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奶孃(19)
殷珏深一身鎧甲騎在馬上,身後是跟他一起出徵的將士們。他手拉扯著韁繩,身下的馬兒在原地踏步,他沒有理會。他眼神望向皇宮的地方,久久不願收回。
奶孃本就不便暴露於人前,這樣的場合,他更是不敢讓奶孃出現。昨夜他一夜沒睡,悄無聲息的站在奶孃床邊,看了她一晚。
怎麼會有這樣讓他痴迷的人呢,不願離開她、不願看不見她,更不能失去她。奶孃貌美,體態誘人,但都不是吸引他的原因。
他恍惚間覺得,那不過是一副皮囊,換一具身體,他依然會為她痴迷。
“深兒,你此行去,是我大崟揚國威的好時機,”城牆上寒風獵獵,殷於學的衣角被掀得來回晃動。殷於學沒注意到自己兒子的走神,話似乎是說給他聽,又彷佛是說給自己聽“父皇老了,甚至有愧於江山。你是大崟唯一的皇子,你一定要凱旋歸來。 ”
'你那裡的殷於學有這麼……明事理嗎?'小殷珏深在腦中問道,感覺殷於學今天有些詭異。
[殷於學被我幽閉後,我再見他是他瀕死之際。]成年殷珏深回答,頗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會在打什麼鬼主意吧……這不太正常,'小殷珏深再次看了眼殷於學,男人的年歲已經不小了,但面容上絲毫看不出痕跡。不知情的人,怕是會以為他不過二十出頭。'總覺得看開了點什麼……嘖。'
成年殷珏深透過本體的眼睛,發現殷於學神情恍惚,眼神再沒了修仙得道長生的執著,只有些隱隱的懊悔。
[走吧,]成年殷珏深說道,[這次出征要不了太長時間,越早解決越好,別再耽誤時間了。]
小殷珏深沒回答殷於學的話,一夾馬腹,率先離開。身後的將士們紛紛趕上,沒有一人看殷於學。
大崟的子民,早就對皇帝失望透頂了。
殷於學也知道,自己這個皇帝已經毫無威信可言。他沒有對他的江山有絲毫功勞,卻給後代帶來瞭如此多的麻煩。張天師沒了蹤跡後,他像是突然清醒了。望著自己的天下,早已沒了他的位置。龍椅還在,可他沒有資格再坐上去,也沒有臉面坐上去。
“來人,去將皇子的奶孃帶來。”殷於學頹然的坐下,喝著草藥酒。
他不知道這到底有沒有用,只是多年來的習慣,他已經戒不掉了。
宴清清很快被帶到殷於學面前,在這一段時間裡,她和殷珏深可謂是夜夜纏綿,視力也已經完全恢復了。她看著殷於學的模樣,發現他和殷珏深長得極像。
“皇上。”她行了禮,裝作看不見的樣子。
“宴氏,你可之罪?”壓低的聲音,帶著雷霆之怒,張口就是問罪。他也沒等宴清清回答,接著說道,“當年我憐你失去丈夫及女兒,讓你進府餵養世子,沒想到,你竟敢勾引皇子?!”
“……”宴清清還沒來得及說,又被打斷了。
“今日喚你過來,也是為了讓你死個明白。我大崟的皇子,是將來萬民之主。不得留有汙點。”殷於學揮揮手,身邊兩個體壯的太監就走到了宴清清身邊,一左一右站著,時刻準備將她抓起來的模樣。
宴清清這下子明白了,殷於學今天傳她來,就沒打算讓她活著離開。她倒是奇怪了,殷於學以前渾渾噩噩只知修仙長生,這會怎麼就突然清醒了?
“可皇上……”她試圖再掙扎一下,即使死亡可以再到下一個世界,可沒有人願意這麼輕易的、倉促的死得不明不白。
“不必多說。”殷於學眼神還是很渙散,臉色慘白,似是很虛弱。“我大限將至……一切都是深兒的。我這個父皇做得不好,皇帝更是無能。唯有為他做最後一件事,就是除掉身邊的念想。”
“無欲則剛,只有你死了,深兒才能做一個沒有弱點的帝王。”
殷於學人晃動一下,揮手示意把宴清清帶下去,然後猛然倒了下去。
宴清清皺著眉,被動的帶著走到了門口,正考慮要不要最後掙扎一下時,後面又響起了殷於學的聲音——
“回來!”
身邊兩個太監表情也麼變一下,看得出殷於學心意變化快的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們都退下吧。”
宮人有序的離開,宮中很快只有殷於學和宴清清兩人。
殷於學拿開青瓷酒杯,將杯中碧綠的酒液倒掉。他走下長階,站定在宴清清的面前。
黝黑的眸子深深的凝視著她,面容依舊,卻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冷峻來。他板著臉,抬手貼在宴清清的兩頰,額頭與她的額頭相碰在一起。緊密又曖昧。
宴清清不適的動了動,想脫離這個神經病的掌控。卻聽到面前的人開口了,但聲音不是剛才的聲音。
“奶孃。”
那聲音冷淡,帶著帝王的威嚴。
宴清清睜大了眼。
這明明是成年殷珏深的聲音!
