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第三球籃球魂不滅(上)
叫醒我的不是刺眼的光線，不是吵雜的鳥叫聲，更不是守時的鬧鐘，而是媽媽牌嘮叨起床聲。
『雨雲，再不起來上學就要遲到了，昨晚是玩到幾點才睡』
「再讓我睡一下啦！今天不是假日嗎？」我緊抱著小枕頭，我媽竟然狠心的把電風扇關了。
『都什麼時候還在說夢話，現在已經開學第二天了，翼翔他們已經在門口等了，都幾歲了還在賴床，趕快去刷牙洗臉，我先把你的早餐包起來』我聽到開學兩個字整個人跳了起來，我狠狠瞪著床邊的手機怎麼沒叫醒我，才發現我昨晚直接睡死沒幫它充電，一陣手忙腳亂後，我出現在他們面前，一個已經快沒耐性了，一個放空中。
「不好意思啦！讓兩位久等，我們走吧」早晨的陽光依然晒得我好溫暖。
『你的手機是買假的嗎？打給你叫你起床也不會接』又是一瓶牛奶和一瓶奶茶的節奏，兩個幼稚鬼彼此互相吐嘈，不過這次多了個旁觀者。
「真是謝謝喔…忘了充電不行喔！要你管」看我一技上鉤…嘿嘿！我們三人行走著走著，那位畜牲竟然把我才喝幾口的牛奶，佔為己有還大口暢飲。
「欸…你這畜牲，那是我的牛奶，畜牲去喝旁邊的水溝水就好了啊！」
『誰叫你害我等那麼久，結果我不知道幹嘛就一直喝一直喝，結果奶茶一下就喝完了，這是懲罰』
『還是其實你尿床，才拖那麼久才好』嘖嘖…還說得那麼理所當然，我居然一直被壓著打，要是我找到機會好好報仇，看我的半澤直樹百倍奉還大絕招。
「旁邊有牆你怎麼不去撞啊！喝別人的東西還這麼囂張」身為同門師兄弟怎能落於人後呢！我餘光看了走在我們後面的烏龜，只見她很專心的在走路跟在看兩個小孩的鬧劇。喔~不，是大人跟屁孩的溝通，我可是受害者欸。
『牛奶真好喝，我要去晨練了，晚點教室見…』
「哼哼…快走快走最好都不要回來了，對了，今天要換新座位別座錯了。」我才說到一半，翼翔早已從我的視線消失。沒聽到算他活該，誰叫早上他那麼王八。
『雨雲，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蛤？」烏龜突然的發問，讓我再度想起了她的存在。
『就妳昨天沒回人家簡訊，也沒打給我，早上沒跟我說上一句話，是不是在生簡訊的氣』
「你想太多了啦！我昨天只是看一看就不小心睡著了，而且你說得沒錯」
「只是桌面的照片是一直忘了刪，所以才留到現在」我笑笑輕輕的摸摸她的頭，感覺就像在安撫自己的妹妹。
『真的？』
「摁，以後只要是妳的簡訊我都會回，你的小笨腦就別再亂想了」我偷偷的彈了一下烏龜的額頭發出啪的一聲伴隨著真實的慘叫聲我很明白烏龜的問號，所要的是兩個答案我卻偷機的只回答了一個，拿了50分，至於那照片永遠是個永遠無解的問題。
我看完座位表後，我由衷的感謝偉大英明的班導，雖然旁邊依舊有個小朋友要照顧，但是少了一顆不定時炸彈，終於可以輕鬆點了。身為男人的本能，知道座位後那變態翼翔也會很爽的…畢竟是坐在喜歡的人後面。想想真羨慕翼翔那傢伙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目標，可以不用在早自修呼吸這沉悶的空氣，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趴著，放著請勿打擾的牌子，而我旁邊的傻小孩，雖然一直看不懂她在忙什麼，卻忙得不亦樂乎，只有我，無所事事的，什麼都沒找到，爛透了，只能任由大腦無止境放空，偶爾陷入思考的無線輪迴，盡往死衚衕去，連掙扎都沒有，像流星劃過連給人許願的時間都不肯。鐘響，意味著早自習終於可以踢到一邊了，正當我左看右看追捕著那畜牲的身影，想著等下要怎麼狠狠大笑他狀況外的窘境。
『雨雲，你在亂看哪個女生啊！』
「才不是勒…說的我很色一樣，我在等著一個白痴出糗」 說著說著，有人放著一張傳單在我桌上，附贈語音檔和一個足以迷倒不少人的微笑。
『歡迎加入籃球隊』什麼跟什麼嘛！莫名其妙…
「翼翔怎沒跟你一起進來，你們不是像連體嬰一樣很好嗎？」
『翼翔同學去廁所了，他早上肚子不怎麼舒服……』真是老天有眼啊！在喝啊…拉死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但接著說的話卻讓我花容失色。
『雨雲同學，這是很明顯的轉移話題喔！我還在等你答覆』嘖嘖…果然太單純和太精明都不是什麼好事
「喔！如果我說我拒絕呢」
『雨雲同學這玩笑不好笑，你人蠻幽默的嘛哈哈哈哈』她笑一笑，很快的被我認真的臉說服了，收起了笑聲。
『雨雲都說他不要了』那隻龜不知道從那浮出來突然蹦出這句話
「總之我不會打球，更不可能參加什麼籃球隊，你找錯人」
「蠢龜這裡氣氛頗糟的，陪我去福利社買牛奶吧！早上才喝一口而已」我們轉身走出教室，偏偏就是有人打死不退。
『為什麼就是不肯給自己一個機會，不要在一味的自我欺騙了』走廊上，充斥著她的聲音;走廊上，出現了許多呆滯的臉;走廊上，多了很多看熱鬧的路人;走廊上，大家都在看著這齣戲的進行，而我停下了腳步，為了不要夜長夢多。
