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八章 你們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成就
白天差點溺亡的黃小善晚上又差點在三龍的胯下亡了一次,好在她賤命一條,摸爬滾打,撒潑放刁,怎麼也亡不了。
翌日,一家四口在和和美美地吃早餐。黃小善昨天一共渡了兩次劫,白天生死劫,晚上尋龍劫,她只剩沒被榨成人乾了,現在臉埋進盤子裡大吃特吃。
三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家裡胃口好的狗,黃小善抬起頭,嘴砸吧砸吧的,兩邊臉頰鼓鼓的,掃一眼座上三人,「你們看我幹什麼,吃啊。」
朝公子嘴角微微勾起,雙眸綻放柔柔的光,不斷往黃小善盤子裡送吃的。
他們也不求這人將來能有什麼大出息,沒病沒災,能吃能喝就是他們對她的最高要求了。
「嘿,阿逆,別總給我夾,你也吃嘛,昨晚繳了那麼多公糧。」
朝公子羞赧,橫眉白了她一眼,夾起一塊水果堵住她的狗嘴,用餐的時候說什麼公糧,髒死了。
黃小善吃著水果,抓過朝公子的小手,摸啊摸的,「阿逆,你的手真滑。」
朝公子輕啐:「用餐的時候別說渾話。」
黃小善張開口:「阿逆餵我。」
旁座的四爺酸溜溜地說:「真肉麻,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蘇爺突然關心起黃家主的學業,「你學校開學了嗎?」
黃小善咬住朝公子送到嘴邊的食物,滿不在乎地說:「上週就開學了。」
蘇拉皺眉,沉聲說:「你的同學都上課了,而你卻在悠哉遊哉地叫二爺喂東西,你上的什麼學。」
「沒事啦,兩周而已,我到時候叫班長把課堂筆記借給我抄抄就好了。」
朝公子又往她嘴裡送一口吃的,「裴遠這個班長當得真辛苦。」
「能者多勞嘛,誰叫他會四國語言,他當班長,班級參加活動的時候多有面子啊。」
蘇拉一邊切著盤中的食物一邊酸著黃小善,「同上一個班,人家會四國語言,你是英語不利索,西語也不行,文不成,武不就,廢物一個。」
「誰說我文不成,武不就!你們就是我黃小善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她轉而抓起四爺的小手,「小鶏巴,你的小手也很滑。」
「討厭。」四爺甜笑,也加入到餵食黃家主的隊伍中。
一頓飯,兩個男人伺候她吃喝,廢物的名頭實至名歸!
蘇爺看她整日渾渾噩噩、溺在男人堆裡的糜爛生活就來氣,嚴厲警告她:「要上學就好好上,不想上就趁早收拾東西滾回家給我們生孩子,別他媽浪費老子的錢給你交學費。」
「哎呦,拉拉,大清早的,不適合談論這麼嚴肅的話題,火氣那麼大,你是不是來大姨夫了,哈哈哈」
一家之主帶頭笑,兩個喂飯的小房也跟著抿嘴笑,氣得蘇拉一巴掌呼向她的後腦勺。
黃小善就靠這點少到可憐的家主威嚴來狐假虎威了,現在威嚴遭到侮辱性的碾壓,她還有什麼理由不奮起反抗。
她揮退左右,喝口奶振奮士氣,後拍案而起,叉腰指著蘇拉的鼻孔破口大駡:「蘇拉,你再打我一下後腦勺試試!」
「我就打了,怎麼樣。」蘇爺當真一個掌風又刮過去,而且還是坐著打的。
「好哇,你問我我能怎麼樣是吧!」黃小善雙手捂住後腦門,左顧右盼地想對策,最後咬咬牙,雙手改為掐住自己的脖子,「我能掐死我自己,我心疼死你!」
蘇爺喝著紅酒,看她的眼神很薄涼,朝公子略感丟人,低頭默默用餐,只有四爺一個人肯捧她的場,抱住她,俏臉哀哀怨怨的,「黃鱔,你別傷害自己,我還要靠你養呢。」
四爺這麼一說,黃小善更想掐死自己了。
四爺的話倒讓朝公子想起一事,餐叉指向黃小善,說:「這人前幾天跟我去學校,說不想跟我們綁得太緊,還說到她畢業之前讓我們去留隨意。」
一語激起千層浪,四爺的反應最激烈,摟黃小善的力道能把她的老腰弄折了。
「黃鱔,你不想養我了!你是不是嫌養我費錢?我不管,我這輩子跟定你了。」
黃小善瞪一眼多嘴多舌的朝公子,趕緊安撫泫然欲泣的四爺,希望他能把她的腰鬆一鬆。
蘇爺目光犀利,數落說:「開學了不回去上課,倒有空給我們想出路,一定是我每個月給的零花錢太多了,讓你忘了過苦日子的感覺,下個月起零用錢減半!」
此話一出,四爺的反應比黃小善還大,而她的腰也徹底淪陷在他的化骨綿掌裡。
局勢反轉得太快就像龍捲風,黃小善楞在當場,嘴角抽搐個不停,小蠻腰火辣辣的,不懂自己怎麼就變成眾矢之的了。
六隻眼睛齊刷刷盯著她,一同逼她發個天長地久的毒誓。
黃小善心驚肉跳,磕磕巴巴地跟他們擺事實講道理,「你們,冷靜點,我保證我們一定能天長地久,但毒誓就免了吧。我身上已經背了不少誓言了,我怕,我真的怕,神明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這時,門鈴響了,她一蹦三尺高,「我去開門!」
神明顯靈幫她解圍啦!
