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季洺蕭又壓低了聲音:“那不是一筆小數目,還好我發現的早,我的名聲一毀連帶著你的名聲都不會好。”
“皇姐想如何?”兆珣倒是沒覺得季洺蕭有什麼變化,作為一個無腦姐吹,自家姐姐怎麼樣都是好的,雖然他也確實有些驚訝,姐姐會管這種事情。
“你可有能用的人?去京城把溫家管事剋扣工錢嫁禍在公主頭上的事情傳出去,那些工人之後回去應該也會說,你只要推波助瀾就可以。”
“好。”兆珣笑了。
“你看!”季洺蕭隨便拉著兆珣去了河邊,“之前我在裡面看到一條藍色的魚,怎麼沒了。”
兩個人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最後以兆珣說自己要去看奏摺結束這場沒有任何營養的對話。
季洺蕭回了自己的宮殿,她本來想住去公主府的,不過想想自己可能隨時要找皇帝說話,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雖然皇帝才十五歲,但是也看得出來以後會是個很好的皇帝,季洺蕭相信自己的眼光。
季洺蕭本來還存了把皇位搶過來的心思,不過現在想想還是算了,目前看下來,在這種四面楚歌的情況下能做到這樣就不錯了。
兆珣確實很艱難,但是好歹還是把季洺蕭交給他的任務去做了。
現在京城裡面對季洺蕭的評價稍微好了寫,鍋基本上都甩到了溫家的身上,並且在季洺蕭親自去發了工錢之後,誇她的聲音就更多了,搶著想去季洺蕭的工地做工。
溫月聽到京城裡面的這些傳言,下意識地就想到了那天季洺蕭的表現,很顯然這件事情和季洺蕭有百分百的關系。
季洺蕭接到溫月進宮的牌子,沒有半分驚訝。
溫月進宮的時候還帶了不少兆言喜歡吃的東西,在如何哄兆言開心上,溫月做得很好,所以才能把兆言哄騙得團團轉。
“月月。”季洺蕭靠在軟榻上,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
每次溫月來的時候,都是兩個人單獨待著,畢竟兩個人可能會做一些其他事情。
“最近京城有不少人在誇你。”
“我知道。”季洺蕭笑了笑,有些漫不經心,“之前那麼多人說我壞話總要想辦法把名聲扭轉過來,我又沒乾壞事,為什麼要罵我。”
溫月突然很想問一句,那些人罵溫家是不是因為溫家做錯了事情,但是她不敢問。
如果大家都是暗示著來,那還好說話,有時候坦誠,反而更加難交流。
溫月很好奇,季洺蕭到底知不知道那些人在罵溫家。
她深吸了一口氣。
“嘗嘗我帶來的糕點吧。”溫月朝著季洺蕭笑了笑。
季洺蕭隨手拿了一個,咬了一口,味道確實不多,但是也沒多吃,畢竟誰知道這裡面加了什麼東西。
“過幾天我們要一起去峰山上賞菊,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好。”季洺蕭點了點頭,她最近了解了一下哪些人是保皇黨,她想去探探那些大臣女兒們的的口風,在古代女人的建交也很重要,“具體什麼時候和我說一聲。”
溫月點了點頭,她有很多話想問,但是又問不出來,但是就這麼看著也看著貌似和之前沒太多區別。
離開的時候,溫月想親季洺蕭,不過被她躲開來。
“別鬧了,快回去吧,天都要黑了。”季洺蕭完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外面的天還亮堂著。
溫月一直在想事情,也是出去之後才意識到這一點。
“小姐,今天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溫月的臉色有些陰沉:“她讓我出來的。”
以前的兆言永遠都是纏著她留下來的,恨不得她晚上可以留下來過夜。
但是現在……
很顯然是出現了什麼變故。
溫月回頭朝著宮殿看了一眼,微微捏緊了拳頭。
為什麼會突然如此?
