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
失望之餘，他只好搖搖頭，臉上表情，猶如輸光全部家當般，好苦。
其實從懂事以來，楊小邪所學的第一件事，就是擲骰子，算算也有十餘年了吧！此項功夫對他來說，雖不能稱天下第一，也可說是舉世少有了。
他可以一口氣扔十八個骰子，而且點都是一樣，也能以聽聲辨數的方法，猜出人家扔的點子是什麼。
大概他覺得這門功夫，已能打遍天下，所以他才刻上“通吃小築”四字，掛在自己屋前。
他倒不懂得客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次也不例外，癟十就是癟十，看來老頭運氣不怎麼好。
“呵呵……”撿起骰子，揣入懷中，他道：“老頭，對不起，今天日子不吉，是黑七，逢賭必輸啊！你將就將就點，痛苦很快就會過去了，我馬上替你超渡！”
隨手一超，狀若無物將老頭扛出屋外，豎於屋簷欄杆上。
“老頭，你不是要看我的飛刀練得如何嗎？好吧，我就獻醜獻醜，否則你在陰間就無法見到這麼精彩之飛刀嘍，這多可惜？”
話音一落，隨身一閃，一招“長虹貫日”已使出，有若一道彩虹劃過空中，“飛燕投林”“鯉魚打挺”，“咻！”一聲，他已姿勢優美地落在二十步開外的庭院裡。“老頭，我這就練給你看，每次你都拿我試試掌力，這次我拿你試試飛刀，這樣我們誰也不欠誰了。我這飛刀可十拿九穩，只有那一穩，還差了點，你若不幸捱了刀也只能怪你平常不用心教，到頭來害我有‘失手’的機會，反正你已經不是人身，是鬼身，應該不怕陽間的刀了吧！”這老頭還真沉住氣，一動也不動。楊小邪轉身背向老頭右手一揚，飛刀一閃即逝。“嘟”一聲，薄葉飛刀直穿老人髮髻，釘在牆上，好準！“不錯，不錯幸好不‘入’師命。”
他猛點頭，對於這次所射之飛刀甚是得意。突地寒光再閃，“嘟嘟……”一連七響，楊小邪縱身，或斜飛或騰空，各由不同角度，連發七把飛刀射向老頭。“糟了！”楊小邪大叫一聲，飛身落地，尷尬地笑著。只見最後兩把飛刀，射向老頭鬢邊，把鬢鬚給割下來，差點耳朵都不見了。“對不起，真對不起，但這種事對我來說是時常發生的，請你多多原諒！”楊小邪雙腳一蹬，倒射回到老頭身前，他邊拔飛刀邊道：“老頭，你一直說我飛刀練得不好，將來怎麼跟人家在江湖上混飯吃？
你一直誇耀昔日飛刀門是如何如何，我看也差不多如此水準，他媽的，這不是百發百中嗎？你還嫌棄什麼?將就將就點，含笑九泉去吧！而且我又沒仇可報，學這些鬼玩意特別麻煩，你知道嗎？”拔到最後一枝，正好是頭上那枝飛刀，他靈機一動，“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你不用到地獄去了，只要我把你變成和尚，你就可以到西天找如來佛吃早餐啦！”他拿起刀子“唰、唰、唰……”很快地就把老頭的頭髮一刀刀地颳得精光。
“啪啪”楊小邪打了老頭兩個響頭笑道：“你的頭還蠻圓的嘛！”
隨後他又拿出一些油沾在那光頭上，並抹得它發亮。
“差不多了，嗯！連我都要認不出來，如來佛更一定認為你是少林得道高僧！”“啪”他又打了一下。
“好吧！我們該舉行葬禮了！”
楊小邪撿了一些枯枝架在庭院，然後再將老頭放在木材上，隨即轉身到廚房拿些碗盤和鍋子，再走到庭院，他將酒倒入碗中，也將香肉放在盤子上，都弄好了，他才將供品擺在老頭屍體前面。
點起香，楊小邪很誠意地拜著，然後將香插在地上，並順手偷喝碗裡的酒，隨後拿起鍋子用木棒敲了起來。咚……咚咚咚……咚……咚咚……他很慎重地敲著鍋子。咚咚……咚咚咚……“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一想到包青天要斬人時，也是如此叫，所以他也叫，而且叫得有板有眼。
“老頭，你安息吧！”他將剩餘的酒潑在木材上，點起火，準備火化老頭。
火勢由小而大，噼啪噼啪響著，從外圍一直燒到裡面，眼看就要燒到老頭衣服。老頭沒動。楊小邪也沒動，他在看老頭是不是真地死了。火燒到老頭的衣服……楊小邪有點擔心。
