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但我過幾天就要出去拍戲了,接下來會經常見不到你了呢。」少年撒嬌式的嗓音拉回鄭子聰的神思。
可是,你他媽撒嬌就撒嬌,兩隻爪子是在亂摸哪裡?!
鄭子聰抵著牆壁,徐捷在背後抵著他,明明小朋友看起來也不強壯,按著人的那力氣比想像中大多了。
他拉著徐捷的手腕,把他從自己衣服裡扯出來,不讓那兩隻爪子摸到不該摸的部位,徐捷頓時不滿地哼哼了兩下。
「見不到就見不到吧,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好好工作,好好學習。」鄭子聰斟酌著措辭,不好讓徐捷知道他此刻內心的想法。小東西不在他才自由好吧,也沒人天天都黏著他發情。
講真的,聽到徐捷要出去工作,鄭大少反而鬆了一口氣。
他挺怕徐捷這種的,年紀小,容易生出感情的錯覺。也因為年紀小,又是個娛樂圈的新人,未來就更加的捉摸不定。
再說徐捷是關天遠的朋友的兒子,這小子的身份也許不簡單,他不想哪天就被人家的父母找上門來,惹上一身騷。
得到回到的少年從鄭子聰手裡抽出手,退後了一些,而後反抓著他的胳膊讓他轉了過來。
「你真無情。」徐捷蹙起好看的眉頭瞪著眼前的男人。
聽聽這是什麼話,鄭大少都讓人給弄笑了:「我要是無情那晚能把你帶回來?關天遠讓你去他們家,你不肯去,你們公司的宿舍又沒安排好,是誰主動收留了你?你自己想想你都住了幾個月了?我有趕你走?」
兩人面對著面,貼得又緊,鄭子聰望著那張戴著眼鏡的臉,特別的不自在。
有時候,這個人是開朗陽光的小朋友,有時候是一隻黏人黏得煩的小狼狗,有時候……就像現在這樣,臉一沉下來,不怎麼高興的時候,身上便散發讓人想要逃跑的壓迫力,那眼鏡背後的那雙眼睛充滿了危險性,盯著人的樣子宛如盯著一隻獵物。
不再是一隻小狗,而是一隻野獸,鄭子聰就像透過鏡片看到了十年、二十年之後的徐捷。
他知道他註定不會是簡單的人物。
他不信他們會有什麼結果。連玩,他也不想和他玩。
徐捷眨了眨長睫毛把臉貼上來,鄭大少閃。徐捷鼓了一下臉,不依不饒地把人團團抱住,也不算強勢,但不讓鄭子聰突破他的攻勢。
鄭子聰沒想跟他來硬的,所以被他結結實實地困在了手臂間。少年溫暖的體溫透過衣服,緊緊把人捂著。
而後,他在他耳朵邊上可憐巴巴地求:「鄭子聰,你喜歡喜歡我,好不好?」
「我喜歡你,但我一開始就把你當弟弟,你知道的。第一天晚上,你跟著關天遠來和我們一起吃飯我就很喜歡你,但我對你從來沒有別的心思。」鄭子聰抬起手臂,猶豫了一下,最後放在徐捷的背上拍了拍,循循善誘,無奈開導,「你們學校,或者你們那圈子裡,很多值得你喜歡的人。我們只是上了一次床而已,你總不會有處男情結吧?」
「我沒有處男情結,我就是喜歡你而已,先是一點點,慢慢的,就越來越多。」小朋友耷拉著耳朵,咬著嘴脣,委屈也不知是真的還是裝的。
「我們才認識多久?你就真喜歡我了?」鄭大少不置可否地笑。
「三個月又十七天。」
??
「操,誰真讓你記我們認識多久了!」話剛完,嘴就猝不及防被人牢牢堵住。
秋天的夜晚徐徐落下冰冷的涼意,屋外的梧桐樹飄落著一個院子的秋色。只亮著一排筒燈的屋內,少年光著腳踉踉蹌蹌地踩在鄭子聰的腳背上,一個吻青澀笨拙卻漏出好幾分的蠻橫來。
他平時是溫柔的小朋友,但有時候他半點也不溫柔。
鄭子聰愣了一瞬,開始反抗。
一個毫無技巧可言的強吻演變成打架一般的糾纏,一個人想深入進攻,一個則只想抵禦,磕磕碰碰之間,嘴脣都被彼此的牙齒咬破,而兩條舌仍舊卷在了一起。
寧靜的秋夜,溫度陡然升高,徐捷渴望地探進另一個人的口腔,用他少得可憐的經驗去挑逗身經百戰的鄭子聰的熱情。
鄭大少都快被那拙劣的強吻弄得不耐煩了,這麼愚蠢的啃啃咬咬吸吸,還不如他教他幾招呢!
頭一昏,反擊就這麼開始。
單方面的強吻變成了苟合,他們擁抱在一起,綿長細密地彼此探索。親親吻吻間,跌跌撞撞地移動,四肢交纏,腳絆著腳,最後撞到沙發,「咚」的一聲栽了進去。
「唔……」被兩排牙齒一咬,舌尖上傳來尖銳的疼痛,痛醒了鄭子聰。
他被人壓在下邊,腿間被一條長腿磨蹭著,還有兩隻手鑽進了衣服,貼在他背上意味十足地亂摸著。
這他媽太不妙了,腦子的警報聲「嗚嗚」長鳴,他眼一瞪,一把推開了身上的徐捷。
「操——」鄭大少喘著粗氣,使勁擦了一把嘴。
被推開的人懵懵地單膝跪在鄭子聰的兩腿間,正在水深火熱之間被打斷,他還有些不滿地:「鄭子聰……」
「下去下去。」鄭子聰繼續推人,而後從沙發上跳起來,轉身就走。
「聰哥!」徐捷還在原地叫他。
鄭子聰飛速地往樓上逃:「你自己弄晚飯吃,吃完把你週末的作業做了!我睡了!」
第二天是週日,徐捷還有作業沒做,這種時候他都感到奇怪,他還惦記著徐捷的學習。
鄭大少覺得自己不光是徐捷的保姆,簡直就跟他的媽似的!
徐捷失望地望著鄭子聰消失在樓道上的背影,很久,低頭看了看自己大起反應的某處。
「唉。」他歎了一口氣。
而後從沙發上爬起來,很不自在地往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鄭大少洗完了澡躺上床,給顧淵發了一條信息。
「你問問關天遠什麼時候把徐捷接走。」
問完了之後,他心裡莫名有些堵。他並不是顧淵那種沒遇到對的物件就守身如玉的人,他跟不少的人都玩過。
但一想到徐捷他就說不上來哪裡不妥。
他真的挺怕的。
顧淵久久未回資訊,鄭子聰一想到對方可能在做什麼就罵了一聲「狗男男」,他關了燈,剛準備睡,外邊傳來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