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張府。
偌大的庭院裡只有依稀幾張燈籠亮著,入夜之後府邸的下人都早已入睡,那緩緩飄落的雪花,如鵝毛羽絨般搖搖拽拽的輕盈墜落,萬物都披上了銀裝。
寒風中。
那燭影輕輕的晃動。
跡延站在張府北苑的寒梅樹下,他從桃府回來之後就沒什麼精神,之前的精力,都已消耗散盡,他身上的靈氣自然是留不住。
而此刻。
佛降就坐在院子裡那乾淨的石桌上,他安靜的閉著雙眸,在那裡盤膝靜思。
兩人商量了一下救人的事情,跡延想請佛降去幫忙找一下屍王,可是佛降不太願意,而且覺得這種事沒有利益。
浪費時間。
又耗費精力。
就算能贏得跡延的好感,但是他也不願意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而且他邪帝宮還有那麼多事物要辦,怎麼能去騎龍山,而且他也不想跡延去。
佛降向來都很直接,這次當然也不例外,他很清楚的告訴跡延:「你現在想做商人,難道這筆帳,你不會算?」
佛降沒有多少耐心,但說話還是很客氣。
「錢不是問題,人命最要緊。」跡延反駁他,只是他說話的語氣向來都算客氣,「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死了什麼都沒了,還怎麼去賺錢,而且那留著那有什麼用?」
「你不要跟吾講大道理。」佛降在運氣打坐,他說話的聲音很冷靜,沒有一點與跡延爭辯的感覺,但是他卻是在反對跡延的所作所為。
跡延覺得……
他們沒有再繼續談下去的必要,因為佛降由始至終都沒有贊成過他的做法。
而此時。
佛降感覺到跡延想離開,他才睜開眼睛……
跡延微垂著頭。
往自己的房裡走。
那輕輕搖曳的雪花彷彿阻隔了兩人,讓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遙遠。
佛降喚了跡延幾聲,跡延似乎不想與他多說,便進了屋子。
可是。
跡延才剛睡下,佛降就進來了,跡延連開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佛降直接躺倒了他身後,從他的身後緩緩地擁住了他。
跡延剛想開口提醒他,末桐隨時會回來。
但偏偏佛降不喜歡偷偷摸摸,但又對這種曖昧的關係樂此不疲,更喜歡在末桐不在到底時候不佔他,在末桐看不到的情況下,逗逗跡延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
「吾一會兒就走。」佛降的雙手繞到跡延的胸前,他的雙手順著跡延小腹往下摸索,「你生氣了?」他的雙脣貼在跡延的耳邊,見跡延不回答他順著的耳垂,吻到了男人的頸間。
跡延在厚厚的被子裡,低聲的回答:「我沒有。」他只是那沒有想到最好的解決辦法,他也很理智,不會把氣撒在佛降身上。
其實他覺得佛降也沒錯,畢竟他也不應該讓佛降陪他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佛降摟著跡延,他的雙手撫摸著跡延的全身,感覺到跡延的呼吸變緩了,他整個人都壓在了跡延的背上,他告訴跡延,其實他並不是不想去,而是邪帝宮有事,他走不了,根本就去了騎龍山,所以他也希望跡延放棄。
佛降沒說一句話,他的脣邊那曖昧的熱氣,就侵襲著跡延敏感的耳根……
「你有你的事情要辦,我自己會小心的。」跡延這次打算親自去一趟,求人不如求己,換做是其他人去,他不放心。
自己的事情。
還是自己辦,比較好。
其實跡延很有自己的辦事宗旨,所以之後他沒有再邀請佛降與他一起前行,畢竟人都有廉恥之心,他不想再被佛降拒絕第二次。
「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我明日也要準備啟程要用東西。」跡延伸手抓住了佛降那隻正在輕撫他腿的手,他轉過身看向睡在自己身邊那容貌俊美的人,「末桐會回來的,你還是快些回去,若是被發現,我沒臉再見他。」
他讓佛降的手搭他的肩膀,不讓佛降**。
佛降順著跡延的手臂,撫上了男人的側臉,他抬起男人的下巴,那冷傲的眸子裡透著不滿:「你那麼在乎他,吾可是會生氣。」
「……」
跡延沒有回答,他的目光順著佛降的雙眼,緩緩地往下移動,落在佛降的胸膛,他彷彿在思考什麼,但他卻清晰的感覺到佛降嘴裡呼出的氣息,那熱氣離他是那麼的近,甚至濕潤了他的雙脣……
過了很久。
跡延也沒再讓他走,因為佛降很肯定告訴他:「末桐今晚不會回來的。」他說得很肯定,但是跡延卻遲疑,心中沒個準。
佛降在被子裡解開他衣衫的時候,他真的很想推開佛降,但是跡延很清楚,從他再度接受的佛降的時候,就回去了……
他們的這種關係,根本沒有回頭路,無法逃避,無法掙紮,無法擺脫……