火勢將老頭吞噬掉了！
楊小邪有點後悔。
但突然——
那老頭筆直地跳起來，蹬蹬蹬，兩手伸直，像殭屍一樣，往楊小邪蹬過去。
“哇！媽呀！”楊小邪拔腳就跑。
老頭屍體窮追不捨。
起初楊小邪真以為是屍變，跑得比什麼都快，現在他偷偷回頭看看老頭，只見老頭不停拍打身上餘火。
“老頭，原來你是詐死，我還以為屍變了呢。別追了好不好？我們和談。”
“臭小子，俺老人家想死死看，也容不得你如此對待我的遺體。”老頭憤怒異常。
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有如流星般快速地往高山上縱去。
“老頭，我不是有意的，你看我眼睛都哭紅了，而且我還怕你到閻王那裡被捱打，不得已才打你，你要體諒我的苦心才好。”
“臭小子！誰稀罕你哭，你他媽的恩將仇報，我老人家平時待你如何？你竟打得我臉腫得像饅頭，看我不剝了你的皮才怪。”
“老頭，這可不能怪我，我是試試你有沒有救，才…”
“住嘴！”老頭截口道：“哪有人這種試法，八成你是看我沒死故意整我。”
“老頭你別這麼說，我要不如此做，那你叫我如何？你如真的死了，小邪一個人怎麼活在世上呢？你想想看，哪件事只要你交代，我不是都替你辦得好好的？”
楊小邪看不行了，來軟的。
“而且我這樣做都是替你想，雖然你死了……我是說剛才；你說哪件事我不是為你打算？就是你不幸到閻羅王那裡，閻王要是欺侮你，我知道了，我也會追到地獄放把火，將閻王殿給燒掉，替你出這口氣！”
他竟把不可知的事情拿來作保證，以表示對老頭的情感，說有多深，就有多深。
“那你也不用把我理個大光頭逼我當和尚啊！”老頭的口氣有點軟了。
“老頭，要是你不當和尚，還是會被火燒成和尚，那不是一樣光頭嗎？
我是想與其如此，不如給你理光頭，扮成和尚，說不定不用到地獄去，我這是為你好。”
楊小邪想到這些就想笑，只是現在不好意思再笑出來！
“我不管，臭小子，今天非把你修理一頓不可。”
老頭口風又硬起來。
楊小邪看老頭不肯善罷干休，也不甘示弱。
“老頭！我這是為你好，誰知道你竟詐死來騙我的眼淚，我從懂事以來哪有哭過！你是第一個使我哭的人，你還不滿足？不要說理個光頭，要是別人理十個，我也不會哭一聲，，別以為你多委屈，好吧！有本事你來呀！你追來呀，只要你追到我，隨便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楊小邪自視跑功天下第一從小他就是跑給人追的能手，再加上這幾年那老頭的有意訓練，用“金針渡穴”方法，打開他穴道氣孔，使他不用象平常人要換氣才能呼吸，他是用穴道呼吸，所以天下已經沒有人跑得過他，但輕身術，他還是要苦練才行。
老頭氣道：“臭小子，學了一點東西就敢賣乖，我要不把你捉回去好好修理一頓，你還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老頭悶聲不響，猛提真氣縱身而起，追向小邪，右手一揚“大悲指”隔空點穴，直往小邪左後腿“曲泉”穴點了下去。
楊小邪只覺身形震了一下，微微遲滯，左後腿“曲泉”穴有點麻，但只慢了一下那老頭已追近兩尺。
老頭又一隔空打穴，身形再次逼近三尺。
楊小邪“曲泉”穴連麻兩次，感到不妙，他正想轉身斜掠時，不幸已到了瀑布上端，這是一處懸崖，以前他曾在半山腰縱身隨瀑布而下，但這次在頂端太高了，他有點怕。
“奶奶的，什麼地方不好選，選到這條路！”
一遲疑，他“曲泉”穴又被點中，老頭離他不到九尺，楊小邪只好拚命往山上衝去。
寒光一閃，一支細如牛毛的金針已刺中楊小邪“曲泉”穴。
楊小邪大驚，回身一縱，手掌一揚，一把飛刀射向老頭右肩，隨身往老頭左上方射去。
老頭身子向左偏，右手大悲指點向迎面而來的飛刀，“還早得很哪！”
老頭笑著出招，“叮”一聲脆響，飛刀斜左肩頭而過，他左手一揮，七支金針分別向楊小邪“曲泉”穴射去，老頭更加搶勢，大喝一聲，拼出全身功力最後一擊，其勢如虹，奇怪無比。
楊小邪只覺得“曲泉”穴連中七元，連麻七次，身形也連頓七次，等到要想再縱往左方時，一隻手掌已捉住他那束毛髮，使他動彈不得，癱瘓於地。
