只是日日看她在別人身下承歡,心中執念倒是越來越深。
如果有一天,操得她連連求饒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阿水抖了抖肩膀,乳波隨之一搖。此刻她上半身完全暴露在外,她卻沒有絲毫不自在。
「天祿哥哥還沒回答我呢。」
她三分嗔,兩分怒,水盈盈的雙眼格外動人。
「好看。」
他語氣有幾分艱難,終究是敗下陣來。
「那天祿哥哥不想幹點什麼?」
國師也學她的樣子,與她直直對視。
「幹你?」
阿水吃吃一笑,好似他說了什麼笑話一般。
國師頗有些惱怒,一個翻身,二人位置瞬間顛倒。
國師知道阿水有個妙處,她在床上是任人捏圓搓扁,只要那處爽了去,叫她做什麼都是有商有量的。
至少,同那蕭雲生是如此。
國師的手與蕭雲生的不同,他面若冰霜,手上卻帶著無法忽視的熱。
他的大手在阿水身上游離不定,每指一處,就問一個問題。
「阿水這裡叫蕭雲生親過沒有?」
他指著她的脣,脣珠飽滿,不點而朱。
「親過的。」
「阿水這裡叫蕭雲生啃過沒有?」
他指著她的脖頸,眼前似乎還有那深紅淺紅的印子。
「啃過的。」
「阿水這裡叫蕭雲生揉過沒有?」
他指著她的雙乳,豐滿挺拔,軟軟彈彈的。
「揉過的。」
「阿水這裡叫蕭雲生幹過沒有?」
他指著她身上最為隱祕的所在,那裡早就為他敞開。
「天祿哥哥,你說呢?你不是日日用那水鏡偷窺我嗎?」
阿水接著笑,國師卻看著有些刺眼。
她接著說:「雲生不光幹過我,他還幹過我千百次。他一操弄我我就舒服得不得了,只要他想我隨時隨地都可以……」
國師將一個指頭放在她嘴巴中間,阿水不說話了,還是笑嘻嘻地看著他。
他眼珠裡又開始泛起不正常的赤紅,臉上跟冒著冷氣的冰山似的。阿水見了,不光不怕,眼中笑意更濃了。
她知道的!
就像那日水鏡之中她看他的那一眼!
她知道自己對她心懷鬼胎,她知道自己為她輾轉反側。
可她毫不在意。
她的心裡、眼裡就只有那個蕭雲生!
國師還沒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甚至覺得自己的靈魂早就不在這兒,而是飛去了其他地方。
他聽自己的聲音,倒像是聽另一個人說話似的。
也許,說話的本就不是他,只是一個徘徊在人間的孤魂。
「你最愛那蕭雲生!你什麼都可著他來!什麼都讓他先得到手!他剩下的才能給我!那我呢?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
阿水笑意依舊,小舌卻鑽了出來,將他那根手指緊緊含住。
她的眼神中有著無法言說的情慾,彷彿只要有東西可以插入她的身體,她就什麼都不在乎似的。
國師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可他的理智早已燃燒殆盡。
他將另一隻手伸入她的下體,那裡也和她的眼睛一樣,水盈盈的。
燈光之下,那處甚至微微反光。
「是不是蕭雲生那廝將你插鬆了?你看你這小口,怎麼還閉不上呢?」
阿水瞥了一眼,從她這個角度其實看不見什麼東西,可國師還是聽到她附和的聲音。
「是呀,雲生他每次入得都太深,我還真怕那地方日後不夠緊致了怎麼辦呢!」
國師緩緩地將手進出那地方,阿水也不再舔他的手指,說話都有幾分費力。
「哼!你放心,我才不會讓你鬆。」
阿水欣喜地問:
「國師大人有什麼好法子不成?」
為了蕭雲生,竟可以做到這個程度?
國師心中不知什麼滋味,卻點點頭。
「怎麼不叫我天祿哥哥了?」
有用的時候想起來他是國師了?沒用的時候就哥哥妹妹的胡亂叫?
誰想要她當妹妹?他倒是想問候問候她的小妹妹……
「我以為天祿哥哥更喜歡國師大人這個稱呼呢。」
阿水上氣不接下氣,國是很滿意他的努力成果。她攢了力氣說完那句話,又開始在他身下扭來扭去。
「天祿哥哥,你可真是磨人。」
阿水有些怨他,國師明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卻還是裝作不懂。
他看蕭雲生和阿水也老愛玩兒這種把戲,此時此刻倒是下意識學了來。
又是為了討好她。
「阿水說我磨人,我倒是覺得阿水更磨人呢。」
他知道自己身下已經狼藉成什麼樣子,只是假裝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阿水被他指奸到如此模樣,他自己不也飽受慾火焚身的折磨?
遇見她開始,日日夜夜都是折磨。
怕她知道,怕她不知道,更怕她知道卻裝不知道。
「天祿哥哥偷偷摸摸的哪有國師的樣子?人家還以為你會忍不住加入我和雲生哥哥呢。」
就連這聲哥哥都給兩個人叫!國師心中更氣。
怎麼他就不能有一件隻屬於他的東西?
縱然慾火焚身,他的表情還是慢慢冷卻下來。
「你以為我稀罕當什麼國師?假以時日,這天下遲早是我囊中之物。」
他的野心和慾望赤裸裸呈現在他人面前,這對他來說可是開天闢地頭一次。
他向來是疏離、隱忍、寂寞的。
像是一個遙遠的夢想,他指著那顆星星說遲早有一天,那會是我的。
可他不覺得有什麼羞恥,反而像小孩子一樣興奮且渴望得到誇獎。
「那天祿哥哥心中,是天下重要還是我重要呢?」
國師不回答。
阿水還是那個笑模樣,卻將雙腿緩緩打開,張到極致。
他不想再忍下去,一個用力——
夢醒了。
他愣愣看著濡濕的被褥,窗外是清冷的月光,不時有一聲蟲響。
長夜漫漫,有人註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