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二個世界
白頌聽了她的話, 心裡也在不斷歎氣:“是呀,我也想問為什麼,明明都是設計好的劇情, 怎麼就在崩壞的道路上猶如脫韁的野馬, 拔足狂奔而去了呢?到最後還要我自己找藉口圓回來。”

白頌抹了一把眼角的辛酸淚:“這年頭的演員都不好做呀, 還得乾編劇的活。”

系統忽然幽幽說道:“你有沒有想過, 正是因為你演員做的不好,所以才需要做編劇的活的?”

白頌:“……”

系統也只是怕她一直不說話, 真的抑鬱了,逗趣了兩句便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白頌眯著眼睛, 笑的就像是偷腥的小花貓:“劇本寫好了, 主演都在了,就等配角了。”

看來是要收網了, 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系統問:“需要我把嚴渺渺弄過來?”

白頌點頭:“你稍微做一下我之前跟嚴渺渺兩次見面的錄音,就存到她的手機裡,簡單加個密, 嗯, 差不多就這樣吧。”

系統還是有些擔心:“這樣可以嗎?”

白頌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其他的辦法了。”

白頌和系統的交談,在佟嘉卉看來就是神遊, 她手下力道微微加重, 像是想要拉回白頌的神志。

白頌眼珠子動了動, 眼眸逐漸聚焦, 像是終於看清了佟嘉卉。

還不等佟嘉卉勾嘴角,白頌忽然偏頭,張嘴嗷嗚一聲直接咬住了佟嘉卉的指頭。

她像是小狗似的, 死死盯著佟嘉卉,牙關越收越緊,舌尖甚至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她看著佟嘉卉疼的五官都變形了,又沒察覺到佟嘉卉有收回手或製止她的動作,眼眸露出些許疑惑,慢慢放鬆了牙關。

她呸呸呸吐出嘴裡的血腥味,嫌棄地看了一眼佟嘉卉,向後縮了縮,重新躲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頌頌……”佟嘉卉低聲叫著她的名字,不管自己手指上深深的牙印還在不斷地往外滲著血,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腦袋,被白頌猛然抬起的眼眸盯住,手頓時僵硬在了半空中。

白頌戒備地齜著牙看她,再看看她的手指,眼底意味十分明顯:再敢碰過來,咬掉你的手指。

佟嘉卉不知道白頌是不是認出她了,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不敢打擾,但又不想被她排除在外,神色複雜。

醫生過來查房,正好看到佟嘉卉受傷的手指,嚇了一跳:“怎麼傷成這樣了?病人情緒又激動了?”

他看向白頌,卻發現病人此時已經躺了下去,蒙著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完全不像是能把人咬得鮮血淋漓的受驚小兔子樣,準備的一系列讓病人鎮定下來的措施胎死腹中。

他看了一眼眼神更加五味雜陳的病人家屬,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具體的愛恨情仇,但也能猜出兩人關系並不簡單,隻得說道:“佟小姐,接下來我們需要單獨給白小姐做個檢測,正好我們在這邊,您去包紮包紮傷口吧。”

佟嘉卉張嘴準備說什麼,但視線落在被護士掀開了被子之後,非常安靜,也非常配合護士做檢查,甚至還衝著護士笑的非常甜的白頌,心臟就像是被萬箭穿過一般,痛的她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她甚至都想不起來,白頌上一次對自己的真心笑容,是什麼時候了。

佟嘉卉緩緩閉眼,點了點頭:“好,那就麻煩你們了。”

嚴渺渺是趁著佟嘉卉不在的時候過來的,這天中午,白頌吃完飯剛躺下,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

其中嚴渺渺的尖銳刺耳的大呼小叫尤其突出,讓人想忽略都不能。

病房門口定然是守了不少保鏢的,若是沒有佟嘉卉的許可,保鏢們甚至不敢放進來一隻蒼蠅,更不用說一個大活人了。

嚴渺渺被攔在走廊的那一端盡頭,插著腰塗了五顏六色的指甲幾乎戳到保鏢的眼睛裡去,橫眉豎目地厲聲質問道:“你敢攔著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保鏢們都帶著墨鏡,根本看不出眼神和表情,但態度是堅定的,不能放任何人進去。

嚴渺渺氣的直跳腳,她的時間不多,等佟嘉卉回來不僅沒有進去的可能,甚至可能還因為打草驚蛇後以後都沒機會進去了。

白頌聽到聲音從床上慢吞吞挪下來,打開房門就看見無數黑衣保鏢整齊劃一地看向自己,一瞬間,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白頌請咳了兩聲,輕聲道:“她是我的朋友,讓她進來。”

保鏢們一愣。

這個……老闆沒吩咐呀。

他們之前就聽說病房裡住了個不能經受刺激的病人,所以他們的一言一行都要十分小心謹慎,一個噴嚏都怕嚇到了裡面的人。

如果拒絕的話,算不算刺激。

就在保鏢們面面相覷,集體猶豫的時候,嚴渺渺抓住機會一把推開堵在自己最前面的大塊頭,踩著細高跟蹬蹬瞪憤怒往前衝,撥弄著被弄亂的劉海碎嘴怒罵道:“一個個不長眼的東西,遲早讓佟嘉卉把你們都開了。”

