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瀟瀟醒來時,腿間一片痠痛,身邊沒有人。
這男人是幾百年沒開葷,床上一次,衛生間一次還不夠,後半夜裡,提起她的大腿就磨,她神智迷迷糊糊,也沒聽清那人到底在耳邊說什麼。
皺巴巴的小禮服不能再穿,瀟瀟俐落起身,從紀楚一的衣櫃裡抽出白色襯衣。
抬起手,驀然發現手腕上有串沉香佛珠。
低頭嗅了嗅,木頭淡雅的香氣讓人不排斥。
她單手攥著包和衣服,走出房間。
男人腰著圍裙,一聽見聲響,拿著鍋鏟跑出來,”你先坐著,早餐好了。”
咖啡和牛油香氣盈滿整屋子,瀟瀟肚子咕嚕了兩聲,也不矯情,直接坐在餐桌後等人服侍。
炮友自帶煮飯功能,再好不過。
火腿腸、炒蛋、沙律、烤牛油吐司,餐盤邊上還擺朵玫瑰,討好似的放在瀟瀟面前。
“嚐一嘗。”紀楚一就怕她甩手就走,還好小姑娘性子一如以往,不會虧待自己。
見她手裡還戴著佛珠,紀楚一心情愉悅,”這是我去年在寺廟幫你求的佛珠。”
瀟瀟依舊沒答話,低頭默默地將早餐吃完。
紀楚一開始有點發怵,身為奔三的大齡男人,不理解一個女人和他過夜,滾過幾次床單,吃了他親手做的早餐,戴上他送的禮物,到底稱不稱上重修舊好?
他抓破腦袋,開始找話題聊。
細碎交代過去一年他的行蹤,去過幾個地方尋人,又轉口問瀟瀟學業情形,是不是有回國打算。
放下咖啡杯,瀟瀟才搭理說第一句話,”謝謝招待。”
謝謝招待?
紀楚一懵了,趕緊攔住人,”我們……”
“我們哪有什麼事,不就是炮友關係,當炮友,不用談私事。”瀟瀟冷冷的說,”難不成,你昨兒個不是這麼答應的嗎?
“……”紀楚一黑了臉,有自打嘴巴的苦感。
女孩目光澄澈,經過歡愛的一晚,整張臉蛋顯得光彩照人,尤其她還穿著自己的襯衣,一雙漂亮纖細的腿兒交叉站立,彷彿被打上標誌,這人屬於我,哪都去不了。
襯衣底下的美好全佈滿吻痕,歷歷在目,紀楚一趕緊收回綺思的心神,清了清喉嚨。
告誡自己急不得,讓開一步,替她開門。
“行吧,一週至少讓我執行一次炮友義務成不成?“紀楚一妥協的問。
推開他,瀟瀟冷哼一聲。
紀楚一當然不會天真到認為只要三言兩語就能打動瀟瀟,比起瀟瀟所承受的一切,他的一年等待還不夠。
他倆之間有太多誤會。
而瀟瀟卻閉口不談。
不是她不願意回想,要不就是認為答案已不再重要。
不管哪一種,紀楚一都不會退縮。
…….
瀟瀟壓根沒表面自若,當她打開花灑,在鏡子前面對一身的傑作,簡直羞暈了頭。
深怕別人不知,連脖頸都有!
因為曾經單向深愛,瀟瀟沒法騙自己,一個熟悉的眼神,一聲炙熱的喘息,都能讓人心悸。
昨夜她是醉了,但也沒醉到不醒人事,自欺欺人的地步。
縱然時過境遷,她仍然記得過去的自己如何低如塵埃,只為求一個答案。
她不願意再次變成那模樣。
蕭易前兩天來過電話,家裡爺爺催得急,瀟瀟的放逐顯然已引起老人家的懷疑,時逐浪婉拒這場娃娃親,蕭爺爺就把主意打到了另一個世家頭上。
總不可能逃一輩子的。
鏡子逐漸起霧,掌心抹開了鏡面,瀟瀟攏了攏頭髮。
見一面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