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六

“來!我們練練上次教你的那幾招!”

兩人開始交手,招式十分複雜,霸氣逼人,這功夫赫然就是柳西一絕的裂天十三掌的路子。

不錯!公孫斷自女兒處學得柳家功夫,已一五一十加以研究,並化成劍招,原原本本地教給飛霧。

他為了飛霧,實在花盡了心思。

練過三百招,方才收招,已是汗水淋漓。

飛霧問:“爹!效果如何?”

“很好!只是內力稍弱了一點!”公孫斷道:“不過沒關係,爹已準備許多藥,將來找齊後製成妙藥,你服下後,功力自可大增。”

“那要多久?”

“三個月就可以了!”

但飛霧仍覺得慢了些,眉頭皺起。

公孫斷笑道:“飛霧!掌門位置你幾年都等了,現在又何在乎幾個月?”

“是……爹……”

飛霧困窘一笑,承認自己心急了些。

兩人收劍,轉身回廂院。

夜很晚了,四處很靜。

公孫斷仍在一石屋中,一盞燈掛在牆上,燈光照亮四周,殷黃一片,也照清許多碗碟、瓶罐。

這是間煉丹屋!

他正仔細地將藥材放在石桌上,有枝、茫、葉、根、石……許多種。

若內行一看,一定可以看出這些藥材和小刀兒採得差不多。

他認為小刀兒既然能採來這些藥,自有它存在的價值所以也暗中研究起來。

他看得很仔細,一片片切下,小心翼翼地放在一種清白如水的液體中,然後不同的藥村就變成不同的顏色。有青、有黃、有藍、也有綠。

從傍晚到三更,他仍精神盎然,顯不出一絲疲憊。

三更一過,西高牆,閃出人影。

幾個起落已奇快無比的掠向正廳最高屋頂,突然發出狂笑。

“公孫秋月……你給我出來……”

音如瘋子,人如瘋子。

他本來就是瘋子,就是那個在廬山山海孤巓打傷公孫秋月的瘋子老頭。

“公孫秋月,你有什麼資格代表公孫世家?你是賊。”

狂聲竄天,公孫府萬燈齊亮,人潮如蟻般已圍上來了。

公孫斷也不得不放下調藥工作,趕忙追出來。

“快拿下他……”

長劍出鞘,已攻上去。接替在門外的湘雨、小溪還有飛霧。

雙方大打出手,瘋子功夫果然驚人,隻身迎戰效人,一點也不落下風。

公孫秋月雖負傷,但他仍走出房間,傍門觀戰,不停嘆息。

“公孫秋月,你出來……”

找不到秋月的瘋子,出手更是猛狠,已有不少人傷在他掌下。

飛霧年輕氣盛,久攻不下,他已拼了命去,出手儘是殺著。一時也逼住瘋子攻勢。

瘋子攻勢受阻,暴跳如雷:“你是何人?敢擋我去路?”

說話間又劈出三掌,封掉左後方來劍之勢。

“大爺公孫飛霧,未來的掌門!”

“放屁!你們都是賊!不要臉!你們有什麼資格當掌門?”

瘋子怒意更燒得很,竟然不避開飛霧長劍,硬往前欺,存心一掌劈死他。

“飛霧快躲——”公孫秋月大喊,但已不及,人已騰空。

“砰!”

“哇……”

接連一陣響聲,飛霧一劍刺了瘋子左肩,但也結實地捱了一掌,倒飛而出,掉落地面奄奄一息。

“飛霧……”公孫斷不顧戰局,追往飛霧。

公孫秋月不顧自身負傷,硬是攔下瘋子。

“你就是公孫秋月?還我債來……”

瘋子出手更快,可以看出他有意制公孫秋月於死地。

只迎兩拿,秋月寒也不支倒地。

“你認命吧!”瘋子舉掌就劈。

此時,突然一陣琴音從遠處傳來。

琴音對瘋子有所作用,舉在半空的掌忘了劈,象頭黑猩猩般地張望黝黑的夜空,在找尋琴音來自何處。

琴音來自西邊,瘋子突然捨棄戰場,掠向西邊,消失在暗處。

彈琴是誰?他在攻人?還是以琴音來控制瘋子?

不管如何,今夜是救了公孫秋月一難。

瘋子為何口口聲聲說公孫秋月是賊?

公孫秋月偷了他什麼東西?瘋子為何要他還債?

這一戰,公孫飛霧受傷最重,不停吐血,昏迷不醒。

公孫斷急出眼淚,眼看自己一手培養的愛子就要夭折了。

公孫世家真是一彼未平,一波又起。

湘雨、小溪扶著公孫秋月,若非他功力到家,早就擺平了。

“二弟,他的傷?”

“都是你!”公孫斷失去理智地吼道:“瘋子找的是你,為何害飛霧受傷。”

共同據敵,死傷在所難免。公孫秋月也不顧爭執,轉向湘雨:“雨兒,有件事,爹想麻煩你……”

“您說!”

公孫秋月換口氣,才道:“飛霧這傷恐怕沒那麼好治。你去尋訪百里神醫如何!”

為了一份愧疚,他連自己心愛的女兒也不顧了。

“女兒明天就去找!”

現在除了百里神醫,誰也沒有辦法改變局面了。

燈火熄滅,人群散去,獨獨留下了幾灘鮮血。

天亮,公孫湘雨果真離開公孫府,去找百里奇。

小刀再次醒來,他已在蘇喬那艘畫舫,傷也好了七成。

蘇喬替他設酒洗塵。

今天的蘇喬不是羅紗白裙,而是青衫便裝。還穿上了長靴,嬌柔中帶出英氣。

“你……今天……”小刀兒瞧著她這身打扮,有點不解。

“跟你呀!”蘇喬笑道:“跟你走,總不能再穿那種衣服吧!”

“你很神祕!”

“真的嗎?”蘇喬嬌笑幾聲,道:“我跟其他女孩沒什麼差別,以後日子久了,你就會明白。”

小刀兒現在也學會喝酒,淺淺呷了幾口,道:“說真的,我也不知要去哪裡!”

“哦……”蘇喬想了一下,問:“你還沒將你身份告訴我呀!”“我出身低賤,我娘是人家女僕……”小刀兒將自已身世和遭遇說了一遍。

蘇喬沉思半響,道:“我敢說,你的身世一定不平凡。”“哦?”小刀不解地問。

“我有理由。”她很有把握地說:“否則他們沒必要陷害你們母子。”

“那也不能說我身世不平凡呀!”

“我的意思是說,不是你,就是你娘或你爹,一定牽連某種事倩,而這種事一定存在很大祕密。”

“我家有什麼祕密?富人的僕人?”

“也不能這次說!”在旁的小蘇嬌笑道:“當僕人最怕發現主人的祕密,說不定你娘發現了公孫家大祕密,才被陷害。”

這理由很充足,大家也都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