“深兒……?”她遲疑的問道,“你們不是出征了嗎?為什麼你會在皇帝的身體裡?那深兒呢?深兒是不是也在這?”
殷珏深,不,現在是殷於學了。他耐心的聽她一個接一個的問,沒有回答,只是微笑著。
時間回到梵宴和成年殷珏深一次獨處中。
“飲用草藥酒,配合藥浴,確實可以將身體內垢除盡。但很多人不知,長期使用這個方子,會在一定時間後反彈。人的神誌會前所未有的清醒,反之,身體會愈發虛弱,產生死亡的預感。”
“但是,這都是假的。這種情況只會存在五日,五日之後,身體會更加健康。”
梵宴還是那一身白衣,袖口銀光淡淡。他慢慢把茶倒進杯中,輕嘬一口,發出一聲感嘆。
“而你,便可在最後一日附身。”
殷珏深飄蕩在空中,有些不明所以。
“那豈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那時附身?”
“怎麼可能?”梵宴笑了,“附身的條件有兩個。一是,魂體要從天外而來,不得是未經過回溯的魂體。二是,魂體要曾與我華砂族蓮女交歡,否則面對極淨之體,魂體根本無法靠近。”
“'極淨之體若遇上華砂族,可有更好的長生之效'。這句話雖漏洞百出,但有一定道理。這草藥酒及藥浴,百年前都是我華砂族的藥理。用這兩樣東西調養過的身體,自然與華砂族人契合度高。”
“兩個條件隨便其一,都極難。兩個一起,更是難上加難。”
“那我……如何做到附身?”男人飄到梵宴面前,眼神誠懇。
“你留下一個最珍愛的東西,設法將它放置到殷於學身上。一旦到第五日,他的心神最薄弱。那時,你留下的東西就會趁機發揮作用,不論你在哪,你的魂體都會回歸這個殿中。然後你自行附身便可。”
出征這日正好是第五日,他盡可能在附身前將本體帶遠些,避免多生事端。果不其然,半路上他就神智一昏,再睜眼就是奶孃被兩個宮人帶走。
來不及思慮更多,便喝止他們停下。
殷於學低垂著眼,回想起梵宴的話,抬頭輕吻她的眼睛,然後低低的笑開來。
他終於有了身體,不再藉宿於本體上。他有的是機會,和本體爭。
“奶孃,我帶你去見岳父。”殷於學知道梵宴在乎奶孃的心不比他和本體任何一人差,除去表感謝,也未嘗沒有刷好感的意思,“你很久沒見到他了吧。”
宴清清一臉怪異。今天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還是不說話為妙。
殷珏深行至半路,突然覺得身上一輕。他一凜,在腦中呼喚起成年的自己來,卻沒得到回應。
他暗恨,心知成年的自己絕對不會有事。前段時間他經常會莫名的不在,一炷香後才會歸來。連帶著他藏起來奶孃的一縷髮絲也不見了!他猜測成年的自己是去了梵宴那,但又不敢相信。
他的鞭子啪一下抽在馬上,馬兒受驚,瘋狂的向營地奔去。
他要寫封信回宮,確認成年的自己,是不是找到了所謂的“合適的身體。”
若是,奶孃將要和他相處幾月,對他極為不利。
紗幔輕搖,大床搖晃。
床中女子兩條白腿彎曲,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男人的手摩挲著她的細嫩的腿部肌膚,舌頭在她的幽穴中放肆吸弄著。
靈巧的舌頭在花穴口一圈圈的舔舐,然後突然繃緊了舌頭,直直的在不斷流出愛液的蜜穴中抽插。直到伸進了舌頭能達到的最裡,他才輕輕用舌尖勾一勾她的媚肉。
“奶孃的水和奶孃的乳汁一樣好喝,”殷於學一昂頭,舌面從花穴往前,一次性將花核、花脣的味道一同嚐了一遍。
宴清清抓住床頭的紗幔,眼神隨著身體的身體的痙攣飄忽不定。男人的舌尖柔軟,伸進她同樣柔軟的甬道裡,卻帶給她無上的快感。
從原心殿回來後,她還在思考梵宴跟她說的,“魂體”的事情。晚膳後,她繼續詢問著,直至夜色深深。殷珏深出征前,夜夜與她水乳交融。她也習慣了殷珏深的身體,和他體中那幾十年後的魂體。兩人順其自然的滾上床榻,一個只是習慣了,另一個卻是蓄謀已久。
殷於學可謂是用盡全身解數取悅她,讓她快樂。他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他迫不及待地以新身體和奶孃“坦誠相對”,讓奶孃知道,他不是“殷珏深”的附屬品,不是一個只能依靠本體身體存活的人。即使他現在不再有“殷珏深”的名字和身體,但他已經是獨立的人了。
而不是一無所有,連短暫的歡愉都要和人搶才能夠得到。
“別說了……別說了,”宴清清小聲的製止,“深兒……”
“奶孃,我不是深兒了。”
殷於學正色的回答,大手在腿的內側來回摸索,他又低下頭,吃掉她所有在腿上殘留的淫水。
“那你是誰?”宴清清也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在她眼裡,兩個人雖然個性不一樣,風格不一樣,可到底是一個人,沒什麼差別。
“他是他,殷珏深。”
“而我是我,即使如今的我叫殷於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