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微h)
夜晚的京城,有如被一條無形的線切割開。

線的這邊,濃黑凝成了墨。

街坊巷道成了墨錠上深淺縱橫的紋路。這裡的聲音並不少——犬吠、蟲鳴、貓叫、梆子聲,或許還有夫妻吵架的喧鬧聲。

但置身於此,人們只能感受到一片死寂。

線的那邊,亮白聚成了紅。

這裡的顏色也並不只有紅——桃紅、柳綠、鵝黃,或許還有年輕肉體的花白。

但來到紅袖招,你的眼前只會剩下那一抹代表慾望的鮮紅。

有人來敬酒,段衡笑著婉拒。

那人還是飲完了自己杯中的酒水,遺憾地搖頭離開。能出現在這裡的人,已經浸淫官場多年,早就學會瞭如何掩飾自己的怨毒。

段衡習以為常,畢竟以自己的資歷坐到這個位置,沒有人眼紅才是不正常的。

李太尉輕嘬一口小酒,眯起眼睛靠近這位他新提拔的兵部郎中,語氣平淡,“升遷考核早就過了,子觀不多飲幾杯慶賀慶賀?”

段衡謙恭地低下頭,假裝沒有看見他已經伸入女郎衣襟的手臂,拱手行了一禮,“多謝太尉關心,可下官身體不適,實在不宜飲酒。在此以茶代酒,還請太尉見諒。”說著,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飲而盡。

每次叫他喝酒,他總是推三阻四,李太尉早有不悅。

此次他再拒絕,只怕李太尉要借機發作。

但段衡早有對策。

他喝完茶,故意將茶碗豎起,向太尉示意已經飲完。

袖子滑落,露出裡面打了補丁的內襯,還有滿是抓痕的手臂。

看到太尉的眼神落在他傷痕上,段衡反應過來,急忙驚慌地拉起袖子,不敢抬頭。

嘖......

太尉面上波瀾不驚,只是和藹地擺擺手,“既然子觀身體不適,那就算了。”

他倍感無趣,轉頭與花魁喝起了花酒,看到她年輕的肉體被自己肆意玩弄,心裡有種上位者的快感。

再年輕有才又怎麼樣,還不是被自己握在手裡。

段衡看到太尉的狂浪,稍稍放下吊著的心。

上次他拒絕嚴丞相的好意以後,官員考核果然遇到了絆子,險些又要浪費一年。

好在他在樂縣時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小東西,加上之前與太尉的交情,運作一番之後,嚴丞相一脈掉了幾顆棋子,他則成功連越幾級,成了兵部郎中。

經此一役,他與嚴老的樑子算是徹底結下,之後只怕明槍暗箭不會少。

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若非嚴丞相的推動,他也不會下定決心兵行險著。

說到底,還是自己權勢不夠罷了。

眾人飲的酒酣耳熱,場面一片狼藉。

段衡冷眼看著這些所謂的朝廷棟樑脫去斯文的外皮,露出放浪形骸的本性。

真是......

令人作嘔。

他猛飲幾小杯白酒,又外出吹了陣風,等到酒意上臉,佯醉向太尉請辭。

太尉早進了廂房,心腹守在門外,看到他踉蹌的腳步,露出瞭然的笑容。

他無心去想這爪牙誤會了什麼,急急踏上了回府的路途。

是的,回府。

自升為兵部郎中,他索性買下一座府邸,裝飾一新,攜此君入住。

府裡開闢了一大片花田,此君每日忙著選花種花,忙的不亦樂乎。

段衡想起江玉卿蹭著一臉汙泥認真種花的模樣,嘴角忍不住揚起一個笑容。

抬起頭,觀玉軒已經近在眼前。

他嫌隨從腳步太重,自己接過燈籠,輕手輕腳進了軒內,先去淨身,洗去一身酒氣。

濕著頭髮來到房前,燭火果然尚明。

不是都說了不必等他......

