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職員討好上司
任歌進了畢海軒的辦公桌,畢海軒這個工作狂依然聚精會神的工作,左手敲著鍵盤,右手移動著鼠標,顯示器的右邊整齊的擺放著一摞文件。
任歌敲了敲辦公桌:“你再這樣工作下去,萬一又胃疼,你哥會殺了我的。”
畢海軒抬了抬眼,然後眼睛又看向顯示器,語氣涼涼的說:“你現在是我的員工,我哥要殺你也要先問問我。”
“切。”任歌坐到沙發上,整個人渾身放鬆,“都十年了,你再怎麼念念不忘也不要拿自己的身體不當一回事。”
“我沒有念念不忘。”畢海軒語氣頓了頓,“是你們覺得我念念不忘。”
“那你應該找個男朋友。”任歌翹起二郎腿。
畢海軒這才轉頭看向任歌,問:“你有男朋友嗎?”
任歌得意的抖著二郎腿,炫耀的回答:“我有,上個月剛交了一個,下面特別大,我都要夾不住了。”
“夾不住說明你鬆了。”畢海軒露出冷笑。
只要是個零號,就聽不得“你鬆了”這三個字,任歌交往過的男朋友不少,但是每次都維持不久,他性子野又放蕩,做起愛來能把對方咬得兩邊肩膀傷痕累累,後背抓得傷痕一道又一道,好多次都因為男朋友受不了而分手。
“呵呵,我至少是被真傢伙肏鬆的,你呢?”任歌瞄瞄畢海軒的下半身,然後聳聳肩攤手,“你是被按摩棒肏鬆的。”
畢海軒勾勾嘴角,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任歌:“你來我的辦公室就是為了討論你男朋友下面長得和你一樣的二兩肉嗎?”
“我是來告訴你該吃飯了,都快1點了,你如果胃疼我不負責給你胃藥。”任歌說。
畢海軒瞄了一眼顯示器右下角的時間,還差15分鐘就1點了。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任歌又等了他5分鐘,見他無動於衷,打開辦公室的門,叫了一個人:“煎餅,你過來一趟。”
坐在位置上正捧著養生茶的雷堅秉一抬頭就看到探出半個身子的前上司,他放下茶杯,連忙走過去:“任經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他只私下叫任歌學長。
“到餐廳打包一份飯,不要辛辣的,海軒胃不好,你記得打清淡一些的菜。”任歌囑咐道。
給上司打飯也是能和上司打好關係的方法,雷堅秉沒有絲毫被人使喚的怨言,連連點頭,但他到了餐廳,打飯的窗口只剩下殘羹剩飯,鍋是空的,盆也是空的,底部只剩下油膩的湯水。
沒有飯菜可打,他可以直接返回辦公室告訴任歌,然而只要一想到新上司有胃病,雷堅秉就不想讓新上司因為餓肚子而胃疼。他看看手錶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休息時間才結束。
雷堅秉立即乘坐電梯下樓,取了電動車朝離得最近的一家飯店開去。那是周圍有名的飯店,裡面的飯菜對他而言貴的一塌糊塗,他覺得他如果一輩子都是小職員恐怕永遠也不會踏進一步捨得消費。
雷堅秉尋個地方放好電動車,快步走進旺神大飯店,服務員連忙迎過來,微笑的詢問。雷堅秉想了想,腦海閃過新上司的身影,他定了定神,說明來意:“我女……”一個“女”剛說出來,他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可是對著服務員笑容笑容滿面的臉,他擼直舌頭繼續說,“……朋友有胃病,又為了工作忘記吃飯,所以我想問問你們這裡有沒有客人點的菜正好快上桌了,我會和對方商量是否願意把菜讓給我。”
服務員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有些為難的說:“這不太方便。”
“沒事,我會和他們商量,如果不願意讓給我,我也不會糾纏。”雷堅秉也知道自己太強人所難,可是為了和新上司打好關係,他拼了,臉都不要了。
“我問問我們經理。”