「夠了吧！就算是場鬧劇也該見好就收了吧！還是妳耳朵有問題」
『我是認真的，我想跟你好好談一談』
「憑什麼，少說得好像很熟一樣，我們不過是同學，況且我們根本沒話好說，一但我決定的事誰都無法動搖」
「別說得好像很懂一樣，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少在那自以為了」我用最冷漠的表情說著，在我走了一兩步之後她才回過神來。她的聲音再度在走廊上響起，這次整條的人都可以清晰聽見
『每天放學後5點在第一次遇見的球場見，我會等到你來為止！！』
我就是我，沒理由，因為一些人事物就要改變，好不容易甩開糾纏，並且在喝完一瓶牛奶後，心情終於好了一些。
『雨雲，你剛剛幹嘛對婷茹說那麼重的話，還用那種討厭的眼神，想想婷茹也是出自好心』
嘖嘖，妳不也沒頭沒腦的突然冒出一句話來「我是要讓她知難而退，好嘛！要是我沒那麼說，她肯定不會死心放棄」
『喔…是這樣嗎？我看你只是單純嘴巴養吧！哈哈哈哈』因為她們有著一樣的眼神，絕不輕言放棄，嘖嘖…好險上課的鐘很好心的救了我
通常開學的第一週老師一上課就卯起來認真開課，學生也不怎麼買單吧！更何況我們是新生，要是說根本在狀況外也不誇張，所以老師都會很有默契的先自我介紹然後在打哈哈度過他的打卡時間，學生也樂得開心，至少不用怕做個好夢還會被驚醒出糗，傅婷茹被我狠狠的潑了冷水後，很識相得沒在我眼前出現，省得我心煩，時間在一陣又一陣的笑聲走過，當然其中跟周公打了不少招呼，放學的鐘響了。
「笨龜，走囉！」嘖嘖…老是慢吞吞的。
應該說大家都很一致的鐘響前就收得一乾二淨，老師一說下課拔腿就跑，有沒有那麼急啊！
『我等一下跟別人有約了，你先走吧！還是你不敢一個人走哈哈哈』
「少了妳我可輕鬆得很，妳這路痴才別迷路，今天晚餐有妳的份喔」我走到教室門口靜止往另一邊看了一下繼續我的腳步，正想著等下要做什麼好呢？突然一個東西飛了過來
『別跟我說你連棒球手套長怎樣都忘了』
「是你，說什麼傻話啊！我連被你暴投的球砸中男人永遠的痛感覺還記得一清二楚」
『這種事就記得特別清楚，來玩傳接球』
「有甚麼問題，要是你接到掉漆的話，就不ok喔」球沿著軌跡掉入各自的手套，傳著傳著我卻不小心分心，球擦到手套邊緣落地。
『怎麼了啊？從剛剛就看你一副有心事的樣子，這樣不ok啦哈哈哈』我動一動肩膀，看了一下手套裡的球…
「少囉嗦…暖身差不多也結束了，看我150公里快速球」想當然爾，要是我真的可以投到150的話，早就去大聯盟了。
『50公里還差不多哈哈，雖然很久沒接你投的球了，還沒錯嘛』
「那當然，我誰啊我哈哈哈，投球果然是件開心的事」我燃燒全身每粒細胞的力量，投出最後一球，就算沒150好歹也有100吧！哈哈哈
其實玩棒球也不壞
一張桌子，兩個女孩，各自望著杯子裡咖啡映出的倒影。心情是複雜的，各自想著要說什麼當開場白。
『妳是怎麼看待雨雲同學現在煩惱的問題』喝了一口，婷茹先發制人拿到了主導權。
「雨雲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當然支持他所做的決定，我承認那時雨雲的態度不怎麼好，可是他不過是把真心話說出來」烏龜不甘示弱的喝了一口，立刻回擊
『口口聲聲說是朋友，那妳知道雨雲同學內心真正的想法嗎？』
「明明就是我跟雨雲認識比較久，不要說得好像比我懂，為什麼就非得要籃球不可，做決定的可是他」傅婷茹嘆了一聲。
『因為我知道雨雲同學還沒完全放棄，時間長短只是表面的，最重要得是有沒有用心，你不過是自以為很瞭解雨雲罷了』
「我………」
『我可以從雨雲同學的眼神裡收到求救的訊號，只需要一個理由，一個在讓他回到場上的理由』
『就可以把他從痛苦掙扎的深淵裡救出來，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是他該有的樣子』
『我知道妳想幫他忙，要是我有說傷人的話，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想讓妳明白』傅婷茹丟下最後一句重重的話，做為收尾。
『既然妳們是好朋友，那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對他才是好的
既然妳們是好朋友，那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對他才是好的
既然妳們是好朋友，那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對他才是好的』房間裡，一個人等著另一個人的消息…那隻臭烏龜是跑到哪去了，明明說了晚餐也有她的份，害我獨自承受了疲勞轟炸說不停的話，菜都變調了，要是害我體重上升，妳就準備切腹吧！等待的時間，我讓電腦重複播著溫柔，旋律不斷在房間裡繞圈圈，我慵懶的躺在床上，時而沉默，時而哼著，任由節拍打擊我的心，歌詞侵擾我的淚，終於不知道經過幾次副歌後，手機不停的震動著，似乎訴說著沒接的話會後悔一輩子
