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九
“唰”的一聲!勝靈光的鬼頭刀以分寸之差,一刀劈空,他大吼一聲,刀化“毒龍出壑”,疾步欺身,朝尚文烈後心扎去!
“錚”然一響!錢一博挺著一柄拾來的長劍,架住了尚文烈的金龍寶劍,棋叟龍歸海與君方義趁機飛退八尺,各將右手一揚,半截打狗棍及一段刀把化虹而飛,疾射尚文烈的左肋右肩!
尚文烈剛將錢一博的長劍削斷,正待振劍取對方的性命,耳聽破空之聲大作,左、右、後三方都有兵刃同時襲來,只好放過了錢一博,身形一飄一閃,斜飛尋丈,讓避開去!
棋叟龍歸海撿了柄單刀在手,揚了一揚,重又舉步逼上,“嘿嘿”怪笑道:“尚大公子!金龍劍法果然厲害,把我老要飯的傢伙也弄沒了,嘿嘿!但我老花子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憑這柄單刀照樣可以砍下你的狗頭!”
錢一博也另外撿了支長劍,徐徐舉步,笑道:“姓尚的!地上有的是貴屬下的兵刃,瞧你能削得了多少!”
君方義沉聲喝道:“姓尚的!咱們不和你面對面硬拚,纏住你,等你的手下嘍囉死光了,再慢慢收拾你,你等著好了!”
他這幾句話,明是對尚文烈呼喝,其實是向自己這邊的人打招呼遞點子,暗示千萬不可再跟尚文烈硬碰硬地出手,而是要採取遊鬥的戰術,等候機會。
勝靈光雖然悲憤填胸,恨不得跟尚文烈拚個死活,但兩番死裡逃生,再一聽君方義的招呼,只好按捺住激憤的心情,腳下一緩,徐徐接近……
棋叟龍歸海與錢一博早就有此打算,是以四人同一舉動,在尚文烈丈許距離,緩緩移動,往右盤旋繞行……
尚文烈深深吸了口氣,再度朝隘道兩頭一瞥,心中不禁又急又怒,臉上殺氣騰湧!
原來,砍樹那邊的戰鬥已近尾聲,那班弩箭手與打手業已傷亡殆盡,只剩下錢家兄弟二人,仍在背靠背地渾身浴血苦戰,而五葷彌陀他們已抽出一部分人挺著兵刃朝這邊走來……
馬車那邊,“血魂堡”的大漢們也只剩下不多幾個,眼看就要全軍覆沒!
尚文烈一咬牙,厲喝道:“好!本公子今日要大開殺戒!老花子納命!”
聲落劍動風雷發,金虹如電,掠空朝棋叟龍歸海捲去!
丈許距離,金龍寶劍一閃即至,棋叟龍歸海眼見來勢洶洶,劍未及體已覺一股奇強無比的潛力,挾森森冷氣將自己罩住,登時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哪裡還敢硬接,一咬牙,身形疾竄,斜掠而出!
尚文烈冷喝道:“你還想逃?躺下!”
金虹如匹練橫空,閃電下擊!
眼看老花子一命難逃,立即就要歸位!
陡地,一段烏光閃亮,圓圓粗粗的東西從斜刺裡疾飛過來,越過了正待出手搶救的錢一博等人,直向金虹截去,其勢如電,勁急異常!
“當!”一聲金鐵交鳴之下,飛來之物恰正撞在金龍寶劍的劍尖上,登時爆出一蓬強烈的火花!
“嗤”的一聲!金龍劍劍尖一偏,掃過老花子背上的品級麻袋,將九隻麻袋劃斷,劍芒所及,衣裂肉開,現出一道八寸長的傷口,幾乎深達肩胛骨,鮮血頓時泉湧而出!
棋叟龍歸海“哎”的一聲驚呼,身形往前一撲,直竄出三丈之遙,方才勉強拿樁站住,痛得冷汗直流!
那段撞偏了金龍劍尖的東西蕩起了七八尺高之後,嗖地倒飛回去,尚文烈旋身揮劍,震開了三面夾攻而來的錢一博、君方義與勝靈光,閃目望去,恰好瞥見五葷彌陀正在將那段圓圓粗粗的東西往右肘上套……
五葷彌陀一面戴好那段精鋼打造的圓套筒,一面嘻嘻笑道:“尚大公子你瞧什麼?這裡就是你埋骨之地,咱們兩堡一幫的人馬,非要把閣下活活累死不可,你等著就是!”
常言道得好:蟻多咬死象!就算尚文烈武功再高,金龍劍法再神妙,要想一口氣殺光二三十名一流高手,事實上也不可能b甚至還當真會活活地累死了哩!
尚文烈自然也明白這道理,可是在這情況之下,他如想突圍而走,那是輕而易舉之事,但他又怎能這樣棄了部下而獨自逃生,他那“金龍大俠”的招牌就砸定了!
他目光四下一掃,冷笑道:“姓閔的!這些日子裡,你閣下也真露了幾手,嘿嘿!今天可是你五葷彌陀最後一場表演了,本公子倒希望你閣下賣力些!”
五葷彌陀笑道:“不勞大公子吩咐,閔某人保證侍候得使你服服帖帖,含笑瞑目!”
尚文烈冷冷道:“那麼,閣下還不過來送死,等什麼?”
這時,棋叟龍歸海已將背上的傷口上藥包紮好了,咬牙切齒地走過來,一揮手中單刀,厲喝道:“大家一齊上,亂刃分了這小子的屍!”
錢一博等人齊聲應道:“對!一齊上,把這惡賊亂刃分屍!”
一聲吆喝,兵刃齊揮,各取有利方位,一擁而上,火辣辣地朝尚文烈圍攻過去……
尚文烈長嘯一聲,金龍寶劍絕學驟施,但見金虹翻滾,盤空匝地,在猛濤似的兵刃夾攻之中,夭矯如龍,漫天劍氣已將他的身形淹沒不見!
“錚錚錚錚”——一陣密如花炮的爆響過處,金虹暴漲,群雄辟易,十多件兵刃俱被震開!
棋叟龍歸海咬牙大喝道:“一盛二衰三竭,大家再上,累死這惡賊!”
錢一博等人根本不待招呼,已齊地重揮兵刃,再次撲上去,又是一輪猛攻!
尚文烈一聲清叱!金龍寶劍第二次揚威,金虹漫空盤飛之下,他左手突地連揚,金芒接二連三地電射而出!
“錚錚錚錚”!又是一陣金鐵交鳴暴響之下,“哎啊……”幾聲慘叫隨之爆出”,震人心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