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七章 好狗血啊
黃小善在四爺屁股上討了兩手便宜,逃出屋後拐角就竄到隔壁蘇爺臨時辦公的書房,手上留有四爺的臀香,她放在鼻下品聞,露出痴漢笑,直說「真香真香」。
她的心思全放在肉香四溢的手上,拉開房門,不慎與門內也打算開門的男人撞個滿懷,四爺的臀香被一股淡淡的藥香取代。
她被撞得倒退兩步,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呀,阮阮!」連忙緊走兩步,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男人。
「阿善,我沒事。」阮頌穩住身形,抿脣輕笑,拍拍黃小善攙扶他的手背,安慰緊張的女人,他回首再次向蘇拉點點頭,「R首領,原先允諾的條件我不會變更,今天多有打攪,我先走一步了。」
黃小善也歪頭越過阮頌去看威風凜凜坐在桌後的男人,客人要走,他哪怕做做樣子也好歹起身送送人家,一個集團頭目硬是被自己整成個土皇帝。阮阮身體不好,他還抽雪茄!
「阮阮,我送送你吧,阿慶怎麼沒跟來?」首領不送,首領夫人送!
「阿慶我讓他外出辦事了,你不用送,我這幾天恐怕都要來打擾蘇拉先生,已經從琉璃莊搬來酒店住了,回去只有幾步路而已。」
「這樣啊……」她又歪頭去看蘇拉的神情,男人抽口雪茄,衝她吐個菸圈,被她瞪了一眼也無動於衷。
喲呵,這男人還擺起譜了,他當自己是天王老子啊。
阮頌心底一片晦澀,不願再逗留去當他二人眉目傳情的看客,尤其她剛剛才從其他男人身上起來……
從她手中抽出手臂,他笑說:「阿善,我先走了。」這一笑,芙蓉也失了顔色。
阮頌慢慢行走,背影宛如一顆長在河邊的弱柳,我見猶憐,黃小善這廝的心肝又疼了,猶豫之下毅然抬腳去追,「阮阮,等一下,我還是送送你吧。」
「站住,給我回來。」蘇爺火眼金睛,一眼識出這廝沒安好心。
「拉拉!」黃小善跺腳,氣某人壞了她當護花使者的好事。
「滾過來。」
她充耳不聞,依舊站在門口垂涎漸行漸遠的阮頌,嘖嘖嘖,多麼曼妙的背影啊……人家的肉體她不敢去碰,送送難道也不許啊!
孔子曾經曰過: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她扭頭怒視抽雪茄的男人,得到的都騷不動!
「還敢瞪老子,死過來。」
黃小善不甘心地抖抖肩膀,甩臉走過去,被男人抱到桌面上坐好。
「拉拉,關鍵時刻,你盡壞我好事。」
「我壞你什麼好事?」
「幹嗎不讓我送阮阮,他身子弱,又被我撞了一下,手下還不在身邊,回去的路上暈倒了怎麼辦?」
「考慮得夠全面的,我都不知道你對朋友這麼體貼。」蘇拉端起桌上的酒杯,搖搖杯中的冰塊,喝下一口酒,用夾雪茄的手去戳黃小善的腦瓜子,「我幫你在朋友前面免了一場尷尬,還不快謝謝我。」
黃小善馬上緊張地掐指算自己最近是不是有在阮頌面前做出什麼猥瑣的事?好像沒有吧,連面也沒見過,哪有機會猥瑣!
「嘿,拉拉,你別想忽悠我。」
「忽悠你?狗東西,我和他在屋裡談事情,突然從隔壁傳來一陣叫床聲,臊得我的老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蘇爺又去戳她的腦瓜子,「你怎麼不和二爺死在外面,趕回來投胎啊。」
「你別碰我的大頭!」黃小善抱住自己的大頭,耍起無賴,「我不管,反正尷尬也是你尷尬,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在阮阮面前的形象依然美好!」
「蠢貨!」蘇拉抽口雪茄,往她臉上吐煙。
黃小善揮散煙霧,跳到他身上,掄起王八拳打他,「你自己一個人尷尬就行了,幹嗎要告訴我,讓我也一起尷尬,夫妻就一定要禍福與共嗎!我隻負責享福,你這個實心的大壞蛋。」
這時,從距離書房不遠的拐角露出半張人臉,默望房中先嬉鬧後深情擁吻的男女。
與蘇拉交談時,他的心思深沉如海,不管開出多誘人的條件都很難將他打動,一直虛虛假假地與他周旋,沒有明確表態要幫他。
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一面,原來再睿智的男人到了愛人的懷裡也不過是個平凡的男人罷了,在琉璃莊時他就看出阿善是蘇拉的軟肋,現在他更加堅定這個看法。
他們結束熱吻又引頸抱在一起,阮頌心裡恍惚,指甲在墻上留下三道刮痕,拖著病體離開。
蘇拉一手攬抱黃小善的腰身,一手翻閱桌上的文件。黃小善閉目趴在他肩上,享受男人溫暖的體溫和安全感,享受這樣平實無華的時光。
男人吐煙的聲音在她耳邊呼呼響,這個煙味與從阿澤那裡聞到的煙味不同,這個煙味她聞出淡淡的幸福感。
與深愛的人廝守在一起,連「吸菸有害健康」她都覺得是在放屁。
如果沒有Gerry的電話打進來,他們能一直這麼膩歪到開飯。陰魂不散Gerry,她的大剋星,人不在卻精神猶存!