「妳這傻瓜是又迷路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沒來，害我被我媽問東問西的」其實我想說的是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
『……』
「幹嘛不說話，妳不會真的迷路了吧…妳在哪裡？我去找妳」
『我很好，我就靠在你們家門口的圍牆邊』
「等我，我現在就下去找妳」
『不要！拜託，現在這樣就好了』第一次， 如此的堅決，即使只藉由訊號傳遞，依然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
『對不起…我暫時無法和你面對面』烏龜語氣顫抖著，我走向窗戶望著門口的馬路，牆壁擋住了她的身體，只能看見路燈投射的悲傷影子
「是嗎？」
『雖然你老是裝的一副不在乎，其實你還是很想打球的吧！』即使烏龜沒多說，從那顫抖的聲音就清楚說明她的心情了，原來一直以來懊惱的人不只是我，而我只想著怎麼擺脫那躊躇不前的掙扎迴避著，一股腦的陷了進去，卻沒發覺身邊的人因為我的猶豫不決，不知不覺也受了傷，我是白痴嘛？不該是這麼自我的，明明自己都最討厭自私的人，蠢爆了，只能用糟到不行形容呢！這時候在來搞笑就沒救了吧！
「抱歉，是我太自私才讓妳受傷的，果然傅婷茹約了妳說了什麼吧！」
『妳怎麼知道…哈哈，果然什麼事都逃不過雨雲的眼睛呢！』明明就很難過還努力擠出笑聲，那傻瓜每次都這樣
「我在出教室門時看到她在等人，我就大概猜到了，況且那時教室也沒什麼人了」
「早知道結果會這樣，我就該帶妳走了，真的很抱歉，害妳受這種苦」
『真的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婷茹真的沒錯，我一點都不懂你，只能看著你在痛苦，只會看著跟在你的身後，什麼忙都幫不上，一點想法都沒有呆呆的守著，明明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我卻害怕孤單一個人，自私的想把你留在身邊，抹殺了也許你會在回到場上的可能』此時那一頭下起了雨，在她的臉頰潸瀾淚下，其實我也一樣，即使妳也是我很重要的人，卻忽略了妳的心情，所以用不著一個人內疚著，很想發揮一下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力，可是打結了，很想開啟機關槍連發攻勢，可是卡彈了，很想用偶像劇灑狗血的對白，可是完全沒有畫面
很想翻翻字典看看有什麼句子好說，卻看到了無字天書，無論如何，只剩對不起三個字如同跳針一直出現
「……」
『啊！好不容易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真是通體舒暢』
「對不起」
『不要誤會，我不是要你道歉才說的，在道歉下去你就不是雨雲了哈哈哈』
「但是…」
『不要但是了，像男人一點，什麼都不會變的就跟以前，只是…』嘖嘖，明明是妳一點都不像女生。
「只是?」
『恩恩，沒什麼，只是需要想一下，我該走了電池快沒電了』
「摁摁，掰掰」我的眼神始終沒離開那個地方，緊張的身理反應好不容易可以放鬆了，反而遺忘了收尾的話
『你傻了嗎？是不是少說哪句啊…』這一刻，我笑了，這一次，我徹徹底底的輸了，打從心底敗給她
「大蠢蛋，路上小心，到家記得說一聲，晚安語畢」
『報告收到，就不能好好叫我的名字嘛，臭雨雲哈哈哈』我們都笑了，好像之前那段鬧劇沒發生過，真的什麼都沒有變，不明白的人以為我們是兩個瘋子吧！
下樓沖熱水澡，一切順著水流流進下水道，團團的熱氣包圍住了煩惱，關掉熱水，周遭都安靜了下來，試著想通些什麼，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連認識都談不上，直覺討厭著他，卻無奈…無奈還是無奈。走出浴室拎著浴巾，突然連自己活著的存在感都那麼稀薄。
『伶恩有跟妳說什麼嗎？她今天怎麼沒來吃飯』嘖嘖，真不是時候出現。
「媽，我累了」我實在什麼都不想說，那原因我說不出口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兒子』
「明天再說吧！晚安」我毅然決然的走上樓，關起門，原本連滑動滑鼠按下左鍵的力量都沒有，我努力驅使我的手掌控制著滑鼠點了關機，不是重播，我也不知道原因下意識做著，或許希望大腦要是也能暫時關機就好了，看著手機，關不住的思考迴路；壓不住的對話飄盪，每個人的心情都顯示五味雜成的狀態，婷如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幫助我，烏龜是抱著怎樣，心情陪伴我，翼翔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等待我，而我又是用怎樣的心情在回應他們的付出，明明決定好不在逃避的，結果終究沒能好好面對，要是雲柔在的話，肯定會狠狠的把我罵醒，在溫柔的拉我一把，搞不好，我又有力量了，哈哈哈我是白痴嘛？說真的…這白日夢太不切實際了吧！，只會讓鼻子的PH值濃度直線下降，加深回憶存料槽都苦了，可是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像在諾大的深林迷失的麋鹿，始終找不到回家的路，真的差勁透了。
