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鬱久送走了老鄉們,晚上和藺從安單獨在外吃了頓飯。
明明是高級酒店,卻十分沒有骨氣了做了一桌串串香。
顯然是被金錢腐蝕的廚師所做。
事實證明,就算沒有星級串串香店,只要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鬱久想起他們第一次去的那家餐廳,還被當成了電競選手。明明沒過多久,心境卻好像完全不同了。
藺先生今晚有點心不在焉,為了防止他吃得太辣,鬱久每樣都嘗了,確保他吃進去的量不至於胃疼。
這樣的動作透露著鬱久已經知道不少的意思,藺從安越吃越慢,到後來就不怎麼說話了。
回家後,鬱久別的什麼也不做,坐在餐桌前,看著藺從安翻箱倒櫃,沈著臉找出一沓文件,堆起來有一套五三那麼高。
鬱久有點想笑,但剋制住了。他不會說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像個小學教導主任。
病歷有厚有薄,語言一會兒認識一會兒不認識。鬱久把勉強能看懂的部分掃了掃,撇去那些複雜的醫療術語,病情其實很清楚。
正如那天都宙說的,藺從安患有中度感覺減退症。
患者沒有器質性病變,也就是說,他的感覺障礙是由心理引起的,但這方面記錄是病人的隱私。
藺從安對痛覺逐漸不敏感,後來演變到味覺也逐漸減退,大概是能分辨鹹甜的程度,出去喝個奶茶,微糖全糖在他嘴裡差別不大。
除此之外,趨近與正常,藺從安本人也沒有抑鬱傾向。
至於都宙說的那些可能性,確實是存在的。因為隨著感覺的減退,很有可能引起知覺障礙,一旦進入到這個階段,會對生活造成嚴重影響。
但現在他還沒有。
鬱久沈默著看完,視線上移,看到藺從安右手捏著左手的食指關節。
捏得很緊。
彷彿在等待著審判。
鬱久心裡微微痠疼,心中泛起一絲對藺父藺母的怨恨。
「醫生有說怎麼治嗎?」鬱久把文件歸好,彷彿只是看了兩份譜子一樣,隨口問道。
「……保持心情愉快。」藺從安愣了愣,說了句廢話。
鬱久拍案而起:「只要心情愉快就行了?」
藺從安也不太清楚,他放開自己可憐的指節:「起碼不會惡化吧。」
鬱久嚴肅點點頭,轉頭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藺從安茫然地坐著,還沒想出個所以然,鬱久又跑了回來,手裡還拿著一本粉藍色的小本子。
「我一個朋友送給我的,願望日記本。」鬱久不好意思道。
這是小熊同學送給他的禮物,充滿了金剛芭比的少女心。
翻開,第一頁就是,我有一個夢想,橫槓。
再往後是達成夢想的小步驟,每個步驟什麼計劃,完成情況,感想之類的。
鬱久摁了摁本子裡夾的胡蘿蔔圓珠筆,在第一頁上寫道:做最快樂的人。
然後翻了一頁,把胡蘿蔔纓子朝著藺從安,眼睛亮亮的:「採訪一下這位英俊的青年,請問你有什麼愛好?」
藺從安心跳漏了一拍,竟不知不覺答了個土味答案:「鬱久。」
鬱久紅著臉摁了下蘿蔔纓子,老實地在本子上寫了自己的名字,還在目標完成情況那裡寫道:恭喜藺先生,已經將[鬱久]收入囊中!
