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坐飛機去英國的路上,京田一直在隱忍著內心不自在的感覺。每一秒從指尖溜走,就更深切的明白,自己離律更遠。
雖然已經再三聲明律只是屬於自己的,但只要不把律放在眼前,京田就會生出心驚肉跳的感覺,只看看律那雙溫潤可愛的羞澀眼睛,就知道他根本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京田在心底堅定地認為,只要對律稍微多看幾眼,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發現律的可愛,對他的律暗中生出齷齪的心思。
總是一副無辜模樣,對人又沒有戒心的律,在京田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之前,需要另一種足夠強大的保護。
就是為了這一點,京田才不得不和父親妥協,放棄心愛的建築專業,轉而學習繼承父親龐大集團時所需要的管理知識。
「您答應過,一定要好好保護律,他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在再三得到父親的允諾後,京田才並不心甘情願地踏上飛機。
新開始的課程,京田從前沒有接觸過,不過英文功底良好的京田,只不過花了兩個星期,就讓自己的學習上了正軌。
同學們對於英俊得過分的新同學很有好感,京田平淡的態度中凸顯東方人的冷淡優雅,反而讓更多有心者趨之若鶩。
西方人的開放程度遠超矜持的東方人,京田竟然還受到了另類的邀請。
「PARTY?」
邀請他的不是普通的同學,是學院中另一個風頭正勁的英國男生。萊頓有顯赫的家世,卻有著和英國人相反的不羈,帥氣的外形在校內校外引人注目,常常有出人意表的言行,不過絕不惹人討厭。
可算是花名在外,床伴無數,風流又有風度的帥哥。
他是京田在學校內少數欣賞的人之一。
「性愛?????。」萊頓神態自然,微笑著說,「你會喜歡的,都是我的朋友,他們很有教養,技術也很棒。當然,只是愉快的做愛,事後不會糾纏。」
從酒店那一次結果不佳的會面後,京田已經兩個星期沒有碰過任何人。正處於青春期的強健身體,只要想起律的臉孔和白皙微微顫慄的身體,就會壓抑不住的興奮。
每天不得不丟臉地想象著律的身體而手淫的京田,在萊頓的遊說下,點頭答應參加那個看起來很有意思的性愛party。
如果碰到和律相似的身體的話,也許可以借用一下吧。
相當然而,京田出眾的外表,吸引了party中大多數人的目光。開放的參與者中,不但有對京田有興趣的女性,也有對京田有興趣的男性。
不但是有著細膩皮膚的東方人,而且還是帥氣的無可挑剔的新人。
京田愜意地坐在沙發上品嘗杯中的紅酒,漫不經心地帶著禮貌的微笑拒絕了幾個過來搭訕的男女。
萊頓也走了過來,」沒有滿意的嗎?」
「暫時沒有吧。」雖然有身形和律差不多的纖細男孩,但是京田不想勉強自己。
身為大娛樂公司老闆的獨生子,他可沒有勉強自己的習慣。
「這裡的人素質都很高。」萊頓在京田身邊坐下來,注視著客廳幾處已經開始的優美的做愛前奏,親吻和撫摸,都變成一種毫不羞澀的藝術。
京田好整以暇地欣賞著面前不遠處漸漸赤裸的一對男女。
「我很挑剔的。」
「看得出來。」萊頓風度翩翩地靠過來,露出臉上的酒窩,「京田,要和我試試嗎?我適應性很強,做哪一方都沒問題。」
面對誘人的邀請,京田的眼睛連些微的波動都沒有。
甚至京田本人也對自己的不爭氣覺得懊喪。
為什麼對著這麼多條件上佳的男女,竟然一點想要的慾望都沒有?他不是無能,只要想象著律默默流著眼淚被蹂躪的樣子,下身就疼得無法忍耐。
「抱歉,萊頓。」京田懶洋洋地,用冰冷的杯子邊緣碰了萊頓湊過來的脣一下。挑起的眉顯露出它的心不在焉,但仍然充滿吸引力。
京田冷淡的態度,並沒有讓萊頓生氣。他很有風度地保持微笑,退開一點,端起自己的酒杯,「家裡開著娛樂公司,一定有很多可選擇的物件。」
「這個算是敝國的陋習吧。」京田毫不隱瞞地點頭,「到處都是勢力分割,不在小時候定下賣身似的契約,就不可能在娛樂界發展。從小就被公司培養起來,所謂的偶像實際上根本沒有自己的權利,不過是被公司操縱的人偶娃娃而已。」
「你是說可以像中國的皇帝一樣,隨意命令他們和你做愛嗎?」萊頓驚訝中帶著羨慕的口吻。
「就公司旗下的簽約男女來說,是這樣的。」京田不在意地回答。
萊頓嘖嘖搖頭,「怪不得你在這種場合表現這麼冷靜,你家的條件太得天獨厚了。」
「別想錯了。」京田淺淺地說,「我可以這樣做,並不等於我曾這樣做。」
萊頓懷疑地看著他。
京田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在說謊。不可思議,有皇帝的特權,只要是正常的男人,一定會好好享受。
「有自己的愛人?」萊頓猜測著。
「算不上是愛人。」京田把一大口的香檳咽進喉嚨深處。
一種埋伏了很久的怨恨在心底蠢蠢欲動。
如果要怨恨的話,該被怨恨的一定是律。總是可憐兮兮的,乖巧聽話的律,但想深一層,就會覺得律是世界上最無情,最沒有心肝的傢伙。
就算曾經對他不好,多次蹂躪他的身體直到他哭的枕頭全部濕掉,但兩人經過這麼多年的肉體關係,至少也該有一點情意產生吧?
