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風嘯山道:
“每個人對於他的過去,總會有或多或少的無奈與遺憾,大掌櫃如今能掌起這個門面而開上這麼一家大客店,雖言官場失利,也算商場得意,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鐵成剛突的雙目如炬,逼視著風嘯山,道:
“容鐵某鬥膽說一句,提起幾年前那幾樁嘔心個案,每次我都像是遇上過你閣下。”
風嘯山十分平靜的道:
“是嗎?你能肯定見過我?”
鐵成剛點頭,道:
“你的人我不敢肯定,但你常在身邊帶著個娃兒,如今算算,那娃兒也該有他這般大了。”邊指著小千兒。
風嘯山道:
“即算大掌櫃見過老朽,那也不能說就是我所為呀!”
嘿然一笑,鐵成剛道:
“江湖上有位偷字輩高人,叫‘偷魂老祖’,可是閣下吧?”
鐵成剛開門見山的道出名號,那是逼風嘯山承認自己就是那傳言中的“偷魂老祖”,不料風嘯山卻偏頭對小千兒笑道:
“小子你吃飽了嗎,完了我們要趕路了呢。”
鐵成剛哈哈一笑,起身抱拳,道:
“算他單不同倒楣,我鐵成剛也無能為力,嘿……”
大掌櫃緩步走下樓,風嘯山低聲對小千兒道:
“幹捕頭的人大都好眼力,這姓鐵的算是位好樣人物。”
小千兒道:
“聽口氣姓鐵的搬出他往日的字號來,敢情已對我們心生疑惑了吧?”
風嘯山仰面幹了杯中酒,道:
“豈僅是疑惑,根本就是肯定我們了。”
小千兒笑道:
“聽起來十分有趣呢。”
風嘯山道:
“今晚你來取回那包銀子時候,自己可得當心些,我不同你一起來了。”
小千兒一笑,道:
“倒要聞一聞這姓鐵的有幾兩幾錢重,嘻……”
秋夜寒,霜露濃,四周山峰罩白頭。
是的,這夜的月光又是朦朦一片。
小千兒雙手託著個大銅香爐,騰身過了那道高圍牆,只幾個起落,人已到了那座精緻的天閣樓,先是四下觀望一陣,這才又把閣樓那兩扇木門撬開來。
小千兒面帶微笑的閃身入門;輕輕放好銅香爐,黑暗中他把條桌上面的古玩撫弄了一陣子,正要退出天閣樓大門呢,突然天閣樓上面一聲沉喝:
“小娘子,你要是想活命,那就嘴巴關緊些。”
低而尖吭的喝罵聲,是女子的:
“你好大狗膽,還不快走。”
又聽得男的道:
“老子叫你罵不出口來。”話聲中女的“啊”了一聲。
於是一切似是歸於沉寂,除了衣衫的抖嗦聲。
天閣樓下面,小千兒輕身登上閣樓門邊,他伸頭往裡面看,灰暗中,只見這天閣樓叨拾得十分精緻而明潔,小圓桌加上四支鼓形椅子全是雕花檀木製,從窗子外面透進來的微弱光線中,看得出這兒正是極佳的溫柔之鄉,銷魂之地,那種溫馨氣氛,就在那張寬大的紅木床榻的襯託下,宛似廣寒仙宮。
只是辰是良辰而景卻不美,因為正有一個大男人在替那床上難動分毫的女子扒下一身衣衫。
室中的光線是幽暗了點,但隱約仍可辨出那床上女子的面龐來,我的乖,這女子長的可真美,雖然她在發怒,怒得幾乎雙目欲裂,但在她頻頻甩動一頭秀髮中,仍然看得出她那美色絕倫的面容——新目彎眉,傲岸而挺直的鼻子,巧而紅潤的櫻脣,這些全都恁般巧妙的鑲在她那瑩潔白嫩的臉蛋上。
迷人的又何止是她那張臉蛋,兩個宛如高尖白麥饅頭的奶子,顫抖中發出滿月的光華,誘人極了,雙手撕裂聲中褪下那美豔女子的薄緞睡褲。
男的已在喘息著開始脫下自己衣衫了。
望著全身赤裸裸的女子,那豐盈的,美好而又玲瓏剔透的胴體,那麼誘人的全展露出來!
喘息的聲音宛如在拉動一具破風箱,男子掩不住他那種激動與顫抖,幾次未撕破自己衣衫!
便在男的正欲脫自己褲子時候,小千兒突然輕聲一咳又輕聲笑道:
“好傢伙,你看那副猴急相,活脫大馬猴呀!”
猛旋身,男的面向樓梯口,喝道:
“什麼人?”
小千兒長身而起,緩緩走向圓桌前,笑道:
“你又是什麼人?”小千兒的話才說完,當即嘻嘻又笑道:“好嘛,原來是你呀!”
男的一怔,指著自己道;
“你小子認得大爺我?”
小千兒點頭道:
“你不就是……”
他話未說出口,男的赤裸上身立刻揮拳打來,邊道:
“你小子死定了。”
小千兒閃身躲過,邊道:
“可是殺我滅口?”狡黠的一笑小千兒又道:“你老兄不但下淫,甚且上毒吶,合著夾個老鳥走天下,耍你的熊丈夫啦。”
“咻”的一聲,一柄尺半長尖刀已迎著小千兒揮來,那男子邊沉聲道:
“小王八蛋,你死吧。”滿腔慾火加怒火,全化為力量而凝聚在那把冷焰暴伸的尖刀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