然後他迅速翻頁,輕咳兩聲:「請問這位青年還有什麼別的愛好呢?」
藺從安喉結滾動,抽掉了鬱久手裡的胡蘿蔔,粗暴地把人拽著手臂拎到了桌上,然後抱了個滿懷。
「收入囊中?」他在鬱久耳邊輕道。
鬱久喘氣:「對對……」
……
乾了會兒不好寫的事,藺從安洗完澡出來,見鬱久還舉著那本小本本看。
他上床把人抱著懷裡:「這是誰送的?」
「一個朋友,就是那天拍短片的時候,邱教授的學生。」
藺從安對那天的印象不好,沈聲嗯了,沒有再問。
「藺先生。」鬱久沒什麼力氣了,軟軟地問:「你到底喜歡什麼呀?」
藺從安想了想:「公司股價天天上漲,員工努力創造價值。」
萬惡的資本家。
鬱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那天,那個誰說,你以前挺多喜歡玩的東西……」
都宙被藺從安找了個理由放在看守所,到現在還沒出來呢。現在鬱久什麼都知道了,他也不忌諱提他。
「是挺多的。高空跳傘,賽艇,賽車,野外生存……」見鬱久好奇,他笑著揉揉對方的頭髮,挑了點趣事說了說。
「姜天你知道吧,他就是跟我玩賽艇的時候認識的。那次出了點事故,他賽前調試沒做好,開出一公里的時候被自己的艇甩出去,衣服掛在船尾,像個白旗一樣一邊飄一邊叫。」
鬱久:「……」
「後來還是我把他救下來的,正好又都是華人,後來關係還不錯。」
藺從安頓了頓:「噢對了,他有個朋友,經常舉行遊輪派對,想請我們去。忘了問你,你想去嗎?」
鬱久驚訝:「問我?」
他想了想,覺得既然是朋友邀請,去去也無妨,就點頭答應了。
話題轉回來:「那你現在為什麼不玩了呢?」
鬱久能聽出來,藺先生從前確實不是個安分守己的好孩子。他喜歡那些刺激的項目,高風險的,徘徊在作死邊緣的運動。
可人的愛好哪能這麼輕易就改變,總不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吧。
藺從安沈默半晌:「我也不知道。」
好像突然一夜之間,他就再沒了那種衝動。
憤怒和不安都可以被壓制在心裡,他覺得自己長大了,爺爺和父母都很滿意。
鬱久動了動,把腿伸進藺從安的腿間夾著:「……要不我們試試?你帶我去,不玩那些特別危險的……」
半晌後,藺從安啞聲道:「好。」
……
昨天的平靜彷彿是假的,一大早,鬱久就被電話吵醒。
拒絕了一個據說是某知名經紀公司的金牌經紀人的邀請後,鬱久把頭埋在枕頭下面,又拒絕了來自五湖四海的各種公司的簽約和演出邀請。
第八個電話被掛斷,鬱久果斷摁了關機。
藺先生去上班了,鬱久茫然地坐起來,先上網查了查極限運動,然後做了幾個小目標記在了小本子上。
做完計劃,他刷了會兒手機,最後還是回到琴房開始練琴。
心不在焉地彈著練習曲,鬱久想起了都宙說的話。
他其實並不很擔心藺先生的病症。
說他是盲目樂觀也好,過於自信也罷,藺先生能把偌大公司做得欣欣向榮,無疑是個能力與自律缺一不可的人。
他會不想在親人或者自己面前暴露缺點,可他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無顏面對其他外人。
昨天他問了藺先生那盒穿耳器的事,原來那主要是藺從安確認自己狀況用的。每過一個月他會通過疼痛的感受來確認自己病情有沒有惡化。
藺從安說,最近三個月都很穩定。
不好不壞。
鬱久有自信,只要慢慢來,自己陪著他,一定會好的。
想到這兒,他精神振奮地又練了兩個小時琴,讓做飯阿姨帶了點自己想吃的菜,坐到電視前把手機按了開機。
一直關著也不是辦法,要麼還是一個個拒絕掉。
正想著,手機又響,鬱久看著來電心裡一緊:「金老師!」
金燕確實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說,如此這般說了一通,卻聽鬱久說要考慮一下。
她坐在花園裡,手中白瓷杯盞裡,清透的茶水翻卷著。她頓了頓,略有些失望,以為自己的提議會被開心的接受。