這次，鬧鐘很稱職的做好了它的工作，儘管早晨的太陽依然舒服，怎樣都不是從前的溫度了，下床洗臉尿尿，唯一堅持不看鏡子，直到鏡子裡變回熟悉的那個我昨晚的事我並沒有隨著睡眠交給周公，只是我媽什麼也沒說，我就順勢什麼都沒提。
「媽，我出門了喔！」
『路上小心，記得不要在路上玩』
「我知道」我走到門口正要打招呼，眼前的畫面差點害我手上的早餐掉到地上浪費了。一時間我愣在那遲遲無法回神。
『不要一大早就在那耍腦好不好，在不走就要遲到了，你就準備自己走吧！」翼翔不耐煩的說。
『你朋友說的沒錯，還是快走吧！』嘖嘖…哪有人一大早就吃炸藥亂炸人啊！是生理期到了喔，重點是…我拍了拍烏龜的肩膀，比了比她的頭髮
『原來你剛剛就是被這個嚇到靈魂出竅哈哈，我以為沒什麼差，所以你應該不會發現的』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吧！你根本把頭髮剪掉一半了」我趕快把早餐解決，以免又威脅到它的安全。
『頭髮可是女生很寶貝的東西，你一定有做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齁』翼翔突然又插進話題，我為我先前英明的抉擇感到佩服，不然早餐會直接飛到他臉上，嘖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分明欠打。
「啊！不就很瞭解」烏龜笑了笑，趕緊跳出來緩緩頰，免得兩個幼稚鬼失控打了起來。
『哈，只是想換個心情，重新出發，在說短頭髮整理起來簡單多了，偶爾剪短也蠻好的』
『況且可以擺脫之前無腦的形象，這樣有成熟一點了吧！還是你們覺得不好看』烏龜狐疑的看我們一眼
『很好看』翼翔竟然回答神速，遠遠超出我想的，照理他應該會惦惦不予置評。那傢伙還回答得很靦腆。
『謝謝』
「是有那麼成熟了點，不過要是內涵沒長，還不是一樣，花瓶不可能一夕間變古董」一句話的最後不忘補上一刀，才是好朋友該盡的義務
『你那個性幾時才會改啊！盡說些討人厭的話』
「中肯，好嗎？」我們相覷而笑。翼翔依舊走進校門口後就跟我們分離，至於我跟那位自以為成熟不少的呆女，一路聊到了教室，從剪頭髮聊到我會怕，無話不說
『最好不小看我，我可是很專業的，你的頭髮有點長了喔…需不需我幫你服務』烏龜得意得奸笑。
「小的就不勞駕大人了，實在不敢領教哈哈哈哈哈」
『竟敢質疑我的專業，小心哪天我趁你不注意把你剃成地中海喔』烏龜做出剃頭的手勢，確實頗專業的，各種恐嚇啊…我承認我怕了，原來所謂的革命情感，不是指一路上都好到不行，一點插曲都沒有，而是即使再多的爭吵，最終會回歸繼續攜手並進著，也就是經過爭執依然斷不了才顯得更加珍貴
一如往常的偷睡了早自習;一如往常的看著那呆女忙東忙西;一如往常上課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一如往常到了午餐時間，又過了半天，反正一切都才剛開始，慢慢來吧！
『今天@##
@#
#
#
#$』
「嘴巴有東西不要說話好不好，都聽不清楚妳在說什麼」
『今天你那同學怎麼都沒來找你說話，你們吵架了喔…』聽那呆女這麼說，我才知道發現哪裡怪怪的，難怪今天耳根子過份清淨了些，甚至有那麼一點無聊
「這個嘛！我們最近都蠻Peace的，八成是發現哪裡正妹多就往那跑了吧！」我不以為然繼續吃著。
『話說婷茹同學下課時間也都沒看到人，不知道都去哪了』嘖嘖，這是何等的觀察力啊！不當狗仔真是太可惜了。誒…換個髮型好像真的那麼開竅點，等一下，原來如此啊！翼翔這小子真想不到這麼能幹！在那惦惦吃三碗公。
『雨雲，你在笑什麼啊！是不是有什麼祕密…告訴人家啦』
「我哪有笑啦！一定是你看錯了，不告訴妳」拜託，這不笑出來會內傷的，要是連這都要爆就太沒人性。
『小氣鬼，明明剛剛在那奸笑，齁！又在挑食了，小心浪費食物會有報應喔』
「老實說，你剛剛嘟嘴鬧脾氣時蠻可愛的耶哈哈哈哈」
『休想轉移話題，快把那些菜吃完，不準倒掉誰叫你不跟我說，這是懲罰，這是懲罰』完蛋了，竟然沒上當
「可是我真的很不喜歡吃，這心理障礙太巨大了」我光是注視著它們就開始頭痛了，那呆女完全不理會我的訴求，逕自拿起叉子，叉子隨時都有可能從她手中滑出，這分明是恐嚇，露出天使般的笑，根本就是惡魔來的。
「好啦好啦！我吃完總行了吧…叉子是不是可以放下了」我竟然也會有屈居於她威脅的一天，誰會想英年早逝啊！沒有咀嚼，我一鼓作氣吞了下去，沒噎死真是萬幸呢，那惡魔還樂得很，堅持看我吃完才肯卸下威脅，嘖嘖，簡直不人道到了極點，要是不小心反芻的話，我一定吐在妳桌上
『挑食，對身體不好，以後看我怎麼幫你改掉這個壞習慣』
「是是是，伶恩老太婆，是吃到我媽的口水喔！突然變得跟她一樣嘮叨了」
