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不良少年與小啞巴（45）

隔天，傅奕年和餘恬待在床上直到十點多才起床。

昨晚傅奕年是死皮賴臉的才留在餘恬的房間，不過楚河漢界被畫的一清二楚，餘恬直接挑明瞭，如果傅奕年敢越雷池一步，她就不會再給對方親近的機會。

畢竟傅奕年實在劣跡斑斑，讓人難以信任。

為了往後的福利，傅奕年在千般哀求百般拜託後，還是認了。

餘恬也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

隔天剛睜開眼，對上的就是傅奕年的眼睛。

由於眼珠子佔了大半部分，讓傅奕年在專注地凝視著人的時候，總是一副脈脈情深的樣子，加上他眼珠子的成色，就像一汪澄澈的琥珀，在光影的背景下似有碎光在裡頭流轉，熠熠生輝。

哪怕已經相處了好一段時間，也發生了很親密的關係，然而在直視傅奕年的那一剎那，餘恬還是會感覺到心跳漏了一拍。

“恬恬，我好看嗎？”

被餘恬盯著的傅奕年倒是自在的很，慢悠悠的就開口問道。

在少年彎起的眉眼下，餘恬不由自主的就點了點頭。

傻楞楞的樣子，讓傅奕年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就像是灰姑娘的午夜鐘聲一樣，讓餘恬一下就從迷迷糊糊的幻境中回到了現實。

然後，後知後覺的脹紅了臉。

“恬恬，妳真是太可愛了。”

傅奕年這句話伴隨著的，是餘恬甩出的一個枕頭。

傅奕年接住的同時，還用力嗅了一下。

枕頭上留著的，是餘恬洗髮精的味道，沒有太濃鬱的香氣，卻帶著股檸檬淡淡的清甜酸味兒。

傅奕年的動作，讓餘恬呆滯了下。

“恬恬的味道真的好香啊。”傅奕年嚴肅著臉，一本正經的道。“是我喜歡的味道呢。”

餘恬懷疑傅奕年是屬狗的。

從說她味道好香開始，不論是進浴室洗漱還是出門吃飯，少年總喜歡突然靠近，然後用力的嗅一下她的頭髮。

弄得餘恬人後煩惱，人前尷尬。

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傅奕年有這種奇怪的僻好呢？

“這才不是什麼奇怪的僻好呢，只是一種喜歡的表現而已。”

餘恬從最初的對方做一次打一下瞪一眼，到後來也不知道是習慣還是懶了，索性就任由傅奕年聞了。

不過，她還是把自己的疑問給問出來，在傅奕年開始改用手指捲起她的頭髮，樂此不疲的扯著玩著後。

傅奕年聽了，思考一兩秒，振振有詞的給出了回答。

餘恬無語。

“恬恬生氣啦？”

傅奕年終於鬆手，改成一把環住餘恬的肩。

不過餘恬倒是出乎意料的，搖搖頭。

她才不會為著這無聊的原因生氣呢。

少女白淨的麵皮在午後陽光的照耀下就像鍍上一層薄金似的，襯的肌膚溫溫潤潤，更顯瑩白如玉，就連細小毛孔上的汗毛，都可親可愛的緊。

傅奕年看的心癢難耐，忍不住就上手撓了下。

餘恬偏過頭看著傅奕年。

疑惑的目光，讓他難得的心虛。

“咳，咳咳……妳臉上有東西……”

傅奕年說完，攤開手掌以證明自己，不過餘恬順勢向下一瞄，空蕩蕩的掌心和乾乾淨淨的手指上卻是連點髒汙都沒有。

畢竟他們剛從餐廳出來的時候才洗過手而已。

傅奕年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很蠢的話後又接著做了件很蠢的事情。

十分罕見的，少年“唰”的一下紅了臉。

這次換餘恬笑出來了。

沒有聲音，可傅奕年彷彿能從颯颯的風吹中，聽見餘恬的笑聲。

那肯定是清脆、悅耳，像是風鈴一樣好聽的聲音。

傅奕年曾經很希望聽見餘恬的聲音，後來又漸漸淡了想法，覺得餘恬如果真的不想開口說話，其實就這樣相處也挺好的。

當彼此心意相連時，溝通的形式似乎也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可是總有那麼幾個瞬間，傅奕年會因此而感到強烈的遺憾。

好比現在。

餘恬並不是先天說不出話，而是受到後天的刺激喪失了聲音，傅奕年雖然不清楚具體緣由，但他知道，這並不是不可逆的。

“恬恬，妳……”

傅奕年的話並沒能說完，因為餘恬突然停下腳步，睜大眼睛。

傅奕年順著她目光的方向望去。

在餘恬家門口前，站著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