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仗勢欺船
回到家雖然時間還不算晚,不過作息一向規律的齊斯已經在洗澡準備睡覺了。
秦璐被嚴行舟強硬地拉進家門,因為滿肚子氣都在等著有齊斯這個保護傘之後再撒,進門就跑去敲浴室門。
“齊斯齊斯齊斯!你快出來!今天老船兒欺負我了!你快出來打他!”
雖然知道齊斯不會真的和嚴行舟動手,不過哪怕過過嘴癮秦璐也是爽的。
如秦璐所言,浴室門很快被打開,齊斯渾身上下只隨便裹了一條浴巾,堪堪遮住下半身。
“怎麼了?”
浴室水汽繚繞,空氣中盡是男士香波的清淡氣味,浴霸的光給男人蜜色的肌膚鍍上了一層金邊,浴巾位置偏下,自然內收的腰肌充滿力量感。
秦璐一瞬間被齊斯美好的肉體閃瞎了眼,盯著齊斯愣是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剛才在幹什麼。
“他剛才竟然把我塞進車裡!我差點就撞到頭了!”
在齊斯面前,有了底氣的秦小朋友立刻指著沙發上的嚴行舟告狀。
“你明白差點是什麼意思嗎?”
被告狀的那位則是不慌不忙地反駁。
“還把自己的衝動消費的後果歸結在我身上!”
“我不認為那是衝動消費。”
嚴行舟把琴箱打開,回過頭看向秦璐。
“不來試試?”
試……當然是想試的。
秦璐嚥了口唾沫,目光卻不自覺地朝茶几的方向瞟,“我才不試,我不會用這把琴的!”
齊斯也跟著看向了茶几上打開的琴箱。
木製琴身在燈光下散發著油亮的光,那是屬於年年歲歲的磨礪後自然的光澤,琴身上少量的細微劃痕都彷彿是它身上的榮譽勳章。
齊斯看得出秦璐只是嘴硬罷了。
“試試吧。”齊斯說,“我也想聽。”
齊斯很少對秦璐提任何要求,也正因如此,只要齊斯開口,基本秦璐都沒法拒絕。
嚴行舟看著慢吞吞走到茶几邊上拿起小提琴的秦璐,下意識地朝齊斯的方向看了一眼。
齊斯是一動不動地站在浴室門口,目光中只剩下那個擺好姿勢的人。
低音深沉,中音飽滿,高音纖細,每一段音域的音質都無可挑剔。
第一弓下去,秦璐就捨不得放手了。
眼看目的已經達到,嚴行舟在秦璐拉完第一曲之後就叫了停。
“明天帶去A大玩。”嚴行舟抬手鬆了鬆領帶,“現在趕緊去洗澡睡覺。”
秦璐的興致剛被挑起,此刻正是技癢難耐的時候。
“不我還要再來一曲!”
然後叫囂的某人就被嚴行舟趕進了浴室。
※※
酒吧裡,薛琪悄悄和趙謙換了位置,湊到了陸時身邊。
“昨天你沒事吧?沒受傷吧?那個阿虎我好像聽說過,是附近地頭蛇的親信……”薛琪滿臉都是擔憂,“你把阿虎送進了局子裡,自己又是怎麼出來的?按道理來說是你先動的手,那些人肯定不會先放你出來才對……”
陸時沒答話,手上拎著易拉罐酒瓶,目光不知道在看著哪裡,略微出神。
“說起來……”薛琪環顧了一圈,“秦璐呢?你不是因為她才打架的嗎?為什麼她不在這裡?”
聽見那個名字,陸時才回過神來。
“不知道。”
沒有演出的時候他一向是不過問秦璐去向的。
“不知道!?”薛琪睜大了眼,“我早說了這女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啊!你都為她打架了她竟然就直接不出現了!也太薄情了吧!”
陸時冷冷地瞥了薛琪一眼。
“關你屁事。”
趙謙都看出陸時已經不高興了,趕緊制止薛琪繼續作死,“小琪啊,今晚又沒有演出,學妹不來是很正常的啊!”
“話不是這樣說啊趙謙!”薛琪卻不依不饒,“前一天陸時還為她出生入死呢,今天她就不見人影了!你說這……”
最後還是實在看不下去的孫慄把薛琪拖進了後臺。
“孫慄,你也要幫她說話嗎!?”薛琪不可思議地看著孫慄。
“我不是幫她說話,只是陸哥也不是第一次打架了,你看起來真的有點大驚小怪了。”孫慄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你很討厭她。”
“我不該討厭她嗎?”薛琪反問,“本來小時身邊只有我一個人的,是她莫名其妙闖入的!不就會拉個破琴嗎!我可是陪在小時身邊快六年了! ”
孫慄腦海中卻是不斷浮現那天夜裡陸時說過的話。
理智告訴他那些話不該告訴薛琪,但孫慄還是想儘自己所能提醒薛琪一句。
“薛琪,陸哥沒有像趕走其他女生那樣趕走你,也許跟你想的原因不一樣。”孫慄頓了頓,“秦璐對於他來說很顯然是特別的,你別陷得太深了。”
孫慄是吐露了肺腑之言,而薛琪的目光卻瞥向另外一邊。
那是秦璐昨天匆忙離開前落下的小提琴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