段衡失笑,推門走了進去。

江玉卿正坐在桌前看著什麼,看到他來,微笑著放下手裡的物件迎向他。

“怎麼不先回房?”江玉卿看他頭髮還在滴水,有些不認同地嗔他一眼,拿起架子上的乾巾,示意他坐下。

段衡乖乖坐在她身前的圓凳上,聲音蒙在布裡,有些悶悶的,“應酬時喝了些酒,怕薰著你。”

江玉卿輕柔地替他擦發,吸去他皮膚上的水珠,“如何就薰的到?倒是你,在外面洗好,回來路上濕著發吹風, 若是得了頭風,可沒那麼容易治好。”

一摸裡衣下擺,果然濕了,不由有些生氣,“看,衣服都濕了,若是著涼可怎麼好?”

段衡笑,抓著她手伸到前面,去摸自己溫暖的腹肌,“此君莫要念了,你摸,哪裡涼了,分明熱得很。”

又耍流氓!

江玉卿玉面羞紅,恨得掐他,但他皮肉緊致,根本掐不動,反而掐的自己手痠。

把毛巾往他頭上一扔,“夫君既然還有力氣,那就自己擦吧,省的妾身白費好心、畫蛇添足。”

她近來越發嬌氣,顯見得依賴自己,段衡高興極了,被她此番撒嬌勾的立刻心猿意馬起來。

若是此君不擦,那這頭髮還有什麼好擦的。

段衡扔了頭上毛巾,轉身帶著她的手來到自己小腹,雙眸晶亮,“此君再摸摸,到底是熱是涼?”

趁江玉卿沒反應過來,他挺起下身,她的手碰到了那些彎曲的毛發,嚇得要收回去,他死死按著不讓。

“好此君,乖此君......”他繼續挺動下身,江玉卿的指尖甚至幾度觸到他的囊袋。

但她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些文字,實在沒有心情與他廝磨。

在他變得更大之前,她收回手,安撫地抱住他濕漉漉的腦袋,低頭吻他額角,“抱歉,子觀,我現在還不想......之後可以嗎?”

明日子觀休沐,等明日再與他說那事吧。

段衡失望極了,他眼中的光芒驟然黯淡下來,看得江玉卿覺得自己十分殘忍。

他要的就是她的愧疚。

就著現在的姿勢,段衡環緊她的纖腰,將臉埋進她柔軟的胸脯,不住來回磨蹭。

下身則抵著她大腿,重重摩擦。

江玉卿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推開他。

他得寸進尺,高挺鼻樑想要頂開她衣襟,伸出舌頭去舔她的深溝。

她怕他不能自持,緊緊地抱著他的頭,不讓他動。

段衡輕笑一聲,果然沒有再動,只是最後重重咬她蹭她幾下,就抱她去了床上。

看她縮著肩膀害怕,他學她之前那樣吻吻額角,語氣溫柔,如同三月春水,“此君別怕,此君不想,我說過,我便不會強迫此君。”

江玉卿這才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段衡臉上笑意轉瞬全無,面色陰沉,猶如玉面羅剎。

他替她掖好被角,隨意披了件外袍,拿起江玉卿留在桌上的信件就走了出去。

不對勁。

很不對勁。

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預感讓他瘋癲欲狂。

趕到書房裡,巧兒已經被隨從抓來,重重扔在地上。

雖然已是深夜,但她衣著整齊,顯然早有預感。

段衡展開信,一邊飛速閱讀一邊吩咐,“說。”

哪怕已經做過這樣的事情多次,巧兒還是忍不住心頭騰起的害怕與罪惡感。

但她絲毫不敢拖遝,抖著嗓音一一將江玉卿的行蹤報告上去。

“......夫人申時一刻收到信件,然後就回了房。酋時三刻,夫人......”

“等等,”段衡放下信,面無表情地打斷她,“我難道沒有說過,任何信件都要經過我的許可,才能到夫人手中?”

