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白芷是窩在男人的懷裡醒來的,軟乎乎的鵝絨被下,他胸膛的溫暖讓她趨了一整晚。
抬起腦袋,動作間的細微摩挲聲剛響起,男人就有所察覺的睜開眼,又閉上一陣,緩著惺忪,下巴抵在她發頂蹭了蹭,啞聲:“醒了。餓不餓?”昨天下午折騰到深夜,晚飯都沒吃,叫她起來吃夜宵也叫不醒。
白芷眼前是他凸出的漂亮喉結,說話時,上下動了動。
她看得嚴重走神,上手去摸,換來幾聲沉沉的低哼,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癢。”說完側轉了轉身軀,長臂一探,拿起床頭櫃上的座機話筒,叫了送餐服務。
被子下的大手捏了捏她的臀肉,“起來了。”
“起不來。”女孩撒嬌小作了起來,“小穴疼,胃也不舒服,頭還有點暈。”
昨晚做完,她恍惚感覺被他抱進了浴室洗澡,清理私處的黏膩愛液,現在清清爽爽,但全身筋肉跟初學芭蕾時一樣撕裂似的痠疼。
陳流卻忽地笑了,“難受?難受就對了,長長記性。”
雖然是她沒理,但事後一早起來,連做做樣子的哄都沒有,白芷挺不開心的撇撇嘴,“知道了,以後不喝酒了。”
陳流按了按眉心,“不是這個。”
“嗯?”
“算了,沒什麼。”抱小祖宗下床去洗漱。
白芷到了鏡子前才知道自己有多慘烈,腰、腿根的細嫩肌膚,全是他興致高時,下手不知輕重的青一片紫一片。
她從鏡子裡瞪著他,身後的男人半分愧疚的意思都沒有,“怪我麼?白芷,你記不記得自己昨晚有多軟多騷?才喝了幾杯酒?流出的水能裝上一瓶了。”說完伸到她腿間捏了捏白嫩飽滿的小饅頭,指腹碾過還沒藏起來的腫硬花核,再滑到細縫來回撫摸,很快就出了水。
她搖頭,“…別、別摸了……”
陳流皺緊了眉,“真他媽……”
後面幾個字,白芷沒聽清說了什麼。
陳流收了手,抽出置物架上的一條浴巾裹好她,二人專心洗漱。
訂的餐送了過來,白芷難得的安靜吃著,只是吃得特別慢。
她知道吃完就要解決一些問題,現在有點逃避。
陳流耐心等她吃得差不多,才沉定開口:“明天週一我會去交辭職報告。徐宴的那些話你不用擔心。” 如果後面真發展成蕭瑜所說的那樣,他會在事情發酵前認下來。第三方需要做調查證據,他也想好怎麼把她藏好。而徐宴那邊,他信他不會把白芷推出來。
辭職是早就該定好的,和處理徐宴的事沒多大關係。
最初對她起心思,乃至到確認關係的每個當下,他都有考慮過。
前者是不太想被一個小姑娘亂了方寸。但又因太自信,覺得不至於真被她牽得團團轉。結果是原來早不知何時他那根線就在她手裡被緊緊攥著了。
後者是他太貪,想藉著職位之便多照看她一些,也是因為太自信能保護好這段關係,才能被徐宴捏住這點挾制。
白芷垂著頸,餐叉扒拉著幾顆切半的聖女果,許久,慢慢放下,抬頭看著他。
“老師,你陪完我這個學期吧。”說完又搖搖頭,“我不是想保全徐宴。我是為了我們。”
昨晚蕭瑜已經分析得很清楚了,而他還讓她別擔心。
這個‘讓她別擔心’,會要他付出什麼代價?
白芷不知道他具體會怎麼做,但她想,無論如何,結果都不會有多好。
她神情有些哀求了,“我也知道你辭職的另一個原因,就是讓我們未來可以更……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可是這個不急的,我不想你只保護我自己卻……”白芷嗓子哽了一下,只道:“陳老師,你陪我過完這學期最後的一個月吧。”一個月之後,再太太平平的結束教師生涯。
陳流呼吸微沉,緘默著。
她急得什麼話都往外倒:“我不委屈的,他什麼都沒對我做成,你也把他教訓過了。要是他敢把我們的事說出去,我就告訴兩家爸媽他對我做過什麼,”白芷頓了頓,“而且我也會恨他一輩子。”
她真的難受到焦慮,從小對她那麼好的徐宴會變成昨晚那樣。他喜歡她,可是他沒有說過,等她有喜歡的人了,也不說清楚,而是先設套,還威脅要她喜歡的人身敗名裂。
而現在的情況是,無論徐宴主動不主動揭發,只要昨天的事鬧到徐白兩家大人面前,就會問徐宴為什麼這麼做,到時候徐宴沒道理替陳流掩庇。
所以她就要賭,賭她不追咎,徐宴會對她心軟,會愧疚彌補。
但如果還是賭輸了呢?
白芷眼神都慌了起來,也不見眼前男人點頭答應,一時之間胸悶反胃了起來,腦袋也亂作一團,快炸了。
剛入腹的食物頂著胃,她皺了皺眉,摀住嘴跑進衛生間吐得昏天暗地,有隻大手順著她後背輕拍,替她抓好頭髮,還在耳邊說了什麼但她只聽到嗡嗡聲。
抽水聲嘩嘩響。
她吐完,陳流摟起她。
濕潤毛巾拭過蒼白冒汗的臉,她喃喃說:“我們要分開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