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第一七九章這兩人是他此生的劫

香港淺水灣,號稱天下第一灣,沙灘細膩,風景秀麗,是香港有名的富人住宅區。

黃小善自18歲、老孃死後,人生好比坐火箭筒,短短數月先後見識了香港多處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富人區,如今也算老江湖了,被柴澤抱進屋還能鎮定自若地調侃他:

「柴神爺,你這房子夠豪的,新買的?你家不是住馬來西亞嗎,在香港也有自己的酒店,幹嗎又買房,燒錢。」

「我從不睡在工作的地方。」

「那你回大馬的家睡著多舒服啊!為了追愛,在香港買房定居,你倒捨得花錢,就不怕最後血本無歸?!」

「隻追愛可能會血本無歸,但這房子到我手裡只會升值。」

「你厲害你厲害,你這麼厲害,何必搶我的男人,你有那麼多,我傾家蕩産也只有屁點大。」她捏著小拇指的指甲可憐兮兮地比劃,企圖用苦肉計博取同情,「阿逆就是我的一條命根子,你何苦跟我一個不起眼的小老百姓爭,多沒挑戰感啊。」

黃小善搜腸刮肚地回憶伊米經常用來逼她就範的手段,發現一條都用不了,總不能讓她脫褲子穿情趣內衣勾引他移情別戀吧,他是同性戀,這樣做可能會被,揍。

開門還沒走三步,懷裡的無賴就開始表演了,用可笑的小技倆遊說他打消惦記朝逆的念頭,她身子不重,胃口倒挺大,情夫要睡,家裡的正主也要握在手裡。

「你血口噴人了,我什麼時候用『搶』?我需要用『搶』?」柴澤想看她狗急跳墻,特地順著她的思路往下聊。

輕手輕腳將人安置在沙發上,手撐著她的腳底板把傷腳挪到一個舒適的位置,隨後離開。黃小善心思放在對話上,沒留意他的溫柔體貼,急急朝男人後背大喊:「你以後會搶的!不對,你現在就在搶,還聰明地跑朝老爺那,利用自己的背景收買朝老爺,卑鄙。」黃小善缺什麼就貶什麼,她搖頭晃腦勸柴澤:「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勸告你,利用自己的背景得到的愛是有殘缺的,註定會失敗!」

鬼知道殘不殘缺,胡說一通就對了。他們倆同玩一款遊戲,她一個窮絲怎麼可能幹得過死命砸錢買武器裝備的人民幣玩家!

柴澤拿來一些茶點,坐她對面開始抽菸,幸災樂禍問她:「把我引以為傲的背景說得這麼醜陋,怎麼,你在背景這方面吃了大虧啊。」

某人扎心了,避開他的話不提,瞥見桌上飄香的茶點。瓷杯中的飲品質地比茶濃、比奶稀,色澤是她這個老香港不曾見過的,她猜是馬拉西亞的土特産。

對面的男人手臂隨意搭在沙發背上,夾煙的手放在交疊的腿上,菸屁股赤紅,他垂眸若有所思又神思恍惚,整個人像從韻味雋永的古風畫裡走出來的風流人物。

男人抬手抽菸吐霧,嘴裡那條嫣紅的舌尖又習慣性地掃過薄脣,黃小善眼睛都看直了:啊,好想變成他的嘴脣,讓他的舌頭舔一舔。

「嚇!」她驚醒,猛掐大腿唾棄自己:黃小善,你的節操何在!他是勾引朝美人的狐狸精!你也好意思宵想,真是鬼迷心竅了你,看來不叫他再撞你一次,你是學不乖了!

反思後她的覺悟得到升華,埋頭開始囫圇吞吃桌上的茶點,豬八戒吞人參果也不過如此了。

「呵,慢點吃,看來你在朝逆那過得也不盡如人意,難怪會出去找情夫。」柴澤熄滅煙,對她豪邁的吃相忍俊不禁,怕她噎著,很有風度地為她倒茶,「這是大馬當地的特色奶茶,裡面加了煉乳,嘗嘗看。」

黃小善舉杯牛飲,鼓著腮幫子說:「我鄭重聲明,我沒有情夫,昨晚你看到的男人也不是情夫。你喜歡阿逆我理解,畢竟他那麼優秀,但請別把我想成人渣。你以為你偷聽別人鶏巴撞肉洞的行為能好得了哪兒去?你是烏龜我是鱉,咱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詆毀誰。」她丟個白眼,突然想到某些原則性問題,不顧受傷的腳腕,激動地起身揪住柴澤衣領:「你說,你聽墻角的時候大有沒有騷動,有沒有邊聽我們家小鶏巴的呻吟邊自慰,你說有沒有!」

