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借刀
C市,瑰夜會所。
遠道而來的嚴行舟自然是會所的上賓,這幾日每回來都被何之洲招待在了瑰夜會所規格最高的套房中。
沈越都已經跟著來了幾次,卻還是每一回都被瑰夜會所極致低調的奢華給驚艷到了。
他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中看著兩位大佬對面而坐相談甚歡,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坐在嚴大BOSS對面長發及腰的漂亮男人。
那就是傳說中的何之洲。
等到兩位大佬的聊天告一段落之後,沈越才弱弱地搓了搓手。
“何先生,這幾天事情發酵得也差不多了,咱們之後怎麼做?”
何之洲從桌上端起茶杯小啜一口,才徐徐開口:“沈先生應該知道曾凱旋這個人吧。”
“當然,他不是大地娛樂現任CEO嘛,怎麼了?”沈越順著何之洲的話點點頭,又一時之間無法把這前後兩句話聯想起來。
“賀容是他的情婦。”
“啊?”沈越一愣,“那這事兒……”
“沈先生放心。”何之洲立刻從沈越的表情中解讀出他此刻的心中所慮,“賀容所有的爆料裡我特地瞞下了很多利益相關人士,也包括關於曾凱旋的一切,當然這也不光光是為了自保……”
“那……何先生的意思是?”
沈越覺得自己挺聰明一人到了何之洲面前就跟個智障似的。
“事發之後,曾凱旋那邊一開始是動用了大地那邊的公關資源保賀容的,不過同時他也找人開始查賀容。”
畢竟這事兒從一開始就是目的明確的搞事,找人查清楚也無可厚非。
沈越立刻皺了眉,“那如果查到是因為秦璐的事情而起的話豈不是也暴露了嚴總嗎……我們是不是應該阻止曾凱旋繼續查下去?”
“我和沈先生的想法正相反。”何之洲面上笑意漸深,“曾凱旋這個人可是出了名的心胸狹窄,如果他知道賀容作為他的情婦的同時還在搞小動作的話…… ”
這是藉刀殺人啊。
沈越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來不及說話只見嚴行舟點了根煙,“就按照何先生意思去做。”
“可是嚴總,要是這曾凱旋對您懷恨在心了怎麼辦?”沈越到這個時候還不忘狗腿一下,“這大地娛樂近年來和我們東旗是齊頭並進,競爭力也不小,真如果有什麼矛盾那豈不是太劃不來了!”
“為了區區一個賀容,曾凱旋還不至於腦子糊塗到這個地步。”
何之洲話音未落,嚴行舟把話直接接了過去。
“那就讓他來。”
沈越所有已經擠到嗓子眼的話都被嚴行舟這麼短短五個字給堵了回去。
※
“凱旋,我聽小張說你找我有事?”
大地娛樂總部頂樓,賀容推開曾凱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曾凱旋背對著賀容,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賀容,事到如今你還要跟我說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惹人這麼激烈的報復你?”
“凱旋……我真的說過很多次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招惹了誰,做錯了什麼。”
這番說辭賀容已經在這幾天裡反覆的跟曾凱旋說了很多遍,明明是充滿了敷衍感覺的推搪說辭,卻在女演員的口中變得楚楚可憐。
“我給你一點提示吧……你有沒有想過未來的事情?”
“你是說代言違約金還有我目前的負面影響嗎……”
平時膚淺得就像是一頭髮情的公豬一樣的男人今天突然開始說些不著邊際的話,讓賀容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卻又不敢確認。
“這不是還有你嗎,凱旋……”
她走上前去,從背後抱住了曾凱旋。
男人的體態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變得臃腫,身上散發出來的煙臭味就連最好的古龍水也無法遮蓋,賀容咬著後槽牙用自己的身體更加緊密的貼著曾凱旋的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了嚴行舟的身影。
她還是恨。
如果嚴行舟在那一夜沒有就那樣絕情離去,她現在又怎麼會抱著這頭肥豬還要故作陶醉。
真是讓她自己都想吐。
“我?賀容啊……”
曾凱旋欲言又止,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我會再在一個被三個黑人一起操的婊子身上浪費錢和資源?”
賀容身體瞬間猶如冰凍一般僵在原地,原本環在曾凱旋腰間的手也緩緩滑了下來。
曾凱旋罵起人來一向是撿難聽的罵,就像是對著人腦門上當頭一盆糞水,又臭又噁心,賀容幾乎咬碎了一口後槽牙才勉強忍了下來。
“凱旋……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那個時候還年輕啊……我不懂事……”
“你到現在還把老子當傻逼?你那個時候年輕,你勾引嚴行舟的時候年輕不年輕?你可真是個臭婊子啊,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你這種婊子了?”
“就你這種臭婊子嚴行舟看得上你嗎?你以為人人都跟我似的聞不出你身上那股騷臭味兒?”
曾凱旋越說越上火,也越罵越難聽。
賀容兩隻手緊握成拳,再也說不出任何諂媚討好的話來,曾凱旋的每一句話都正中她的命門,讓賀容下意識地轉身想逃。
“操你媽的要去哪裡,老子話還沒說完!”
賀容的手還沒碰到辦公室的門把就被曾凱旋一把抓了回去,曾凱旋抬手對著賀容就是一記耳光。
賀容直接被打倒在地,眼前天旋地轉,所有的一切都出現了虛幻的重影。
“你還真能耐啊,做我情婦的時候還肖想著嚴行舟,去搞人家的人?我怎麼就瞎了眼當初看上了你這個被人操爛了的賤貨!”
那一巴掌帶來的爽快和愉悅就像是打開了曾凱旋暴力的大門,他一把將賀容的身體翻了過來,對著她的臉又是狠狠一拳。
“嚴行舟有那麼好?老子哪裡比不上他?操你媽的……”
曾凱旋一拳接著一拳,嘴裡的咒罵聲和拳頭幾乎沒有停過,像是雨點一樣落在賀容的身上。
賀容此時就連想求饒也做不到了,嘴裡血腥味漸濃,就連張嘴都變得無比艱澀。
在疼痛中,賀容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