他語氣平靜,咬肌卻緊繃,顯然一切只是爆發前的平靜。

巧兒渾身已被冷汗濕透,她幾乎貼在地磚上,語不成句,“夫,夫人那時候在散步,遇到了送信的小廝,就問了一句......”

“......”

段衡半晌無言,他有一種泰山將崩的絕望。

“出去。”

新漆的木門快速而無聲地開合,段衡一直挺直的雙肩如同承受不了肩上的重擔,頹然地重重落下。

這封信上詳細寫著他多方運作將吳策調離京城的始末,同何人、在何地,綱目不疏、達地知根,彷彿記錄的人就跟在他身後,和他一起做了這一切。

嚴丞相,果然手眼通天,名不虛傳。

事到臨頭,段衡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解脫感。

此君今晚沒有問他,是為什麼呢?

他認真地一點點按照摺痕摺好那張信紙,再鄭重地塞入信封中收好。神色中帶著極度的珍重,彷彿這不是一封信,而是一件至高無上的珍寶。

問吧,問吧。

這樣他就不用再掩飾自己了。

一直隱忍自己的慾望,也是很累的呢......我的好此君。

他拿起信,直接抽出燈罩中的蠟燭,舉著蠟燭回了正房。

燭影搖曳,滾燙的燭淚不時落到他指節,再凝結成塊,他恍若不覺。

回到房裡時,指上已經聚了一大塊燭油。

段衡吹熄蠟燭,隨意擦了擦手,去了床上。

江玉卿蓋著錦被縮成一團,秀眉緊蹙,不時輕輕抽搐,顯然睡得極不安穩。

他伸手探入被底,摸到冰涼的腳尖,將整個腳掌裹在手心,輕輕搓揉。

寒意退去,江玉卿臉頰蹭蹭被面,睡得香甜。

段衡輕笑,將褲子褪至膝上,釋放出自己尚未得到消減的慾望。

此君還是和以前那般沒有戒心呢。

男根代替手掌,被放在她玉足的下方。

那處太燙,粉嫩的腳趾似有所覺,輕輕動了動,帶來無上的快感。

段衡爽的低吼出聲。

“此君正踩著我呢,此君喜歡嗎?再用力一點好不好?哈……”

握著她腳踝,讓她的腳更加用力地踩踏自己的囊袋,些微的痛感讓段衡欲仙欲死。

“此君怎麼渾身都這麼美?給此君剪指甲的時候就好想舔過此君的每一個趾縫。”

低下身子,像個墊腳的奴隸一般伏在她腳邊,虔誠地親吻她每一個腳尖,再濕熱地吻過她微微弓起的足背,留下一連串濕痕。

左腳已經完全濕漉,沒有一處倖免的地方,他再轉身,捧起她右腳細細啃舐。

做完這些,段衡前精已經將那一片床單浸透。

龜頭貼在小腹上,亟待她的安撫。

他嚥下涎水,緩緩將那雙完美無瑕的纖足貼在自己高脹的慾望上。

用她柔軟的足窩幫自己手淫。

哪怕是知道已經事發的此刻,他也不敢放開玩弄,只能以微小的幅度上下左右擼動。

“好棒……”用她的腳尖去摳自己的馬眼,段衡腰臀收緊,一會兒將她的雙腳橫放,一會兒又將之立起,像操弄她小穴那般操弄她腳。

“哈……要把此君的全身操遍……要讓此君全身都沾滿我的氣息……”

一邊對著沉睡的江玉卿說昏話,一邊用她的腳幫自己自瀆。

段衡爽的無以複加,如此換著姿勢套弄了百餘下,終於忍不住,跪爬到她面前,輕聲呼喚她名字。

“此君。”

“此君。”

江玉卿仍在夢中,聽到有人喚她,許久才低吟一聲。

段衡心滿意足地笑了,將一大泡濃精射在她旁邊的枕上。

“此君以後也要永遠被我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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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兩個人感情已經逐漸好起來了,結果一看到信男主又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