京田卻一直失望。
律的聽話和馴服,只是本能,或者是因為無法反抗,受制於契約而不得已採取的策略。
憑什麼?明明只是一個玩具,明明是隻屬於自己的東西,所有權簡單的就像京田房間中的桌子和椅子一樣,不管怎麼樣,從律十二歲和公司簽訂了契約開始,律就註定是屬於京田的東西。
律絕對沒有任何可以逃開他的機會。
憑什麼這樣的律,還能夠讓京田整日感到害怕失去律的不安和焦躁?
「很喜歡他?」
「嗯?」回過神的京田看著萊頓,眼光裡有戒備的銳利。
他不希望和太多人分享有關律的事。
萊頓識趣地轉移了話題,「真的不打算選擇一個?」下巴朝氣氛已經趨向熱烈的客廳中央揚揚。
「不。」京田完全沒有擁抱別人的興致。
「好吧,如果有看上的就直接去打招呼。」萊頓站起來,視線落到一個剛剛到達的年輕男孩身上,露出躍躍欲試的眼神,「失陪一會。」
客廳中幾對赤裸的身體,已經開始作著原始的動作。
參加聚會的人確實條件很好,優美的身體、絕佳的技巧、這種性交的確不令人感覺噁心。
有著家族背景、在娛樂圈內幕的浸潤長大的京田對於這種司空見慣的場面,絕不會出現臉紅之類的表現。
相反,他很有興趣的觀察者當中表演的赤裸身體。西方人和東方人在這方面的技巧、應該各有不同吧。
京田耐心地坐在遠處、仔細觀摩著。端著酒杯在淫穢的空氣中一臉平靜的他,反而更引人注意。只有十六歲的年紀,但天生修長的身材、寬闊的肩膀、還有在本國足以為所欲為的背景,培養出京田帝王般的風範。
不是有熱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京田卻只是毫不在意輕輕泯著酒、危險又邪魅地盯著客廳中央令人臉紅耳熱的場面。
「啊......再快一點......太棒啦、不要停!不......不要停!嗚......」忘情的喘息呻吟彌漫在客廳上方、空氣變的濕答答、摻和了情色的粘稠感。
如果害羞的律可以發出這樣的呻吟、一定很有趣。
不過,律一直忍著、咬著下脣默默流淚的樣子,也非常誘人。
只是這麼想著,下體已經硬邦邦地疼起來。
可惡!要盡快弄到幾天假期,打電話命令律去機場接人,那樣的話,只要一下飛機,就可以把律帶到洗手間或者車上。
無法宣洩的痛楚流動全身,京田簡直要發瘋了。
一定要盡情的發洩,狠狠地,把律蹂躪到再三哭著暈過去為止。雖然律很可憐,但是自己忍得幾乎要被慾火活活燒成灰燼的痛苦,律又怎麼會知道?