服務員先請雷堅秉到休息區等待才去找經理,不一會兒帶著經理一起過來,經理是一位女性,得知雷堅秉是為了有胃病又不按時吃飯的女朋友打包飯菜時,對雷堅秉十分有好感。
經理身邊還有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孩子,她上下打量雷堅秉,對經理點點頭,經理這才放雷堅秉進來。
雷堅秉想不到自己有臉皮那麼厚的一天,他一桌一桌的問等待用餐的客人,好不容易有一對小情侶願意用雙倍的價格讓出兩道清淡的菜和一道湯。
雷堅秉的錢包在泣血,雷堅秉的心在滴血,他死死抓住錢包,還是要打開錢包的“嘴”,抽出一張又一張的大紅鈔票,然後收銀找他兩個硬幣,他把硬幣塞進錢包的“嘴”裡。這下他的心也如錢包一般泣血。
我到底為了什麼要讓錢包如此哭泣?一切都是為了以後好好的發展,和上司打好關係才能升職呀!還是好肉疼。
雷堅秉把錢包塞進口袋裡,從服務員手裡接過打包盒,騎上電動車,迎著微風駛向所謂的升職大路,心臟一路滴著血。
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又不正常了。
終於趕在休息時間結束前,雷堅秉拎著打包盒,出現在新上司的辦公室。
任歌早不知所蹤,辦公室裡只有翻閱文件的輕微響聲,還有坐在辦公椅上不耐煩的新上司。
畢海軒放下文件,稍微整理了一下辦公桌,讓雷堅秉把打包盒放到他的面前。打包袋和打包盒都印著旺神飯店的LOGO,畢海軒頓時明白雷堅秉回來遲的原因,但作為上司他還是要問出口:“怎麼回來的這麼遲?”
“餐廳去遲了,我看沒菜了就出去幫你打包一份,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眼前的人吃得不是飯菜,而是他辛苦賺來的鈔票,所以雷堅秉毫不忐忑的說明原因——一切都是為了升職,為了更高的工資,為了……嗯????
為什麼菜上會臥著一根小香腸?我明明記得菜裡沒有香腸的。
雷堅秉不自覺的睜大眼睛,看著上司夾起香腸,上司好像在看香腸,眼睫毛好長好濃好密,他好想舔舔上司的眼睫毛……舔……
雷堅秉感覺自己腦子又開始抽筋了,整個思維都往十分詭異的方向狂奔而去,他想拉住偏離軌道的思維,讓自己的眼睛不要盯著上司的眼睫毛看,當他真的不看眼睫毛了,目光卻又落在了上司的雙脣上。
那雙顏色偏淡只有愛慾才能渲染上艷麗紅色的嘴脣張開了,含住了香腸,香腸油膩膩的,那雙嘴脣也變得油膩膩的,然後香腸少了三分之一,雷堅秉就盯著上司腮幫子一動一動的咀嚼香腸。
我靠!一個大男人在吃飯,我為什麼要肉麻兮兮的盯著看?
雷堅秉對現在的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渾身都不對勁兒。
“我先出去了。”
“一會兒我把錢給你。”畢海軒抬起頭說,油膩的雙脣泛著油光,雷堅秉心一顫,胡亂的點點頭就關好門。
雷堅秉只想貼著門大喘氣,等心臟的跳動恢復正常再回位置,但門外就是企劃部的公共辦公區,他不敢在人前露出異常,快步走向衛生間。
進了隔間,雷堅秉解開皮帶金屬扣,拉下拉鏈,內褲鼓出一個大包,他掏出巨大的肉棒,快速的擼動。
自從看到上司自慰,他就越來越不正常了,那麼油膩的嘴脣在他眼裡充滿色氣,咬著香腸時垂下眼瞼的模樣勾住他的眼睛。雷堅秉不敢在想,可是滿腦子都是上司吃飯的樣子,然後又是上司被一根按摩棒肏到勃起,癲狂射尿的樣子。
肉棒猛地一抖,在雷堅秉手中射精。
雷堅秉握緊雙手,臉對著隔板,腦袋一下一下的撞隔板,精液順著指縫滴在深灰色的地磚上——我討好上司是為了打好關係,為了升職加薪鋪路,胸肌我有,腹肌我有,小弟弟我有,屁股我也有,屁眼我更有,上司有的我都有。
當天晚上,長得最肥,手感最好的橘貓燒餅差點兒被主人擼禿了,狸花貓油條看主人如此愛燒餅十分不高興,圍著主人喵喵叫著要主人擼它,然而主人神色呆滯,機械性的擼著橘貓,一雙大腳揉著金毛茶葉蛋,茶葉蛋橫臥在沙發前一動不動的閉著眼睛消食。
不知道上司喜不喜歡貓和狗呢?
