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歡自綁定系統之後,除了保留自己的記憶和基本思維模式以外,整個人的意識、形態等具體的表現都會被原身的性格所影響,這也是為何她在現實世界中成熟幹練,但在進入任務世界後就顯得較為單純和活潑。
如此一來,身邊的人就很難發現其實這個人內在的芯已經被調換過了。
原主懼怕司徒青顏,但隨著許君歡的到來,改善了兩人之間較為疏離的相處局面,使二人的關系更加親密起來。
但許君歡卻對這樣的親密頗有些苦惱,特別是對於司徒青顏愈來愈難以控制的愛慕之情。
許君歡在現實世界中雖然沒有真正談過戀愛,但畢竟不是個傻子,她知道自己心中對司徒青顏的渴望,經常盼望著得到對方的關注,不見她的時候會思念,見到的時候會心跳害羞,對方輕輕的一個碰觸都能讓自己心情蕩漾不已,會吃醋,會胡思亂想。
這一系列變化,許青顏就知道自己這下是完了。
只是自己如今身處系統所構造的世界當中,類似一個較逼真的遊戲裡面,所有的一切劇情都已經安排好,自己只需當個工具人把任務線走完,推動劇情的發展就可以了。
可如今作為一個遊戲玩家,卻無法自拔地喜歡上遊戲裡面的一個NPC,這可如何是好。
如果只是一個遊戲還好,喜歡就喜歡了,大不了當做一場戀愛來談。
可是一開始的時候自己和系統定好的是六個故事,如果一個故事一個女主角,自己萬一都陷進去了,和不同的六個人談戀愛,那也太渣了,這和男主夜淵有什麼區別。
自己理想中的戀愛,可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許君歡心中有些上火,在這冰天雪地的萬裡冰川之中,嘴角居然熬出了好幾個水泡。
司徒青顏自然不知道她在憂慮什麼,問又不出個所以然,只是看到她茶飯不思坐立不安的,看在眼裡疼在心上,無從下手。
司徒青顏在修煉,許君歡在隔壁的房間中唉聲歎氣,翻來覆去,思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
夜淵剛走沒兩天,按照之前的規律,近兩日是不會再過來,師尊這邊修煉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問題,自己這般無聊,還不如找些事情做,也好過整天唉聲歎氣的好。
這樣的院子,在原故事裡邊,原主一直沒有出去過,偶爾這樣的念頭,可是才出去沒幾步路,管家就像幽靈一般出現,請原主回院,不得四處亂逛。
當時和原主同個院子還有另外兩個女人,原主就經常被另外兩個女人欺負。
如今趁這個時機,出去探一探。
只是這個管家,頗為棘手。
許君歡躡手躡腳地走出院子,果然沒走出多久就聽到有呼呼風聲夾著輕輕的腳步聲,有人來了。
許君歡事先已經做好了準備,她在另一個方向最遠的一座院子中投擲了一枚迷蹤符,再沿著反方向悄然而去。
走了幾個院子,許君歡聞到其中一個院中傳來茶香味,和師尊喝的似乎是同一種茶葉,於是不再猶豫,縱身一躍就進入院中。
這個院子同樣是兩間房,其中一間茶香嫋嫋,許君歡輕輕推門而入。
“貴客蒞臨,有失遠迎。”房中女子背對這門口,如瀑長發散落肩頭,女子聽到響聲並未回頭,繼續手上煮茶的動作。
許君歡繞過椅子,坐到女子的對面,這才發現眼前的女子長相柔媚,十分好看。心中嘀咕著夜淵真是壞到骨子裡,專挑漂亮的女子下手,害人不淺。
“來的居然是位小姑娘,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生面孔了。”女子瞥了一眼許君歡道,“夜淵現在換口味了。”
許君歡聞言心中不爽,雖然對於原身來說,上一世成為夜淵的女人是不爭的事實,然而對於當前的許君歡來說,被拿來和夜淵這種渣男配在一起實在令人作嘔,隨即反駁了回去。
“我可不是他的女人。”
“是嗎,”女子仔細端詳了一下許君歡道:“果然還是雛兒,看你年紀不大,莫非你是他女兒。不過說來也是,都這麼長時間了,夜淵有那麼多女人,生下這麼大個女兒也是正常。”
“你不許瞎說,不許把我和夜淵那個爛人放在一起說,他不配。”許君歡有些抓狂。
“脾氣倒是不小,”女子難得地笑了笑道,用熱水燙過一個杯子,擺在她前面並斟上茶,“那你為何在這裡?”
“不告訴你。”許君歡輕輕呷了一口,果然是好茶,一口下去神清氣爽。
“我叫許君歡,你叫什麼名字?”
“阿九。”
“你看起來和我師尊一樣大,來到這山莊很久了吧?”
