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張竹很聰明,沒把楚一和瀟瀟的名字扯出來,公安問了幾句話,命案方向以自殺和他殺方向進行,只是隨著報導,從外地湧來這小城的人越來越多,所以張竹毫不意外瀟瀟提出離開。
瀟瀟臨走前問張竹,珠珠的去向,張竹不在意的擺擺手,”姐,這不正好多了你那一成五,珠珠的事我看著辦,不就多張嘴嗎?”
“還有珠珠的病……”
“姐,這世道再差,我張竹呢,都能活,我媽在,我就哪兒都不會去,你別瞎操心,珠珠的藥照吃,至於未來怎麼樣,走一步算一步。”
瀟瀟不再多說。
她自小生活在富裕的家庭,吃穿用度自然都是最好,說體會,顯得多蒼白無力。
時逐浪曾經說過,我這小妹妹,天真的很,因為無所畏懼,所以做什麼都按自己的喜好來。
總有一天,她得學會對生命妥協。
瀟瀟是妥協了,她聽從哥哥的話出國留學,一出去就是四年,紀楚頤很優秀,她得成為足夠匹配的女人。
但倆錯過的時間,從來不會返還。
她可以聖誕節,生日,情人節,新年,每一個節日,千方百計託人給紀楚頤捎禮物,但無論怎麼做,在他心目中,都只是個妹妹。
多可笑,她甚至託過張素玫。
所以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有聯繫的呢?
是張素玫到建築設計事務所實習的時候?還是之前?
瀟瀟沒法細想,紀楚頤眼中的寵溺是事實,溫柔做態也不是假的。
她無法惡意揣摩紀楚頤的眼光,說到底,就是錯過了。
瀟瀟擁有許多,獨獨漏了這人。
一條公路,綿延幾千里,車子開了三個鐘,越往北開,景緻越是不同,山巒起伏,枝椏分明。
車子的導航已經壞損,瀟瀟不知從哪弄來一張地圖,正在研究,眼底恢復的那一絲神采,讓紀楚頤勾了勾脣。
“你想好去哪了嗎?”
對於開車,男人都有本能,就算沒有記憶,紀楚頤仍然很快上手。
行李袋被扔在後車廂,後座散落幾罐飲水和張竹硬塞的一大袋雜糧餅乾,各式各樣,連小孩子愛吃的玩意兒都有。
“不看了,看得我頭昏。”
瀟瀟將地圖折起,收進置物櫃,放低些椅背,她脫下靴子,爬到後座。
“這後座挺大的,又有毯子,真找不到地方住,我們可以睡車上。”
翻弄塑袋,瀟瀟抓了兩支糖果出來,拆開包裝紙。
紀楚頤從後照鏡瞥了一眼,“好,老子依你,睡路邊也行。”
瀟瀟楞徵半刻,掀起眼皮瞅去,男人的粗糲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盤,指甲剪的短齊,手臂精實。
她想起那雙厚實的手曾經毫不客氣的揉捏自己胸口的兩團乳肉,所到之處,都像有魔力,輕易撩火。
挪到前座,瀟瀟把一支糖斜塞進嘴裡,短裙下的直腿悄悄伸過去,嫩白腳趾抵在男人的褲檔處,輕輕碾了碾。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瀟瀟舌尖含著蜜,說出來的話都跟著甜膩起來,”我要是把你賣了,咋辦?“
“賣了當鴨?賺旅費?“紀楚頤認真的斟酌, ”老子這皮肉,槓槓的,絕對不讓人吃虧,一夜七次不成,一夜三次總行。”
“說什麼七次三次啊,你只能賣給我。”
瀟瀟臉色浮起淡紅,到底還是青澀,再多的掩飾,都抵不過面對心愛人的真實反映,想收回腳,卻被男人的大手緊攥住。
“你的腳真可愛,就這樣待著。”帶繭的大拇指摩娑著小腳的腳窩內側。
“…….”這是調戲不成反被調戲了?
一路上沒村沒店,可以忍吃忍喝,唯獨不能忍方便,瀟瀟憋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
“我想……方便。”
“方便?“
紀楚頤瞅了瞅前後的路,沒有人煙,路邊有幾個小土坡,車子靠邊駛停。
“去那邊。”他努了努嘴,”路上的人看不見。”
“你叫我在那方便?“瀟瀟表情扭曲。
不是她矯情,女人又不像個男人掏棒子出來就放水,光著屁股蛋兒任風呼呼的吹,心理素質再強大的女人都會產生膈應和不安。
“要我替你脫褲子?可以服務到家。“紀楚頤打了支煙,無所謂的聳聳肩。
“想得美。”瀟瀟甩了他一臉馬尾。
走了幾步,紀楚頤還在後面叨,”有啥事就喊,要老子把尿也是可以。”
“我去你媽。”瀟瀟看也沒看,賞出一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