『我可是為了你好欸！也不想想別人的用心良苦…哼哼』
「我知道了啦！那真是感激不盡喔」真是的…看來以後胃藥要帶多一點了，竟然為了堅守那畜牲的幸福，害我慘遭這種毒手，早知道應該全盤說出的。
叫醒我的不是刺眼的光線，不是吵雜的鳥叫聲，更不是守時的鬧鐘，而是媽媽牌嘮叨起床聲。
『雨雲，再不起來上學就要遲到了，昨晚是玩到幾點才睡』
「再讓我睡一下啦！今天不是假日嗎？」我緊抱著小枕頭，我媽竟然狠心的把電風扇關了。
『都什麼時候還在說夢話，現在已經開學第二天了，翼翔他們已經在門口等了，都幾歲了還在賴床，趕快去刷牙洗臉，我先把你的早餐包起來』我聽到開學兩個字整個人跳了起來，我狠狠瞪著床邊的手機怎麼沒叫醒我，才發現我昨晚直接睡死沒幫它充電，一陣手忙腳亂後，我出現在他們面前，一個已經快沒耐性了，一個放空中。
「不好意思啦！讓兩位久等，我們走吧」早晨的陽光依然晒得我好溫暖。
『你的手機是買假的嗎？打給你叫你起床也不會接』又是一瓶牛奶和一瓶奶茶的節奏，兩個幼稚鬼彼此互相吐嘈，不過這次多了個旁觀者。
「真是謝謝喔…忘了充電不行喔！要你管」看我一技上鉤…嘿嘿！我們三人行走著走著，那位畜牲竟然把我才喝幾口的牛奶，佔為己有還大口暢飲。
「欸…你這畜牲，那是我的牛奶，畜牲去喝旁邊的水溝水就好了啊！」
『誰叫你害我等那麼久，結果我不知道幹嘛就一直喝一直喝，結果奶茶一下就喝完了，這是懲罰』
『還是其實你尿床，才拖那麼久才好』嘖嘖…還說得那麼理所當然，我居然一直被壓著打，要是我找到機會好好報仇，看我的半澤直樹百倍奉還大絕招。
「旁邊有牆你怎麼不去撞啊！喝別人的東西還這麼囂張」身為同門師兄弟怎能落於人後呢！我餘光看了走在我們後面的烏龜，只見她很專心的在走路跟在看兩個小孩的鬧劇。喔~不，是大人跟屁孩的溝通，我可是受害者欸。
『牛奶真好喝，我要去晨練了，晚點教室見…』
「哼哼…快走快走最好都不要回來了，對了，今天要換新座位別座錯了。」我才說到一半，翼翔早已從我的視線消失。沒聽到算他活該，誰叫早上他那麼王八。
『雨雲，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蛤？」烏龜突然的發問，讓我再度想起了她的存在。
『就妳昨天沒回人家簡訊，也沒打給我，早上沒跟我說上一句話，是不是在生簡訊的氣』
「你想太多了啦！我昨天只是看一看就不小心睡著了，而且你說得沒錯」
「只是桌面的照片是一直忘了刪，所以才留到現在」我笑笑輕輕的摸摸她的頭，感覺就像在安撫自己的妹妹。
『真的？』
我看完座位表後，我由衷的感謝偉大英明的班導，雖然旁邊依舊有個小朋友要照顧，但是少了一顆不定時炸彈，終於可以輕鬆點了。身為男人的本能，知道座位後那變態翼翔也會很爽的…畢竟是坐在喜歡的人後面。想想真羨慕翼翔那傢伙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目標，可以不用在早自修呼吸這沉悶的空氣，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趴著，放著請勿打擾的牌子，而我旁邊的傻小孩，雖然一直看不懂她在忙什麼，卻忙得不亦樂乎，只有我，無所事事的，什麼都沒找到，爛透了，只能任由大腦無止境放空，偶爾陷入思考的無線輪迴，盡往死衚衕去，連掙扎都沒有，像流星劃過連給人許願的時間都不肯。鐘響，意味著早自習終於可以踢到一邊了，正當我左看右看追捕著那畜牲的身影，想著等下要怎麼狠狠大笑他狀況外的窘境。
『雨雲，你在亂看哪個女生啊！』
「才不是勒…說的我很色一樣，我在等著一個白痴出糗」 說著說著，有人放著一張傳單在我桌上，附贈語音檔和一個足以迷倒不少人的微笑。
『歡迎加入籃球隊』什麼跟什麼嘛！莫名其妙…
「翼翔怎沒跟你一起進來，你們不是像連體嬰一樣很好嗎？」
『翼翔同學去廁所了，他早上肚子不怎麼舒服……』真是老天有眼啊！在喝啊…拉死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但接著說的話卻讓我花容失色。
『雨雲同學，這是很明顯的轉移話題喔！我還在等你答覆』嘖嘖…果然太單純和太精明都不是什麼好事
「喔！如果我說我拒絕呢」
『雨雲同學這玩笑不好笑，你人蠻幽默的嘛哈哈哈哈』她笑一笑，很快的被我認真的臉說服了，收起了笑聲。
『雨雲都說他不要了』那隻龜不知道從那浮出來突然蹦出這句話
「總之我不會打球，更不可能參加什麼籃球隊，你找錯人」
「蠢龜這裡氣氛頗糟的，陪我去福利社買牛奶吧！早上才喝一口而已」我們轉身走出教室，偏偏就是有人打死不退。
『為什麼就是不肯給自己一個機會，不要在一味的自我欺騙了』走廊上，充斥著她的聲音;走廊上，出現了許多呆滯的臉;走廊上，多了很多看熱鬧的路人;走廊上，大家都在看著這齣戲的進行，而我停下了腳步，為了不要夜長夢多。
「夠了吧！就算是場鬧劇也該見好就收了吧！還是妳耳朵有問題」
『我是認真的，我想跟你好好談一談』
「憑什麼，少說得好像很熟一樣，我們不過是同學，況且我們根本沒話好說，一但我決定的事誰都無法動搖」
