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冰棺之內的道長

「等等,這是?」陳鋒拉著琥珀後退一步,看著面前人頭聳動的樣子不禁有點發麻,什麼時候,他們竟然圍在一起?

「把他們帶上來!」白族族長站在最高點,俯視著陳鋒他們。

琥珀忍不住抓緊了陳鋒的手,「爺爺……」

族長置若未聞。

手下那些個平日裡對他們親切無比的同伴們,面無表情地押著他們兩個到了族長的跟前,在這篇高臺下是臉色冷肅的白族人,篝火、和幾個被綁在木樁施虐的雌性,押著陳鋒的人正好魯西,不喜他跟琥珀少主走近的魯西,此時冷哼一聲,竟一腳踢到陳鋒膝蓋上,企圖讓他跪下去,陳鋒悶哼一下,又站了起來,身上有一種不屈的氣勢。

「行了,」白族族長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如此,穿過陳鋒走到他後面的琥珀身邊,阻止了琥珀需要開口辯解的話,逕自低下頭觀察著琥珀心臟處的小人魚,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慢步走回去,悠然自在,「年輕人,說吧,你到我們白族到底有什麼事,什麼找人的話不必說,說出你的目的。」

陳鋒訝異,他以為他會先問他和琥珀的關係,沒想到反而說起這個無關緊要的事情,難道他們一開始就識破了他的意圖?

「你知道你最大的破綻暴露在哪嗎?」他轉過身,「我們白族,從來不是雌性產子,不,應該說,我們族的生命延續並非是用這種方式,你知道嗎?」

陳鋒深深的震驚了,這是什麼意思?這時候的他想起了房屋上建起的房子,眾人平日裡的生活姿態,令他想起了一種無性繁殖的種族!

「精、精靈?」

「你也可以這么認為,不過都是好幾萬年的事情了,現在的我們不過是普普通通的生活在騷地界的普通白族罷了。」

「爺、爺爺?!」琥珀也是一臉難以置信,下面的族人也議論紛紛,他們大多數都是由族長親自接生的,從開始到現在從來沒有說過他們是精靈的延續,以至於他們也以為自己的父母在戰爭中喪生了。

陳鋒這一天實在是被打擊的夠怕了,一會說這落後的史前人類是稀奇的白族,一會說白族其實是精靈後人,腦子都不夠用了,那他們既然是明白了他是別有居心接近的話,為什麼還有留下他?

「當年爆發的浩世戰爭,我們精靈一族收到牽連,上古一族死的七七八八留下我們苟延殘喘,不,應該說是我,世上最後的一個木靈和被汙染的生命之樹,從此以後,世上再無精靈族,只有……殘缺遊走邊緣的白族……想要恢復以前的輝煌,我一直在等你,陳鋒——異世來客的世界之子,我們等你……等的太久了!」

「這一天,我無時無刻不想出現!無數個日日夜夜!無數個我原本該死去的夜晚我硬是支撐到了現在,作為一個誕生世界之初的木靈,我活的夠久了!我活的沒有意義了……」

「我要我們恢復精靈榮耀!我要我們陽光正常活在世界下!我要你——涅世!」他猛的回頭,皺巴巴的臉上還帶著淚痕,用一種充滿堅定狠意的眼神惡狠狠盯著陳鋒。

陳鋒冷不丁被嚇了一跳,發現現在這個氛圍還真是寂靜啊,連他也感受到了老人話中的那股悲傷,只是,他是不是瘋了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你要找的是什麼。」

那你剛剛還問我幹嘛,陳鋒無語。

「屍蓮,三大傳說之首,就在這裡——」陳鋒跟隨他的眼神看到了離他不遠的冰棺上,從這么短短的距離,看一眼彷彿從腳步冷了上來的透心涼,裡面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屍蓮?

陳鋒遲疑地接近,會不會有詐?可是看族長老頭的樣子也不像是開玩笑,就這么輕而易舉讓他接近了供若至寶的傳奇?

一步一步地走近,陳鋒終於看清了冰棺裡的角色。

怎麼說呢,被雷劈也不為過,在沒看見這個之前他有幻想裡面裝的是什麼,也許是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上面長滿漂亮的蓮花,而他就忍著噁心去摘採,要不就是向焰牙一樣披個傳說的皮子其實是個上古老怪物,一說話就口吐蓮花那種,不然就真的是一朵冰清玉潔的荷花,起於什麼也沒有,可是誰能告訴他,這裡面為什麼躺的是個畫風與獸人世界嚴重不符的修真道士???

