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010空心
走到飯店門口,看到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就在我還不確定是不是傅唐逸的車時,車窗緩緩地降了下來,他在裡頭不耐煩地說:“快上車。”
直到快手快腳地上了車後,我都還覺得我挺無辜的。以前他的蘭博基尼是黃色的,張揚、囂張的很,跟他的人一樣,他是祖宗,他的愛車就是祖宗的老婆。現在的蘭博基尼黑得那麼低調,黑夜裡像極了一頭危險的獵豹。
我很想問他一句,你改走悶騷路線啦?但我又怕被他丟在大街上,再花一次打車錢多不實惠?
晚上喝了幾杯酒勁頭也上來了,我閉著眼靠在椅背上假寐,傅唐逸也不搭理我,兩個人就這麼安靜了一路。
他載著我到一家裝潢得頗有小資情調的中餐館,我納悶了一會兒,接著想想也對,他半路把我喊出來,估計在譚家廳也沒吃多少。就是為什麼連吃頓飯還要我陪著,這點我還想不怎麼通透。
原以為餐館會內有乾坤,可點菜時我發現價格也在工薪階層能接受的範圍之內。我又想問傅唐逸:你現在還走親民路線了?
不過他一定會把我當作一個神經病來看待吧。
雖然無論是上輩子的傅唐逸還是這輩子的傅唐逸,他們霸道得和祖宗沒什麼兩樣。但我還是察覺出了些許的不同。比如以前的他,說好聽點花錢就跟送錢似的,他帶我出去吃飯,我看著他的消費都替他心疼那些錢。可說得難聽點,他就是紈絝、大手大腳;現在的他,居然還會上普通的中餐館吃飯?原來現在的他也不是每餐都山珍海味、鮑魚魚翅。
這麼一想,我的心裡一下平衡了許多。看到菜單上面畫著一鍋火紅火紅的菜,我指著它跟服務員說:就要這個!
我回頭,見傅唐逸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不過我沒問為什麼。為了打發時間,我從兜裡掏出手機,打開我最近一直在玩的一款遊戲。這款遊戲是我從小就喜歡、也是我最玩得來的一種遊戲——俄羅斯方塊。別笑我,我iq不高,懶得動腦,也就玩得來這種隨便拼一拼、湊一湊就能拿到幾萬分的遊戲。
剛把累積到一半的方塊一舉降低到最底層,菜就上來了。我把手機重新放回兜裡,望著我剛才點的那道名為“自貢鹽幫菜”的麻辣菜式,滿滿的一大盤,看得我的食慾一下就上來了。
在我準備吃第二碗飯的時候,傅唐逸瞪了我一眼。
我還想在碗裡壓一勺飯的手立馬就縮了回來,沖他嘿嘿的一笑,“我今晚在那吃得不多。”我講真,今晚面對一桌美味的譚家菜,我的確是想吃來著,可身邊的高強氣壓實在是惹人心煩,弄得我喝了兩碗燕窩就再吃不下其他東西了。
我解釋完,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對我說了一句,“剛才表現得不錯。”
剛才?我思來想去,難不成他是說在曲見見想要強吻我那時,我回敬了他一巴掌的事情?他有看到?我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跟在他身後的冬瓜男都拿我和曲見見逗悶子了,他這站在首位的怎麼可能沒看到?
可……他誇我幹什麼?我不是什麼好人,面對上世欺負我的人在現在要親我時我當然不會傻到任他為所欲為。
所以我現在也不會發傻地問傅唐逸誇我的原因,有些事情,不該問的就得識相地閉嘴。因為現實永遠沒有你所想要的那般夢幻。
“我這兒有兩張首映的電影票,要麼?”吃完飯抽根煙的空隙,傅唐逸把兩張電影券放桌上,隨口問了我一句。
我看了一眼,是國內特別有名的一名當紅花旦演的新戲的門券兒,打開娛樂新聞都能看到她昨天在國內又演了什麼戲,今天又在哪個國家拿了哪樣獎項。可惜,我對她,不,我對演戲的明星基本上都不會存在太大的好感,更不會有瘋狂盲目的追崇。換成以前的我,我是怎麼也不敢拒絕傅唐逸這個祖宗主動遞給我的電影票。
可身份決定人格,不再是最底層的小姐的我,現在到底是膽兒肥了點,委婉地拒絕了傅唐逸難得的好心,“不了,謝謝。我不怎麼愛看國內的電影。”要是下次給我兩張演唱會的門票,興許我還會高興地謝謝他,帶上零食到現場聽上幾個小時的音樂。
沒有預估的暴怒,傅唐逸姿態瀟灑地直接把兩張券給撕了。完了竟還對我笑了笑,說:“也對,鼻子是墊的,下巴是削的,胸是假的,脫了衣服那身材還不如你。”
我默然無語。原來人家脫光衣服的樣子你也見過了,難怪把電影券讓給我。
不知是吃飽飯後心情好了還是想要促進消化,傅唐逸來了和我聊天的興致,“別看那些女星表面上有多風光,其實還不如小姐乾淨,越是大牌的,見到有錢有權勢的,腿張開得一個比一個快。”
關於這點,我倒是不置可否。這也是我對那些自稱什麼“爺”、“哥”、“姐”的女星無感的原因之一。見他心情不錯,我又壯著膽問他:“所以你就玩起了學生?”
剛問完,我就後悔了,因為他直接把煙一掐,勾著一雙迷醉人心的桃花眼睇我一眼,看得我背脊發毛,只聽他問:“安秋涼,你說你有沒有心?”
我有點奇怪他為什麼會這麼問我,怕說錯話,我只好把問題又丟還給他,我說:“你覺得呢?”
他的長臂橫過桌子,直接把他的大手放在我心窩處,半晌,他冷冷的說:空的!
從飯店出來後,傅唐逸駕著他那輛超跑載著我又去到了他的別墅。回別墅還能幹什麼,“飯後運動”唄。
剛到樓上,在我察覺他看我的眼神變得深沉的時候,他的吻就落了下來。先是壓著我在走廊的牆壁上吻了一會兒,再半摟半抱之下他吻著我退進了房間。直到他把我抵在了床上,身下的冰涼讓我清醒了過來,我推了推他,“我還沒洗澡。”
“不用了。”他一隻大手擒住了我的手腕,將我的雙手抬至頭上,他喘著粗氣說,“我現在就要!”
我一直覺得他的潔癖不比我輕,沒洗澡就做,這讓我覺得自己身上好髒。可很快,在他高超的撩撥下,我再沒心思去在乎臟不髒的問題了。