「別說得好像很懂一樣，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少在那自以為了」我用最冷漠的表情說著，在我走了一兩步之後她才回過神來。她的聲音再度在走廊上響起，這次整條的人都可以清晰聽見
『每天放學後5點在第一次遇見的球場見，我會等到你來為止！！』
我就是我，沒理由，因為一些人事物就要改變，好不容易甩開糾纏，並且在喝完一瓶牛奶後，心情終於好了一些。
『雨雲，你剛剛幹嘛對婷茹說那麼重的話，還用那種討厭的眼神，想想婷茹也是出自好心』
嘖嘖，妳不也沒頭沒腦的突然冒出一句話來「我是要讓她知難而退，好嘛！要是我沒那麼說，她肯定不會死心放棄」
『喔…是這樣嗎？我看你只是單純嘴巴養吧！哈哈哈哈』因為她們有著一樣的眼神，絕不輕言放棄，嘖嘖…好險上課的鐘很好心的救了我
通常開學的第一週老師一上課就卯起來認真開課，學生也不怎麼買單吧！更何況我們是新生，要是說根本在狀況外也不誇張，所以老師都會很有默契的先自我介紹然後在打哈哈度過他的打卡時間，學生也樂得開心，至少不用怕做個好夢還會被驚醒出糗，傅婷茹被我狠狠的潑了冷水後，很識相得沒在我眼前出現，省得我心煩，時間在一陣又一陣的笑聲走過，當然其中跟周公打了不少招呼，放學的鐘響了。
「笨龜，走囉！」嘖嘖…老是慢吞吞的。
應該說大家都很一致的鐘響前就收得一乾二淨，老師一說下課拔腿就跑，有沒有那麼急啊！
『我等一下跟別人有約了，你先走吧！還是你不敢一個人走哈哈哈』
「少了妳我可輕鬆得很，妳這路痴才別迷路，今天晚餐有妳的份喔」我走到教室門口靜止往另一邊看了一下繼續我的腳步，正想著等下要做什麼好呢？突然一個東西飛了過來
『別跟我說你連棒球手套長怎樣都忘了』
「是你，說什麼傻話啊！我連被你暴投的球砸中男人永遠的痛感覺還記得一清二楚」
『這種事就記得特別清楚，來玩傳接球』
「有甚麼問題，要是你接到掉漆的話，就不ok喔」球沿著軌跡掉入各自的手套，傳著傳著我卻不小心分心，球擦到手套邊緣落地。
『怎麼了啊？從剛剛就看你一副有心事的樣子，這樣不ok啦哈哈哈』我動一動肩膀，看了一下手套裡的球…
「少囉嗦…暖身差不多也結束了，看我150公里快速球」想當然爾，要是我真的可以投到150的話，早就去大聯盟了。
『50公里還差不多哈哈，雖然很久沒接你投的球了，還沒錯嘛』
「那當然，我誰啊我哈哈哈，投球果然是件開心的事」我燃燒全身每粒細胞的力量，投出最後一球，就算沒150好歹也有100吧！哈哈哈
其實玩棒球也不壞
一張桌子，兩個女孩，各自望著杯子裡咖啡映出的倒影。心情是複雜的，各自想著要說什麼當開場白。
『妳是怎麼看待雨雲同學現在煩惱的問題』喝了一口，婷茹先發制人拿到了主導權。
「雨雲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當然支持他所做的決定，我承認那時雨雲的態度不怎麼好，可是他不過是把真心話說出來」烏龜不甘示弱的喝了一口，立刻回擊
「明明就是我跟雨雲認識比較久，不要說得好像比我懂，為什麼就非得要籃球不可，做決定的可是他」傅婷茹嘆了一聲。
『因為我知道雨雲同學還沒完全放棄，時間長短只是表面的，最重要得是有沒有用心，你不過是自以為很瞭解雨雲罷了』
「我………」
『我可以從雨雲同學的眼神裡收到求救的訊號，只需要一個理由，一個在讓他回到場上的理由』
『就可以把他從痛苦掙扎的深淵裡救出來，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是他該有的樣子』
『我知道妳想幫他忙，要是我有說傷人的話，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想讓妳明白』傅婷茹丟下最後一句重重的話，做為收尾。
『既然妳們是好朋友，那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對他才是好的
既然妳們是好朋友，那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對他才是好的
既然妳們是好朋友，那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對他才是好的』房間裡，一個人等著另一個人的消息…那隻臭烏龜是跑到哪去了，明明說了晚餐也有她的份，害我獨自承受了疲勞轟炸說不停的話，菜都變調了，要是害我體重上升，妳就準備切腹吧！等待的時間，我讓電腦重複播著溫柔，旋律不斷在房間裡繞圈圈，我慵懶的躺在床上，時而沉默，時而哼著，任由節拍打擊我的心，歌詞侵擾我的淚，終於不知道經過幾次副歌後，手機不停的震動著，似乎訴說著沒接的話會後悔一輩子
「妳這傻瓜是又迷路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沒來，害我被我媽問東問西的」其實我想說的是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