「要我幫忙嗎?」
京田抬頭,一張漂亮得幾近妖媚的臉蛋帶著微笑跳入眼裡。
「我叫吉姆,我知道你叫京田,全party上的人都在偷偷看著你。」吉姆大概只有十六七歲,西方人的臉部輪廓,體形卻非常嬌小。和律的體形有點像。
剛剛在客廳和別的男人大戰一場,吉姆毫不羞澀地赤裸著上身,腰間只簡單地圍了一件襯衣,上面打一個結,鬆垮跨的,似乎隨時會掉下來。
「可以坐下嗎?」他難得非常主動。
京田挑剔的目光端詳了他一會,露出滿意的表情,「當然,請坐。」
吉姆只是來碰碰運氣的,因為京田的外表看起來太高不可攀了,英俊的臉和上好的身材在東方人中難得一見。他驚喜地坐下,並且可以鬆開腰間襯衣的結,讓下腹誘人的器官和臀部若隱若現。
「我發現你剛才一直在看我。」
京田並不否認,「是的。」
「我做的時候很熱情。」吉姆誘惑的眼神火辣辣地射向京田,「你喜歡哪種?大聲呻吟?還是壓抑一點的?」
「確實。這裡的每個人都不喜歡作假,另一半的技術很重要。恩,我的技術也不錯。」
京田嘴角勾起弧度,這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帶著慵懶和危險,讓吉姆渾身冒出熱氣,他滿心期待著京田的動作,等待著充滿霸氣的,被主宰似的親吻和撫摸。
稍一靠近,吉姆就已經察覺這個東方人有嚴重的佔有慾和主宰欲。
是那種只要自己看上的東西,絕對要自己完全控制的類型。
京田卻出乎意料地沒有行動。
「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他還是坐在沙發上,連愜意地挨著靠背的姿勢都沒有改變。「可以嗎?」
「呃?......當然可以。」
「剛才的那個姿勢,很舒服嗎?」雖然是隨意談論的語氣,但京田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認真來,「我是隻作為接受的一方,是不是真的很舒服?」
吉姆奇怪地看著京田,不過他還是誠實地回答「是啊,非常舒服,這個體位可以讓前列腺受到刺激,感覺就像是......恩......」他努力向這怎麼形容,「應該說,就像一切都由對方控制,自己再也不用擔心什麼事。只要一心一意迎接高潮就好,舒服又濃烈,」察覺京田完全沒有動作的意思,吉姆一邊解釋,一邊把快要掉下來的襯衣重新打了個結。
京田渾身上下充滿了誘人的危險氣息,對於已經和別人大戰過吉姆而言,現在對眼前這位很有壓迫力的東方美少年聊起做愛話題,也不失為一種舒服的事情。
「就像一切都由對方操控,自己再也不用擔心任何事?」京田重複著吉姆的形容。
「是的。」吉姆一幅願意解答問題的欣然表情。
「謝謝。」
京田的又一個微笑,再度使他心跳加速,「我的問題也許有些冒犯,從接受的角度來說,你最喜歡對方什麼樣的動作?」
吉姆愕然地看著京田,很快,臉上出現一個充滿理解的燦爛笑容。
「看來你有一個在床上很難搞的戀人。」
「算是吧。」
吉姆搖頭,「看你剛才盯著我們現場表演的眼神,你可不像在這方面生澀的人。」
京田性感地揚了揚眉。
他在這方面當然毫不生澀,為了更好地調教出熱情的律,他幾乎用心研究過國內所有的技巧。
但無一奏效。
多用心的調教也好,強烈的擁抱之後,律總是一副受委屈的樣子。
確實很喜歡看被蹂躪的眼淚汪汪的律,但是,如果可以以滿足自己欺負律的慾望,又可以讓律在床第間感覺到甜美的話,律就不會那麼渴望逃離自己了吧?
讓從十二歲開始就被迫接受自己折騰的律愛上自己,京田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卻固執地不曾放棄過這絲希望。
「你的體形,和我朋友有點相近。」京田掃視著吉姆,「他骨架小,很纖細,對於插入總是很難適應。我有時候......會比較性急。」
「我能明白。我也有性急的朋友,有時候會弄得我比較難受,但是他們並不是故意的。」吉姆點點頭,「嘗試過緩慢一點地進行嗎?先激起對方的興奮,比較不容易受到抗拒。」
「試過一兩次效果都不理想。還是一直哭啼啼的。」
「哭哭啼啼?」吉姆驚訝地看著京田,「是強迫的嗎?」
彷彿自己對律的所有權受到質疑,京田說不出新地翻攪上來的是對自己的責備還是對吉姆言語的不滿。
律是屬於我的,可以任我怎麼處置都行。他在心底狠狠重申了一句,表面上不動聲色地說,「不能說是強迫。他是父親給我的禮物。」
「原來是這樣。」
東方的經濟在迅速發展,不過聽說依然存在變相的人口買賣。吉姆並不是人權鬥士,各國國情不同,他也只是稍微地同情了一下京田口中的那位」禮物」。
但相比較起來,還是面前俊美的京田比較親切。
「試過擴張嗎?」
「沒用。」
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律哭得太厲害,擴張的道具進入還沒有撐開到目標寬度的一半,律就已經渾身顫抖的不成樣子。不是平時那種雖然痛苦,但還是可以忍受的默默哭泣,而是看起來真的痛得受不了的樣子。
每當這個時候,京田雖然會裝出凶狠的樣子,用言語恐嚇律,但動作上卻無論如何也繼續不下去了。
自己真的沒用。
京田想著這個就會變得對自己惱火,身為公司的繼承人,將來要管理旗下眾多男女偶像,為什麼對唯一的,自己聲明要親自調教的律,卻完全調教不出一點成果?
如果律像其他人一樣,在受到調教後變得依賴主人,從身體到心靈都無法離開主人,那該有多好?
真的可以達到這樣效果,不管要對律做多麼可怕的調教,京田都願意狠心地去做。
這個念頭掠過京田的腦海時,京田優美的脣角逸出一絲苦澀。
自己真的很殘忍。
太殘忍了。
律那雙濕潤的漂亮眼睛注視自己的時候,一定會帶有恐懼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