她罵完還不解氣,狠狠瞪了一眼白頌。

要不是白頌,她也不會受到如此慢待。

白頌看著她憤怒到通紅的雙眼,猜測這兩天佟嘉卉有空都在自己這裡,像是已經把婚禮徹底忘了。

這應該就是嚴渺渺沉不住氣,都直接跑來醫院找自己的直接原因。

不過給自己置辦機票,還沒起飛就讓自己被佟嘉卉抓回來,想來嚴渺渺也沒什麼能力和腦子,或許是之前白頌就對她抱有太高的期望了。

希望接下來的戲份,這蠢貨能稍微配合一下。

白頌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嚴渺渺,轉身先進了病房,靠坐在病床上。

嚴渺渺進來之後,整個人就像是一團火焰似的,源源不斷往外散發著怒氣,隨時都有可能彭地一聲炸裂開來。

她惡狠狠瞪著白頌,也不先開口說話。

像是先開口就輸了似的。

白頌比她還不著急,就坐在床頭旁若無人地低頭刷手機。

果然,一看新聞,全都是佟嘉卉和嚴渺渺疑似情變,還未成婚就要決裂的捕風捉影的消息。

無風不起浪,佟嘉卉應該確實要悔婚了,否則媒體也不敢報道這則消息。

嚴渺渺氣衝衝一把抽出她的手機,啪的一聲擲在牆上,她咬著牙:“你不守承諾!”

白頌掀開眼皮,看了一眼右手上包紮的厚實的繃帶,看向嚴渺渺。

嚴渺渺眼底泛著譏諷和冷意:“難道不是故意的嗎?苦肉計是吧,用的很嫻熟嘛,你這邊一住院,佟嘉卉那邊立刻停了婚禮的一切安排,甚至連請帖都停止印刷了,白頌,嘖嘖嘖,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會來這麼一手,釜底抽薪啊。”

白頌緩緩眯起眼:“是你那邊走漏的消息。”

嚴渺渺像是完全沒聽到她的話似的,聲音陰冷無比:“你知道嚴家被下了面子,我父親是什麼態度嗎?所有佟家參與的項目,嚴家或多或少都開始撤資,甚至以前合作的項目現在也變成競爭者了,白頌,你想知道佟嘉卉現在在幹什麼嗎?”

“她忙的陀螺似的,焦頭爛額。”嚴渺渺呵笑一聲,“就算佟家家大業大,又怎麼樣,內憂外患齊上,你猜佟嘉卉會不會被佟氏集團的那些元老聯手趕出去。”

嚴渺渺傾身過來,逼近白頌,四目相對,她目光猶如實質一般死死纏繞著白頌,她湊在白頌的耳畔,壓低了聲音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著她嗎,當年先是不要錢也答應會為了她離開她,後來拿了錢還捐了出去,現在你也還在乎著她對吧,不然你也不會在被折磨成這樣還不告訴她當年分手的真相,那白頌,你忍心看她現在狗一樣地跟人賠笑陪酒,被人肆意踐踏自尊心嗎?既然你愛她的話,為什麼不讓她長痛不如短痛,徹底把你從心裡刮出去呢?”

白頌眼皮一抬,銳利的視線陡然射向嚴渺渺。

剎那間,嚴渺渺胸口就像是中箭一般,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自己堂堂大小姐,竟然被一個無名小卒瞪得嚇一跳,惱羞成怒:“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她呵笑一聲,嘲弄地往白頌臉上吹氣,道:“我知道你喜歡佟嘉卉,那麼喜歡她一定不忍心看著她被佟家趕盡殺絕吧,白頌,我再給你個機會……”

“呵呵。”白頌冷笑一聲,猛地拽住嚴渺渺的頭髮向下一拽,對方猝不及防一腦袋紮在了床上。

白頌鬆手又立刻扯住她腦袋頂的頭髮,向上一拉。

這都是佟嘉卉教給她的,被她全用在嚴渺渺身上了。

白頌眼神一凜,左右開弓扇了嚴渺渺好幾個嘴巴子。

這次她並沒有用BUFF,但因為是咬著牙繃著肌肉的,還是在嚴渺渺臉上留下了幾根清晰的指印。

“喜歡她?我都快被她弄死了,我憑什麼還喜歡她,狗急了還跳牆呢,我做錯了什麼,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要受你們這樣的欺負和折磨。”嚴渺渺的一個“愛”字讓白頌的理智徹底崩潰,怒火燒毀了她的理智,憤怒充斥著她的雙眼。

嚴渺渺驚恐的視線並沒有讓她手下留情,甚至讓她想起了因為她們這群人的骯髒交易無辜被牽連到的自己。

白頌呼吸越來越重,怒火越來越盛,她紅著眼睛瞪著嚴渺渺,腦海中忽然蹦出了殺死她,殺死她們所有人,結束這一切的念頭。

這念頭一起來,就像是澆灌了強效營養液似的,迎風茁壯生長。

作者有話要說:想加更,但還沒想好以什麼理由加更。

所以把更新提前到凌晨了。

突然更新,多少沒睡的~還睡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