不,一定是死鬼老媽顯靈幫她解圍啦!
老媽,你應該多顯顯靈,管管你的女婿們,讓他們尊敬愛戴我。
黃小善興衝衝跑去開門,門口站著嬌嬌弱弱的阮頌和麵無表情的李醫。
「呀,阮阮!」招呼阮頌後,她躲躲閃閃的,不敢正眼看站在阮頌身後、手拿醫藥箱的男人,弱弱地說:「阿橫,你也來了啊。」
李醫握緊藥箱把手,對唯唯諾諾、害怕自己的女人心生氣結,又見她臉蛋紅潤,嘴角還沾有油漬,便在心裡譏諷道:睡到這麼晚才起來用餐,看來是溺水溺得不夠深啊。
阮頌聽到黃小善對李醫的稱謂後眼波盈盈,臉上的微笑頓時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阿橫?已經叫得這麼親密了,生性薄涼的李醫居然也沒出聲反對,就是默認阿善這麼叫他了,看來我今天帶李醫來是帶對了。
黃小善因為對李醫做了缺德事,自慚形穢,低著頭退到一邊,恭請他們進屋。阮頌走過去,然後李醫的皮鞋和大長腿從她眼皮底下晃過,她腦子一熱,狗爪偷偷抓住李醫的手捏了一下,馬上放開,垂頭眼皮眨個不停,心裡惴惴不安。
阿橫被她強吻後還有沒有生氣就看當下他的反應了,他要還在生氣,肯定會不留情面地喝斥她,那她做的缺德事也瞞不住了,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李醫身形一頓,張了張口,一呼一吸間若無其事地走過去。
手上被她碰過的肌膚麻麻的,他的心也麻麻的。
她不是不想見他才急著逃離莊園嗎,為什麼還要偷偷碰他的手?
昨晚阮王儲說她溺水了,他心裡想著不來,手卻不聽使喚地認真收拾了藥箱,還放了很多有用沒用的藥,隔日阮王儲一叫,他的腳就跟著來了。
他以為她看見他來,會不高興,但她溺水了,他想來給她看身體,哪怕她不高興也要來,不管是來還上次打她巴掌欠下的債還是什麼,怎樣都好,反正他想來。
黃小善偷摸李醫的手,沒被潑冷水,也就是說強吻的事翻篇兒了,她這招釜底抽薪成功了!
把她樂的呀,關好門後急走兩步到李醫背後,又大著膽子捏了他的小手一下,涼涼滑滑的,哈哈哈……真好摸!
但事不過三,阿橫臉皮又薄,她不敢摸第三次了。
上次她急於求成,結果玩崩了,這次建號重新修煉,她一定要細嚼慢嚥,萬萬不可操之過急,至少得先把阿橫的心捂熱了。
黃小善走到李醫旁邊,與他幷肩齊行,走三步就笑眯眯地看他一眼,人家鳥都沒鳥她,她也自得其樂,甘願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阮頌和李醫進入屋中三個男人的視野,蘇拉最清楚阮頌今天是為何而來的,於是先略過他不提,倒是緊隨阮頌身後的男人讓他翹起嘴角,興味地笑起來。
家裡的狗東西眼巴巴地粘在人家手邊,真丟人。
「善善,過來。」
黃小善知道日後她能不能抱得美人歸,一大半的決定權在蘇爺手裡,為了顧全大局,男人一招手,她就飛奔進他的懷裡。
蘇拉的脣貼在她耳朵上,說了兩句悄悄話,黃小善馬上紅著臉搖搖頭,眼神有意無意地飄向李醫。
不止黃小善看李醫,朝公子和四爺也在看李醫,搞得李醫像塊案板上的豬肉,任他們一家四口挑肥揀瘦。
李醫雖然面無表情,但心裡別提多不自在了,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小白兔,掉進了狼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