「放手。」男音漠然,不辨喜怒。

「放你媽的屁,死變態,你欲求不滿就自己花幾個錢出去召妓,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邪黴了,就那麼點心肝肉,寶貝都來不及了,還碰上你這麼個不要臉的賊子,你快忘記小鶏巴美妙的叫床聲,他的聲音只有我一個人能聽!」

蕩婦,滿口唸著情夫,左擁右抱不引以為恥還很自豪。

「放手!」柴澤被她說火了,怒喝後扯掉揪他衣領的小手大力甩開。

「啊!」黃小善跌坐回沙發,扯到腳上的扭傷和後背尾椎骨的撞傷,疼得立刻飈出眼淚,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該死!」柴澤想不到自己輕微的推搪能如此傷她,疾步過去挨著她坐下,摟住慘兮兮的女人,彎腰查看她綁著綳帶的崴腳。

耳畔破碎的痛吟,彷彿剛剛那個牙尖嘴利的女人是他的幻想。

「,別摟這麼緊,留心我的老腰!」黃小善推他,要脫離他的桎皓,反而牽動背部肌肉,全身馬上又軟了。

「腰,你的腰怎麼了?」情急之下他未顧及男女之防,將她裙子後背的拉煉一拉到底,撥開布料,他晃神了。

女人背部的美肌淺淡似春山,還是座開滿桃花的春山,桃花粉中帶紫,東肩一簇西肩一簇,連成花海,他還聞到凝媚的女人香,這一背密密麻麻的吻痕讓柴澤聯想到今晨她被男人壓在身下酣暢痛快的呻吟。

薄脣抿成一條直綫,指尖低空滑過她的背,直接按在尾椎骨的紅腫上,引得指下女人打顫。

「殺人犯,你下狠手推我!第二次了,這是你第二次殺人未遂了,一次半條命,你欠我一條命,你給我記住,我遲早要來拿你的狗命……啊!你輕點啊!」

「這裡也傷了剛剛在醫院怎麼不說!」大手覆在紅痕上,用掌心的溫度給她熱敷,他都差點忘記她一路都穿著這件汙漬斑斑的髒裙,沒過問她的意見便擅自替她脫起裙子。

「傷在我屁股的邊邊上我怎麼好意思說嘛!」說了肯定就得脫衣服,她滿是吻痕的破身子,還是不拿出去顯擺了吧。

黃小善老實趴在沙發上配合男人脫裙子,她的溫順不僅引不起柴澤的好感,胸口反而很氣悶。

她為什麼配合?八成看他是同性戀,不拿他當男人,當成自己的同類了!

「不好意思說……呵,你對自己的淫蕩也羞於啟齒啊!不顧身上的傷卻有閒工夫跟我爭風吃醋,真是好樣的,你情種啊。」沒有衣物的遮蔽,一具鐘靈毓秀的胴體映入他的眸低。

黃小善現在全身只穿著一套小巧玲瓏的性感內衣褲,她渾然不覺自己以這副姿態暴露在一個男同志面前有什麼不妥。

「你還真別跟我提淫蕩,我比你懂怎麼淫蕩!」她懟完擺擺手,使喚他:「,趕緊去拿套衣服給我穿啊,你要白看我的冰淇淋多久?超時了我要收費的!」

「無賴。」男人丟下評語,到內間去取衣服。

「嘿,怎麼說話吶,你會不會說人話啊!」

柴澤取來自己的居家服正打算伺候她穿上,黃小善斥一句「你誰啊,憑什麼幫我穿衣服」,搶走衣物躲到屋角去換。

我是誰?那你又是誰,憑什麼不把我放在眼裡,對著我袒胸露乳,當真不把我當男人?

被無視,柴澤心緒難平,稍後傳來她拖曳的腳步聲,「,你說我穿你的衣服像不像唱大戲的……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有人為自己莫名的情緒心煩,有人卻囂張地哼歌,你說能不招人討厭嗎。

「你……」閉嘴!

寬大的衣服隱藏了她的曲綫,看起來就像一個稚嫩的男人。

第一次看見她穿男裝,柴澤的心臟重重跳一下,不但聲音丟了,連魂也丟了。第一個讓他一眼丟魂的人是朝逆,第二個是……朝逆的女人。

這兩人莫不是他此生的劫,他躲不過,或是根本不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