唉,有點兒擔心上司不喜歡貓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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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天氣晴朗,萬裡無雲。
雷堅秉在喵喵汪嗚三重唱中艱難的爬出被窩,給三位主子做好早飯後才剃須刷牙洗臉,再給自己簡單做了早飯。
被子晒了,衣服洗了,貓砂換了,家裡收拾一圈,留好貓糧狗糧,雷堅秉去健身房。
教練抖著超級鼓的腱子肉,向學員們展示自己發達的肌肉,尤其讓新學員看清楚自己堅硬的肌肉:“我這就是真男人的肌肉。”他伸手拍拍離自己最近的新學員的單薄胸膛,新學員身體晃了晃,“你這是小白臉。”
教練說完又抖了抖腱子肉,嚴肅的說:“你們要征服像我這樣強壯的男人,不要總是盯著女學員看。”
雷堅秉以前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勁的,此時此刻他覺得教練這話十分不對勁,而且他發現有幾個新來的男學員對著教練的腱子肉流露出垂涎的目光。
“我們要征服的不是星辰大海,我們要征服的是男人,做男人的男人!”教練嗓門洪亮,震耳欲聾,“說說你們的目標!”
“征服全世界的男人,我們是男人的男人!”
“征服全世界的男人,我們是男人的男人!”
……
熱血沸騰的目標集體喊出來,氣勢驚人,血液上湧,腎上腺都湧了出來,一個個入了邪教似的狂喊。
“我們的目標是什麼?”教練大聲一問,下面立即全部跟著喊起他們的目標。
“肏翻男人!”
“肏翻男人!”
……
在沒有變得不正常之前,雷堅秉也是高舉手臂和大家一起高喊目標口號,今天他越喊越覺得大家都和他一樣不對勁,大概是他太敏感了。
畢海軒換好衣服一進健身房就看到人群中的雷堅秉,倒三角身材,肌肉沒有鍛煉的像教練那麼誇張,卻也十分飽滿,畢海軒忍不住多看幾眼。
自己犯傻時的樣子被上司看到了,雷堅秉忍不住在心裡捂住臉,正好教練的話也喊完了,絮絮叨叨的開始犯嘮叨。雷堅秉的心跑到畢海軒身上,畢海軒的目光從他身上轉開多瞄了幾眼教練抖動的胸肌。
雷堅秉悄悄低頭看看自己的胸肌,胸肌動了動,雖然沒有教練的胸肌大,但是他的胸肌也能動的。他不由的抬頭去看畢海軒,畢海軒正在做引體向上。
雷堅秉挪著小步子,一步步挪到畢海軒能一眼看到他的正前方。
“畢經理,你身材不錯。”說著,雷堅秉把正做著引體向上的畢海軒從頭看到了腳,畢海軒也穿著背心,肌肉勻稱,四肢修長,雙臂一發力,不但手臂肌肉鼓了起來,胸肌也鼓了起來。
“你身材更不錯。”畢海軒笑著說,比在公司裡溫和多了。
“我這都是練出來的。”雷堅秉抖抖胸肌,畢海軒果然盯著他動起來的胸肌看了一會兒。
畢海軒笑了笑:“不錯。”
僅僅兩個字,雷堅秉的心快要開出花來,胸肌又抖了抖,他全然沒察覺到此時的自己像一隻求偶的孔雀,在上司面前展現自己陽剛健美的好身材。
畢海軒不是瘋狂的肌肉迷戀者,不過像雷堅秉這樣的倒三角身材說不喜歡也太虛偽。任歌說過雷堅秉是直男,所以雷堅秉在他面前抖動胸肌就是強大的男人在弱小的男人面前炫耀自己的肌肉和武力值,十分的幼稚。
平時他沒看出來雷堅秉這麼幼稚,今天是怎麼回事?畢海軒並沒有把雷堅秉奇怪的舉動放在心上,做完引體向上後就熱了一會兒身去跑步機跑步。
雷堅秉連忙跟上,在畢海軒旁邊的跑步機跑步,畢海軒只看了他一眼,他的心就快跳出胸口。
畢海軒跑完步就去推肩,那一伸一伸的雙臂看起來十分的修長但不纖弱,然而雷堅秉注意到的地方又偏了——他看到了畢海軒的腋毛。