做了,就是做了。
不能當做沒有發生,他答應末桐的事,他沒有做到,從那日與九皇在溫泉裡擁抱,他就打破了對末桐的承諾。
他無話可說。
他也不會自己去告訴末桐,他只是這樣偷偷摸摸,不正當的,與他們繼續這種關係,他好像變成了一個「濫情」的人。
事實上。
男人的心思,他們都不瞭解。
佛降似乎知曉他在想什麼,他的手指撫上了跡延的脣,讓跡延含住他的食指指尖,他的手指在跡延的脣上緩緩的畫圈:「你若是女人,遲早會進浸豬籠。」
「可惜我不是,我只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而已。」跡延很平靜,他的頭埋入暖和的被子裡休息,而佛降則跟著把頭埋入被子裡。
接著。
跡延的雙脣就被堵住……
男人知曉佛降在吻他,佛降翻身把他壓在了被褥中,跡延原本就很累了,但是佛降還是精力充沛,跡延也只能奉陪到底。
兩人的脣,在寒冷的空氣中,與那灼熱般的鼻息間,糾纏著,那濕軟的纏繞在一起,那吻,那脣,那溫度,似火般燃燒。
佛降剛想進一步,就聽到跡延問他:「你進來的時候鎖門沒有?」他不想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不要每次都嚇得半死。
因為他心虛。
他害怕被人撞破。
他不得不承認,他還是無法擺脫不了別人眼光,人言可畏,人要臉,樹要皮,他想保留一點,更何況若是被末桐看見,又是一場恩怨糾葛。
要做就做吧。
他不想把自己,以及周邊的人搞得太累。
「佛降,我在問你鎖門沒有,北苑隨時都會有人來的……」跡延一隻手抓著被子,一隻手繞著佛降的手臂,他問了好幾次佛降都沒回答他,到底鎖門了沒有。
「鎖了。」佛降這次回答了他,低下頭,輕笑,「你在害怕什麼,你府上的下人早便入睡了,夜裡根本就沒人敢來北苑打擾你休息。」
「那也要小心。」跡延按照實情,如實說,他的手,有些緊張地捏著被子,向來都冷靜的男人露出這種表情倒是很新鮮。
「你不用擔心,吾都鎖好了。」佛降彷彿很瞭解他的心情,他一邊安慰跡延,一邊拉過跡延身上的被子,看到跡延側過頭,似乎有點不安的等著他的侵佔,他完全沒辦法什麼都不做,就這麼會自己的房間裡休息,他的理智不允許。
所以他抱了跡延。
雖然跡延很疲憊,但是沒有拒絕他,這麼說佛降的心裡與生理都獲得雙重的滿足,那種感覺很美妙,聽到男人微微喘氣的聲音,跟是讓他興奮,促使他想一次又一次的侵佔男人,那炙熱的身體,與灼熱的雙脣都令他倍感滿意。
修道之人的身體,的確是不同凡響,這麼柔韌,這麼緊致,這麼耐磨,再加上跡延從小就習武,這身體比常人飽滿許多。
只是。
佛降也知曉,跡延估計他們之間的關係,想找一個平衡點而已,他除了抱跡延之外,沒有為難跡延,而跡延也很溫和的任由他動作。
佛降清楚的感受著跡延的體溫,被包容,被接納,他低頭吻著男人那線條粗狂的脖子,男人側著頭,半閉著雙眸。
跡延眼底有些濕潤……
髮髻有濕汗,佛降豎起的銀髮,垂在跡延的胸前,佛降一隻手撐著在跡延的腰側,一隻手撐著他的頭側,佛降背部線條顯露無疑,他撐起的被子從肩頭滑落,滑到了半背……
佛降低頭注視著跡延的表情,跡延那微微敞開的脣,溢出了喘息,其中還夾雜著幾分撩撥人心的淺哼,佛降倒是很滿意。
因為男人越哼哼嗯嗯,那就說明他的能力越強。
身為一個男人,征服另外一個曾經比自己強上不知多少倍,而且還比自己年長的男人,這讓佛降心裡獲得極大的滿足。
佛降的似乎曾經提過,青山積雲觀歷代最出色的掌門,其中就有柳跡雲的名字,這讓他很好奇,跡延當初做掌門時,究竟是什麼樣子,以什麼姿態,得到他師父的贊許,在佛降看來,像跡延這麼溫柔淡定的男人,沒把積雲觀搞垮就算不錯了。
佛降一邊想,一邊低頭吻跡延。
跡延。
柳跡雲。
青山積雲觀掌門。
邊城首富張家姑爺。
無論男人是誰,以什麼身份,都還是一樣被他壓在身下……
這一夜,城內風雪交加,正如佛降所預料的那樣,末桐這夜根本就沒有回來,而那平日裡都是跡延與末桐睡的床,由於末桐的「缺席」就被佛降所霸佔了,而這對跡延來說,除了適應之外別無他法。
第二日。
一大早,跡延就出門了,佛降還在床上睡覺,完全不擔心末桐會回來似的,跡延出門的時候,他還沒醒。
跡延拿他也沒辦法,又不能讓下人把他抬出去扔了,只好讓他繼續睡,出門的時候還吩咐了張管家讓他給佛降做早點,並且讓張管家叮囑他,讓他別去東苑狐六娘住的地方。
而基於則是直接去了九皇的酒坊,他還讓工人拉了一車上等的茶葉送去酒坊,基於到酒坊的時候時間太早了,路上也沒幾行人。
由於時間太早,九皇還未醒。
店小二為難地看著跡延:「跡爺,我們九爺吩咐了,最近都不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