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鐘不諒醒來,問了兩個蠢問題。
冰冷的水從發尖不斷低落,身上的袍子早已被浸濕,緊貼著皮膚,有一隻手在濕重的布料上劃過,似撫摸,但更加無情。
果真那人沒有答他。
之前後腦受到重擊,此刻仍舊頭痛欲裂,鐘不諒強打起精神,思考眼下的境地。
眼睛被粗布裹著,雙手雙腳被鐵鍊分開束縛在牆上的木架上,空氣中冰冷潮濕,感覺不到光,但空氣中沒有血腥味或人住過的臭,所以應當是地窖或密室,而非牢房。
他先前暗隨著一個被強擄走的少女去了一家無人的酒樓,還未推門而入就被人從後面打昏了,想那也應當是為他設的計,只是他那些時日一直神情恍惚,並未察覺。
如此設計把他關到這裡又是為何呢,他除去一身拳腳功夫一無所有,雖師出名門,但師父從未教過他什麼心法。
但這些都無妨了,不過是先吃些苦頭,看來人到底想要什麼,給不出來再吃些苦頭,也沒有差別了。
來人並不問話,而是伸手解開他的腰帶。
腰帶也濕透了,澀得很,粗布的衣料在他腰間摩擦。
腰帶終於落地,胸前的衣襟也隨之打開。
手指與手掌在他身上的觸碰讓他渾身發麻,像蛇在身上游走,噁心得毛骨悚然。
說色情也不是,也沒有施暴的跡象。
他好像一個任人把玩的器具,由脖頸,到鎖骨、肩膀,再至胸前,每一寸皮膚都被爬過,直至小腹。每片皮膚,每條肌肉的紋理都被掌握了。
鐘不諒終於再也忍不下來,扭動身子躲開,問:“你到底想要什麼?”
那人仍是不答。
有冰涼的東西貼到腰間,褻褲被一把短刀割開,從腿上滑落。諒是鐘不諒再心無牽掛,也怕得抖了起來。褻褲那麼輕而易舉地就被割開,可見這刀削鐵如泥。此刻它正刀鋒朝上,刀背貼肉地向上劃去。刀刃所過,毛髮隨之落下。到了右側睪丸,刀橫了一下,皮肉未破,卻又帶下一撮毛髮來。
那人用刀背挑起他的陰莖,鐘不諒已喘得不成,出了一身冷汗。未曾用另一手碰他,只須臾之間那人就將鐘不諒下面的毛剃了個乾淨。
目不能視讓鐘不諒更加恐慌,不知那刀下一刻會不會一橫一挑將他切斷。
其實切斷了也好。
感覺到那人像是拿刀在他濕透的衣袖上蹭了蹭,收了回去,鐘不諒鬆了口氣。能聽到一些聲音,再碰到身上的觸感,就不是人類的皮膚了,鐘不諒想那人當是戴上了皮革的手套。
比直接的接觸要強上一些。
乳頭被觸碰了,鐘不諒有些瞭然。他也不是全然不諳世事,知道男人可以拿來做那樣的事,面前的也是個男人。
不知哪裡的鎖鏈被拉動了,鐘不諒的手腳都被提起,直至離地。雙腿被劈開,毫無保留地向人展示著自己裸露的胸脯和下體。
那人又拿鐵鍊鎖了他的膝蓋,鬆了他腳上的鏈子,雙膝被高高提起,固定在剛剛綁手的橫木上。屁股也完全展露出來了,包括平日裡埋藏起來的肛口。那人又拿起刀來,把他肛周的毛削了個乾淨。
皮手套在他的肛周按壓,上面像是塗了軟膏,非常滑潤,鐘不諒無以抵抗,被兩根手指同時插進,撕裂似的痠痛。鐘不諒出了一身的汗,閉著眼咬著牙忍耐。
為了方便動作,那人將他抬得過高了,若是還會將他放下,就還有機會。
果真,用手指抽插一番,那人又動了鎖鏈。
鐘不諒就等這個瞬間,右腿一鬆的同時猛地向前一掃,雙臂同時向前舉,一時間力大無窮,將身後的橫木掙斷了。
那人像是早有準備,躲了他一腿,也早猜到他能掙脫鎖鏈,順勢將他的腿往前一代,鐘不諒重心不穩地向前倒去。落地前他拿手一撐,正要用力躍起,肩上突然被踩住。
那壓在他肩上的腳似有千斤重,他竟絲毫無力反抗,被踩著慢慢趴到地上,汗水彙聚到鼻尖低落到地上。
肩上的力道剛剛鬆開,鐘不諒雙手就被那人絞到身後,一時間呼吸都滯塞了。
鐘不諒被提起來,壓到牆上。他平日功夫從未落下,並不學內功,專攻拳腳,力氣是數一數二的,如今這麼輕易地被人壓製得動彈不得,讓他有些吃驚。雙手的鎖鏈被並在一起,鎖在身後。
現在什麼都晚了,那人分開他的腿,陰莖直接捅進了他體內。
“啊啊啊!”
身體被毫不留情地劈開,鐘不諒發出了瀕死的幼獸般的叫喊。
擊潰他的不僅是劇痛,更多的是恐懼。
他到底會被怎樣。
身後那人不管鐘不諒夾得多緊,有多少阻礙,完成任務一般頻率單一地抽插。
鐘不諒想像不到還有什麼比這更甚的極刑。
或許他早該被這樣懲罰。
已過了一個時辰,鐘不諒早已撐不住身子,身後也沒什麼知覺了。那人像個怪物,片刻沒有停歇。又像是到了時候,完成了任務,抽插加快速度,刑具一般粗長的陰莖頂到深處,在他體內射精。
射精之後抽出。
肛門已經被捅得顏色糜爛,合不攏了,精液被一絲不苟地抽離的陰莖帶出來一些。因為剛剛的掙脫雙手手腕也被鎖鏈勒得血肉模糊。
鐘不諒滑落下來,靠著牆跪了一會兒,就被提了起來,再次被鎖到牆上。
這次衣服已被扒光,雙手被吊在頭頂,腳也鎖著,半懸空,只有前腳掌能著地。
鐘不諒想這樣也好,多少還是可以恢復些氣力的,只要這男人不在,他還有機會逃脫。
可就算逃脫不掉的話也不會怎樣,既然他已經選擇了自我流放,什麼結局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身外之物,他本當如此,帶著那不能言說的念想,在痛苦中死去,在人看不到的地方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