“呵呵！要捉你還真不容易啊！”老頭得意笑起來。
失望之餘，他只好搖搖頭，臉上表情，猶如輸光全部家當般，好苦。
其實從懂事以來，楊小邪所學的第一件事，就是擲骰子，算算也有十餘年了吧！此項功夫對他來說，雖不能稱天下第一，也可說是舉世少有了。
他可以一口氣扔十八個骰子，而且點都是一樣，也能以聽聲辨數的方法，猜出人家扔的點子是什麼。
大概他覺得這門功夫，已能打遍天下，所以他才刻上“通吃小築”四字，掛在自己屋前。
他倒不懂得客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次也不例外，癟十就是癟十，看來老頭運氣不怎麼好。
“呵呵……”撿起骰子，揣入懷中，他道：“老頭，對不起，今天日子不吉，是黑七，逢賭必輸啊！你將就將就點，痛苦很快就會過去了，我馬上替你超渡！”
隨手一超，狀若無物將老頭扛出屋外，豎於屋簷欄杆上。
“老頭，你不是要看我的飛刀練得如何嗎？好吧，我就獻醜獻醜，否則你在陰間就無法見到這麼精彩之飛刀嘍，這多可惜？”
話音一落，隨身一閃，一招“長虹貫日”已使出，有若一道彩虹劃過空中，“飛燕投林”“鯉魚打挺”，“咻！”一聲，他已姿勢優美地落在二十步開外的庭院裡。“老頭，我這就練給你看，每次你都拿我試試掌力，這次我拿你試試飛刀，這樣我們誰也不欠誰了。我這飛刀可十拿九穩，只有那一穩，還差了點，你若不幸捱了刀也只能怪你平常不用心教，到頭來害我有‘失手’的機會，反正你已經不是人身，是鬼身，應該不怕陽間的刀了吧！”這老頭還真沉住氣，一動也不動。楊小邪轉身背向老頭右手一揚，飛刀一閃即逝。“嘟”一聲，薄葉飛刀直穿老人髮髻，釘在牆上，好準！“不錯，不錯幸好不‘入’師命。”
他猛點頭，對於這次所射之飛刀甚是得意。突地寒光再閃，“嘟嘟……”一連七響，楊小邪縱身，或斜飛或騰空，各由不同角度，連發七把飛刀射向老頭。“糟了！”楊小邪大叫一聲，飛身落地，尷尬地笑著。只見最後兩把飛刀，射向老頭鬢邊，把鬢鬚給割下來，差點耳朵都不見了。“對不起，真對不起，但這種事對我來說是時常發生的，請你多多原諒！”楊小邪雙腳一蹬，倒射回到老頭身前，他邊拔飛刀邊道：“老頭，你一直說我飛刀練得不好，將來怎麼跟人家在江湖上混飯吃？
你一直誇耀昔日飛刀門是如何如何，我看也差不多如此水準，他媽的，這不是百發百中嗎？你還嫌棄什麼?將就將就點，含笑九泉去吧！而且我又沒仇可報，學這些鬼玩意特別麻煩，你知道嗎？”拔到最後一枝，正好是頭上那枝飛刀，他靈機一動，“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你不用到地獄去了，只要我把你變成和尚，你就可以到西天找如來佛吃早餐啦！”他拿起刀子“唰、唰、唰……”很快地就把老頭的頭髮一刀刀地颳得精光。
“啪啪”楊小邪打了老頭兩個響頭笑道：“你的頭還蠻圓的嘛！”
隨後他又拿出一些油沾在那光頭上，並抹得它發亮。
“差不多了，嗯！連我都要認不出來，如來佛更一定認為你是少林得道高僧！”“啪”他又打了一下。
“好吧！我們該舉行葬禮了！”
楊小邪撿了一些枯枝架在庭院，然後再將老頭放在木材上，隨即轉身到廚房拿些碗盤和鍋子，再走到庭院，他將酒倒入碗中，也將香肉放在盤子上，都弄好了，他才將供品擺在老頭屍體前面。
點起香，楊小邪很誠意地拜著，然後將香插在地上，並順手偷喝碗裡的酒，隨後拿起鍋子用木棒敲了起來。咚……咚咚咚……咚……咚咚……他很慎重地敲著鍋子。咚咚……咚咚咚……“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一想到包青天要斬人時，也是如此叫，所以他也叫，而且叫得有板有眼。
火勢由小而大，噼啪噼啪響著，從外圍一直燒到裡面，眼看就要燒到老頭衣服。老頭沒動。楊小邪也沒動，他在看老頭是不是真地死了。火燒到老頭的衣服……楊小邪有點擔心。
火勢將老頭吞噬掉了！
楊小邪有點後悔。
但突然——