Gerry在電話裡頭說什麼她聽不見,但她聽見蘇爺讓Gerry去好好調查阮頌,挖出他更深的底細。
蘇拉掛斷電話後繼續辦公,偶爾喝喝酒親親腿上的女人小嘴。黃小善揪著他胸口的衣服,一直觀察他的臉色,似乎要問什麼,又猶豫不決。
「想問什麼就問。」蘇拉目不斜視,鋼筆在紙上寫個不停。
「拉拉,你剛剛在電話裡讓Gerry調查阮阮,他,是不是,找你麻煩?」
「我就是不知道阮頌會不會給我帶來麻煩才讓Gerry再去仔細調查他。這個男人很不簡單,上次從莊園回來我就讓Gerry調查他,結果查到的都是一些流於浮表的東西,似乎他的成長軌跡被人花大力氣刻意抹掉了。」
黃小善聽完沒什麼觸動,畢竟阮阮是王儲,即使看起來再像朵純潔無瑕的雪蓮花,他也不可能沒有一點陰暗面。
「阮阮說有事找你幫忙,是什麼事呀?」
那天幾個反派關起門來談事,內容絕對少兒不宜,她本不該問的,卻抵不住好奇心。
「幾次三番關心他,還說心裡對人家沒有非分之想。」
「你這個人!是不是要我發毒誓你才相信我!」
「今天下雨,我們又住在頂樓,別在今天發,我怕你一發就遭雷劈,改天找個晴朗的天氣再編瞎話。」
「你說不說!你說不說!」黃小善的王八拳再發神威,直到被男人擒住雙腕後才消停下來。
「阮頌要謀朝篡位,正在招兵買馬,讓我協助他,當他的軍火庫,為宮變提供充足的武器,幷且承諾事成後給予R集團諸多好處。」很複雜的事情被蘇拉用一句話簡單概括了。
黃小善一頭霧水,「宮變?可他就是王儲啊,他爸爸退休後西黎就是他當國王了呀。」
蘇拉被她的無鞋逗樂,「你以為繼承王位像你玩鬥地主搶莊家一樣容易?阮頌在西黎只是個名義上的王儲罷了,而且據我查到的資料顯示,他還是個傀儡王儲,所以才竭盡所能地找盟友共謀大事。他不趁自己還是王儲、手中還有些權利的時候多加把勁努力努力,幾年後老國王一死,他的下場嘛……」
上面的話讓黃小善的心臟像種了根刺,隱隱作痛,很不是滋味。
難怪阮阮猶如風中殘燭,體弱多病還到處奔波,原來是身不由己,被大環境逼出來的。
她奪走男人一直在寫個不停的鋼筆,「拉拉,你再給我說說西黎的事吧,你一定知道更多內幕。」
「跟你又八竿子打不著,你知道那麼多幹什麼。」筆被奪走,蘇爺便開始喝酒。
「阮阮,他,是我的朋友。」黃小善輕輕說了一句,指甲在鋼筆上劃來劃去。
「哼,朋友……從他開口要我幫忙的時候我就懷疑他是有目的的接近你。」
「他,只是想通過我認識你,幷沒有惡意。」
蘇拉抬起她的下巴,「原來你早知道他別有用心,那還表現得像隻癩蛤蟆,不知道離他遠點!」
這句話黃小善嚴重不同意,「我還需要像癩蛤蟆?我就是癩蛤蟆!」
蘇拉哈哈大笑,笑聲直衝耳膜,她趕緊作陪,男人笑她也笑,男人停她也停,必須這麼狗腿才能從他嘴裡聽到她想聽的話。
「西黎是東南亞的君主立憲制國家,據我所知,現任國王,也就是阮頌的父親,近兩年一直臥病在床,由王后代表他處理各種國事政務,而且,阮頌不是王后的親生兒子,是國王外頭的情婦所生的兒子,那個情婦應該就是你所說的你媽的鄰居。」
「拉拉,你先暫停,容我消化消化。」她打斷蘇爺的話,捂住活蹦亂跳的小心臟。
臥病在床的國王爸爸
手握實權的後媽王后
年輕貌美卻早死的情婦親媽
自己體弱多病還要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