『……』
「幹嘛不說話，妳不會真的迷路了吧…妳在哪裡？我去找妳」
『我很好，我就靠在你們家門口的圍牆邊』
「等我，我現在就下去找妳」
『不要！拜託，現在這樣就好了』第一次， 如此的堅決，即使只藉由訊號傳遞，依然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
『對不起…我暫時無法和你面對面』烏龜語氣顫抖著，我走向窗戶望著門口的馬路，牆壁擋住了她的身體，只能看見路燈投射的悲傷影子
「是嗎？」
『雖然你老是裝的一副不在乎，其實你還是很想打球的吧！』即使烏龜沒多說，從那顫抖的聲音就清楚說明她的心情了，原來一直以來懊惱的人不只是我，而我只想著怎麼擺脫那躊躇不前的掙扎迴避著，一股腦的陷了進去，卻沒發覺身邊的人因為我的猶豫不決，不知不覺也受了傷，我是白痴嘛？不該是這麼自我的，明明自己都最討厭自私的人，蠢爆了，只能用糟到不行形容呢！這時候在來搞笑就沒救了吧！
「抱歉，是我太自私才讓妳受傷的，果然傅婷茹約了妳說了什麼吧！」
『妳怎麼知道…哈哈，果然什麼事都逃不過雨雲的眼睛呢！』明明就很難過還努力擠出笑聲，那傻瓜每次都這樣
「我在出教室門時看到她在等人，我就大概猜到了，況且那時教室也沒什麼人了」
「早知道結果會這樣，我就該帶妳走了，真的很抱歉，害妳受這種苦」
『真的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婷茹真的沒錯，我一點都不懂你，只能看著你在痛苦，只會看著跟在你的身後，什麼忙都幫不上，一點想法都沒有呆呆的守著，明明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我卻害怕孤單一個人，自私的想把你留在身邊，抹殺了也許你會在回到場上的可能』此時那一頭下起了雨，在她的臉頰潸瀾淚下，其實我也一樣，即使妳也是我很重要的人，卻忽略了妳的心情，所以用不著一個人內疚著，很想發揮一下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力，可是打結了，很想開啟機關槍連發攻勢，可是卡彈了，很想用偶像劇灑狗血的對白，可是完全沒有畫面
很想翻翻字典看看有什麼句子好說，卻看到了無字天書，無論如何，只剩對不起三個字如同跳針一直出現
「……」
『啊！好不容易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真是通體舒暢』
「對不起」
『不要誤會，我不是要你道歉才說的，在道歉下去你就不是雨雲了哈哈哈』
「但是…」
『不要但是了，像男人一點，什麼都不會變的就跟以前，只是…』嘖嘖，明明是妳一點都不像女生。
「只是?」
『恩恩，沒什麼，只是需要想一下，我該走了電池快沒電了』
「摁摁，掰掰」我的眼神始終沒離開那個地方，緊張的身理反應好不容易可以放鬆了，反而遺忘了收尾的話
『你傻了嗎？是不是少說哪句啊…』這一刻，我笑了，這一次，我徹徹底底的輸了，打從心底敗給她
「大蠢蛋，路上小心，到家記得說一聲，晚安語畢」
『報告收到，就不能好好叫我的名字嘛，臭雨雲哈哈哈』我們都笑了，好像之前那段鬧劇沒發生過，真的什麼都沒有變，不明白的人以為我們是兩個瘋子吧！
下樓沖熱水澡，一切順著水流流進下水道，團團的熱氣包圍住了煩惱，關掉熱水，周遭都安靜了下來，試著想通些什麼，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連認識都談不上，直覺討厭著他，卻無奈…無奈還是無奈。走出浴室拎著浴巾，突然連自己活著的存在感都那麼稀薄。
『伶恩有跟妳說什麼嗎？她今天怎麼沒來吃飯』嘖嘖，真不是時候出現。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兒子』
「明天再說吧！晚安」我毅然決然的走上樓，關起門，原本連滑動滑鼠按下左鍵的力量都沒有，我努力驅使我的手掌控制著滑鼠點了關機，不是重播，我也不知道原因下意識做著，或許希望大腦要是也能暫時關機就好了，看著手機，關不住的思考迴路；壓不住的對話飄盪，每個人的心情都顯示五味雜成的狀態，婷如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幫助我，烏龜是抱著怎樣，心情陪伴我，翼翔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等待我，而我又是用怎樣的心情在回應他們的付出，明明決定好不在逃避的，結果終究沒能好好面對，要是雲柔在的話，肯定會狠狠的把我罵醒，在溫柔的拉我一把，搞不好，我又有力量了，哈哈哈我是白痴嘛？說真的…這白日夢太不切實際了吧！，只會讓鼻子的PH值濃度直線下降，加深回憶存料槽都苦了，可是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像在諾大的深林迷失的麋鹿，始終找不到回家的路，真的差勁透了。
