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吻
瞭解了偃國的內情,斐一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偃師提出的要求恐怕也給她留下了餘地,像商販在預料到客人會討價還價時故意先說出一個高昂的價格。
她同意幫助偃師,但她不能在表面上有任何表示。作為交換,她會將江之鄴留給她的私兵中分出一部分贈與偃師。這支軍隊除了她與江家,幷沒有人知道。
有了私兵,偃師也就有了底氣,當下爽快地答應了。
談妥條件,偃國的軍糧也馬不停蹄地發往了西北,斐一立刻踏上了打道回府的旅程。
偃師親自送斐一一行人到偃都城門,偃皇宮的兩個小蘿蔔也跟著他一起來了。
雙胞胎調皮,纏著太子皇兄不放。偃師板著臉教訓他們,可卻沒有真正發過火。
斐一看得嘖嘖稱奇,皇家居然也有這麼和諧的兄弟姐妹關係。
斐家的皇子,除了她就只有那個斐奐。
『她』的皇兄……
夢裡那個溫柔,卻又不知哪裡有些奇怪的兄長。
偃師要求她的支持,大約也有保護自己弟弟妹妹的心思在裡面。若是真的讓武安王上位,太子不用說,這兩個皇嗣恐怕也難逃一劫。
她倒是有些慶幸自己答應了偃師的條件。
「姐姐,太子哥哥是不是要跟著你嫁到斐國去啊?」偃青竹一本正經地問道。
「啊?」
嫁嫁嫁到斐國?
偃師一把提起小皇子,吼道:「偃青竹,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聽說兩個國家談判就是這樣啊!」小皇子不服氣地掙扎:「一個國家把公主嫁到另一個國家去!叫和親!」
偃師呼吸一窒,嫁給斐一?
他又不是公主!
「太子哥哥可傻了,連女孩子都沒親過。嫁到姐姐那去,說不定會被其他妃子欺負……」偃丹楓也在一邊說道,小臉上擔憂地皺起來。
少年太子攔住了一個,卻攔不住另一個。咬著牙,俊俏的臉發燙似乎快冒出白煙,眉尾的硃砂痣也顔色愈深,紅得要滴血。
「誰說孤,孤沒親過?」可疑的停頓叫他的解釋聽起來像極了死鴨子嘴硬。
說完,就氣勢洶洶地走到斐一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扯到自己懷裡。
入懷柔軟的觸感叫他身體一顫。
怎麼這麼軟?女子的身子都像她似地沒有骨頭一般?好歹是一國之君,這哪有什麼威嚴?
斐一也給嚇了一跳:「太子殿下?」
他的確沒親過……他年紀尚小還未娶太子妃,而父皇中毒後整個國家的重擔又都壓在他肩上,哪有什麼閒工夫去臨幸女人。
不就是親吻嗎?嘴脣對著嘴脣碰一下,能有多難?難不成這種事還有什麼門道在裡面?不展示一下,說不定就叫這個風流的女皇看輕自己了。
忍著羞恥,低頭就要吻上斐一。
偃師終究沒瞭解到這裡面到底有什麼『門道』,在他的脣離斐一幾寸遠時,停住了動作沒親下去。斐一睜大的杏眸裡,還能看到他倒映的身影,侷促地壓在她身上。
雪肌像軟糯的糕點,鮮艶欲滴的紅脣緊閉著,明顯不歡迎他的『強吻』。
一個激靈,被氣得發暈的腦袋清醒過來。他是不是瘋了,親斐一做什麼!
難道真要像青竹說的,嫁到斐國去?
偃師鬆開斐一,低著頭不敢看她。從脖子到耳朵,幾乎和他的紅袍變成了一個色。
「偃青竹,你再亂說話,就把你嫁到斐皇宮裡去!」拎起身邊的雙胞胎,落荒而逃。
小男孩清脆的聲音,還從遠處隱隱傳來:「——不要啊!我這麼小,進了後宮一定會被其他妃子陷害,然後打入冷宮的——!」
斐一:「……」
他們把她的後宮想成什麼了!
……
偃皇宮內,國師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找到閉門不出的文閒君,嫌棄地把門窗全都推開,說:「你怎麼整日待在這裡面,也不嫌悶?」
唔,房間裡還有一股可疑的味道。
文閒君輕飄飄地看他一眼,沒說話。
「又在思春?」他看向四處散亂的畫:「畫得還挺像的。嘖嘖,就會紙上談兵,估計你還沒嘗過滋味吧?」
連他,都咬過一口那塊甜蜜的糕點。面前這個最瘋狂的男人卻只能躲在房間裡一個人自慰。
誰想到,文閒君沒有因為他的挑釁生氣,微微一笑:「你覺得?」
「你認為,我可能會讓別人捷足先登?」
早在她連情慾都不瞭解的少女時候,他就哄著她親過嘴了。幷不是被身體的慾望催動,而是另一種合二為一的慾望。他也不想嚇到她,只是脣瓣貼著脣瓣,不帶色慾地,用這種方法深入地佔有她。
但也足夠讓他的靈魂戰慄了。
而等她長大成熟,變成可以採擷的可口水果時……
「……」國師聽了,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撇了撇嘴。「嗤。算了,今天來也不是和你說這個的。」
「我感覺到有奇怪的波動,就在這皇宮裡,你小心一點。有可能,是她沒死……」
「我的力量畢竟有限,不能時時刻刻警惕察覺。」
輪椅上的青年皺起眉頭。
這麼說來,他把小童關起來後,他不知吃了什麼,第二天就開始發熱昏迷,直到現在也未清醒。他診脈後,發現他居然中了微量的毒。如果再多吃一口,可能就會一命嗚呼。
小童送的那封信果然有古怪。
可惜他得到消息時信已經送到君家,想從君家套消息,如同從老虎牙齒縫裡摳食物。
但不知為何滅口的人沒有徹底殺死小童,而守衛的人也沒有發現闖入者的痕跡。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搗鬼的,沒有多少人。
雙眼逐漸染上陰鬱,「我知道了,有什麼事立刻和我說。」
……
斐一這段日子經常做夢,夢到一些不明所以的片段,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破束縛。
今晚,她頭一次破天荒地夢到了現代的事,她清楚地知道那就是她失去的記憶一部分。
因為那感覺太真實,真實到好像刻在她骨子裡一樣。
陌生的臥室裡,所有燈光都熄滅。
只有月光透過落地窗灑落在她身上,鍍著光暈的身軀搖晃擺動,把銀波從光滑的皮膚上甩落。
她趴在臥室柔軟的大床上,兩隻手緊緊地抓著身下的床單。
一個男人騎在她背上,凶猛地頂弄抽插。她扯著床單的手被他攥在手心,整個人要吞沒她一般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裡。
汗濕淋漓的皮膚貼著她光裸的後背,胯下的陰莖盡根沒入,大力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