腋毛……腋毛……
不濃,有些稀疏,看起來軟軟的有點兒卷,只有畢海軒推起雙肩時才能看到腋窩裡的腋毛。
雷堅秉的內心極度崩潰,他搞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注意到一個男人的腋毛。健身房什麼樣的男人都能看到,他從來沒注意過哪個男人的腋毛,更不會仔細看哪個男人的腋毛長什麼樣子。現在他像入魔了似的覺得上司的腋毛很性感,這比看到一個男人的肌肉覺得性感還嚴重。
我這是要變成了女人了嗎?不然怎麼會覺得上司這個大男人的腋毛很性感?就算我要變成了女人,也不應該細緻到觀察上司的腋毛是否性感。
雷堅秉感覺自己要瘋了,他拿起礦泉水咕咚咕咚大口喝了幾口,抹了抹嘴巴,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掃向畢海軒。畢海軒彎著腰拿毛巾,撅起的屁股圓得像一個桃子,略微緊身的運動短褲勾勒出雙臀之間股縫的形狀,背心下露出白皙的腰線,還有那兩條大長腿。
雷堅秉又咕咚大口喝礦泉水。
雷堅秉不知道在健身房喝了多少瓶礦泉水,回到家都感覺自己的肚子能晃蕩出水聲。他抱住一開門就撲過來的金毛,用腳把門關門,拖著金毛過玄關走進客廳。
坐到沙發上,雷堅秉舉起金毛兩隻毛茸茸的大爪子,一本正經的對著金毛說:“茶葉蛋,我好像對一個男人起了邪念,那個男人還是我的上司,我連妹子都不知道怎麼追求,我更不知道怎麼追求漢子。”
雷堅秉越說越絕望,一抱住金毛:“人家是有錢又多金的高富帥,一定有男朋友了,茶葉蛋,我第一次對一個人有邪念就失戀了,我大概要做一輩子處男了,然後從小處男變成老處男,我突然覺得自己好慘。”
這些心事不能對別人說,只能對家裡寵物傾訴。
狸花貓猶如看傻子似的看主人抱著家裡的蠢狗一起犯蠢,甩甩尾巴扭頭爬到貓爬架上躺下,繼續居高臨下的看著雷堅秉“我好慘”的苦逼臉。
意識到自己對上司起了不應該有的心思後,雷堅秉就和所有暗戀的人一樣開始犯傻。
畢海軒在工作上是個苛刻的上司,手下的人工作如果讓他不滿意,輕則放冷氣,重則親自把文件扔回去,命令對方在規定的時間裡重新再做一份。
人人都害怕看到上司的冷臉,到了上司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於是雷堅秉犯傻之一就是開始主動幫同事把文件之類送進畢海軒的辦公室,只希望在工作時間裡能多看畢海軒幾眼,在畢海軒心中留下點兒深刻的影子,哪怕只是當上司心中一個勤快的員工他也心滿意足了。
而且隨著接觸,他總是能敏感的注意到上司的變化,每次看到上司雙眼水潤,嘴脣紅潤,走路姿勢略微改變時,他就深深嫉妒上司的“男朋友”。
暗戀總是悲慘的,慘著慘著也許就習慣了。雷堅秉如此告誡自己,讓自己保持平常心,然而他的行為舉止卻和“平常心”不沾邊,他開始故意解開襯衫最上面兩顆紐扣,若隱若現的露出胸肌,使自己看起來性感一些。
任歌來找畢海軒時,雷堅秉也正好幫主管把新企劃送給畢海軒。以前雷堅秉的打扮只能說中規中矩,現在則是非常修身的西裝褲,雙臀顯得又大又結實,形狀十分挺翹飽滿,有經驗的人都能目測出來胯下那一坨的尺寸。
任歌看著雷堅秉的胸肌和屁股,用他毒辣的眼睛目測了一下胯下的尺寸,不由自主的吞嚥了口水,目送雷堅秉離開。
等門一關上,任歌說:“煎餅以前從來不穿修身的褲子,襯衫的扣子他最多解開一顆,他今天居然解開了兩顆,他以前如果在我面前露肌肉,我每天對著他性感的強壯肉體,我死也會把他掰彎的。”
“掰彎直男很麻煩。”雷堅秉長得帥,個頭高,身材好,確實令人賞心悅目,但畢海軒不太喜歡掰彎直男這麼麻煩的事,掰彎直男其實就是征服男人的過程,畢海軒更喜歡工作。