「為什麼呢?」她問。
鬱久口乾舌燥,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我想跟家裡人商量一下。」
金燕語帶嚴厲,她一貫是這樣的作風,習慣了還好,不習慣的學生會很怕她。
「這個機會,即便是我也很難拿到。本來我是要推薦小文去的,但他現在……你回來了,自然應該把機會物歸原主。」
鬱久抿了抿脣:「我知道的,謝謝金老師,我還是想再考慮一下。」
金燕失望道:「好的,你好好想想,這周內吧,你給我答復。」
電話掛斷之前,金燕最後說了一句:「不要把精力全放在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無關緊要的事情……
鬱久心情低落地把手機放下。
挨批評了。
隨著冬天的逼近,最近天黑得越來越早。太陽西沈後,做飯阿姨才將菜送到。
鬱久接過東西,提前讓阿姨下了班,自己去廚房做了一頓飯。
菜很家常,很快就炒好了。藺從安還沒回來,怕冷掉,鬱久就先把湯鍋端了出來,坐在桌邊抓起手機。
手指在微博的圖標上晃了晃,想起金老師說的話,還是沒有再點開。
他檢查了一下微信消息和短信。
除去那些不靠譜的騷擾信息,徐導白天給他打了個電話沒打通,晚點發了一條短信。
原來是那條殺人犯彈鋼琴的宣傳短片已經全面公佈,劇組已經微博艾特了鬱久,希望鬱久能轉發配合劇組宣傳一下。
……這是不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儘管猶豫,但他還是迅速登上微博,按照劇組的要求轉發了宣傳。
畢竟這是之前答應好的事,不能失信。
轉發完後,電話又響,鬱久今天已經被響得有些害怕,手一抖就接了。
「鬱久先生對嗎?您好,我是古典人生雜誌的記者,我叫雪萊。」
電話那頭是個非常好聽的成熟女聲,鬱久還記得她的名字,更記得古典人生雜誌。這本雜誌他曾經一期不落地買過,在沒有官方中譯版之前,金老師還一篇篇地給他翻譯過原文。
鬱久手心出汗地站起來,也不管那邊看不看得見:「您好,我是。」
雪萊爽朗地笑:「太好了,下午您電話不通,我打了好多次。」
「……不好意思……」
「是這樣的,您剛剛拿了青音賽冠軍,我們雜誌想邀您做一次專訪,請問您這邊方便嗎?」
本該是一口答應的事,可鬱久心神動搖,不由反問了一句:「專訪?」
藺從安剛剛進了門,走到客廳前。
鬱久捧著電話,臉上看不見欣喜:「專訪會做很久嗎?」
過了一會兒他又道:「……好的,謝謝您,我再考慮一下。」
藺從安將筆記本電腦放在沙發上,隨手扯開領帶:「哪家的專訪?」
鬱久小聲道:「古典人生……」
「嗯?」藺從安眯眼看向他:「為什麼不去?」
鬱久不答,從廚房裡把菜盛出來,坐定後說道:「金老師今天打電話給我。說有個留學名額,是科爾諾茲大學今年新組建的大師班。」
「藺先生……我不太想去。」鬱久委屈地咬脣,裝作不在意道:「我說我要考慮一下,金老師罵我了。」
兩人相對無言,桌上的菜散出裊裊熱氣。
鬱久忐忑道:「我是不是很不應該?我打工是沒辦法,但後來我參加了綜藝,拍了短片,說不定還要做專訪,然後還不想去留學……」
他喪氣:「難怪金老師罵我。」
藺從安心頭火起。
「先吃飯。」他努力冷靜道。
鬱久做了青椒炒肉,酸辣藕片,還有一道番茄牛腩湯。食物極好地撫慰了人的心情,藺從安一看就知道是鬱久做的,吃得特別認真。
鬱久問他:「鹹淡怎麼樣?」
「正好。」
說罷兩人都愣了一下。
鬱久哈哈哈地笑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藺先生你太好養活了。
藺從安被掛上好養活的標籤,不知不覺心火也消了些。
他不是氣別的,主要是自己捧在手心的人,竟然在別人那裡受氣。
這人還是他千辛萬苦花了鉅款請回來的祖宗。
藺從安不懂音樂,也不懂金燕或者鬱久的執著,但他有件事知道得很清楚,他希望鬱久開開心心的。
這才拿了冠軍第二天,快樂竟然就飛了?