溫月回去之後就把季洺蕭的事情說了。
不過溫宰相並沒有當一回事,在他看來,季洺蕭就是一個提款機器而已。
“你哄好她就可以了,不要多想。”溫宰相說道,掃了眼溫月,“不要告訴我,你連一個廢物都控制不住。”
溫月低下頭,沒有再說什麼,出了溫宰相的書房,整個人情緒都有些低落。
“小姐。”
“我沒事。”溫月微微捏著拳頭,她今年也已經十六歲了,來說親的人不少,但是溫家都沒有答應。
溫月知道她雖然沒說自己和兆言的關系,但是溫宰相還是猜到了。
為了讓兆言在溫家的控制下,估計是不會幫她說親了,除非真的能拿到那個位置。
溫月有些煩躁,她明明為了溫家做了這麼多,但是溫家有些人居然還因為此看不起她。
溫家上下都為溫家榮譽而戰,男人入士,女人變成了聯姻工具。
溫月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她嫉妒兆言,嫉妒得發昏。
為什麼這樣的蠢人卻有那麼好的親人,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無憂無慮。
季洺蕭最近都在研究如何讓自己變得厲害,她本來想用修仙的方法來修練,最後被系統告知這麼亂搞世界可能會崩潰,然而這世界也沒內力這種東西。
最後只能從兆珣那邊要了柄長劍開始練武。
還好之前在修仙界學習的劍法還沒忘記,但是沒有修為輔助,怎麼都耍不出之前的感覺。
“宿主,你以前不是不喜歡打打殺殺嗎?”
“現在我還是不喜歡。”天知道季洺蕭當時說出凌遲這種刑法的時候,腿還在發抖,最後想想溫家是想要造反,還是忍住了,這種你死我活的事情,要心軟什麼。
她深刻知道,兆言的存在對於溫月來說就是汙點,要是事成,對方是絕對不會留著她的命的,現實是,對方也確實要了她的命,雖然在兆言的記憶裡面不知道是誰殺了她,但是季洺蕭覺得多半是溫月。
季洺蕭每天早上雷打不動地早起練劍,她在睡覺的時候會把所有人的都趕出去,這樣早上起床在房間練劍就不會被人發現,是的,她的宮殿非常的大,練劍沒有任何問題。
練完之後,她就收拾好東西回到床上,喊人準備洗澡水。
於是消息傳到溫月耳朵裡的時候,就是季洺蕭突然開始早上洗澡。
季洺蕭抽著時間去見了一次皇后,溫家的嫡長女溫婉。
溫婉比皇帝大了三歲,兩個人成婚的時候,兆珣還不過是個小娃娃。
兩個人感情很冷淡,兆珣因為年紀小,所以不進後宮沒有任何問題,他只會在初一十五的時候去看一眼皇后,也不會留宿。
後宮一共也就三個女人,看上去都是過來陪著溫婉作伴的。
兆言和溫婉經常一起說話,在兆言眼裡,溫婉是個很不錯的弟媳婦兒,懂得多有意思脾氣好,她之前還勸兆珣對皇后好一點。
季洺蕭一走進皇后的宮殿就被人迎了進去。
溫婉正坐在院子裡喝茶,看到季洺蕭笑了笑:“公主來了。”
“好久不來找你玩了。”季洺蕭在溫婉的對面坐下,很隨意,彷彿和從前一樣。
溫婉看著季洺蕭,表情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好像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話題沒有任何營養。
季洺蕭也看不出溫婉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不過在兆言的記憶裡面。
溫婉是死了的,在溫家造反的那一天在宮殿中自戕了,為什麼,季洺蕭也不知道,不過她也清楚,溫婉活下來也是討不到什麼好處的。
在季洺蕭看來著應該是個政/治/鬥爭下的犧牲品。
“心情不好嗎?很少看到你這麼悶悶不樂的樣子。”
季洺蕭撐著下巴:“我只是偶爾,你天天都看上去悶悶不樂的。”
溫婉抓著杯子的手僵了一下,朝著季洺蕭看了一眼:“我有什麼悶悶不樂的。”
“阿珣對你不好嗎?”
“皇上待本宮自然是好的,皇姐不用擔心。”
“有什麼事情就和我說,要是能幫忙的,我一定不會幫忙。”季洺蕭朝著溫婉笑了。
溫婉抿了抿嘴脣:“真的沒有,我一直都是這樣的。”
“為什麼不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
“本宮是一國之母。”溫婉說道。
季洺蕭笑了,突然明白了她自戕的理由,最難的人永遠是站在中間的人。
差不多已經探清楚了溫婉的態度,她也沒在多留。
“溫婉真可憐。”系統A感慨了一聲。
“她大概早就知道自己的宿命,無論是那邊出事,她都不會活下去。”季洺蕭淡淡地說道,“溫家估計是想讓她生下皇帝的兒子,或者給兆珣吹吹耳邊風。”
“但是兆珣不碰她,她就徹底成了個擺設,她不想幫兆珣也不想幫溫家,然而一個丈夫一個父親都無法辜負,她道德感太高了一點,怪不得讓她進宮,讓溫月在外面遊走。”季洺蕭慢悠悠地走在小道上,她回去的時候收到了溫月的信。
後天就是賞菊的日子。
在出發的前一天,兆珣送來了不少防身的東西,基本上都是暗器,放在鐲子裡的,玉佩裡的,各種小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