“海軒,你既然討厭麻煩,那我介紹男朋友給你,我身邊有不少單身的GAY。”任歌趁機說。
“沒空。”畢海軒直接拒絕。
“算我求你了,你哥說了,只要我能讓你成功交上男朋友,就送我出國旅遊,海灘做愛我還沒試過。”任歌眼巴巴的看著他。
“我後悔把你挖過來,你太吵了。”畢海軒勾起嘴角,“我決定把你哄出去,你不主動離開,我就把銷售部這個月的業務量提高一倍。”
“你太壞了,把我挖過來給你做牛做馬,我還牽了一頭強壯的‘公羊’送給你,你卻如此殘忍無情,我看錯你了。”任歌嚶嚶假哭幾聲,捧著心口離開了。
到了企劃部公共辦公區,任歌特意繞到雷堅秉的辦公桌,雷堅秉的桌上放著兩個黑色的購物袋,購物袋印著水果店的店名,裡面裝著洗乾淨的青提,一個個水靈可愛。
“任經理,青提挺好吃的,你也嘗嘗。”雷堅秉笑眯眯的拿出一串滴著水的青提遞給任歌。
任歌和他關係熟,不客氣的接過青提,意味深長的說:“煎餅,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如果將來結婚了,一定告訴我,我去出禮。”
雷堅秉笑得不好意思:“我是有喜歡的人,他好像有男朋友,我只是暗戀他。”
任歌恍然大悟,難怪突然穿得騷包起來,原來如此:“暗戀一般沒好下場,哥理解你。”任歌一臉同情,然後拎著青提走了。
雷堅秉把剩下的青提分給同事們,每個人分到巴掌大的一小串,雷堅秉這才拿著桌上另一個黑色包裝盒,敲響辦公室的門。
“進來。”
雷堅秉推開門,他看見上司背對著他,站在落地窗前揉著太陽穴,午後的陽光將他整個人照耀得金燦燦的,彷彿發梢都閃著金光。
畢海軒轉過頭,無奈的問:“你又幫誰送文件了?”
逆著陽光的臉落下睫毛的陰影,漆黑的眼睛讓雷堅秉再次想到上司高潮時渙散的瞳孔,卻比此時更黑。
雷堅秉的呼吸亂了幾分,大步走到上司面前,把黑色包裝盒遞到他的面前:“我家樓下的水果店打折,我買了不少葡萄吃不完,就都分給大家了,這是分給畢經理你的。”
畢海軒既不接也不說話,雙眼靜靜地看著黑色包裝盒。
靜悄悄的辦公室讓雷堅秉的心越來也忐忑不安,他忽然覺得自己挺犯賤的,明知道上司這樣的男人他不能妄想,心裡還是蠢蠢欲動而且不甘心。從小到大他以為自己喜歡的是女人,甚至已經計劃好過了三十歲再沒有喜歡上的人就找一個願意和他搭夥過日子的人結婚,過上最普通的相敬如賓的日子,他想不到有一天喜歡上的人會是個男人。
他應該喜歡女人的,不應該對著一個個頭比自己只矮幾公分的大男人感到心酸的想流淚,擔心對方不接受他的討好。
我操!太難受了!我為什麼要討好一個男人?男人又不能結婚,沒有那一張大紅結婚證就代表他隨時都能和我一拍兩散。
雷堅秉越想越心酸,明明不能結婚,他還是想笨拙的討好這個男人,別人吃的是幾塊錢一斤的青提,給這個男人卻是三百元一小盒的進口樹葡萄,他自己都捨不得嘗一顆。
“你哭什麼?”畢海軒不明白這個屬下為什麼突然流淚眼,“我沒有責怪你上班期間吃水果。”
“葡萄送給你,很好吃,你嘗嘗。”雷堅秉哽咽著說,把一小盒樹葡萄塞進上司的手裡,然後擦著眼淚走出辦公室,離開前還不忘關上門。
畢海軒低頭看著手裡的黑色包裝盒,打開一看,竟然是樹葡萄。
這是討好他嗎?討好他的人很多,雷堅秉是他的屬下,屬下討好上司,無非為了光明的前程,但雷堅秉是第一個哭著討好他的人,有點兒意思。
畢海軒突然想起任歌說過雷堅秉是個小處男,心裡頓時生出一絲莫名的情緒,他捻起一顆樹葡萄放進嘴裡。
汁水充沛,果肉柔軟,很甜。
小處男是不是也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