吃完後藺從安迅速給郝祕書打了個電話,要求對方給鬱久配個經紀人。
郝祕書迷茫道:「什麼,他要出道了嗎?」
藺從安黑著臉:「不,經紀人負責擋電話。」
折磨了一通郝祕書,藺從安心情好了許多。回頭路過客廳,突然在沙發縫隙看到了昨天那本藍色的小本子。
他隨手撿起來,翻開。
昨天只有一頁的內容,今天卻被填滿了小半本。
從遊樂場坐過山車開始,一直到爬黃山,潛水,去俄羅斯看熊……迷之亂七八糟,卻讓人想笑。
本子後面還有一疊空白頁,上面胡亂塗畫著一些筆記,大概是網上看來的十大旅遊勝地,驢友最喜歡的xx大野生景觀之類的網絡攻略,最後一頁的左下角,兩個字被端正地寫著:陪伴。
還用筆圈了起來。
藺從安把本子合上,塞回了縫裡。
他想起了留學那件事。
如果不是自己,鬱久會不會有不一樣的選擇?
……如果。
……
青音賽剛剛結束,正是廣大網友最興奮的時候。
徐導奸詐狡猾地選擇在這個時候放出他的宣傳短片,鬱久一轉,微博爆炸。
他樂顛顛地抱著手機,一邊看著蹭蹭上漲的轉發數,一邊嘎嘎大笑。
「瞧瞧,這都是熱度啊!」
韓宜娜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倒了杯茶:「再熱也不是熱的我們電影,你關係跑下來了嗎?」
徐導:「意思意思跑一下,你知道的,我們這片上不了。」
邱盛景教授在鬱久奪冠後忍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騷擾,今天就是來茶館跟他們倒苦水的。
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邱教授一邊醉茶一邊插嘴道:「這怎麼能行,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屆的組委會,竟然真的讓那個小子上了!」
韓宜娜笑道:「那不然呢,讓孟昌文拿冠軍嗎?」
邱教授不說話了。
孟昌文賽後被鞭屍得很慘,粉絲和黑掐架,愣生生把他的大名掐上了熱搜。
粉說,我們哥哥只是抗壓能力不行,不代表水平不好,比鬱久那種草根有內涵多了!
黑說,你們哥哥哈哈哈哈,前五名都沒有他哈哈哈哈。
儘管不是電子競技,但拿不到冠軍依然是原罪。
再有人不滿,鬱久的粉絲也可以用一句「他是冠軍」來打回去,而孟昌文那邊再跳腳,也不能掩蓋他發揮失常的事實。
況且那天的孟昌文實在很不對勁,後來還對著觀眾席大喊,完全破壞了他一貫的君子形象,脫粉回踩的也不少。
親友團對你喊加油,你反倒發脾氣?
粉你是給你臉,你還蹬起我鼻子了嗎?!
於是這場上了熱搜的掐架,很快又以孟黑的全面大勝而告一段落。
孟黑和鬱粉有相當的重疊,他們見沒得掐了,開始尋找賽前所有預測過鬱久不行的人……
於是邱教授的私信被塞爆,就連走在學校裡,都有大逆不道的學生樂呵呵地問他:「邱老師,您看青音賽了嗎?」
看,當然看了,這不是廢話嗎!你現在問這個問題,是在嘲笑我嗎?!?
