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七十五

第十四章 雪中送炭真君子

“絕一刀”宮彪張口噴出幾口鮮血,他一抹大毛嘴巴,喘著大氣,雙肩晃動而又鬚髮怒張,狂罵道:

“田老狗,宮大爺這身金剛不壞身還撐得住你小子的三掌,老王八蛋呀,你也得小心宮大爺這把小小刀兒子!”說著他左手上的刀似魔術般在他左掌上連翻倒立,宛似手刀合一,令人驚奇。

“混世頭陀”田壽冷哼一聲,雙掌交互一搓,“七煞黑風掌”已蓄勢待發。

突然間,步如飛那面也起了變化。

原來步如飛被“生死膽”趙爾壯的鐵膽把右肩骨打裂,以後的迎戰李敖與趙爾壯全憑一條左臂,沒多久自己又被李敖在大腿上鉤下一大塊肉去,如今李敖已昏死過去,步如飛也已同趙爾壯對殺得忘了東西南北,現在——

現在陡然又出現了個“清風秀士”卓文君,兩下里沒有幾招,步如飛已三次飛刀落空,他身上所帶飛刀,剎時間已只有雙腿上各有兩支了。

便在宮彪的“哇”聲中,步如飛尚自一怔,早聽得卓文君狂吼一聲,“呀”的一爪斜抓過來。

步如飛閃避不及,為了當胸不被抓到,一咬牙送上自己已傷右臂。

於是,只聽得一聲“嘶”,有著一種裂帛似的聲音傳來,但見步如飛一條右臂自肩至肘,帶血帶肉的被剝下一條落下來。

要知卓文君的雙手所套虎爪,宛如手套,長至整個小臂,而每個指尖處又特製五把尖而彎的鋼刀長約兩寸,隻虎爪一用上力,即顯現出三種功能來——勾、爪、刀。

現在步如飛的右臂雖未見骨,卻也叫他痛的狂旋身不已,且厲叫連連道:

“操死你老奶的,步大爺力已將盡,你這狗東西半路卻來撿拾便宜,算你媽的是什麼英雄!”

宮彪原本要揮刀劈上,這時他卻悍勇稍斂的道:

“大當頭,合著我們怕他個鳥,眼下我們大刀寨的弟兄猶多這他們幾有一倍,再加上我們手還握著一張令他們投鼠忌器的大大王牌,勝利成果還是我大刀寨的呢!”

卓文君回目望著現場雙方人馬的交互拚殺,發覺清風臺的弟兄被將近七八十名大刀寨漢子圍在三仙臺中央凹地處廝殺呢。

卓文君不由大怒,沉喝一聲拋下步如飛而躍身落在那群人中,只見他半聲不吭,雙爪撲擊交互而上,宛似一頭巨虎般速抓帶擊,剎是被他撕裂七八人,有些自面上被撕成血肉模糊一片,更有不少腸肚拖拉一地,死於地上。

三名大刀寨似是頭目角色,從兩邊向卓文君包抄殺來,未及身已揮出雪亮的刀鋒,卓文君卻一味的迎著大刀抓去,虎爪為細鋼絲所制,大刀雖利,卻也難把那刃性特強的虎爪傷損分毫。

便在對方的鋼刀受阻中,卓文君已倏忽間閃近對方面前,於是慘叫聲便起自這些人的口中,那人肉成塊血流如泉的景象中,大刀寨的人剎時又被他擺平近二十名!

田壽這時聽得宮彪說手中握著王牌,不由得沉聲道:

“姓宮的,說說看你手中握了一張什麼樣的王牌。”

“絕一刀”宮彪怒道:

“田老鬼,你想知道?”

田壽冷哼一聲,道:

“不是田大爺想不想知道的問題,眼下別以為你們大刀寨人多,但在田大爺眼中,又何異草芥,值不得大爺我幾巴掌拍的。”他一頓又道:“倒是要聽聽你這個殺才口中所謂的王牌,又他孃的是什麼東西。”

宮彪已見卓文君轉眼之間把大刀寨的人撕裂一地,心中惱怒已極的破口高聲又罵道:

“姓卓的王八操的,你若不想絕子絕孫,孃的皮你得給宮大爺老實點,我操撿便宜的事有什麼好狠的。”

聽口氣,田壽已知宮彪口中的王牌是什麼!

再看這一大片死傷,田壽覺得這場仗也該收場了,因為那許多躺在地上的藍旗社兄弟,一大半還未斷氣。

田壽一念及此,遂高聲對衝殺中的卓文君道:

“別殺了,且叫大夥集中一邊。”

卓文君聽得田壽吩咐,空中挺身擰腰,人已落在一塊岩石上,高聲道:

“清風臺與藍旗社兄弟們退回這邊來!”

這時候,大刀寨也早跑過去七八個大漢,分別去攙扶步如飛與宮彪。

那宮彪一掌推開來人怒道:

“用不著來扶,你們的二當頭還未躺下呢!”

不料田壽嘿嘿一聲冷笑,道:

“如果老夫覺著你這殺才的口中王牌不值一哂,你馬上就會躺在地上。”

這時大刀寨的人已在集中,兩百多名大刀寨的人,如今能站起來的還未超過一百五十人,而這些人口沒有幾個人身上未沾血的,不論這血是他人的還是自己的。

步如飛一臉的蠟黃,在這些人中直哈大氣。

宮彪果真粗中有細,這時候他心中電念中想著,這個仗絕不能再拼下去,否則大刀寨只怕是回不去了。

他金剛怒目的戟指田壽,道:

“姓田的,宮大爺的王牌難道你不知道?”

田壽怒道:

“老夫已猜得八九不離十,但重要的是要你親口說出來,因為只有你的口中說出來,才令老夫下定何種決心。”

宮彪不知田壽要下什麼樣的決心,稍一猶豫,當即高聲道:

“清風臺的小柱子你這老狗應該知道吧?”

田壽雙目一緊,未再開口。

卓文君在為幾位分旗首領看傷,聞言“呼”的一聲站起身來,他揚聲叫道:

“你說什麼?”

宮彪得意的道:

“難道你同田老狗這次來到廣義,不是來搬兵去大刀寨搭救你兒子的?”

宮彪真的以為卓文君是同田壽來借兵的,因為天下沒有那麼巧的在雙方拚鬥中他們會適時的趕來。

但他哪裡會知道,昨日一早已被好“樑上燕”劉金定看了個真切而把消息送給了田壽。

田壽冷喝一聲,罵道:

“耳聽是虛,眼見為實,我的兒,果真是大刀寨擄去清風老哥的小孫兒。”

卓文君道:

“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宮彪得意的一聲狂笑,道:

“你可別急岔了氣,宮大爺可以告訴你,你那個兒子的血還不夠老子磨刀用的呢!如今他是每日一個窩窩頭外加一碗涼水。”他咬咬牙十分得意的又道:“孃的老皮,頭一天他吃不下,第二天他啃了半個,如今可好,吃完一個還在伸手要呢!可是那得第二天了!”

卓文君一擺虎爪欲待撲去,田壽伸手一攔,對宮彪道:

“大刀寨擄走三尖山清風臺的小柱子,其目的為何?”

宮彪坦胸大笑,道:

“事情十分明朗,大刀寨欲控制白虎鎮,卻又因清風臺在白虎鎮西面,對一這種‘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的形勢,大刀寨就不得不先收拾清風臺了。”

田壽一聲冷哂,不屑的道:

“大刀寨的這種陰謀,約摸著已處心積慮很久了吧?”

宮彪毫不示弱的道: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