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櫻第二天才去學校,像複讀機一樣跟徐安晴和柏寧複述了處理過程。
“是故意殺人未遂,小區的監控很好,周圍很多人證,錄的那個視頻和刀都交上去了。是...不能死刑,但我爸媽說不會讓他有緩刑的機會。”
徐安晴鬆了好大一口氣,說要帶她出去玩散散心。
遊櫻拒絕了。上次周練成績下來,她退步不少。她不是天賦型選手,可不能瞎幾把放縱。
徐安晴初二開始學美術,已經打定主意走藝術道路,準備做設計師。她不和遊櫻一樣發愁,也知道她要好好學習,但畢竟把她當好朋友,去玩兒總是問她一聲。
遊櫻勞逸結合,十次裡會答應三四次。愛玩的人去的地方總是差不多,徐安晴經常撞見路冰鸞,遊櫻也遇見過好幾次。路冰鸞毫不見外,拉上她們兩個和她的朋友一塊玩兒,而且她和徐安晴一樣,不太在意成績,因此一來二去,她們兩個也成了朋友。
她們對遊櫻仍然足夠重視,遊櫻沒有被忽視的感覺,對她們的親近也沒什麼意見。遊櫻白天在學校有徐安晴,晚上有柏寧,週末回家有爸爸媽媽,有時還會姐妹聚會,別提多開心了。
柏寧向身體低頭,在遊櫻遇到難題的時候,為了讓她早點做完作業,早點上床,被迫擔任起了家教。他教學時候很有種不自知的高傲,毒舌得要命,還覺得自己已經十分溫柔,一度導致遊櫻想讓他死在床上。
——不過事與願違,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正所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遊櫻差點脫水。
這事太丟臉,不提。
天氣就這麼冷下去。
遊櫻、徐安晴和路冰鸞定了個小包間,圍在一起打邊爐。鍋子底下的火熱烘烘地烤著,她們挨著坐在一塊,熱得脫了外套。遊櫻和徐安晴穿著薄絨打底,路冰鸞天生火旺,裡邊還是短袖。遊櫻期中考考了年級第33名,她們起鬨慶祝,三個人點了幾扎酒,喝到最後,臉都紅紅的。
眼看吃得差不多了,路冰鸞問:“你們怎麼回家?”
徐安晴大著舌頭:“我哥,嗝——來接。”
“你呢?”
遊櫻枕在路冰鸞肩頭,傻乎乎地笑:“我也有人來接。”
路冰鸞拍著她的後背,欲言又止,她沒看到。
這家店主打單人火鍋,包間都很小,朋友不多也能進,更有那種滿滿當當,擠作一團的幸福感。
“叩叩”的敲門聲漸近,醇厚的男聲不厭其煩地對每一扇叩開的門道歉:“對不起,打擾了,請您繼續。”
遊櫻:“外面是什麼聲音?”
路冰鸞:“是送水的服務生嗎?”
徐安晴忽然笑起來,她趴在桌上,粉腮紅脣,眼波流轉:“都不是——是我——”
她把門拉開,身子半斜出去,路冰鸞連忙拉著她,不讓她栽倒在地,她笑道:“哥哥,我在這兒!”
穿著外國語校服的男孩子快步走來,他身材高大,膚色微暗,肩背肌肉幾乎要把校服撐爆。成年?沒成年?這不妨礙他的偉岸,甚至因為他高中生的身份,這樣的偉岸與不可控的暴力聯系起來,讓人恐懼。
路冰鸞看呆了,她嚥了口口水,問道:“親親,你介意我當你嫂子嗎?”
徐安晴在她臉上一捏:“不介意呀~”
路過的服務生把盤子交給同事,匆匆往經理辦公室去了。
徐智材臉色暗了暗,不過因為黑,也沒人看出來。
他抿了抿嘴,把妹妹從她友人的手裡接到自己懷裡,熟練地單手抱起她,另一隻手為她穿起外套。
他憋出了硬漢式的柔和笑容:“謝謝你們照顧她,我先帶晴晴回去了。”
徐安晴笑呵呵地回頭:“寶寶拜拜,小鳥拜拜~”
遊櫻&路冰鸞:“哥哥再見!晴晴再見!”
他點了點頭,也沒問徐安晴能不能自己走,一直用著那個抱貓的姿勢,把她抱走了。
遊櫻:“唔...徐安晴的哥哥,剛剛是一間一間找過來的嗎?”
路冰鸞:“好像是。”
遊櫻感歎:“妹控真可怕啊。”
路冰鸞沒接茬,喝了口酒。她把門關起來,認真道:“櫻櫻,你跟我說實話,柏寧是不是你男朋友。你不用管我,我不喜歡他,只是喜歡他的臉而已,我有很多代替品。”
遊櫻想了想:“不是。”
她這麼斬釘截鐵地回答,路冰鸞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為什麼要否認呢?
前段時間孫鄭浩事件,除去你父母請的保鏢,他也有暗中送你回家;學生會的薛騫真經常幫他傳話給你吧?你買的男裝在他身上出現過。
為什麼要騙我呢?
我現在有一個可以用錢買到他的機會,你說啊,說他和你有關系,我不會動他。
路冰鸞垂眼,把酸酸的眼淚眨回去。
“不過我們一直在上床。”
“哈???”
遊櫻拱到路冰鸞懷裡,小聲道:“對不起哦,你們給我推薦男孩子的時候我沒要,我不是覺得你們這樣不好嫌棄你們,是那些男生我真的......”
“看不上,我懂。”
誰能在吃完柏寧以後再吃別的啊!!!他媽的你看起來這麼可愛原來背地裡一直在乾大事嗎???
路冰鸞抹了把臉,調出一個網頁,她把遊櫻推開,手機遞到她面前,鄭重道:“我覺得你需要看一看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