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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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眾成勢 重圍自逸

上上下下打量了燕鐵衣一陣,祁雄奎以一種極其古怪的腔調道:“你以為,我這‘祁家堡’是什麼所在?你又以為,你燕鐵衣是什等樣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人物?”

燕鐵衣神色不變的道:“祁堡主,我不大懂你的意思。”

祁雄奎厲烈的道:“來我這祁家堡找碴的是你,要遍搜全堡的是你,如今,虎頭蛇尾,有始無終的也是你,燕鐵衣,我對你萬般容忍,一心只想證實我兒的清白,洗刷祁家子弟所受的冤枉,你今天沒有個交待便打算一走了之?”

燕鐵衣忙道:“堡主誤會了,我絕對沒有‘一走了之’的意思,純係天色已暗,不便再做打擾,是而才想暫停搜尋,明日一早再來。”

冷冷一笑,祁雄奎道:“你也未免把‘祁家堡’看得太稀鬆了,燕鐵衣,你要來就來,要走就走,願搜便搜,想查就查,你眼中還把我們這些人看做是人麼?你又將‘祁家堡’當成了那一等的所在?”

燕鐵衣聳聳肩,道:“卻未料到閣下有這許多的聯想,老實說,我的確只是想把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從明晨再開始查探貴堡其他所在,閣下允諾此事的時候,並沒有限定時間,所以,我才有此項提議。”

祁雄奎嗔目大喝:“燕鐵衣,莫非你要搜上一年,我們便奉陪一年,你要查上十年,我們就等上十年?”

怒叱一聲,那尤一波接口道:“堡主,姓燕的十有八成是因為找不出誣陷少堡主的證據來,看情勢不妙,意圖就此下臺,溜之大吉。”

祁少雄也是一付“悲憤不已”的模樣,跺著腳叫:“爹爹,今日若不分個是非皁白,斷個水落石出,孩兒所蒙之冤,所受之辱,便永遠也混淆不清,再也沒有個公論了。爹爹,‘祁家堡’的聲望,你老人家的威信,孩兒將來的名節,便全在此一夕!”

用力點點頭,祁雄奎道:“不錯,我兒言之有理!”

燕鐵衣眨眨眼,道:“我要鬥膽請問一下,賢父子的尊意到底如何?”

祁雄奎粗悍的道:“這件事,必須從始至終,不能半途而廢,換句話說,這一次就走得弄個明白,絕不往後拖延,你今天開始搜查,今天搜不完明天,明天搜不完後天,就算你一連查探十天十夜,亦不可中間停頓,你一直搜下去,在沒有確定最後結果之前,我們便一直奉陪到底!”

燕鐵衣似有些不解的道:“祁堡主,我現在離去,明日再來,與連緩不綴此一搜查工作,又有什麼兩樣呢?”

祁雄奎大聲道:“你不要裝迷糊——燕鐵衣,你繼續留在這裡搜查下去,便沒有事敗溜走的可能,若現在放你離開,你明晨來與不來,只有天曉得!”

燕鐵衣搖頭道:“祁堡主,閣下未免小看我了,燕鐵衣自來言行如一,慷慨赴難,斷無退縮之意,況且,那位熊姑娘的下落我們仍未查明。”

祁雄奎板著臉道:“我根本不認為有你說的這回事,也根本就沒有你所說的什麼‘熊姑娘’,從頭到尾,這就是一樁陰謀,一個陷阱,一種誣賴!”

燕鐵衣也有了火氣:“祁堡主,我吃多了沒事幹麼?大老遠跑到你這裡來誣賴你?你該仔細想一想,我從何來此動機?我找你麻煩自己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祁雄奎硬闆闆的道:“這只有你自己心中有數!”

踏上一步,那獨臂紅臉的光頭大漢凶惡的道:“堡主,我們乾脆現下就將這一對奸徒困起來拷問,弄清楚他們到底是何居心,背後的真正意圖又是什麼?”

“雙全儒生”尤一波頷首說道:“雷剛說得對,堡主,他們故意誣少堡主的行為,可能只是一種表面上的煙幕,骨子裡,必然尚有其他陰謀!”

祁雄奎攏擺手,陰沉的道:“你們不必再說了,我自有主意。”

嘆了口氣.燕鐵衣道:“這真是有理講不清了,明明我手下的胞妹遭人擄劫,我來以禮相見,追查事實,卻在一切未言弄清之前,先被位扣上一頂‘誣賴’和‘陰謀’的帽子,實在是從何說起?若我別有用心,可以有另外許多方法同貴堡為難,何必單單挑揀了這麼一條吃力又不討好的途徑?而我們一共只來了兩個人,如果我們想對貴堡不利,大可廣石人馬,興師問罪,怎麼會只來兩個人呢?”

尤一波搶先接口道:“其中奧妙,恐怕你比誰都明白,你問我們,我們怎麼知道?”

燕鐵衣無奈的道:“祁堡主,你是一定不同意停止這搜查工作,非要無休無止的持續下去不可!”

祁雄奎粗橫的道:“並非‘無休無止’,等你搜不出證據來,無法否認我兒的冤屈時,這工作即告結束,而你,也就到了該付出代價的辰光了!”

看了旁邊顯然處在極度痛苦中的熊道元一眼,燕鐵衣晦澀的道:“如果時間一直拖延下去,我的手下體內所蘊之毒一旦深植,豈不是連救也來不及救了?”

祁雄奎冷硬的道:“那是你們自己的事!”

燕鐵衣怒道:“是被你們暗置機關中毒蟲所傷,怎麼說是我們自己的事?”

祁雄奎氣勢洶洶的道:“我早已告訴過你——沒有人請你們進入那‘鐵棺材’的陷阱中,是你們自己闖進去,也是你們自己撥弄的機關,你們自己作的孽,如今又怪得誰來?”

燕鐵衣咬著牙道:“但依江湖的規矩……”

打斷了燕鐵衣的話,祁雄奎昂然道:“沒那麼多江湖規矩可言,我還是那幾句話,只要你能證實我兒的罪行,我就雙手奉上解藥,並必定還你一個公道,否則,解藥不要想了,就連你,也一樣要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