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涯一步步的走過來。

強大的壓力，好像在瞬間將他籠罩起來。

讓他根本無法挪動半分。

他驚恐的抬頭，看著雲無涯。

眼睛裡全是恐懼。

「聽話，霄智。」

雲無涯輕聲說道。

「為師會讓你走得毫無痛苦。」

他的語氣十分平和。

就好像在說著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在他的眼裡，這種事，再也平常不過。

自己培養出來的弟子，本來就是應該為自己犧牲的。

什麼首席弟子！

只不過是他養的一條狗而已！

如果他願意，他可以給這條狗以無上榮光，把他捧上高位。

但當自己需要他的時候……

他就理所當然的應該犧牲！

沒有半分怨言！

他的一隻手伸出。

緩緩按在了秦霄智的頭頂上。

「不要……」

秦霄智喃喃的低聲說著。

一股死亡的壓力，飛快的臨近。

在他的腦海中，這時有無數幅的畫面，不停的閃過。

他從年輕的時候，來到雲霄宗。

一步步的向上爬。

努力成為宗主的親傳弟子。

一點點熬到首席弟子的位置。

他付出的那麼多。

犧牲了一切。

包括自己的親人、愛人。

他的尊嚴，他的節操……

現在，這些東西，全都化為烏有了。

「師父，求求你……」

他近似於哀求的看著雲無涯。

「弟子可以立下血誓，以後，終生都聽你的差遣，只求你能夠留弟子一命……」

平常總是有人說，生不如死。

可真到了現在，他才發現。

生命到底有多麼可貴。

好死不如賴活著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但是，他從雲無涯的眼中所看到的，則是徹底的絕情。

雲無涯輕嘆了一聲。

「霄智，你真是太讓為師失望了。」

「如果不是為師一手把你從普通弟子中擢升起來，讓你進入內門，成為親傳、甚至首席弟子，就連當初你做過的那些齷齪事情，為師也同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在遇到危難的時候，你可以替為師分憂？」

秦霄智陡然間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雲無涯。

似乎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什麼祕密。

「沒錯。」

雲無涯淡淡道。

「當初，你所做的那些事，以為老夫都不知道嗎？」

「你陷害同門，暗中下手，剷除自己的對頭，甚至連未婚妻都不放過。」

「踩著同門的屍骨，一步步的登上了高位。」

「你可知道，老夫為什麼要提攜於你麼？」

「就是因為，你的做事風格，讓老夫非常的喜歡。」

雲無涯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時候，他似乎有些得意忘形。

「想當年，老夫就是憑藉著這種陰毒的手段，一步步的登上了高位。」

「如果不是我暗中下手，陰了偃月那個蠢貨的話，宗主的位子，怎麼輪得上老夫來做？」

他嘆了口氣，說道：「本來，老夫在見到你之後，十分欣慰，以為找到了衣缽傳人。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的廢物，連君沫璃那樣身份的人都擺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