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
李燕豪道:“單憑嘴說沒用,咱們還是試試吧,我就坐在這兒,哪位能請走我,只管過來就是。”
姓樂的黑衣人笑笑道:“我不想動手,我是想動口,樑二飛刀現在‘九門提督’衙門,就憑這一點,你就該乖乖跟我到‘九門提督’衙門走一趟。”
李燕豪微一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留下你,就不怕誰敢奈何樑二飛刀。”
姓樂的黑衣人微微一笑道:“試試看,李朋友,我話先說在前頭,限你今天天黑之前到‘九門提督’衙門投案,過了這時候別怪我對樑二飛刀不客氣……”
抬眼望向六個黑衣人,道:“讓李朋友在這兒安心吃喝一頓吧,咱們走。”
說著,他當真轉身要走。
李燕豪一揚手,“篤,”“篤,”兩根筷子插在了他腳前,道:“姓樂的,你再敢邁一步,下三根筷子就要招呼你的穴道了。”
姓樂的黑衣人膽子不小,腳下只頓了一頓,立即又邁步往樓梯走去。
李燕豪哼地一笑道:“你閣下想必是藝高人膽大。”
一揚手,三根筷子成品字般打到,閃電一般,兩根襲腿彎,一根取腰眼。
姓樂的黑衣人突然一旋身,探手一撥,兩腳連環踢出,下兩根筷子被他踢去,上一根筷子被他一撥,立即倒射而回,直取李燕豪咽喉。
李燕豪一笑說道:“果然是藝高人膽大……”就在這時候,他聽得腦後風聲,直襲他玉枕大穴。
他頭一低筷子從頭上疾掠而過,只聽背後一聲慘叫,緊接著砰然一聲。
李燕豪笑了:“謝謝閣下這一著解厄。”
姓樂的黑衣人臉色一變,居然沒說一句話,轉身又要走,可是他剛轉過身,眼前一花,李燕豪,已然站在了樓梯口。姓樂的黑衣人陡然一驚,腳下不由退了一步。
李燕豪道:“姓樂的,你走不了的。”
姓樂的黑衣人冷哼一聲,跨步欺上,抖手拂向李燕豪胸口,他這一拂之勢甚見造詣,乍看是襲胸口,其實李燕豪前身諸大穴無不罩在他一隻手掌之下。
李燕豪微一點頭道:“人言官家盡多好手,如今看來,果然不虛。”話落手起,挺掌迎了上去。
砰然一聲,李燕豪沒動,姓樂的黑衣人立即立足不穩,往後退去。
李燕豪含笑說道:“怎麼樣,你還是不行吧?”
姓樂的黑衣人兩眼一睜,精芒外射,揚手一連發過來三掌,掌掌含勁,式式含威,那一波波的勁力,驚濤駭浪一般。
李燕豪身軀閃動,一連躲過了兩掌,第三掌襲到,他突出一指點向姓樂的黑衣人掌心。
姓樂的黑衣人一驚撤手,腿一揚,一隻椅子反向飛襲李燕豪,同時他轉身疾撲臨街的窗戶。
敢情他已識出不是敵手,要跑了。李燕豪冷冷一笑:“今天要走了你,樑二飛刀就糟。”
他低頭避過那把椅子,閃身迫了過去。兩個黑衣人遞過兩柄軟劍,聯手攔他。
李燕豪兩掌拍在劍身上,兩個黑衣人軟劍脫手,人也往後暴退,就在這一剎那工夫,那姓樂的黑衣人已然到了窗口。可是李燕豪也到了,右掌疾揮,一把抓住了他左小腿。
姓樂的黑衣人霍然旋身,雙掌齊揚,猛劈李燕豪胸口。
這是拚命的打法。李燕豪要不撒手封架,非傷在他這兩掌之下不可。
可是李燕豪沒鬆手,身子一偏,掌力擦胸而出,他左掌跟著疾出,恰好抓住了姓樂的黑衣人的左胳膊,只往下一扯,姓樂的黑衣人立即摔在了樓板上。
李燕豪抬一腳踏在他後心上,道:“行了,姓樂的,你別再動了。”
他鬆了姓樂的黑衣人的手站直了腰,姓樂的爬在樓板上,連掙扎都沒能掙扎。
那六個黑衣人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怎麼,全呆在了那兒。
李燕豪抬眼一掃道:“你六個可以走,替我帶句話,若要這姓樂的回去不難,把樑二飛刀送到這兒來換他。”
那六個倏然驚醒,定了定神,一個連一個地下了樓……
李燕豪一指閉了姓樂黑衣人的穴道,拉把椅子坐了下去,叫道:“夥計,夥計。”
夥計怯怯地上來了一個,李燕豪當即隨意點了幾樣酒菜,道:“我要在這兒等朋友,不能空著肚子等,你給我拿幾樣酒菜來,錢不會少你一文。”
說話間樓下畏畏縮縮上來個帳房模樣的老頭兒,近前衝李燕豪打拱作揖,道:“這位爺您請行行好,您要等朋友請到別處等去……”
李燕豪往樓下掃了一眼,道:“老人家,我也不想在這兒等朋友,只是你往下看看我走得了麼?”
老帳房往下看,臉馬上就白了,敢情就這麼一轉眼工夫,樓下遠近佈滿了黑衣人,一個個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