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
符烈皺著眉頭臉色不怎麼好看:“少堡主,你先到旁邊休急,老夫幫你奪回來就是了。”
廖竹也忙上前勸道:“少堡主放心好了,符前輩一定能把在物奪回來,不要哭了。”
厲宕這才收住哭聲,朝符烈道:“老前輩一定要把寶物奪回來,本少爺才能成為武林第一高手!”
符烈厭惡的揮揮手,像趕蒼蠅似的:“老夫知道了,你去擦把臉吧!”
廖竹卻在一旁亂轉眼珠子,大概又想什麼歪點子。
戴天仇冷眼旁觀,忙提出警告:“那隻一肚子壞水的大老鼠又在動歪腦筋了,小哥兒要小心才好。”
廖竹被人一語道破心事,心裡雖然恨得牙癢癢的,臉上卻堆滿陰笑:“戴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廖某隻是在看看符前輩若是勝利,能夠得到多少戰利品而已,你又何必緊張兮兮的?”
戴天仇笑笑:“轉得太硬了。”
廖竹仍然陰笑道:“信不信由你,廖某無須讓你非信不可,現在廖某須向本堡太上護法符前輩商量一下戰略,請稍候片刻,相信不致於遭受反對吧?”
紀凡點頭道:“哇噻!我信得過符前輩,願意等候。”
戴天仇又提出警告:“小兄弟‘陰鼠’廖竹鬼計多端,還是小心點為妙。”
紀凡仍信心不足:“哇噻!戴堡主放心好啦,符前輩是前輩不是‘賤婢’,不會用陰謀詭計的,江湖雖然很大,但真正的高手名宿不多,我寧願相信符前輩是前輩名宿,不是一個卑鄙陰險的殺手!”
這番話是連擠帶捧,把符烈扣得死死的,可見紀凡也不是個糊塗蟲,偶而也用點小手段,叫對手動彈不得。
此時崖邊又出現三條人影,正是祁連山寨解能、駱馬、文敬禮三人,他們由於受了傷,挨挨蹭蹭的,直到此時才爬上崖來。
他們上來一看,不由得一怔,怎麼多出了好幾個陌生人來,一時分不清敵友,三個人只好站在一旁觀望。
石健、麻雀、茅大有他們卻大感驚訝,暗道這三個老小子命真大,千丈懸崖都沒把他們摔死,要不是週遭這麼多活人存在,還幾乎錯當鬼魂現身哩。
廖竹把符烈招呼到一旁輕聲商量;符烈搖頭不已,廖竹眼見狡計難售,只得悻然走開,站在一邊生悶氣。
“屍煞”符烈早被紀凡用高手名宿的大帽子給扣住了,怎麼說也不肯同意廖竹的做法,原來廖竹是希望符家兄弟一擁而上先斃了紀凡再說,符烈卻堅持公平印證,兩人意見相左,弄得不歡而散。
符烈上前一步正色道:“老夫兄弟兩手血腥,從不諱言愛財好色,也不願偽善欺騙同道,愛財不偷也不搶,好色也讓對方心甘情願,從無強取錢財或採花強暴之獸行,雖然殺名滿江湖,但敢說被殺者必有其死之道,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德以報天,老夫雖不是李闖,也不盡然同意他的說法,但對空有一身武功卻無益於人者,殺之又何足惜……”謬論!