這次，鬧鐘很稱職的做好了它的工作，儘管早晨的太陽依然舒服，怎樣都不是從前的溫度了，下床洗臉尿尿，唯一堅持不看鏡子，直到鏡子裡變回熟悉的那個我昨晚的事我並沒有隨著睡眠交給周公，只是我媽什麼也沒說，我就順勢什麼都沒提。
「媽，我出門了喔！」
『路上小心，記得不要在路上玩』
「我知道」我走到門口正要打招呼，眼前的畫面差點害我手上的早餐掉到地上浪費了。一時間我愣在那遲遲無法回神。
『不要一大早就在那耍腦好不好，在不走就要遲到了，你就準備自己走吧！」翼翔不耐煩的說。
『你朋友說的沒錯，還是快走吧！』嘖嘖…哪有人一大早就吃炸藥亂炸人啊！是生理期到了喔，重點是…我拍了拍烏龜的肩膀，比了比她的頭髮
『原來你剛剛就是被這個嚇到靈魂出竅哈哈，我以為沒什麼差，所以你應該不會發現的』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吧！你根本把頭髮剪掉一半了」我趕快把早餐解決，以免又威脅到它的安全。
『頭髮可是女生很寶貝的東西，你一定有做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齁』翼翔突然又插進話題，我為我先前英明的抉擇感到佩服，不然早餐會直接飛到他臉上，嘖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分明欠打。
「啊！不就很瞭解」烏龜笑了笑，趕緊跳出來緩緩頰，免得兩個幼稚鬼失控打了起來。
『哈，只是想換個心情，重新出發，在說短頭髮整理起來簡單多了，偶爾剪短也蠻好的』
『況且可以擺脫之前無腦的形象，這樣有成熟一點了吧！還是你們覺得不好看』烏龜狐疑的看我們一眼
『很好看』翼翔竟然回答神速，遠遠超出我想的，照理他應該會惦惦不予置評。那傢伙還回答得很靦腆。
『謝謝』
「是有那麼成熟了點，不過要是內涵沒長，還不是一樣，花瓶不可能一夕間變古董」一句話的最後不忘補上一刀，才是好朋友該盡的義務
『你那個性幾時才會改啊！盡說些討人厭的話』
「中肯，好嗎？」我們相覷而笑。翼翔依舊走進校門口後就跟我們分離，至於我跟那位自以為成熟不少的呆女，一路聊到了教室，從剪頭髮聊到我會怕，無話不說
『最好不小看我，我可是很專業的，你的頭髮有點長了喔…需不需我幫你服務』烏龜得意得奸笑。
「小的就不勞駕大人了，實在不敢領教哈哈哈哈哈」
『竟敢質疑我的專業，小心哪天我趁你不注意把你剃成地中海喔』烏龜做出剃頭的手勢，確實頗專業的，各種恐嚇啊…我承認我怕了，原來所謂的革命情感，不是指一路上都好到不行，一點插曲都沒有，而是即使再多的爭吵，最終會回歸繼續攜手並進著，也就是經過爭執依然斷不了才顯得更加珍貴
一如往常的偷睡了早自習;一如往常的看著那呆女忙東忙西;一如往常上課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一如往常到了午餐時間，又過了半天，反正一切都才剛開始，慢慢來吧！
『今天@##
@#
#
#
#$』
「嘴巴有東西不要說話好不好，都聽不清楚妳在說什麼」
『今天你那同學怎麼都沒來找你說話，你們吵架了喔…』聽那呆女這麼說，我才知道發現哪裡怪怪的，難怪今天耳根子過份清淨了些，甚至有那麼一點無聊
「這個嘛！我們最近都蠻Peace的，八成是發現哪裡正妹多就往那跑了吧！」我不以為然繼續吃著。
『話說婷茹同學下課時間也都沒看到人，不知道都去哪了』嘖嘖，這是何等的觀察力啊！不當狗仔真是太可惜了。誒…換個髮型好像真的那麼開竅點，等一下，原來如此啊！翼翔這小子真想不到這麼能幹！在那惦惦吃三碗公。
『雨雲，你在笑什麼啊！是不是有什麼祕密…告訴人家啦』
「我哪有笑啦！一定是你看錯了，不告訴妳」拜託，這不笑出來會內傷的，要是連這都要爆就太沒人性。
『小氣鬼，明明剛剛在那奸笑，齁！又在挑食了，小心浪費食物會有報應喔』
「老實說，你剛剛嘟嘴鬧脾氣時蠻可愛的耶哈哈哈哈」
『休想轉移話題，快把那些菜吃完，不準倒掉誰叫你不跟我說，這是懲罰，這是懲罰』完蛋了，竟然沒上當
「可是我真的很不喜歡吃，這心理障礙太巨大了」我光是注視著它們就開始頭痛了，那呆女完全不理會我的訴求，逕自拿起叉子，叉子隨時都有可能從她手中滑出，這分明是恐嚇，露出天使般的笑，根本就是惡魔來的。
「好啦好啦！我吃完總行了吧…叉子是不是可以放下了」我竟然也會有屈居於她威脅的一天，誰會想英年早逝啊！沒有咀嚼，我一鼓作氣吞了下去，沒噎死真是萬幸呢，那惡魔還樂得很，堅持看我吃完才肯卸下威脅，嘖嘖，簡直不人道到了極點，要是不小心反芻的話，我一定吐在妳桌上
『挑食，對身體不好，以後看我怎麼幫你改掉這個壞習慣』
「是是是，伶恩老太婆，是吃到我媽的口水喔！突然變得跟她一樣嘮叨了」
「我知道了啦！那真是感激不盡喔」真是的…看來以後胃藥要帶多一點了，竟然為了堅守那畜牲的幸福，害我慘遭這種毒手，早知道應該全盤說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