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不良少年與小啞巴（28）

少女現在的臉色，紅的就跟西紅柿一樣。

如果可以，傅奕年真想一口咬下。

“恬恬，答應我了哦……”傅奕年邊說，邊不安分的用食指與中指，挑起百褶裙的下緣。“如果恬恬不答應，我就只好用其他的法子……”

餘恬知道其他法子肯定不是什麼好法子。

她對傅奕年的沒臉沒皮深有體會。

萬般不情願下，餘恬只能點頭，答應了少年的“邀請”。

傅奕年卻還不滿足。

“那如果我們贏了的話，恬恬是不是要給我個獎勵？”傅奕年沈著嗓子道。“畢竟，如果球隊能贏球都是因為我，而我是因為恬恬才決定參加的啊。”

“……”

餘恬發現傅奕年最厲害的地方就是，總能把歪理說的理所當然，一副天經地義的樣子。

“恬恬不說話？不說話的話我就當妳是同意了哦。”

“……”

“恬恬真棒，妳放心，我一定會為妳贏得比賽的。”

傅奕年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身親了餘恬的臉頰，或者更確切點來說，是伸出舌頭舔了餘恬的皮膚一下。

已經習慣少年觸碰的身子，不爭氣的起了反應。

錯過第一時間辯解的點，餘恬就這樣強制性的被傅奕年給默認了：一旦球隊贏球，就要給他獎勵。

至於是什麼獎勵嘛……傅奕年笑的像只狡猾的，發情的公狐狸一樣。

曖昧且意味深長。

校際友誼賽那天，烈日當空，艷陽高照，是一週綿綿陰雨後難得的大晴天。

“這裡這裡，恬恬，我們在這兒——”齊鬱茹見到餘恬，一邊揮手一邊大聲喊道。

這次校際賽舉辦的地點選在市政體育館的籃球場，按理學生自主舉辦的比賽是申請不到這種等級的場子的，不過據傳五中籃球隊隊長的父親就負責這個體育場，所以拿到了特殊活動的許可證。

挑高露天的場地足足可以容納一萬人，一旦下雨還可將頂棚合上，讓比賽能順利進行。

餘恬擰著眉頭皺著臉在一中的加油區東張西望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見到齊鬱茹她們，才鬆了口氣。

這比賽的人潮，比她預期的還多。

“恬恬，妳來啦。”一見餘恬到來，齊鬱茹立刻親暱的勾上她的手臂。“吶，我給妳留了位置了哦。”

餘恬打了個“謝謝”的手勢後，坐下。

“哼，她是啞了又不是聾了，講話那麼大聲做什麼。”

坐在齊鬱茹和賴美梧中間的黃以柔陰陽怪氣的說了句，立刻被齊鬱茹拍了一下。

“齊鬱茹，妳幹麻打我啊！”

“打妳？這叫打？妳是沒被人打過吧？”齊鬱茹也不懂黃以柔怎麼會對餘恬抱持那麼大的敵意，明明平常就是一個不錯的人來著。“大家都是同學，好好說話不行嗎？”

齊鬱茹的聲音並沒有壓低，也因此，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們。

黃以柔的臉色倏地脹紅了。

她咬著脣，渾身顫抖，盯著齊鬱茹和餘恬好一會兒後，突然兩行眼淚就流了下來。

變故發生的太突然，齊鬱茹怔了一下，然而不給她反應的機會，黃以柔伸手揩去眼角邊的淚珠子，恨恨的推了她一把後，人就往外頭跑去了。

就在這時，本來在和右手邊女生交談的賴美梧似乎才發現餘恬，泰然自若的和她打了招呼。“呀，恬恬也來了啊。”

自從許正維不再“頻繁”和餘恬“示愛”後，賴美梧對餘恬的敵意就減輕許多。

餘恬點頭，脣角一挑，作為響應。

賴美梧同樣報以一個甜美的笑容。

接著，兩人再無交流。

餘恬於是收回目光，將包包放好，拿起水瓶喝了一口。

【我知道妳是為我好，謝謝妳。】

【可是妳是不是該去看看呢？她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對勁。】

【確認沒事了，在看球的時候也能比較專心不是嗎？】

當寫著三行文字的手機屏幕遞到自己面前，還在失神中的齊鬱茹眨了眨眼。

她一抬眸，就對上餘恬關心的目光。

明明是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少女，卻有一雙似湖水澄澈能看透一切，又如大海浩瀚能包容所有的眼睛。

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才能刻劃出擁有如此目光的一雙眼睛？

齊鬱茹忍不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