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第一七十章小五爺聽墻角

柴澤代表森美蘭華來半島酒店洽談合作計劃,會後對方殷勤地辦了個預祝合作成功的私人酒會,既是私人酒會,席間卻有幾個陰柔的男明星常在他兩側走動,為他斟酒,見機攀談。

半島雖比不上外來的森美蘭華,也算是香港歷史悠久的老牌酒店,酒店的根骨端正孤高。但今晚酒店高層為了爭取合作案玩這麼一手,讓酒店的格調都降了兩成不止。

柴澤不溫不火,男明星倒的酒照喝,合作案照談,唯一不滿的是既然要巴結他,就不能花重金找點上檔次的男人?這些被插爛的庸脂俗粉怎麼入得了他的眼。

他見過朝逆本人後,這段日子便時常想起他,可每每想起他總要附帶想起某個聲稱能從他身上聞出香味的奇怪女人,不知她那晚聞到的是他身上噴的古龍水還是其它她不應該聞到的味道,是真是假他也不好去取證。就當是假的吧,畢竟被騙一次就夠了。也許是當年的老巫師想騙他錢才胡說八道,這世上根本不存在這樣的人,他身體的氣息連自己都聞不出來,靠別人的鼻子來聞,如何能取信?

柴澤不喜歡女人,卻總想起開口閉口毀謗他基佬的黃小善,這讓他很不適和怪異。

酒會結束,他沒帶一個男明星出場,取過祕書遞上來的車鑰匙便打算獨自回住所休息。

穿過酒店大堂,有人從背後向他肩膀撞過來,他紋絲不動,倒是撞他的人身子七扭八扭眼看就要後腦勺著地。他先把人扶住才看清襲擊者,最後才聞到她身上嗆鼻的酒味。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黃小善自持有七分醉意,管他是哪國的財神爺,認準人後就像頭小公牛似的撞過去,預想是要把人撞個趔趄把他的小白臉摔個稀巴爛,實際跟預想的卻有些出入。

她以為天下所有的基佬都像小南那樣手無縛鶏之力,目光有夠短淺,基佬千千萬萬種,她撞不倒的這位還是個中翹楚。

柴澤俯視黃酒鬼的後腦勺,恍惚覺得這扶人的一幕似曾相識,被他攙扶的女人就操著小鼻子在他身上拱來拱去亂蹭亂嗅。

情敵這麼「親密」像什麼話,於是他親自扶的人便打算再親自把人摔回去,猛一揮手,驅蟲子似的把她甩向一邊。

好在黃家主命不該絕,直接從一個男人懷裡被甩進另一個男人懷裡,還是個不講道理的男人懷裡。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趁我不在對她動手動腳!」伊米遠遠見她大庭廣眾借酒「糾纏」男人,他衝過來本意是要揪她耳朵大發嬌嗔,卻陰錯陽差救了她。

他一見柴澤,認出此人是朝二爺的桃花運,他和自家的烏龜王八蛋是什麼關係也就不言而喻了,遂認定是柴基佬趁機欺負喝酒醉的黃鱔。

柴澤不屑理會伊米的辱駡,這人長相扎眼卻蠻橫無禮,稱呼他為外國癟三更恰當。以及,在這個點,他在半島酒店的大堂和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男女對持,這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柴澤突然被自己的話點醒,對啊,這個點,她應該在朝逆懷裡才對,不應該在酒店,更不應該和男人在酒店。

他又憶起那晚在朝家壽宴,他們不正常的親密舉動和她後背的指甲刮痕……

莫非,這女人腳踏兩條船!

「唔,小鶏巴,小鶏巴……」黃小善嘆息,整個身體貼在伊米身上蠕動,又開始在外人面前損他的男性雄風了。

伊米低咒,氣她胡說八道,也氣自己忍不住她兩下磨蹭開始冒熱氣的沒用命根。春宵苦短,他可不想浪費時間在奇怪的人身上,遂抱起一直嚷嚷小鶏巴小鶏巴的女人回房。

黃小善雙眼迷離,看了會兒在她眼珠子上方晃動的吊燈,呢喃:「小鶏巴,電燈會走路……」自言自語後又被一道強烈的視綫觸動,腦袋轉向站在大堂中一動不動目送她的男人,迷離飄渺的雙眸逐漸清明,她竄起一股無名火,嚷嚷:

「小鶏巴,放我下來,我要去揍他,不,我們一起去揍他,把他揍回馬來西亞,叫他敢跟我搶男人,我要去揍他!我要去揍他!」

「揍什麼,留著力氣等下在床上伺候我,別理某些古怪的男人。」笑話,他還巴不得柴基佬一直待在香港把白蓮花拐跑,再不濟通過他讓白蓮花和黃鱔鬧鬧矛盾也好。

對柴澤怨念頗深的黃酒鬼躺在伊米手臂裡張牙舞爪,一路高歌「我要揍他,我要揍他」,直到抵達伊米下榻的酒店房間後被他灌了兩口解酒藥,才懨懨靠在床頭回想自己剛剛是不是撞見柴神爺還跟他交手了?

要說這半島酒店真是黃小善的風水寶地,上次和三爺來開房被二爺撞破,再次和伊米來開房又被二爺的仰慕者撞破,只是撞破的時機不同而已,也太邪門了。

老黃家亂搞男女關係其實跟柴澤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但有個如此不檢點的女朋友,柴澤替朝公子不值。

他在大堂站了片刻,遇見她之前打算直接回住所,遇見她之後卻不知何去何從了。

她靠在手臂上的觸感遲遲不退,柴澤不喜歡女人,卻莫名氣她私生活不檢點。這是因為朝逆,還是因為她說能聞到他身上隱藏的氣息?

徘徊不定的男人乾脆也在半島酒店訂個他們隔壁的房間住下,他倒要聽聽這女人怎麼個不檢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