那老頭筆直地跳起來，蹬蹬蹬，兩手伸直，像殭屍一樣，往楊小邪蹬過去。
“哇！媽呀！”楊小邪拔腳就跑。
老頭屍體窮追不捨。
起初楊小邪真以為是屍變，跑得比什麼都快，現在他偷偷回頭看看老頭，只見老頭不停拍打身上餘火。
“老頭，原來你是詐死，我還以為屍變了呢。別追了好不好？我們和談。”
“臭小子，俺老人家想死死看，也容不得你如此對待我的遺體。”老頭憤怒異常。
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有如流星般快速地往高山上縱去。
“老頭，我不是有意的，你看我眼睛都哭紅了，而且我還怕你到閻王那裡被捱打，不得已才打你，你要體諒我的苦心才好。”
“臭小子！誰稀罕你哭，你他媽的恩將仇報，我老人家平時待你如何？你竟打得我臉腫得像饅頭，看我不剝了你的皮才怪。”
“老頭，這可不能怪我，我是試試你有沒有救，才…”
“住嘴！”老頭截口道：“哪有人這種試法，八成你是看我沒死故意整我。”
“老頭你別這麼說，我要不如此做，那你叫我如何？你如真的死了，小邪一個人怎麼活在世上呢？你想想看，哪件事只要你交代，我不是都替你辦得好好的？”
楊小邪看不行了，來軟的。
“而且我這樣做都是替你想，雖然你死了……我是說剛才；你說哪件事我不是為你打算？就是你不幸到閻羅王那裡，閻王要是欺侮你，我知道了，我也會追到地獄放把火，將閻王殿給燒掉，替你出這口氣！”
他竟把不可知的事情拿來作保證，以表示對老頭的情感，說有多深，就有多深。
“那你也不用把我理個大光頭逼我當和尚啊！”老頭的口氣有點軟了。
“老頭，要是你不當和尚，還是會被火燒成和尚，那不是一樣光頭嗎？
我是想與其如此，不如給你理光頭，扮成和尚，說不定不用到地獄去，我這是為你好。”
楊小邪想到這些就想笑，只是現在不好意思再笑出來！
“我不管，臭小子，今天非把你修理一頓不可。”
老頭口風又硬起來。
楊小邪看老頭不肯善罷干休，也不甘示弱。
“老頭！我這是為你好，誰知道你竟詐死來騙我的眼淚，我從懂事以來哪有哭過！你是第一個使我哭的人，你還不滿足？不要說理個光頭，要是別人理十個，我也不會哭一聲，，別以為你多委屈，好吧！有本事你來呀！你追來呀，只要你追到我，隨便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楊小邪自視跑功天下第一從小他就是跑給人追的能手，再加上這幾年那老頭的有意訓練，用“金針渡穴”方法，打開他穴道氣孔，使他不用象平常人要換氣才能呼吸，他是用穴道呼吸，所以天下已經沒有人跑得過他，但輕身術，他還是要苦練才行。
老頭氣道：“臭小子，學了一點東西就敢賣乖，我要不把你捉回去好好修理一頓，你還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老頭悶聲不響，猛提真氣縱身而起，追向小邪，右手一揚“大悲指”隔空點穴，直往小邪左後腿“曲泉”穴點了下去。
楊小邪只覺身形震了一下，微微遲滯，左後腿“曲泉”穴有點麻，但只慢了一下那老頭已追近兩尺。
老頭又一隔空打穴，身形再次逼近三尺。
楊小邪“曲泉”穴連麻兩次，感到不妙，他正想轉身斜掠時，不幸已到了瀑布上端，這是一處懸崖，以前他曾在半山腰縱身隨瀑布而下，但這次在頂端太高了，他有點怕。
“奶奶的，什麼地方不好選，選到這條路！”
一遲疑，他“曲泉”穴又被點中，老頭離他不到九尺，楊小邪只好拚命往山上衝去。
寒光一閃，一支細如牛毛的金針已刺中楊小邪“曲泉”穴。
楊小邪大驚，回身一縱，手掌一揚，一把飛刀射向老頭右肩，隨身往老頭左上方射去。
老頭身子向左偏，右手大悲指點向迎面而來的飛刀，“還早得很哪！”
老頭笑著出招，“叮”一聲脆響，飛刀斜左肩頭而過，他左手一揮，七支金針分別向楊小邪“曲泉”穴射去，老頭更加搶勢，大喝一聲，拼出全身功力最後一擊，其勢如虹，奇怪無比。
“呵呵！要捉你還真不容易啊！”老頭得意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