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四章有便宜不佔王八蛋(二更)
夜色還未深沉,賭城森美蘭華大門口壯觀的音樂噴泉周圍散佈著眾多遊客和當地人在說說笑笑,全球珠寶展讓森美蘭華門庭若市。
柴澤迎完一批人物便下意識地舉目遙望酒店東面的頂樓,中邪似的看遠在天邊的套房透出來的朦朧燈影,一看便移不開眼,想著他們幾個在離天空最近的房間裡幹些什麼?到賭城的第一晚也不下來用晚餐,也沒叫餐,那小流氓一看就是個好熱鬧的主兒,沒嚷嚷著四處逛逛?剛下飛機,小肚子不餓?
呵,她怎麼會餓肚子,三個大男人,一人射一次也夠她飽的。
柴澤如此這般,小半晚都在胡思亂想,他們一家子關起門就不下來了,他的腦子也就如論如何都會往十八禁的內容去想。
看完「夜色」,他緊跟著第二個動作就是看手錶。這動作一出,跟在他身邊做事的員工就知道痴情的老闆又要開小差,大老遠的從酒店西面跑去東面頂樓,給「意中人」送宵夜。可白天人家的同伴都抵達酒店了,而且人數還不少,老闆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啊。
看看,柴理事若工資給少了,也養不出這樣一幫憂國憂民的好員工啊。
話分兩頭,酒店東面頂樓的黃小善五臟廟開始鬧革命,一同響起的門鈴還將她嚇了一跳。她與蘇爺雙雙看向屋中金鐘,時間早不早晚不晚,再細聽室外高樓底下也還喧鬧著,黃小善心道:什麼嘛,時間也還早,還以為四個人輪一圈下來要費不少時間,原來是她高估了幾個男人的戰鬥力,嘖,一個個都外強中乾。
「瞎想什麼?」蘇拉大掌覆在她光光滑平坦悶聲響的小腹上,「可能是Gerry或阿曼達來彙報工作,進去套件衣服再去開門。」
「什麼什麼,又是我去開門,我又不是門童,再說……」黃小善孬著臉,「我不想對上Gerry,我有點怕他……」
誰叫她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呸,誰叫她做了對不起人家老大的事,然後他老大不計較,他當手下的卻恨不得拿刀颳了她。
「你當老闆孃的還怕打工的?就會窩裡橫。」蘇拉插著她的腋下將人從桌上提下來,拍拍她的小臉,「現在去穿衣服,然後開門,我聽完彙報就帶你下樓吃東西,再帶你到處遛遛。」
「也帶上阿逆和小鶏巴唄,去餐廳吃飯要人多點才划算。」她努力促進家人團結的同時還不忘展現來自小門小戶勤儉節約的優良美德。
「謝謝老闆娘為老闆省錢了,」蘇拉陰陰地撫摸她的狗頭,「你這麼為他們著想,可也沒人領你的情啊。」
「我是雷鋒的後代,做好事從不圖回報。」
黃小善虛偽了一句,拍掉蘇爺的手,幾個蹦跳間人就不見了,再出來時已經人五人六的穿戴好了。蘇爺不知退居到哪處了,朝美人在洗澡,小鶏巴她剛剛聽見音樂聲了,歌詞不是英語也不是西語,大概是他的母語吧。
咦,黃小善一拍腦袋,小鶏巴是哪裡人?!他們倆一個沒說,一個沒問,成天就這麼不清不楚地膩歪鬼混,她也真不怕自己被賣了,心可真大。
黃小善難得的反思起自己放蕩不羈的生活,是時候該收斂收斂了,再不濟下次碰到個花容月貌的男人起碼得問清楚人家姓甚名誰、家住哪裡、婚配了沒,可不能再糊裡糊塗一頭栽進去,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她繞著「還」字展開聯想,開門見門口端端正正站著一位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帥男人,她飛快掃一眼男人,快嘴說一句「你走錯門了」再重重關上門,聲音震天響,分散在屋中的三個男人都不約而同地抬起了頭。
走錯門?他們一家子住在酒店最貴的房間,他會走錯門?是某人不想見他吧,更可能是害怕見他,怕他搶她的男人。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她有那麼多,讓他一個又如何?