聽到這個問題,阿九原本如一汪死水的眼睛終於有了一些變化,透露的卻是無盡的恨意,“兩百年了,那個人把我困在這裡兩百年了。”
許君歡聞言大吃一驚,這夜淵竟如此喪心病狂,將人家一個鮮活的生命鎖在這深山雪川之中兩百年之久,那時候夜淵應該也沒多大,但竟有如此的野心和狠毒的手段,真是令人發指。
“阿九姐姐也許是待在這裡最早的一批人了吧。”許君歡眼底滿是同情,想到故事裡面的原身,也是這樣鬱鬱寡歡,最終落下個不得善終的下場,這一切都是拜夜淵所賜。
“我並不需要同情,我在這裡這麼久了,你用什麼眼光看我,我都不會在意的。”阿九臉上看不出表情,素白的手指端起茶壺,斟好,飲盡。
“阿九為何還能如此愜意,還能這麼沉得住氣飲茶。”許君歡閑著無事,伸手抓過她的紫砂壺把道,“看著挺好玩,我幫你斟茶。”
“死又死不了,出又出不去,不然還能做什麼。”阿九淡淡地道,“你師尊也在這裡?”
“是啊,我師尊可厲害了。”提起自己的師尊,許君歡自然是一副迷妹的姿態。
“再厲害不也是被困在這裡。”阿九嗤之以鼻。
“哼,我師尊不過暫時受傷了,等養好傷這十萬冰川不過方寸之間的距離。”許君歡想,到時候師父好了,毀了這個破山莊,阿九等其他姑娘也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吧。
“口氣還真是不小,”阿九看著眼前坐不住的少女,已經開始在她屋子裡面開始轉悠,對著屋內的擺件和其他珍藏品東摸摸西摸摸。
少女有些聒噪,阿九嘴上雖是嫌棄,但心底卻不厭煩,坐在那裡繼續飲茶,隨她四處鼓搗。
“你師尊有嫌棄你話多嗎?”阿九看似不輕易地問道。
“才沒有,我師尊覺得我這樣像一隻歡快的百靈鳥,誰不喜歡一隻可愛的小百靈天天圍著自己轉呢,只有你覺得我聒噪”許君歡一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模樣。
阿九搖了搖頭,心中倒是想見一見這位師尊,是怎麼能忍得下隻嘰嘰喳喳的百靈鳥一直在唱個不停。
這隻小百靈鳥下一瞬就抓住了角落裡的一個瓶子,瓶子外表精緻,裡面看似藏了什麼好東西。
“阿九姐姐,這是什麼東西。”話剛說完就擰開了瓶蓋,一股濃烈的酒香味就飄了了出來,“哇,什麼酒這麼香,聞著就覺得是好酒。”
“酒是好酒,但是送酒的人就不是什麼好人了。”阿九興趣淡淡地道,“你要是喜歡便拿去吧。”
許君歡一聽便眉開眼笑地收下了,自己雖然不饞酒,但這酒拿回去師尊肯定喜歡。
許君歡回去的路上還是小心翼翼,生怕被那幽靈一般的管家給發現了。
誰知怕什麼來什麼,走近自己小院的時候就被一個灰色的身影給攔住了。
只見眼前這人面色蒼白,像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人一般,眼珠子也一動不動的。看得許君歡心中直發怵。
但畢竟夜淵之前帶她們來的時候,可是讓管家將她們師徒二人當做貴客侍奉,因此雙方此時也還沒有到互相翻臉的地步。
“許姑娘這是去哪裡回來?”劉管家冷冰冰的聲音聽起來讓人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許君歡回道:“來這麼久,整天待在院子裡,都要憋瘋了,出來走走。”
“之前宗主交代過,山莊裡面不可以隨意走動,許姑娘忘記了嗎?”
“我不記得了,夜宗主每次來話都那麼多,我哪裡每個字都能記得那麼清楚。再說了這麼大個莊子又不是牢房,出來走走怎麼了,莫非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許君歡不爽地道,一個管家而已,也能這麼囂張。
“貴師徒二人是來山莊避難,並非享清閑,還望許姑娘謹記自己的身份。”管家冷聲道。
許君歡聞言心中直罵娘,然而事實表面確是如此,而且夜淵目前是一種變態的方式將師徒二人強留在此地,只是還沒撕破臉而已。
就在這時,身後有一道聲音響起,“我師徒二人是如何來的這裡,還輪不到你來置喙,夜淵不在,撕破臉對誰都沒有好處,你如今膽敢攪了他的好事,到時候你以為他會信你一番說辭。”
邊上一道修長的身影,不是司徒青顏還有誰。
許君歡開心的跑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叫了一聲“師尊”。
司徒青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轉過身來對白臉管家道:“這莊子裡面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一個閹人在這裡苦苦幫他守著,他允諾你那些事情,要是能給你早就給了,否則兩百多年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系統給的故事情節裡面並未涉及到這些東西,許君歡瞪大眼睛,並不知二人在說什麼,但還是乖乖地縮在司徒青顏的身邊當做隱形人。
白麵管家聞言心中大驚,自己隱姓埋名在這莊子裡待了幾百年,這背後的事情彎彎繞繞,眼前的女子剛來不久,是如何得知這些,但隱祕之事如今被如此直白地當著第三人的面說出來,臉上終究是掛不住,隨即臉色變得青黑,言語不善地道:“劉某隻是一個下人,謹遵宗主指令辦事而已,還望二位不要令我為難。”
司徒青顏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不再理會,拉著許君歡的手道:“我們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司徒青顏一把抓過許君歡壓在身下:小百靈,為師想聽你唱歌
許君歡:——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