“此次劍堡以明珠百顆,黃金萬兩,美女二十名,敦聘老夫兄弟再出江湖,老夫兄弟靜極思動,多年未履江湖,也有意再出來看看花花世界,一動而兩便,何樂不為?一念之差,致老大葬送在此,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任何人。
現在老夫願以雙掌領教絕學,老夫出道以來未逢敵手,今天得遇高明一時手癢,願少俠盡全力而為,以免老夫大所失望。”
這個黑臉燒炭夫,倒像是真的喝了些墨水,一番話條理分明,看來江湖傳言不可盡信。
紀凡收起吊兒郎當的表情,嚴肅的道:“前輩放心,面對當代武林真正高手中的高手,在下不敢掉以輕心,必當全力以赴,前輩也不必客氣。”
紀凡將手中的虯夫,虯角等先交給老酒鬼保管、空著雙手站在下首,以晚輩自居,馬步微挫虛攻三招,以表示晚輩受讓之意。
符烈滿意極了,但也毫不客氣,沉喝一聲,立即碎步欺近,雙掌一揚,立刻展開猛烈的攻擊。
紀凡開始之時,懾於符烈的威名難免有些放不開,全力上崩硬封硬砸,絲毫也不敢取巧。
一個是成名二甲子的前輩名宿,盛名滿武林。
一個是奇葩,福緣巧合練成絕世神功。
兩個硬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材,一場好拼。
第十二章 針尖對麥芒
“嘭嘭!噗噗!”鐵掌著肉之聲不絕於耳,週遭氣流呼嘯,不時傳出氣爆,雪花四面激射,幾乎分不出人影。
這一場戰鬥,對紀凡來說,真是得益非淺。
他的內功,靠火螭虯內丹之助,早已成就非凡,所缺少的,正是實戰的經驗,如果對手太弱、無法激發他的潛能,只有像符烈這種高手來磨練,才能使他體會出招的訣竅和防守的奧妙。
開始時兩人相差不多,稱來我往互有攻守,氣功對氣功,功深者較佔優勢,紀凡內力稍勝半分,越打越順手,百招以後就漸漸取得主動。
廖竹眼中詭誘的神色一閃而役,手中暗釦三粒白骨珠,全神貫注鬥場俟機出手,打算先幹掉紀凡再說。
戴天仇早就注意到他了,身形如鍵一閃而至,立身在廖竹右手五尺之處,冷聲哼了一哼。
全神貫注在鬥場的廖竹,聞聲倒嚇了一跳,回頭見戴天仇虎視眈眈的望著自己,不禁心虛得有點發毛,身側被人欺近五尺仍沒發覺,可見戴天仇比自己高明多多。
“鬼鬼祟祟的,哼什麼哼。”廖竹惡人先告狀。
“廖總管,是誰鬼鬼祟祟你我是河豚吞河燈——心知肚明,你別當每個人都可以欺之以方,至少我戴某要比你機靈些,你右手扣住的暗器怎麼不掏出來?哼,無毒不丈夫,機會稍縱即逝,不快點下手你會後悔的!”
廖竹在戴天仇的面前哪敢出手?嘿嘿奸笑道:“戴堡主愛說笑,他們倆說好公平比鬥,廖某豈敢冒江湖大忌妄加出手暗算?”
“哼!別人不知道你廖竹肚子裡的貨色,戴某卻清楚的很,你是頭上生瘡腳底流膿——全身壞透了,你剛才不是手中扣了三枚暗器嗎?看你手臂人手勁的線條,就可以猜出你在玩什麼,老夫說對了吧?”直搗弱點一針見血。
廖竹乾笑道:“嘿嘿,那只是預防萬一……”
“怪事年年有,做賊的喊抓賊,你就甭強辯了,套句你們少堡主的口頭禪,天下一大笑……來得好!”
原產廖竹趁戴天仇說話分神之際,手中白骨珠突然出手,品字形朝戴天仇激射而至!
戴天仇是個成了精的老江湖,豈會輕易遭受暗算?右手一抄,三顆白骨珠入手:“來而不往非禮也!”手一揚三顆白骨珠原物奉還,去比來快三倍。
廖竹大吃一驚,百忙中勉強閃過兩顆,一聲悶哼,第三顆正打在右肩上入肉近寸,只要閃避稍遲,廖竹整條右臂非報銷不可。
廖竹咬牙切齒道:“哼!戴堡主一珠之賜,廖某會記在賬上,總有一天要連本帶利討回,不將飛天魔堡化為飛灰煙燼,難消心頭之恨!”
“怪事年年有,老未不過將你的‘厚賜’壁還而已,你就消化不了撐住了,要是老夫也附送點‘厚賜’給你,不把你撐破才怪!”戴天仇依然妙語如珠罵人不帶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