柴澤搓搓背在身後的手指,想了想,又按響門鈴。
他又不是來見她的,東西也不是給她吃的,由不得她拒人於千里之外,不開門就按門鈴按到引起她男人的注意,讓她男人來開門,運氣好還可能是朝逆來開門。
門鈴一直響個不停,黃小善也領悟到門外基佬的險惡用心,她堵住耳朵,心裡嗷嗷叫:別按了,再按拉拉該出籠了,拉拉一定會開門的,他就喜歡看朝美人的笑話。
然後,黃小善心想事成了。
「你怎麼孬成這樣,Gerry是能把你吃了?快開門,吵死了。」蘇拉抱胸從會客室走過來。
「不是Gerry,是……」黃小善咬牙切齒,一臉防備,「是追求阿逆的基佬在門外,這個臭不要臉的,明知道我們都來了,還著臉眼巴巴地送夜宵上來,這裡雖然是他的酒店,可我們是付錢住的,他這是騷擾顧客!」
「哦」蘇拉露出了一個熊孩子應該的笑容,「人家送宵夜來了,你不是正好餓了?我們沒叫餐他卻親自送來,東西一定是免費的,白吃的東西不正好附和你的消費理念?開門!」
「呸,我不食情敵的嗟來之食,你一個首領怎麼喜歡貪小便宜!」
「開,門。」
蘇爺看熱鬧不嫌事大,黃小善嘀嘀咕咕駡了他兩句,不情願地開了門。
門一開,蘇拉一眼看見門外站著氣度不凡的酒店老闆柴澤和他身側的餐車,不由地挑挑眉,笑說:「柴先生能未卜先知不成?這東西剛剛肚子還咕咕叫來著。」
黃小善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臉紅了,粗著聲音轟人:「拉拉,你亂說什麼!進去,你給我進去。」男人被攆走後她才轉身刻意用力咳了兩聲,揚起下巴,不客氣地說:「你來幹什麼?我們不餓!」她肚子非常應景地響起一道長長的咕聲,之後便是男人的嗤笑聲,她尷尬地瞪他,補充說:「餓了也會自己下去找吃的,不吃你的餿東西。」
室外寒冷,室內如春,她身上穿著件貼身露肩露膝蓋的黑色小包裙,光滑的肩頭賽雪欺霜,散落著四五朵「紅梅」,小臉凶巴巴的卻掩不住一絲旖旎的疲態,這種疲態那日她與男人幽會完從半島酒店出來時他就從她臉上見過。
柴澤不動聲色地觀察她,他知道這家人為什麼不下來用餐了,她又為什麼肚子會餓了。三個男人呢,運動量肯定很大。
黃小善這人一見不得好看男人,二見不得對她好的好看男人,柴情敵也算是長得人模狗樣的,何況他們在香港關係還算馬馬虎虎的好。被這麼長時間地盯著,她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手沒處放只好摸向自己的脖子,一摸才意識到她怎麼穿了件沒領子的衣服!
怪不得人家要看她了,這會兒心裡大概已經駡上她了。
「黃小姐還沒吃,怎麼知道是餿的?」柴澤也不著急進去,就站在門口掀起一道餐蓋,下面是一道湯羹。
室外涼意逼人,黃小善又站在通風的門口,她下意識搓搓手臂,伸長脖子掃一眼冒著熱氣的湯羹,自言自語說:「淮陽玉液浸魚翅?」
死狗眼,看什麼看,這下好了,肚子更餓了。
柴澤留意到她搓手臂的小動作,視綫又移向她光溜溜的兩截小腿,他還真怕又在上面看到吻痕,所幸看到的是鶏皮疙瘩不是吻痕,不然他怕自己會把持不住直接諷刺她是蕩婦了。
這個蕩婦,大冬天也不知道穿件打底,還是她的男人嫌麻煩不讓她穿?
「黃小姐,柴某知道你對我有敵意,但我東西都送來了,你跟我過不去何必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再說又是我私人提供的,我們在香港那麼熟,我甚至差點拜見了你過世的母親,容我說句粗話……」他彎身靠過去,眨眨眼,笑說:「有便宜不佔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