看起來年齡三十左右的青年擁有一張俊美冷漠的臉,躺在冰棺裡面身穿藍白道袍,黑髮頭戴精緻束冠,身形修長而得體,面如冠玉,色如桃花,薄薄的粉色嘴脣冷淡抿著,周身光華,看上去是個極為不好相處的上位者,似乎只是睡著了似的躺在裡面。

這不是坑、坑爹嗎!獸人世界什麼時候和修真扯上關係了,誰這么坑爹把人家的屍體扔到了這個世界?陳鋒難以置信,最重要的是,蓮花呢?花呢?他知道是具屍體了但屍蓮呢???說話的長在屍體吸收養分的屍蓮呢?

陳鋒臉上控制不住想要吐槽的臉色。

「沒想到今天我們就要分別,」族長一臉嘆息地撫摸了一下冰棺,像是和老朋友般的道別。

陳鋒已經不想說話了,和一具屍體做朋友?這位大哥你腦洞也是了不起。

「今晚是這個大陸最後的七星連珠,在此之後,我相信你也會重生,那我們就在下一個世界裡相見吧,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好好地喝一杯!」他看著滿天星空,一閃一閃,嘆息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喂喂,人家沒答應不要自說自話好不好。

陳鋒真的搞不清楚這個族長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一會叫囂著什麼涅世一會和屍體說什麼相信你也會重生,陳鋒真的搞不懂了,把他抓來幹嘛。

不知道是不是和那具屍體倒了幾百年的苦水之由,他對那那屍體感情還挺深,依依不捨地說了好長一段話之後,終於叫陳鋒過來了。

臉上非常不好,也有一種破斧成舟的氣勢,一揮手,「你去,把他衣服給扒了!」

……陳鋒目瞪口呆,深深被嚇到,等等畫風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剛剛還老友話別現在叫他去扒人家的衣服?扒死人的衣服?什麼情況?

「還不快去!」白鬍子老頭扶額,陳鋒旁邊守衛的士兵用他發明製作的矛槍捅了捅他腰部。

「等等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啊!到底什麼情況啊,你、你這樣突如其來叫我去那個給我個理由啊,褻瀆亡者可不是好玩的啊!」他感覺真的不太妙。

「你不想想要屍蓮嗎?他體內就有。」

這么說陳鋒倒是很接受了,當下也靠了過去,只不過……手按在冰棺的表面,稍微移動了一下,這個看起來無比笨重的棺蓋就這么被他掀了下來,掉落在地上,不稍幾秒,立馬融化成水。眾人的驚呼聲傳來,交頭接耳,這么說,不是沒有人試過打開這道棺木,只是從來沒有人成功過而已,陳鋒望瞭望自己的手。

「爺爺!」琥珀想要站起來,白族族長冷冷一眼,琥珀臉上慘白,想到了剛剛他帶陳鋒逃跑之事和打算,爺爺這么聰明,肯定什麼都知道了!隨即被魯西帶到下面去了。

所以,真的要去解人家的衣服?陳鋒覺得一身雞皮疙瘩,無論看起來再怎麼鮮嫩,也是個死了好幾百年,不,上千年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啊。總……總覺得有種微妙的愧疚感,人家都死了那么久了還要被他在那么多人面前羞辱,好像真的不太好……但是想了想如今被毒物折磨沉睡的兒子,家裡殷切盼歸等他的眾人, 也、也只能不好意思了。

對、對不起,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只是……希望你原諒我!

陳鋒對在冰棺裡面冰冷沉睡的道人,拜了三拜之後,咬著牙,跳進了裡面,雙腿跪趴在人家腰側,近在咫尺的冷漠俊臉,生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更何況人家的道袍平整,做工精美而飄逸,衣角甚至繡了一隻栩栩如生仙鶴,更加不知道如何下手。

時間不等,陳鋒一狠心,撕裂了人家最上面那層服飾,漂亮泛著藍白雲的外衫就這么報廢,剩下一件潔白的裡衣。

此時的冰棺主人還是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依然熟睡,靠近了點似乎能聞到人家呼吸之間出來的冷香。

陳鋒閉著眼睛,不過這次手下有分寸沒撕爛,褪到了肩膀部分,露出了人家光裸白皙的胸膛,飽滿的腹肌,精緻的紅玉,衣衫大開。他憐憫地看了看人家的細腰小腹。

按照他的思路, 「……是要解剖?還是……」等等,老頭這個臉色是什麼意思,我就說不可能這么這么簡單的,想起他現在身處的坑爹世界,陳鋒有了一種不妙的聯想,當然他的聯想一般到是正確無比的……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陳鋒吞了吞口水,生平第一次有了種逃跑的衝動。

「沒錯,你去吸收他身上的仙靈之露。」

白鬍子老頭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