邱教授對老同學怒吼道:「都是什麼人!什麼眼光!」
韓宜娜和徐導沒聽見似的繼續聊。
韓宜娜:「也不能完全放棄嘛,你上次約的那個,那個克里斯影視集團的王總,不是說很看好我們的嗎?」
徐導用手撐住腦袋:「可算了吧,他們家的院線本來份額就不高,就最近,還說可能要賣出去了。」
「賣出去?」韓宜娜一愣。
「對,賣給那個啥,一個新成立的集團,名字我都沒聽過,叫久安。」
「久安……」韓宜娜在嘴裡咂摸了一下,好奇道:「這方面的事兒我不懂,但你問老寇了嗎?」老寇是他們的製片。
徐導摸摸鼻子:「老寇說,是神祕資本。」
「有多神祕?」
「自帶產業不談,還大張旗鼓地收攏紙媒,新媒體,娛樂方面的小公司。錢多得砸手。多神祕啊,突然冒出的富豪。」
徐導說著說著,心癢道:「神祕富豪攜資本下場,一擲千金扶持文化產業,最終巨額稅款報效國家,咱下一個就拍這個怎麼樣?」
韓宜娜:「……我看你還是好好想想,這次虧了以後還接不接得到工作的問題。」
神祕資本的面紗沒有維持多久,在這個沒有祕密的時代,信息總是傳播得很快。
第二天,著名財經雜誌《傑出》發刊,網絡版與實體書並行,創造了一次三小時內售空的銷量神話。
實體書方面開始緊急加印,網絡版的專訪則迅速上了熱搜。
沈浸在娛樂圈勾心鬥角快樂吃瓜中的網民們,被一股浩然而過的金錢之風吹了滿臉,震驚地發出了感嘆——
「這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帥的總裁!」
照片欺詐的案例很多,網友們本來應該習慣性質疑一下P圖大師的薪資待遇問題,但由於電子雜誌的特殊性,電子版中夾了一小段視頻採訪。
藺從安風度翩翩地出現在鏡頭前,從聲音到氣質無一不顛覆了傳統意義上的「老闆」形象,完美貼合了各種娛樂小說中的總裁形象。
帥暈了一乾吃瓜網民後,娛樂公司們注意到有蹭熱度的好機會,不僅不讓自己歪瓜愛豆避讓,反而拼命發起通稿來。
[震驚!xxx在《ooo》劇中飾演的總裁,竟與他完美貼合!]
[藺總帥出新境界!細數影視作品中的「霸道總裁」們,你更喜歡誰?]
…………
白天短暫地被各大公司的水軍引領了話題,等到晚上,真正的網友們上線後,一場浩浩蕩蕩地扒馬活動拉開了帷幕。
網友們:這個名字好耳熟,到底是誰?!
藺從安,藺氏集團董事長,坐擁龐然大物而不露面。幾年前參加過一檔央視的訪談,有影像流出,但因為背光且模糊,很快下了熱度。
除此之外,百度百科裡也只有個姓名。
這樣隱士高人的人物,為什麼會突然接受了雜誌採訪,在全國人民面前大秀顏值呢?
@名偵探兔美醬:根據我研讀百遍採訪內容得到的信息:已知藺總是個超級富n代,沒有兄弟姐妹八輩兒親戚爭家產,只能自己跟自己玩兒。由於窮極無聊,他親手劈開他祖宗們打下的江山!……打算從頭再來,排解自己無敵最寂寞的痛苦。這或許就叫,你永遠不知道有錢人的快樂吧。
評論:
網友A:所以為什麼要叫久安集團呢?
@名偵探兔美醬回復網友A:安是藺從安的安,久,想必就是鬱久的久吧。
鬱久剛拿了冠軍,正是有熱度的時候,最近也沒有什麼小草小花的結婚離婚,這位兔美醬便隨手抖了個機靈。
他是個普通人,粉絲雖然有幾萬,卻並不背靠什麼營銷公司,平常最多也就幾百評論。
兔美醬抖完機靈心滿意足地下樓吃麵條,一邊嗦起一口燙燙的熱乾麵,一邊隨手刷新了自己的微博主頁。
然後他被卡死了。
「?」兔美醬生怕自己可憐的手機出問題,趕緊咬斷了麵條鼓著腮幫,緊張兮兮地等它緩過來。
艾特瞬間刷出幾千條,兔美醬點開一個,彷彿從語氣中聽到小姑娘的尖叫——
「臥槽兔美醬你是不是神仙啊?!?快看這個,藺總的手,手!!是不是跟鬱久晒的家屬一模一樣啊——」
兔美醬嘴裡的麵條從鼻子裡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